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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會結束的時候, 奧利弗像個吉祥物一樣被抓着去跟熱情的錦大同學合影，當他忙完頭一轉，禮堂左側座位上的兩個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奧利弗眼底劃過一絲失落, 直到威爾遜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會有機會的。”

緊閉的門隔絕了外面吵嚷的說話聲。

此刻，禮堂後臺這間小小的休息室裏沒有開燈, 柯幼凡被霍境野整個抱起來頂在牆面上。

他雙腳離地，全身只有後背和被霍境野的手臂圈着的腰可以作為支撐點。

整個人搖搖欲墜。

柯幼凡緊張地伸手攀住了霍境野的頸子。

“幼幼……”

黑暗的環境最大程度地加劇了聽覺和觸覺的敏|感程度, 明明應該是從小聽慣了的小名，現在卻又被霍境野叫得耳朵發燙。

霍境野平日裏總是柯幼凡來，柯幼凡去的，偶爾叫幾次, 好像殺傷力格外強, 仿佛這名字從他嘴巴裏叫出來就自然帶着熱度似的。

柯幼凡的心跳已經快得到了擾亂思緒的程度，在這黑洞洞的房間裏, 每一分的情緒變化都太容易被捕捉到了。

柯幼凡覺得自己再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快要被這逼仄的氣壓弄到窒息了, 只得幹巴巴地搭着話：“你……幹嘛突然叫我。”

霍境野躬着身子垂着頭看着懷裏的人，滾燙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他沒回答柯幼凡問題, 只是啞着嗓子問他：“可以嗎？”

柯幼凡在一片漆黑裏偷偷紅了臉，卻沉默着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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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境野抱着人沒有撒手的意思，仿佛極具耐心。

他把懷裏的人又往上托了托, 柯幼凡便幾乎整個人都挂在霍境野的身上，為了保持平衡，也只能羞恥地用雙腿夾住霍境野的腰。

耳邊是霍境野帶着點委屈的輕嘆：“你說喜歡‘昆’, 說喜歡奧利弗，卻唯獨不說喜歡霍境野……”

“……沒有！”柯幼凡呆了一秒立刻否認, 明明就知道對方是在偷換概念, 但還是免不了陷入對方的陷阱, “這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柯幼凡講不出來，最後只能很沒說服力地回答：“反正不一樣。”

霍境野的回答是直接湊上來貼他的嘴巴。

“給我親一下。”

這次不是疑問句。

霍境野話音剛落，這個吻就急躁地落了下來。

兩人已經接過好多次吻但柯幼凡依舊沒什麽長進，剛被親兩下整個人就軟得不像話。

霍境野舔|濕他的嘴巴，深深地探進去，吮得柯幼凡舌根發麻。

當柯幼凡被放開的時候，眼底的一片水霧已經化作淚亂七八糟往下掉了，霍境野吻得太兇了，他被吓到，這會帶着些委屈道：“你明明說如果我明天激動得跳起來才會親死我的……”

“怎麽能貸款……”

霍境野悶笑出聲。

“不一樣。”

柯幼凡想也沒想，“哪裏不一樣？”

霍境野暧昧地蹭着他，“反正不一樣。”

柯幼凡終于反應過來這話為什麽這樣耳熟，氣得用手錘他肩膀。

這人就是蓄意報複。

半晌，霍境野終于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盯着面前的人：“我有非親不可的理由。”

柯幼凡才不要理他，心裏篤定了這又是霍境野的新型騙□□話，可一雙睜圓的杏眼還是看過去，意思是要看看霍境野還能編出什麽來。

霍境野在他的唇上輕|嘬兩下，輕聲道：“因為今天的吻是只屬于霍境野的。”

霍境野在休息室裏抱着柯幼凡親了個夠本才放過他。

浪費了時間在親親抱抱上，晚飯時間便很自然地被抛棄。

往寝室走的路上，霍境野才坦白說二十分鐘之後就要回去訓練。

柯幼凡傻眼，這才反應過來這大概是為了明天下午的友誼賽。

“那你還陪我去買奶茶！”手裏的奶茶瞬間不香了，柯幼凡手一頓，腳下步子也停住了，立刻反手推人，“你不用送我了。”

從這裏走回柯幼凡的寝室就要十分鐘，從寝室走到冰球館起碼也要十分鐘。

“你……現在就去，路上給自己買點吃的。”

柯幼凡語氣急切，皺着一張小臉安排。

毫無疑問，柯幼凡的反應取悅到了霍境野。

他沒有轉頭往回走的意思，仍舊牽着柯幼凡的手往寝室走，甚至還安慰似的低頭湊在他耳邊說：“我不餓。”

柯幼凡：怎麽可能不餓！

“剛才已經吃得很飽了。”

“……”柯幼凡只想把自己剛才的話收回去。

在熟悉的寝室樓階梯上，柯幼凡吸着奶茶跟霍境野拜拜。

霍境野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看着面前的人，慢條斯理開口：“明天上午也要訓練，見不到了。”

“嗯。”柯幼凡吸到一顆珍珠。

“加個餐吧？”

柯幼凡：“……？”

當柯幼凡反應過來“加個餐”是什麽意思之後，便下意識要往身後的臺階上退，“你……你剛才說吃飽了的！”

只見霍境野嘴角緩緩勾起，伸手扣住柯幼凡的腰，輕輕一拉便又把人拽到懷裏，他笑着貼上去，“不好意思，這是甜品時間。”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柯幼凡才看到淩晨一點半霍境野給他發的微信消息。

大抵是剛剛訓練完拿到手機。

柯幼凡瞥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他匆忙給對方回複了一條“下午見”，霍境野卻一直沒有回，想來是已經早早又開始訓練了。

雖說今天下午的比賽只是一場友誼賽，但卻是全球範圍直播。

可以說，這是“錦北”第一次以主角身份在世界冰球舞臺上亮相。

聯盟那邊上場的6個人全是已經進入了聯盟有賽事經驗的職業球手，錦北這邊便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對待。

最後商量的方案，錦北大學上技術水平最好的三個人：霍境野、曲侃和唐峥。

剩下三個人的名額是柯厲凡親自定的，兩個從省隊裏選，一個從錦北市隊裏選。

柯厲凡全權接手這只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這六個人已經是現下能夠拿出來的最好配置，但是弱在沒有一起配合着正式打過比賽，因此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市裏出面幫柯厲凡推掉了所有的接訪安排，讓他全心全意調|教這支隊伍。

比賽将于下午三點鐘在市立冰球館舉行，這場比賽萬衆期待，可以說整個錦北市都在默默注視，就連平日裏不怎麽關心冰球的蔚岚和寧潇牧都在寝室裏讨論得滔滔不絕。

柯幼凡原本是想上午在寝室裏做一會兒翻譯練習的，但是心遲遲定不下來，半天才磨了一小段，最後索性直接放棄。

“別裝了你。”蒲曉草坐在電腦椅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擡眼看他，“你的緊張簡直全寫在臉上了。”

柯幼凡摸了下自己的臉，小腿一蹬滑到蒲曉草身邊，“你說，他們下午能贏嗎？”

“贏不了。”蒲曉草沒一點猶豫的，“這場比賽，他們能輸得漂亮就是勝利。”

“唉？”蒲曉草答得這麽快倒是讓柯幼凡一下子愣住了，其實他心裏是清楚的，但是沒想到蒲曉草也這麽清楚。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關注冰球了……說得有模有樣的。”

蒲曉草一梗，把手機按得啪啪作響，故作淡定道：“……那我……畢竟在你身邊耳濡目染這麽久，還不能了解一點了啊。”

确實，即使錦北這只隊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是依舊很難扛過對面六位職業球手帶來的壓力。

就像蒲曉草說的，他們能輸得漂亮就已經是勝利了。

這場比賽，他們的目标不是贏，而是向整個世界展示錦北，展示這個城市對冰球的熱愛。

柯幼凡和蒲曉草到達市立冰球館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四十五分，一進場，那種緊張的氣氛便撲面而來了。

雖然比賽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正式開始，但是場館裏已經有百分之六七十的上座率了。

顯現，緊張的人不只是柯幼凡一個。

電視臺、攝像、導播、燈光、安保……一切都已經就位，場館裏的每一個人行走都是帶着風的，身影匆匆忙忙，只為了一個小時之後的這場意義重大的比賽。

一點五十分，霍境野回複了柯幼凡的微信。

【11號：準備好了嗎？】

柯幼凡看見這條消息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某人訓練狀态良好。

【左左右右：這句話到底應該誰問誰呀[哼哼]】

【左左右右：我已經在現場了】

【11號：嗯，等我。】

後面霍境野沒再繼續給他發消息來，柯幼凡算着時間，想他應該是去換衣服熱身了。

兩點十五分，所有觀衆基本上已經進場完畢，現場的音樂聲澎湃震撼，場館中央360°的屏幕上不間斷地播放着即将登場的球手的個人信息。

主持人已經開始活躍氣氛，每隔幾分鐘，現場便要響起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柯幼凡身在其中，也被熱烈的氛圍所感染。

“不知道‘昆’今天會不會出現呢？”

主持人cue到昆，現場又是一陣聲浪極高的歡呼聲響過。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主持人cue完昆之後，柯幼凡便聽見後排的兩個女生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讨論起來，其中一個明顯是昆的粉絲，語氣裏都帶着期待，而另一個則忍不住潑冷水，說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都未見人影，怕是沒有機會見到了。

柯幼凡聽着兩人的對話手指輕輕摩挲着手機邊緣，半晌他登陸了社交平臺，又去看了一眼昆的社交賬號，還是如同死水一般沒有絲毫動靜，最新的一條仍舊是那條賬戶升級的自動推送。

但是球迷和粉絲們已經在下面評論了幾萬條，很多都是問他今天會不會現身錦北和聯盟的友誼賽的。

兩點三十分，柯幼凡的手機再一次震動了起來。

【11號：柯幼凡。】

柯幼凡緊張地手都有點發抖，他向着冰場進場口的方向張望一眼，打字。

【左左右右：是要準備上場了嗎？】

【11號：嗯。】

【左左右右：加油！[貓貓握拳][貓貓舞動]】

只是柯幼凡這心髒還砰砰跳個不停，手機上卻又陡然跳出一行字：

【11號：我和奧利弗誰身材好？】

【左左右右：…………】

柯幼凡受不了霍境野了，心裏一時又氣又惱的，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

幼稚鬼！

他在心裏吐槽着，手上卻已經開始打字打算順着霍境野的話回複了。

畢竟要比賽嘛……我就讓讓他。

只是柯幼凡這句話還未發出去，霍境野便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在人聲鼎沸的場館裏，柯幼凡心跳漏了一拍，遲鈍了幾秒才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

男人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還是往常低沉的語調，似乎聽着沒有一點要上場的緊張感。

“……嗯。”柯幼凡小小應了一聲，剛要開口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再次放低了一點聲音，“你不會是要打電話來聽我怎麽回答的吧……”

手機那頭的人輕輕笑了起來。

柯幼凡能夠感覺到霍境野那邊似乎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呼吸都困難。

柯幼凡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一點作為男朋友的“甜言蜜語”，但是話到嘴邊卻又難為情得很。

“柯幼凡。”還是霍境野先開了口。

“嗯。”

“你知道為什麽‘昆’的球衣是11號嗎？”

柯幼凡因為對方過于跳躍的思維微微一怔，而後笑起來，語氣輕松：“總不能……是因為他暗戀我吧。”

手機那頭的霍境野又笑起來，半晌，他又說了一次：“寶貝，等我。”

電話就這樣被毫無征兆地挂斷，柯幼凡垂眸看着手機屏幕上通話結束的字樣心跳莫名又加快了幾分。

直到現場又一陣歡呼聲響起，柯幼凡才猛然被拉回神，只見屏幕上已經開始播放錦北冰球運動的宣傳片。

兩分鐘之後，宣傳片播放結束，現場的音樂也跟着停了下來。

比賽的解說和嘉賓出現在了屏幕上，解說開始介紹這次比賽的基本情況。

兩點四十分，在比賽基本情況介紹完畢，兩隊隊員即将登場的前一刻，場館裏突然爆發出了幾聲尖叫。

“昆！昆更新了社交平臺動态！”

柯幼凡最後清晰的記憶停留在這一句話裏，而後，他關于這一天的所有記憶畫面都頓時被拉得緩慢而綿長——

他拿出手機，登錄社交平臺，打開昆的賬號主頁界面，見上面赫然出現了一條一分鐘前剛剛更新的內容。

【昆：我身材其實也不錯。】

就只有這麽短短的一行字，下面配了一張手撩上衣露出腹肌的照片。

柯幼凡只看了那照片一眼，腦中便轟然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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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

寶貝別炸，還有更赤雞的在等着你【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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