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古代過年

? 孫老夫人不是林白妤的親奶奶，是孫老爺子的第三任夫人。孫老爺子共娶了三位夫人，林白妤的親奶奶是孫老爺子的第二任老婆，是一個俄羅斯人，從而使得林白妤的五官立體許多。正因為孫老夫人不是林白妤的親生祖母，她對待林白妤的态度要和藹客氣很多，是整個孫家除張童外跟林白妤關系相對較好的一個，至少偶爾會通個電話，關心一下林白妤。

“白妤，明天來家裏，吃個團年飯。”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一天，除了在國外工作的子孫，其餘孫家人都會回到孫家老宅弈棋過年吃團圓飯。林白妤去過一次，後來就再也不去了。在孫家，她完全就是一個外人，各種看不起和輕視、客套和疏離，使得林白妤不想再去第二次。

“奶奶，我就不去了。”林白妤再一次拒絕了孫老夫人。

孫老夫人嘆了口氣，其實她早就知道林白妤會拒絕，打電話給林白妤也只是走個過場。

“那好吧，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明天我叫李嫂送點兒吃的過來。”

“謝謝奶奶。”林白妤知道自己拒絕，孫老夫人也會讓人送過來，便直接道謝，反正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不過一些米油山珍之類——她不知道的是這些米油山珍都是屬于特貢品，價格不便宜不說，普通人根本難以吃到，就如同大衛朝的貢品一樣。

………………

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林白妤就起床前往林夫人的院子。她來的不算早，林白婵跟着她親娘趙姨娘已經先到了。看到林白妤，林白婵哼了一聲，将頭扭到一邊，趙姨娘則笑容滿面地跟林白妤打了招呼，并伸手掐了林白婵一下。林白婵在趙姨娘眼神的脅迫下不甘不願地開口跟林白妤打了個招呼：“二姐，早。”

“早。”林白妤淡淡地回應一句，走到離門最近的凳子上坐下。

“姨娘，你怎麽讓我跟她打招呼？”林白婵小小聲的抱怨傳進林白妤的耳朵裏面。

“因為現在夫人很重視她，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态度好一點兒總沒錯。你可千萬別學林白娟那個蠢貨。”趙姨娘小小聲地回道。她們以為自己聲音小，卻不知道林白妤天生無感比別人敏銳，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坐了一會兒，林白姝也到了，整個人意氣風發，讓林白婵嫉妒不已。再過不久，林白娟也到了。沒有了以前的傲慢張揚，整個人憔悴了許多畏縮了許多，盯着趙姨娘和林白姝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四個人都發現了林白娟的目光，皆皺起了眉頭。林白婵受不了就想找林白娟算賬，要知道就是林白娟母女害她中了毒大病一場，一直還沒有找她們母女報仇呢。趙姨娘拉住了女兒，她心機最重，看不來在想什麽，但可以肯定，趙姨娘絕對不會讓林白娟好過。林白姝看林白娟的目光如同在看惡毒女配，眼珠子轉動着，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林白妤全程淡淡的，她不認為林白娟能夠危險到自己，經歷了更加複雜血腥的宮廷，不過一個侯府的後宅宅鬥，在她眼裏根本無法看。

等了幾分鐘，林夫人就出來了，今天是祭祖的日子，林夫人自然不會像平時一樣晾林白妤等人許久，耽擱來的前往祭祖的時間。林夫人身邊跟這兩個男孩子，一個十二三歲，一個九十歲，正是她的親兒子，侯府的兩位少爺林白琅和林白琥。兩人身穿紅色的錦袍，打扮得如同兩個紅包一樣，不過因為長相頗佳，看起來喜慶俊俏，沒有被衣服的顏色糟蹋了色相。

一家人吃了早餐，估摸這時間朝祠堂走去。一路上挂滿了朱紅色的打燈籠，大門、儀門、大廳、暖閣、內廳、內三門、內儀門并內塞門、正堂全部貼上新的對聯和福字。正堂的福字是皇帝親手所書的，足見保陵侯府在皇帝跟前尚有幾分面子。大門上換了門神和桃符，不過內宅的人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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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祠堂門口，正好與從宮內朝賀回來的林君灏彙合。林君灏身穿大禮服，将他整個人襯托得威嚴無比。他的身後跟着許多在京城的林家族人，這其中也有在朝中為官的，但職位上都沒有保陵侯來得高。

林夫人是宗婦，負責接待組織女眷，她經驗豐富，有效而動作迅速地将女眷們安排好，列隊站在祠堂之外。祠堂整是一個不小的院子，黑油栅欄內五間大門，上懸一塊匾，寫着是“林氏宗祠”四個字，兩旁一副對聯：“敬恭明袖則篤其慶，昭穆列祖載錫之光。”

進入院子，白石甬路，兩邊皆是蒼松翠柏。女眷不能進入祠堂內部，只能站在院子裏面祭祀，林夫人身為宗婦則是可以進入的，她需要将供奉的菜肴擺放到神主牌位之前。林君灏主祭，他的弟弟林君澤陪祭，林白琅捧香……

林白妤站在院子裏，別人動，她跟着動，心平如水，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鬼神，離奇的遭遇和系統這種高科技産物的存在讓她對鬼神這種存在半信半疑。忽然，她感覺幾道窺視，擡起頭看過去，然而除了房屋與樹木，沒有看到任何人。林白妤不由疑惑！

祭祀過後，所有人回到正堂，按照男女之別坐定，中間安放了屏風。府中下人按等級進屋磕頭，白賜下壓歲錢，歡天喜地地退了出來。林府的團年宴正式開席，屠蘇酒，合歡湯，吉祥果，如意糕，這是吃其他飯菜前必吃的。

吃着酒菜聊着天，正堂很快便充滿了歡笑的聲音。林白妤在一片熱鬧中顯得非常孤獨，林白婵還有幾個交好的庶女一起聊天說笑，林白妤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林白娟在祭祀玩祖先後就被送回了自己院子，她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出來祭祖只是暫時的，有人問起林白娟，對外也只說其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