16 流水間年終相識
正在尋芳閣風流快活的玉文成被家裏的小斯擾了興致,本想懲治小斯,聽聞李霖宏拜訪,也就作罷。
看着就剩下半條命的李霖宏,玉文成心裏感慨,都說盡早收手,若是他李霖宏聽勸也不至于落得差點武功盡費。
“文成,我李霖宏從未求過你,這次我拿我們多年的兄弟情義求你,救救婷月,如今她是毒入五髒,普天之下除了魔宮怪醫,怕是沒人能救她,你們玉家同魔宮有些交情,所以我求你請怪醫出診。”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同魔宮有交情的是玉文成他爹,又不是他。而且他爹避着魔宮多年,這事……
“文成!”李霖宏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玉文成身上,若是玉文成都沒辦法請來怪醫,就算他想硬闖魔宮,都找不到魔宮的門。
“好!”玉文成從未見過李霖宏如此絕望,玉文成想:婷月那丫頭如今就是霖宏的命啊!
玉文成向玉老丞相提及此事,雖然腦袋挨了一巴掌,玉老丞相還是将怪醫請來了。
“麒麟,你可欠我個人情!”怪醫摸着胡子奸詐的笑着。
玉老丞相擡腿踢向怪醫,不削的回道“絕代不是叫你來貧嘴的!”
怪醫快速閃身,咧嘴傻笑,這世上能直呼聖姑名諱的已經沒幾個人了。
李霖宏也算玉老丞相看着長大的,受了重傷在玉府修養沒有不去看望的道理。
李霖宏見玉老丞相親自看望自己,一時羞愧難當,想起懷中的玉佩,于是掏出遞到玉老丞相面前求證。
“玉老,不知這塊玉佩可識得?”
玉老丞相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怎麽不記得,這塊玉佩他娘親從未離身。
“你從哪兒得來?實不相瞞,此乃我玉家之物。”
李霖宏了然,“回玉老,此物是晚輩在來廬城的道上,所幸被一對老夫妻所救,那位老婆婆了解晚輩情況之後,便将此玉贈予晚輩,以有緣救命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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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實不相瞞,你所碰見的夫妻便是家父家母,家母這塊玉佩乃她手令,魔宮之人定要聽從,換句話說的确能救命,不過如今魔宮怪醫已經來到府上,這玉佩暫時也派不上用場,你且好生養着!”玉老丞相收好玉佩,大致解釋了玉佩的來歷。
李霖宏知曉玉家與魔宮頗有淵源,玉文成的奶奶竟然有魔宮手令?難不成他奶奶是魔宮的人?能夠調動魔宮人手的除了魔宮尊主就只有魔宮護法。玉家在各國之間的存在真的很微妙啊!難怪玉老丞相着急辭官,想來他國已是蠢蠢欲動。
李霖宏的傷勢對于怪醫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剛能下地,便着急看望婷月,可是還沒靠近後院,便被一群魔宮的人攔住去路。
屋內絕代靜靜聆聽怪醫的發現。
“她體內雖然摻雜三種毒,可其中一種毒确實與聖姑體內的毒相同,而另一種毒也與當年聖女懷孕時中的毒相同,所以屬下大膽猜測,她便是當年聖女的遺孤。”
媚兒的遺孤?絕代起身走到窗邊,回想第一次關注這丫頭,的确與媚兒五六分相似,本以為她不過是麒麟的兒媳,所以命怪醫救治,真是上天憐憫,讓她找到了媚兒的女兒。
“你說她體內有三種毒?”絕代眼神中帶着殺氣,誰趕動她魔宮的人?
“本着原先兩種毒相互制衡,可如今第三中毒打亂了這種平衡,所以如今她也無法靠內力調息,說起來,不知這些年白護法為她渡過多少內力。”白老的失蹤困擾怪醫多年,不知這心結何解?
“回魔宮!”魔宮聖果和聖泉可是療傷聖物,聖姑帶着婷月回魔宮,自然多了一分機會。
聖姑不想提及白老,當年命他保護媚顏,他竟然帶着媚顏的孩子消失,就憑這點她自不會原諒他。
魔宮暗室空氣滞重得出奇,仿佛所有的沉默從四面彙聚于床榻,蕩漾着唯有類似極為淡漠的失落感的氛圍。
婷月緩緩睜開眼睛,用茫然空洞的眼神久久盯着李霖弘,手指在眼睛處再三揉來揉去,仿佛試圖弄清自己身處何處。
“霖弘哥哥……這是哪兒?”
李霖弘嘴角浮現無不滿足的微笑,眼睛緊緊追随婷月的一舉一動“魔宮!月兒,我們在魔宮,尊主和聖姑會救你的!”
聖姑見怪醫垂頭喪氣,向他使了眼色,兩人一同離開暗室。
大殿的石柱以直刺青天的架勢巍然聳立。
“如何?但說無妨!”絕代開口,心裏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屬下無能!若是長此以往,怕是最終會成為活死人!”怪醫站在聖姑身旁頓覺心中有愧。
聖姑低低喟嘆一聲,用有氣無力的散焦的目光望着天頂。還未與孫女相認,便不能相認了嗎?活死人!花樣年華卻只能躺在冰冷的石床!聖姑自責萬分,若是她能早些找到那丫頭該多好!
婷月醒來的日子越來越短,沉睡的日子越來越長,又是雖然醒着,卻也神智不清。
聽說今日魔宮尊主回宮,還命人傳李霖宏去內殿喝茶。
李霖宏本是不願,但想到對方既是魔宮尊主,又是婷月外祖父,于情于理都應赴邀。
“可會下棋?”冥剎邊下棋邊說。他說話時正襟危坐,下颚拘謹的向內收,雖然沒有強加于人的意味,僅是一絲不茍的姿态也不得不讓李霖宏聽從。
剛落三兩子便讓李霖宏覺得難以喘息。
“可是心儀月兒?”言畢,冥剎把注意力重新收回棋盤上。
李霖宏微微點頭,摸不準對方的意圖。
冥剎死死盯着棋盤,其實勝負基本已定,冥剎篤定制勝,然而他不肯長驅直進,還在深思熟慮。對他來說,下棋并非為了勝負,而是挑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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