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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8-21 17:00:05 字數:4849

一早醒來,發現身邊躺了個人,雪清靈吓得彈坐起身,定睛一看,居然是南宮曜日,她忍不住用腳踢踢他。

“喂,你幹啥睡在我床上?”

睡得正香之際,突地感覺有人用腳踢他,南宮曜日咆哮大喝道:“誰那麽大膽敢踢本王!”

他一張開眼,就見一對鳳眼氣憤地睨着他,而鳳眼主人正用食指指着自己。

“是本王妃。”

見是她,他絲毫不感意外,懶洋洋地坐起,換他用一雙狹長黑眸虎瞅着她。

“你和袁柯是什麽關系?”

為了當面向她問清楚,也為了防止她又趁他不注意時偷溜,他只好親自守在床邊,整晚聽她睡得深沉的均勻呼吸聲,讓他也直覺得困,不知不覺就躺下一起睡了。

“喂,我先問你的,你幹啥睡在我床上?”雪清靈一臉不悅。

黑眸眯起,他漫不經心道,“你還醉得不省人事?這裏是南國六王爺府的曜日樓,你說這房間、這張床,是你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我的!”她理直氣壯道:“自從我當了六王妃,這房間、這床就是我的。”

他一怔,這什麽歪理,不過他懶得和她争辯。“你是六王妃,我是六王爺,這張床是我們共有的。”他擡高手在床的中間畫出一道無形界線,“那半歸你,這半歸我,行吧?”相處幾日,他有點摸着她的性子,她凡事就愛講求公平。

她怔愣了下,雖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說不上來,而且他這麽劃分也挺公平的。“行!”

他暗自得意,只要端出公平法則,她其實不難搞定。

“換你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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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想知道袁柯那家夥和她之間的關系,她兩度失蹤,他兩度親自去尋她,結果她都是和袁柯在一起,說他們原先不相識,他可不信。

“我和袁大哥就是結拜兄妹呀,昨晚我不是告訴你了?”她酒量不差,才兩壇小酒入肚,可不會醉得忘了自己說過什麽話。

他直直看着她。“說實話!”

“我沒說假話!”

“那好,告訴我,你見過他幾次?”他試着套話。

“我到南國來,總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上回到他的竹屋買虎皮,第二次就是昨晚我在客棧吃東西忘了帶錢,那掌櫃和小二硬要把我送到官府去,還好遇到袁大哥,是他幫我付帳的。”

“才見過兩回,你就和他結拜?”他睨瞪她,壓根不信會有這麽荒謬的事,可她的說詞聽來又似無可疑。

“這有何不可!南國有規定不許和只見過兩次面的人結拜?”

“重點不在這,是你的身分,你是六王妃,怎可随便和別的男人結拜為異姓兄妹?”

“你又來了,又不許我這、不許我那。”她氣惱地瞪他,“再說,我又不是随便認別的男人為大哥,那是因為袁大哥一派正氣,我可欣賞他了。”

“你欣賞他?!”南宮曜日黑眸含怒,随即嗤之以鼻,“才見兩次面,你怎知他一派正氣?”

照他看來,袁柯絕不是什麽正派人物,且他直覺認定,他一定和盜賣兵器有關。之前他讓西榮監視他,發現他每日過着一成不變的獵戶生活,恰巧他另有要事交代西榮去辦,這兩日暫時未監控他,孰料,他就突然來到城裏。

雖然獵人到城裏來賣狼皮換銀兩維持生計,這樣的說法聽來沒什麽破綻,可他就是覺得其中有詭異處。

“我見過的人可多了,我一眼就能瞧得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她馬上針對他下了評論,“像你就絕不是好人!”

“我怎不是好人?”他一派輕松反問,對她的妄論不以為忤。

他在衆多朝臣眼中,評價兩極,有的說他是個有耐性、親和力十足的好王爺,有的則認為他是個城府頗深的笑面虎,不過他從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他,他快活度日比那些無聊評論重要多了。

“你一天到晚管我,給我訂了那麽多煩人的規矩,對我而言,你就不是個好人。”

他正色點頭,似有悔過之心,見狀,她乘勝追擊。“如果你不要一直約束我,我可以考慮把你列為好人。”

“這樣呀……”他沉吟了下,低頭貌似積極考慮中。

“其實你相貌挺俊的,怎麽看都應該當好人才對。”她先給個甜頭,哄哄他。

他敷衍的點了個頭,坐在床沿邊穿鞋。

“怎麽樣,你考慮得如何?”她爬到他身邊跪坐着,一雙鳳眼熠熠閃亮。

“考慮什麽事?”起身,拉整好衣服,他裝傻問。

“不要一直對我管東管西,我就把你列為好人。”她認真無比的說。

“可是……”他轉過身面對還跪坐在床上的她,面露為難,彷佛苦惱不已,“我不習慣當好人,我向來當壞人當得頗稱心快意,不打算改變,你還是把我列在壞人的黑名單中好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步出房門前,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

聽到他的笑聲,她這才恍悟自己被他耍了,惱羞成怒地拿起枕頭往門口方向丢去。

“南宮曜日,你這個大壞人,我一定會把你列在壞人的頭號黑名單中,一定會!氣死我了。”

“南宮曜日,不,王爺,你真是個好人。”

不到一個時辰,雪清靈的态度天差地別,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實在是因為南宮曜日,不,六王爺,他真真切切是個好人來着。

一個時辰前,他雖主動要她将他列入壞人行列,可用完早膳他突然讓向管家來告訴她,要帶她出門上街逛逛。

雖然是坐轎子,還有一票人跟着,可這個壞人,呃,好人,總之他願意讓她出來,她就無比高興。

“糖葫蘆,給我一串糖葫蘆。”掀開轎簾,雪清靈眼睛睜得好大,街上任何事物都比王爺府有趣多了。

向管家一示意,仆人立刻買了一串糖葫蘆拿給蘭兒,蘭兒再從窗口遞給主子。

拿到糖葫蘆,雪清靈好高興,張口正要吃,看見坐在對面的人盯着她,她忙不疊又探頭,“再給我一串。”

第二串糖葫一遞進來後,她大方的遞給他。

南宮曜日眉頭微皴。“我不吃。”他以為她一次想吃兩串,沒想到原來是要給他。

“吃嘛,這糖葫蘆可好吃了。”她手伸得長長的,執意要他收下。

拗不過她,他勉為其難地收下打從十二歲就沒再吃過的糖葫蘆。

雪清靈嘴裏吃着糖葫蘆,眼睛可沒閑着,望向窗外,盯着一攤又一攤,看到喜歡的,馬上命人給她買來。“那個、那個,給我那個扇子!”

看着她像孩子似的興奮模樣,南宮曜日忍不住讪笑着。

他不在意她要将他列在好人抑或是壞人名單中,之所以主動帶她上街逛逛,是不希望她又偷溜給他惹一堆不必要的麻煩,另外不論他倆是否有名無實,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六王妃,一天到晚跟着已辭官的外戚鬼混,實在有損他們南宮皇家的名聲。

只要他跟着她,袁柯就沒機會接近她,要不,別人或許會誤以為他這個六王爺才新婚不久就戴綠帽。

什麽結拜兄妹,哼,那個袁柯,擺明就是心術不正、意圖不軌,只有他的笨王妃才會傻傻認為他是個正派人物。

回神,冷不防見到對面出現一張鬼臉,他驚了下,她取下鬼面具,笑得好開心。

“哈哈,你真是個膽小鬼,這樣你也吓着!”

他臉一沉,瞪她一眼,她依舊開心的大笑着,不知怎地,他彷佛也被她的歡樂所感染,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這個北國小公主,還真是與衆不同,不似一般女子纖弱,個性直爽、粗枝大葉,連笑起來都……豪爽得讓人誤以為她又幹了兩壇酒,可這豪笑不若男人那般粗犷,反而夾帶着一股……童真的氣。

對,就是氣!他好久沒見到女人當着他的面這麽笑過。這些年,不乏有女人對他送秋波,輕笑、羞笑、嬌笑、媚笑,甚至在床笫間放蕩的妖狐淫笑,就是沒見過如她此刻這般天真氣的笑容。

多久了?大概也是十二歲、他不吃糖葫蘆後,就再也沒見過女人在他面前自然地露出氣笑容。

恍神的盯着她,她其實也不真醜,許是他看多了抹粉施脂、精心打扮的女人,自然就覺得她其貌不揚,可是仔細一瞧,其實她的皮膚挺好的,臉色不死白挺有生氣,那雙鳳眼極有個性,也不再那麽不堪入目,看久了,反倒覺得她挺天真可愛的。

天真可愛?她?他心一突,自己幹麽突然心軟,對她客氣起來。

低頭,眼一瞠,他啥時把一串糖葫蘆吃得只剩一顆?

狐疑的看着她,他懷疑是她趁他不注意時偷吃的,可她的頭一直都處于探出窗外的狀态,這個時候,街頭叫賣的小販肯定比他手中的糖葫蘆更吸引她,何況,她若真想再吃,吆喝一聲便有,何須偷吃他的。

嘴裏漾滿甜味,他發覺門齒上似乎卡了一小塊糖片,頓時心一突,方才他恍神端詳她之際,竟不知不覺吃下已十年不願嘗的小兒食物。

莫怪有句話說:“近墨者黑”,和幼稚的她同乘一轎,他也莫名變幼稚了。

手上的糖葫蘆串只剩一顆,反正沒人看見,他索性将它一并吃了,細細咀嚼之際,覺得它其實挺好吃的。

“停停停!”

她突然大喊,害他誤以為她要阻止他吃下最後一顆,一個心驚,咬進嘴裏還來不及咀嚼的半顆糖葫蘆,就這麽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有幾個男人把一個婦人強拉進巷子裏了,你們都沒看到嗎?”雪清靈直指着前頭那條窄巷,大聲嚷着,擔心婦人出什麽意外,馬車一停,她忙不疊沖下車。

“王妃,你要去哪裏?”向管家焦急擋住她。

“向管家,你快點跟我來。”她拉着向義直欲朝窄巷跑去。

“王爺……”向義一時不知所措,納悶着同坐轎裏的六王爺怎沒阻止、也沒出聲,想請示,整個人卻已被王妃攥着走。

獨留在轎內的南宮曜日用力得臉都紅了,好不容易才将梗在喉間的糖葫廉咳出,咳聲連連,只能虛聲喊道:“去、去哪兒你們……”

只聽見外頭的随從全喊着“王妃、王妃”,聲音漸行漸遠,想必是全跟了去。

這敢情好,大夥只擔心那匹脫缰野馬的安危,沒人管他這正主王爺的死活。

一個人做事積極是頗值得贊揚,但若積極的人全然不受控,還是自個兒的娘子,那便是慘事一椿。

南宮曜日默默地承受險些被半顆糖葫蘆噎死事件後,忍着喉間不适,假裝若無其事地下了馬車,欲步入窄巷尋妻,孰料,她已将事情解決,氣咻咻的拉着那名婦人走來,見到他,劈頭就問——

“城裏最有錢的是哪戶人家?”

撇開皇宮不論,城裏最有錢的大戶就是他六王爺本人,因為他辦事能力強,皇上動不動就賞賜他黃金萬兩,他着實困擾,但礙于皇命難違,遂樂意收下。

有鑒于她常常搞出突發狀況,在她動機未明前,他不想說出實情,只随口拉個人墊背。

“王員外。”

她又問王員外家怎麽走,向管家告知後,察覺離他們所在之處不遠,她立即拉着那名婦人往王員外家沖去,待一行人尾随趕到時,只見王員外一臉慘綠,驚慌失措地坐在家中大廳。

因為阻她者,全被打趴在地,王員外大概以為她是來打劫的女土匪,直到看到南宮曜日才回神跪喊道:“六王爺,救命……”

後來知道她是六王妃後,王員外臉色又更黯沉了幾分。

總之,這女的,不,他的妻子六王妃,是個古道熱腸、行動積極快速之不尋常人物,忙和了一陣,筆墨紙硯在她面前一擺,她立即拟好一份合同,将合同遞給王員外時,順便跟他要了一百兩。

六王妃讨要,王員外連合同內容看都沒看,直接命人将銀兩奉上。

南宮曜日狐疑的将王員外手中的合同拿過一瞧,她又問向義豬肉榮開的賭場在哪兒,向義不知道猛搖頭,還是王員外家的一名仆人跳出來給她帶路。

于是,他正在看合同之際,她又虎急急地拉着那名婦人,趕往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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