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一

程慈懷孕之後被爺爺帶回了江城, 她沒有住在家裏, 用陸胤川留下來的錢和自己攢的一些錢,在桂枝路買了一套房。

三室兩廳, 臨江,有露臺和飄窗,早晨站在露臺上, 能看見隔壁的花房, 還有江上捕魚的小船,臨江的道路上都是散步的老頭老太太。

陸胤川出院後只回了一趟清城,然後移居到這邊和她一起住。

酒吧沒有賣掉, 交給韓經理打理,書店是慶慶在打理,慶慶畢業了,也很想開一家自己的書店, 但他暫時還沒有啓動資金,陸胤川把書店交給他打理,他很開心。陸胤川在江城物色了一間店鋪, 開了個書店的分店,程慈已經放棄了拟音的工作, 突然不喜歡了,那會兒還問羅琳, 說自己是不是真的特別沒有出息,好像這輩子沒有堅持做過一件事,總是在半途而廢。

羅琳開她玩笑, “不啊,你對陸胤川多堅持,一堅持十幾年呢!”

随後才正經了一句,“可見對喜歡的東西,你還是有恒心的,很少人能一開始就遇見摯愛一生的事業,大多數人也只是為了生計奔波,你十幾歲就遇見了自己摯愛一生的伴侶,就不要那麽貪心了好嗎?”

她有時候想想,羅琳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她現在閑着沒事就畫畫,然後去書店幫忙,更多的時候待在家裏陪守守,把陸胤川的錢拿來做些穩健的投資,好在大學裏學的東西還沒有全扔完。

桂枝路的房産證上的名字寫的是陸胤川,他問她為什麽,程慈說:“都一樣。”

陸胤川沒再問,心下卻清楚,她那樣溫善的人,永遠也不會傷害別人分毫。

程慈推開窗,趴在那裏看着,扭頭跟陸胤川說:“以後我們老了,我就推着輪椅帶你到樓下去散步。”她是真的覺得都一樣,如果他們在一起,寫誰的名字都不重要,如果他們不在一起了,她也不想從他那裏占取什麽便宜。

“輪椅?”陸胤川靠在藤椅椅背上,揉着宿醉未醒頭疼的腦袋,氣笑了,“成心氣我?”

程慈點點頭,涼涼地瞅着他,“你說過你不喝酒的,你又喝。”醫生建議他好好養着,叮囑最好戒煙限酒,他倒是沒有酒瘾,但也是來者不拒。

陸胤川有些沒脾氣地笑着,把她拖過來抱在懷裏,“見你家裏人,我緊張。”昨晚程慈的叔叔攢了個局,特意叫了陸胤川,說都是男人,還讓程慈不要來。

程慈挑了挑眉,“緊張什麽?都結婚了你還怕?”

陸胤川卻認真“嗯”了聲,“總覺得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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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知道羅琳那會兒串通傅子鳴故意讓他着急,本來羅琳就是想出口氣,沒想到陸胤川那會兒着急回來見程慈,是提前出院的,還是二次提前出院,情緒波動太大,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那會兒羅琳都吓懵了,本來編了個她和那個相親對象程骁的故事,打算虐虐他,結果故事還沒來得及講,當場懵了。

兵荒馬亂地送他去醫院。

程慈這會兒猛地有些心疼。

其實如果陸胤川不在意,那羅琳故意說的那些話,也就沒什麽意義,可偏偏陸胤川在意,于是那些話,成了一把剜心的刀。

程慈伸手抱住了他,陸胤川從善如流地攬住了她的腰。

程慈親他嘴唇、還有下颌線,陸胤川在她耳邊打趣她,“程程,你再親下去,要出事了。”

程慈剛醞釀出來的情緒都被他打散了,埋在他懷裏悶了會兒,才忽然打通任督二脈似地反過去調戲他,拖腔拖調地“嗯?”了聲,“出什麽事?”

只是那演技委實青澀,眼睛都不敢看他。

陸胤川雙手插到她的腋下,提着把她抱了起來,扛在肩膀上抱着往屋裏走。

程慈也沒有掙紮,只是感受着陸胤川手臂蓬勃的力量,伸手戳了戳他的肌肉,“哎,我看見他們玩那個,就是男生俯卧撐,女朋友趴在背上增重,你可以嗎?”

陸胤川低“唔”了聲,“理論上可行。”他笑了笑,“但我覺得你躺在下面,效果可能更好一點,我可以給你表演單手俯卧撐。”

“一分鐘能做幾個?”程慈很感興趣地問他。

“沒數過,你幫我數?”

程慈興致勃勃地去幫他數俯卧撐去了,她躺在床上,陸胤川在她身上做俯卧撐,單手,程慈沒掐表,要他一直做,不要停,她要看他能做幾個。

陸胤川做到二百多個的時候,程慈已經震驚到張大嘴巴了,陸胤川的汗甚至還沒流出來,他還有心思逗她,撐兩下,親她一下。

後來程慈不幹了,悄悄打算蹭出去,陸胤川卻直接卸了力,整個壓在她身上,“不玩了?”

程慈這才感覺到他身上的汗意,體溫也發燙,心髒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着,她都聽得見。還有他略顯粗重的呼吸,明明什麽都沒幹,程慈卻莫名臉紅耳熱。

陸胤川笑了笑,咬着她下唇撕咬了片刻,緩慢而深入地親吻她。

一只手推她的衣服,一只手撐在她身側,他聲音含混地說,“那玩點別的?”

程慈知道他逗她,面紅耳赤地別過頭去,耳朵後那塊兒極敏感的地方,他的舌頭劃過去,最後牙齒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耳垂,程慈整個後背都繃住了,半晌才低聲悶哼了句。

陸胤川在她耳邊沉沉地笑。

……

早飯因為突然打了岔沒有吃,兩個人十點多才衣着整齊坐在餐桌前,阿姨帶守守去打疫苗還沒有回來,程慈簡單弄了個三明治,熱了兩杯牛奶,慢吞吞吃着。

剛吃完,守守就回來了,阿姨不讓程慈跟着,就是怕守守見着媽媽更有依仗,這效果果然好,守守打完疫苗也沒有哭,只是眼眶紅紅的,很委屈。這會兒一進門看見程慈,立馬就哭了起來,委屈得不得了。

程慈把剩下的三明治三兩口塞進了嘴裏,忙走過去把守守抱在了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哄她。

陸胤川去把餐盤洗了,出來後守守還在抽噎。陸胤川擦幹淨手把守守接了過來,大掌撫了撫她的腦袋,頭抵着她的頭,一本正經地說:“來,守守跟爸爸說說,怎麽哭成這樣了?”

守守扁扁嘴,一副要繼續哭的架勢。兩只圓圓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爸爸,看了一會兒,奇跡地止住了哭聲,嘴裏發出一聲好奇似的“呀!”

程慈非常酸地嘟囔了聲,“這不公平!”

陸胤川得意地給守守舉高高,守守便開懷地笑了起來,興奮地一直叫,全然忘記了打針的悲痛。

失寵的程慈憤而回房間了。

過了會兒,守守玩累了,陸胤川哄她睡着了,然後抱着她往卧室去。

程慈正靠在飄窗上畫稿,順便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怨念頗深地埋怨着老爸,“你明知道他剛出院沒多久,你也不看着點兒,讓他喝那麽多酒。……我二叔灌他你就在旁邊看着?……我心疼怎麽了?我媽不心疼你嗎?我老公我還不能心疼了?”

真是,程慈挂了電話還氣哼哼地哼了一聲,一扭頭,陸胤川抱着守守靠在門邊不知道多久了。

他偏頭笑了笑,眉眼裏都是濃郁地化不開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會更幾個日常短番,大家可以過幾天再來看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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