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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琴道：“你流了好多血，我怕你死了。”

楚笑塵：“……”

楚笑塵不由失笑，低頭見她眼中還是淚意漣漣，便又問：“那，你現在又哭什麽？”

沈書琴道：“我高興。”

楚笑塵不由挑眉，問：“高興什麽？”

沈書琴答：“你沒有死。”

楚笑塵：“……”

楚笑塵無語片刻，随後便不由輕笑起來，同時擡手去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好了，別哭了。”

“停不下來嘛！”

“哭得難看死了。”楚笑塵打趣道：“這都快十年了，怎麽也一點兒沒變？”

一聽到難看兩個字，沈書琴頓時擡頭怒目而瞪：“你……！”

見她雙眼紅彤彤，楚笑塵便忽覺心中柔軟，擡起雙手又給她擦了擦從眼角溢出的眼淚，同時輕聲笑道：“啊啊……我剛剛看岔了，不難看的，這分明是被自己美哭了。”

沈書琴：“……”

真是的，瞎說什麽大實話！

沈書琴被他這麽一說，頓覺老臉一紅，嗫喏半天，也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楚笑塵卻伸手将她攬入懷中拍了拍肩膀，輕聲道：“不是要回西湖嗎？走吧，入夜前要是趕不上下個城鎮，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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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琴靠着他的胸膛，忽覺整個人都紅了。

他上身就只有一件敞開的外袍啊……這肌肉也太結實了。

不過……好舒服。

沈書琴不由得蹭了蹭，同時喃喃點頭：“嗯。”

楚笑塵見她不再流淚，心下便不由松了口氣，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忽然問道：“那天，在客棧裏，你是不是認出我了？”

沈書琴道:“你翻窗進來的動作，和從前很相似，我不敢确定。”

楚笑塵點點頭，“原來如此。”

時過境遷，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年，他和她的相貌皆有諸多變化，她卻能在一見面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已經實屬難得了。

之後兩人相伴而行，原本只需要十來天的路程，愣是磨磨蹭蹭地走了二十來天。

當然……事兒多且各種磨蹭的人絕對不是楚笑塵。

等兩人來到西湖的時候，秀坊裏的姐妹已經在準備過年的事宜了。

浦錦身體大好，已經能練劍習舞，而玄明大師則受她所托，遠赴西域。

臨近過年，秀坊裏氣氛不錯，言飛花領着幾個閑暇無事的姐妹們上街置辦年貨的時候，卻在街上遇到了西湖這片地方有名的富家公子。

這富家公子乃是張家的少爺張建仁，從小便欺男霸女，偏生家裏與官府有些勾結，任他怎麽搞也無人敢約束一二，直至如今，更是變本加厲，見着姑娘就要上去調戲一番，令人厭惡得很。

此刻這張建仁正在街上晃蕩，迎面看着個姑娘就要伸手摸上一摸。

不過剛剛擡手正要調戲另一個姑娘的時候，卻被一把橫飛過來的大扇子給打了下去。

扇子幾個回轉便回了主人手裏，而張建仁卻是抱着胳膊厲聲喝到：“是誰敢對本公子出手？活膩歪了不成？！”

說話的同時，他也轉過了身，随後先前那一臉兇狠頓時化作猥瑣，擡腳往前，同時眯着眼睛笑道：“哎喲喲喲，這不是秀坊裏的飛花姑娘嗎？怎麽今日有空出來街上轉悠啊？”

說話的同時，還給身邊的仆從使了個眼色，轉眼十數名仆從便将言飛花等人包圍了起來。

言飛花見狀便不由抽抽嘴角，漠然道：“張公子，沒記錯的話我才把你打了……你這種轉眼就能抛卻恩怨的心性真是連我等江湖中人都望塵莫及啊！”

張建仁笑着直往前湊，同時說道：“飛花姑娘過獎了過獎了，對于美人，本公子向來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就在他距離言飛花還差三步遠的時候，言飛花擡起手中扇子将他攔在前面，淡淡道：“張公子，留步。”

張建仁低頭看着抵在胸口的扇子，不由得往前挺了挺胸膛，末了又用一種猥瑣至極的語氣笑道：“本公子久聞秀坊姑娘能歌善舞，今日有幸一見，不妨就請飛花姑娘在這街上給本公子表演一番，若是本公子滿意了，金銀財寶必定少不了你們的，飛花姑娘，你看怎麽樣？”

“……”

言飛花偏頭冷笑一聲，卻還不待她有所動作，便是另一把扇子自遠處飛來，直接砸在了張建仁的腦門兒上，将人“砰”的一聲，砸倒在了地上。

言飛花順着扇子回轉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出門已近兩月的沈書琴。

總算還知道回來！

言飛花不由松了口氣。

而沈書琴已經收了扇子直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跑來，上前就問：“師姐，你們沒事吧？”

言飛花搖頭：“沒事。”

而這時張建仁已經在仆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同時摸着被砸了一個大包的腦門兒就是一聲厲喝：“還愣着幹什麽？給我打！一群不識好歹的騷娘兒們，給臉不要臉，今兒本公子非得叫你們吃點兒苦頭不可！”

随着他話音落下，周圍那些包圍着的仆從便拔出了腰間的刀，一哄而上。

看樣子是要動真格兒的了！

言飛花見狀倒也并不畏懼，只伸手把沈書琴拉到身後，其餘幾名秀坊姐妹也紛紛圍了過來，将沈書琴圍在了當中，同時說道：“師妹小心！”

沈書琴：“……”

難道本師妹已經弱到很需要這麽多小姐姐聯手保護的地步了？

沈書琴無奈，卻并未就此後退。

卻在這時，街道另一邊忽然跑來一對衙役，随後毫不猶豫地将言飛花等幾位姑娘包圍其中，帶頭的人更是熟練地睜着眼睛說起了瞎話：“都動手，把她們這群禍亂民計的無知婦人抓起來關進大牢！”

無知婦人的秀坊姐妹們：“……”

言飛花嫌惡地蹙蹙眉，随後便取下背上雙劍，不加猶豫便上前，與那些人交上了手。

這年頭，堂堂的官府不管事，管事的卻管不了官府。

這就是操丨蛋的世道。

混戰之時，沈書琴實力不如言飛花等人，又恐誤傷了周圍的無辜百姓，便只得勉強将自己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