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8)

計能扒去我一層皮,甩出去的佛珠每次都能勾會一串的口水,再不擺脫它,我的佛珠都快不能下手,當即又提了一個速度奔向神荼。

“過來!”

聽到神荼的冷峻聲音我差點沒痛哭流涕,簡直像特赦令一般。

他走進了一個耳室,站在那裏等我,門口很寬攔不住那東西,也非常的淺,淺到它只要一聲舌頭就能把裏面的人卷走,吞入腹中,即使是死胡同我現在也沒有選擇,神荼在那裏,我也只能一頭沖了進去。

他直接拉過我,把我拽進來,一手抛出驚蟄,電光閃爍,藍色熒光帶着破雲之勢沖上去,我下意識地捂住眼睛去閃避那太久沒有見的陽光。

露出指縫,眯着眼,心裏如同打鼓,空的一只手緊緊抓住神荼橫在前面的手臂,我緊張地快要窒息了,手心出汗,血壓飙升。

震動越來越靠近,我的心越跳越快。

張着嘴的猛獸闖入了耳室,在觸及陽光的一剎那突然僵住,它的皮膚突然冒起了白煙,然後開始焚燒,從一開始的小點逐漸擴散到全身,那股白煙越來越濃,最後把他全部燒完,落下一堆黑色的灰,一股帶着腥味的惡臭彌漫開來。

我已經冷汗直冒,嘴唇都白了,深深地無力感突然出現,我過度繃緊的身體一下子松了下來:“這,這是什麽?”

我的随口一問卻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鸱尾。”

我震驚地看着面色如常地神荼走了出去。

鸱尾,為鱗蟲之長瑞獸龍之第九子。口闊噪粗,平生好吞,驅逐來犯的厲鬼,守護家宅的平安所需要,并可冀求豐衣足食、人丁興旺。

我想起木棺上的門扣也是這個造型,用這樣的東西來守墓,墓主人的膽子也是一等一的大。

身體有些虛脫,但是顯然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沒有鸱尾搗亂,很快翻板的機關就被打開回到了上面。

剛剛底下的動靜很大,原本只移開一半的內棺完全移位,掉在地上,将裏面的屍體完全暴露出來,穿着銀絲網衣,頭上戴着制作精巧的機關,腰帶為鎏金花紋,腳上穿着價值斐然的銀靴,胸前挂着盤了三圈的瑪瑙挂件,全身上下無一不精致,無一不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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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矚目的還是她臉上的金面具,臉型豐潤,眼睛狹長,鼻梁有點低,嘴唇薄且寬。

我的心裏忽然湧出了一股莫大的悲切,深深凝望之後,竟然伸出手揭掉了她的面具,我的手顫動着,明明看到了她□□在面外的手已經幹枯了,衣服也全部凹陷下去,這已經是一具幹屍了,面具下面自然也是骷髅,看不出她生前的相貌,可是我卻還是移開了金面具,想要再一次看看她……

這是第五件。

“你在做什麽?”

帶着怒意的低沉聲音吓得金面具從我的手裏掉了下來。

上面的機關已經被打開,斜着的磚板露出陽光,神荼逆着光,向我走來,我心裏一慌,跌坐下去,他把金面具重新覆上了女屍的臉。

剛剛的舉動是不由自主的,但是現在我完全不敢說話,因為那張白皙如玉的面容有愠色,線條緊繃,皺着眉頭,嘴唇抿得都快看不見了。

神荼是真的生氣了。

我坐在地上笨拙地想要解釋,但被他眼裏厚厚的寒冰吓退了,更讓我如至冰窖的是他沒有溫度的話:“別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見你,能力不夠,就不要出來冒險。”

眼淚忽然就填滿了眼眶,按照我平時的性格分明該去插科打诨,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這般乞求的我完全像是另一個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拖你後腿了,我……”

“你很煩。”

他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離開了。

我最後一聲“神荼”也徘徊在嘴中沒有說出來。

五件事情,兩次任務我做了五件失誤的事情,我都數着,也知道确實拖累他太多太多。

但是可不可以現在不離開我?

我把臉埋進自己的懷裏,在陰冷的墓穴裏面,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一個人,一個棺,一具屍。

在墓室裏面坐了很久以後,我才出來,天暗了,但是冰冷的草原此刻也沒有心中這般寒冷,沒有去找神荼,買了車票自己回去,果然就像出門之前,那個小孩對我說的一樣:你不要再回來了。

我看着屋裏,突然就笑了,趁着神荼沒有回來,我确實該走了,他做的是對的,我很清楚。

三天之後,清雪終于找到了天天睡長椅的我,我仍然和以往一樣笑着:“哎呀,你終于想起你徒弟啦!”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的內容到這來就徹底就結束了,以後不會再有回憶殺了。

我,其實很反感寫淺淺很害怕孤單,所以我不是很想去渲染這種恐懼,【也許沒有渲染到大家】但是因為要成長,要經歷,要變得成熟,也許這樣,和神荼接近一些,也因為相同的經歷,而且她也挺了過來,神荼才會對她多看幾眼。

兩人的感情是循序漸進的,回憶裏的神荼少年時期的神荼,各種都還不成熟,有點少年人對感情的朦胧,所以,回憶的神荼,要比現在進行時的神荼對淺淺好一點【我不知道我說清楚沒,捂臉捂臉】

其實妹子做的五件事情,也不全都是她的錯,有的出于經驗問題,有的是好心,有的是智商問題,神荼也沒說錯她,但是總的,其實淺淺的實力還是可以的,這不是兩次下來都沒死嘛,偶爾還能給神荼幫幫倒忙不是?

好,以後就是我給淺淺做的非常不走心的辯解,接下來是提問時間——

提問:神荼之前還是很照顧她的,為什麽一下子态度就惡劣了,甚至還說不想再見到她呢?

【我,這幾天比較忙,然後,更得會慢,很慢,大概,然後,大家也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都辛苦啦!雖然寫同人娛樂我自己,但是既然發上來,也要娛樂看文章的人,所以,可以直接怼我!來吧!】

☆、是愛戀?是執念?(1)

我随于浠回到于家,親眼見證了所謂的當家人受到的冷嘲熱諷,好笑地,以至于那些長老在針對我的時候,我都笑眯眯地輕輕接受,再有說得過分的,也不過是小小怼了回去,想象中的暴力輸出啊,都在于浠的黑臉色中煙消雲散。

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

難怪他三番五次過來找我,确實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聽聽這嘲諷的語氣,怕不是随時要把他拉下馬,要是有一個心腹能站在他身邊,替他做些勾當,無疑是一大助力,而早年被于家這些人惡心了徹底的我,簡直是把完美的槍,不會背叛,不會被策反,不需要他強調,我也會拼盡全力搞垮他們,這筆賬,于浠穩賺不賠。

不過我也不虧什麽,可以親手讓這些人山窮水盡,我恐怕做夢都會笑。

于浠的操作看得簡直令人窒息,原本只是覺得這家夥笑嘻嘻地欠揍,一年半配合下來,于家的大佬恐怕不止是想揍他,該是十大酷刑都想給他上個遍吧?

你知道那種瞬間團滅的絕望之感嗎?每隔一個星期,于浠基本都要安排一出,不是他們的精英冒險家整個消失,就是全被策反,不然就是安排在我們這邊的卧底剛拿到資料,就突然人間蒸發了。

我一次親眼看着,于浠盯着監視器,看着卧底拿到資料,喜滋滋地報信給主子,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聽說那個人後來被氣進醫院了,因為我把他們的機密直接布在了網上,對,就是我們不屑取得他們的機密,但是不屑也不讓你們抱着自己的老本美滋滋,非把你逼瘋了才開心,純屬沒事添點堵。

于浠的想法很簡單,不是能夠取得明确利益的,沒關系,只要看到對手不痛快,他就開心,做起事惡心別人,就更樂此不疲。

雖然于浠很恐怖,即使對手是親人也絕不手軟,但是我樂得看戲,甚至愛上那種補刀的感覺。

但是當對象是我的時候,那還真是叫人作嘔。

我是回到于家才知道神荼安岩他們出事的消息,聽說是失聯了,下落不明,T.H.A.發了很多消息在找他們,我立馬就想回去,沖到他辦公室,剛說明自己的來意,于浠就毫不留情地扇了我一個耳光,面如冰霜,打得我失聰了一天,把我掀倒在地後,就直接把我關了起來,不願意聽我多說一個字。

沒有笑意,只有殺氣。

直到确定神荼他們安全後我才終于重見天日,氣得我差點沒有倒幹戈,幸好尚存一絲理智。

他的位子坐穩後,我就立馬又變成了一名普通的冒險者,雖然仍随時被他指使,但是總的來說已經沒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了,這家夥在于家已經成為了魔王樣的地位,說一不二,仗着自己權勢大,整日怼天怼地對空氣,誰惹他了都要上去說兩句。

加上之前那件事情,看見他我就渾身不舒服,幹脆天天跑任務,一年365天不帶個休假的,月月争做勞動模範。

兩年,算是很長一段時間了,也足夠我去想明白很多事情了,別的不想多說,單說于浠的那一句話:“或許你本來不該活的。”

或許?這哪裏還是或許,按于浠辦正事的性格,不是确定,他根本不會講出這種聳人聽聞的話。

要控制好一氧化碳的中毒量讓我剛剛好好昏迷?沒有那麽巧,再加上于浠說并不是在我昏倒的房間發現的我,而是在花園裏,我就可以确定。

我确實是該死的。

在西夏王陵的時候,我也中了蟲毒,卻安然醒過來,所處位置也發生了變化,加上玉佩的色澤變暗,恐怕就是它替我擋了一下。

至于我和玉佩之間的聯系,會倒抽我的靈能,恐怕不是因為我平時有事沒事就給它喂一點,而是我第一次性命攸關的時候結下的,那一刻的感覺很奇妙,冥冥中自有牽絆,但是由于痛失雙親,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導致我忽略了這麽多年。

也真是嘲諷,我一直想要尋找的敵人居然會是自己的父母,不僅是對不起秦家,他們還想連同我一起抹去,因為我是累贅?會敗露?簡直令人惡心!

但是除了絕望地痛罵,我根本無能為力,沒有勇氣去面對,更不要說去報複,甚至只是诘問他們這麽做的原因,我從來都是個膽小鬼,在有的時候懦弱得令人發指。永遠不見是對我們最好的結局。

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絕望,很神奇的是,僅僅過了幾天,突然我就很平靜,仿佛,仿佛就像是只是陌生人對我做出的惡行,完全不用在意一樣,他們的面容早就模糊了,忽視我加上工作繁忙,童年中的記憶滿滿都是于浠和秦家,而我的本家,是極其冰冷的存在。

不過是我的房間還有飯桌。

還有一件事情,是除了于浠扇了我一耳光外,最讓我不爽的,那就是他把蕭紹招到了手下,算是作為于家名下的冒險者。

平時玩心理戰,那真是一出接一出,通常都是翻臉比翻書快,高瞻遠矚得比生理期的女人更可怕,這會兒不知道怎麽了,智商全喂了狗,整一個二百五的樣。

他就不能想想蕭紹是個什麽人,這人是能随便用的嗎?随随便便放在身邊,不像個定.時.炸.彈,硌得自己慌?

結果他完全不在意,反倒是覺得他新買的椅子更加重要,一邊轉一邊和我說:“你讨厭他,也不能阻止我招賢納才啊!”

……睜大你的眼睛!他是個賢還是個才啊!?

本來就不愛回去的我,至此更是膈應得就沒回過幾趟于家。

“唉。”

我嘆了口氣,拿着手裏的任務單,不知道是該放掉還是該收起來,旁邊的于浠在旁邊玩着手機,涼涼地開口:“想做就做,這麽糾結幹嘛?”

我詫異地看着他,抽掉他的手機:“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當時不是你和我說不要回去嗎?而且萬一我遇上了認識的人,那多尴尬?”萬一遇上神荼,碰巧他已經知道了真相,那我是祈求他原諒,死皮賴臉地說自己也是受害者,還是等着被一驚蟄捅死?你倒是給我說道說道啊!

于浠拍了拍扶手,“當時我的位子不穩,你當然不能走,”他轉了一下椅子,嘲諷地笑了一下,“再說了,中國這麽大!你說遇見就遇見啊?你以為像法國這麽小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手裏的東西被他重新拿回去,椅子轉了個面,背過去,懶得看我。

我被噎了一下,坐下來,摸着頭發,是這麽個道理,但為什麽被他講出來我就覺得這根本是口毒奶?

這個任務百般糾結,揉得皺皺巴巴,還是接了下來。

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如果不接的話,我恐怕會遺憾一輩子的,因為那顆思念的種子不斷發芽發芽,糾纏住我。

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導致我不停地嘆氣,從過安檢開始,經歷了上飛機,到現在坐在這裏。

“你沒事吧?”

坐在我旁邊的男人十分紳士地問我。

我搖搖頭,把臉偏向了一邊,揉着太陽穴,來來來,理一下,這次任務是什麽來着?唉,記不太清楚了。要去哪裏來着?嗯……反正就是下飛機,去一號門。

天哪,我回中國不是來旅游的!是有正經事情的呀!想着任務,我的腦袋裏倒是自動跳出了古玩街這可怎麽辦呦!

我滿臉愁容,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前傾身子,眼裏透露着殷切:“有什麽可以幫你的麽?”聲音也确實是真摯的。

我随口回答,因為心思重,沒有心情應付陌生人:“沒事。”

“是和男朋友吵架麽?”他一見我回應,立馬自來熟地問了一句。

我:......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他把我的無奈看成了不願說,繼續誘導我:“說出來會好一些的。”

“你是做什麽的?心理咨詢師?”我扯了一下嘴皮,撩起額前的碎發往後。

本着諷刺的目的,結果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和對方更加的興致勃勃:“是的!我剛剛留完學回來!”

我扶額,拒絕他的好意。

難怪這麽殷勤,想拿我當小白鼠啊。

更不巧的是,他似乎和我的目的地一樣,從下了飛機還一路跟着我,開導我,一套套說辭講給我,猛灌心靈雞湯,眼巴巴地問我有沒有效果。

有個鬼......能不能對症下藥!老娘沒有感情糾紛!

我停住步子,歪着頭,剛想把他感受,卻在立直的瞬間看到了一個人,僅僅是驚鴻一瞥便挪不開眼,想要努力忽視卻成徒勞。

這一刻我的大腦突然空白,男人在我耳邊叽叽喳喳的聲音也遠去了,只剩下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會有一更

祝祖國節日快樂,祝小夥伴們節日快樂

小天使終于出場了

☆、是愛戀?是執念?(2)

原本想要說的,想要做的全部忘記了,我這一刻的表情恐怕是呆滞的,目光膠着在他的身上,沒有辦法離開,心頭像是被擊中一般,無法呼吸,血液在一剎那間凝結,從心頭涼到指尖。

還是那身皮衣,黑色得冰冷,抗拒了一切接近他的人,清高冷傲,抱着壁,微低着頭,與世無争,卻是人間不可見的煙火。

只嘆怎有如此絕色,天神眷戀,舉世無雙,只嘆怎麽有如此清姿,凜冽人心,不可高攀。

原以為的心如止水,這一剎那間成了個笑話。

空白過後,我的腦袋開始發脹,眼眶發熱,酸酸的。

不是思念成疾,而是激動得難以自己。

我有多少個夜晚在輾轉反側,我就有多麽想見他。常常就是抱着被子,看着牆壁,坐到了天亮,像個腦殘粉一樣的狂熱想念。

還真是可怕,這麽多年,我都快分不清,這究竟是愛戀,還是,只不過是執念。

我眼裏滿是他,強忍着不落淚,腳步千斤重,不能移動一步。

抱臂站立的男人突然一轉頭,竟然準确地看了過來,藍色眼眸直接冷到我心尖上猛地一顫,心神回歸,本能地轉身。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麽白癡。我聽見我的心跳如鼓,大口地呼吸,緊張得耳鳴,眼前更是暈乎乎的,加上悶熱的天氣。

這見鬼的身體狀态,難怪于浠總告訴我不要加班。

我告訴自己:于淺!你要鎮定啊!

他看的又不一定是我,身邊還有這麽多人,別犯花癡。

就随随便便看一眼啊,還給自己加戲了?

再說了,我帶的墨鏡都遮了我大半張臉,舍棄短發,留了長發,還燙過,穿衣風格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妥妥得走禦姐風,如果這麽大的改變,還能一眼認出我,那做了這麽多改變的我豈不是個傻子?

反反複複心理建設了這麽多,我才勉強着控制住自己不要顫抖,腳上的力量重新回歸,開始移動。

“喂?一號出口在那邊啊!你往回走幹嘛?”心理師在我耳邊叨叨叨。

你管我!?

我埋頭疾走,如果不是跑起來會更加引人注目,我大概會立馬拿出玩命的姿态跑起來。這一下飛機就遇到了神荼,運氣好得可以去買彩票了!真是謝謝了于浠的一口毒奶!

“安岩!攔住她!”夢裏千百次回蕩的聲音此刻真實響起,令人感動又想哭,

我猛地擡起頭,只見帶着眼睛的棕發大男孩身上背着包,手裏拿着身份證機票,站在我幾米開外,震驚地看着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淺淺?”

思緒飛躍,這個場景和記憶裏重合了起來,第一次從包姐家出來也是這樣,呆萌的男孩兒,怔怔地看着我,也是離我這樣近,讓我無處可逃。

只是現在,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命運的無常,讓一切都變了味道。

我的內心簡直快崩潰了,這樣還能認出我!?玉佩,嗯,放進衣服裏了!佛珠,嗯,現在可以化為靈能,必要時候才具現了,我哪裏還像那個淺淺!?難不成我真是一個傻子!?

我捏了捏拳頭,總之先冷靜一點走過去,前有小紅帽,後有大魔王,還不如直接往前走,只要鎮定,說不定,安岩只是覺得我有點熟悉的感覺,所以才試探着叫一叫,我一定不能自露馬腳。

“你往回走幹嘛呀?你走這麽快幹嘛?你別跑啊!”

那位心理師不斷給我添亂子,我慶幸之前他問我的名字,被我忽略了過去,否則說不定他早就喊出來了。

可是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就算我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安岩不但沒後退,反而湊了上來,把手裏的東西塞進衣兜,騰出手攔住我,我看見他糾結的手,既想拉住我,又不确定,打量我帶着墨鏡的臉:“淺淺?”

而後面,聽上去,登山靴的聲音正在靠近,我想繞過去,沒想到安岩居然直接攔在我面前,可真聽神荼的話呀!

內心焦灼,面上卻不敢透露出一絲一毫,笑得落落大方,後面涼涼又熟悉的氣息逼近,讓我的腦回路打成了一團結:“淺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聲音都一樣!你裝什麽?”安岩突然确定,直直攔在我前面,不再有顧慮

他此話一出,我立馬想壓斷自己的舌頭,白癡開什麽口!直接走過去不就好了?不行就闖啊!他還好意思打女人麽!

目光瞥見心理師,趕緊一把扯了過來,“親愛的,我們快走吧!這個人好奇怪啊!”

“诶?你......”才奇怪吧!

我估計他是想這麽說,手上使勁,不讓他掙脫掉,悄聲說道:“這我前男友,感情糾紛!”

他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我頭疼,但是卻不能解釋,只盼着這樣的設定可以擺脫掉安岩。

他果然一愣,露出空擋,我趕緊大跨步想穿過去,下個瞬間後領被人猛地抓住扯了回來,我被勒得向後跌,曲了腿,順着力道看去,又立馬低下頭,哪怕帶着墨鏡,我也不敢和他對視——神荼。

我的表情瞬間寞落下去,低垂着眸子。

“放手......”語氣可以說是非常沒有底氣了。

那個心理師居然還湊過來火上澆油:“你有兩個男朋友啊?”

我一口血差點沒吐給他,你才有兩個男朋友呢!

大兄弟,你這不是留學歸來,是被退學了吧!

但好歹拿着心理師執照,他上來勸,先把我的後領從神荼手裏解放了出來,一板一眼,不痛不癢地說着沒有意義,只能騙騙小孩的話:“感情糾紛也不能動手動腳的,凡事都要好好說......”

我直感覺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最後他徹底沒了聲音,束手束腳地站後,在神荼身高和氣場的碾壓下,收起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從社會人變成了大學生。

我和他像犯了錯誤的小孩,低着頭站在家長面前,這種狀況氣得我簡直想罵人,但是有多氣,面上就有多恭順。

安岩上前一步來,問那個心理師:“你誰啊?”口氣還沖沖的,擺明是想把他立刻打發了。

男人故作迷茫,順着安岩給的臺階:“咦?我怎麽會在這裏?”然後就開溜了,沒帶半點猶豫,看都不看他之前還在努力開解的我。

我快要抓狂了,兩大冥神這是在冷暴力麽!?他們怎麽好意思這樣對待一個普通人!

伸出的手還未抓到他的一片衣角,神荼一眼瞪過來,居然把我吓得縮回了手。

太……慫……了……想我在于家,也是個高層,怎麽一回來就被立馬碾壓到了底層……

“行了,你好好給我們交代一下吧!你去哪兒了?為什麽這麽久沒消息?”沒有別人,安岩和神荼把我圍起來,小天使的面上滿是肅穆,容不得一點插科打诨。

我腿軟了幾分,想後退又無路可退,不光是現實哪怕是內心,似乎也無路可退了,理智告訴我快走!不要相見!可是自私的那個我卻告訴我:好好瞞住那些令人痛心的真相,留下又如何?

如何如何!如果不是這個如何我承受不起,我怎麽會一走就是兩年!連回來都不敢!

“沒什麽好交代......”我低着頭,一步跨過去,被神荼死死攔住又退了回來,背上都冒冷汗了,嗫嚅着:“讓我走。”

“不行!你知不知道我和神荼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安岩的臉上帶着一點無奈,一點生氣。

我聽了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不對,之前是神荼把我推走的,我一直記着,哪怕現在想起自己不被需要的感覺,心髒仍會被針紮一樣窒息的痛苦。

但是,無所謂!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我走。”

“不行!你怎麽能走?話還沒有說話呢!”安岩嘴上不依不饒,神荼抱着臂,看着我,言語上雖然沒點壓迫,但是他站在那裏卻是氣場全開,機場這麽大都快撐不住了,周圍的路人都是行色匆匆,各個像是要趕不上航班一樣匆忙。

他就站在那裏,我到現在沒有敢和他對視一樣,正眼瞧一下都不敢,只敢望梅止渴地瞧瞧他的衣服,或者登山靴。

我越來越着急,背上都冒汗了,“沒什麽好說的。”我一口咬定不松嘴,反正就是沒什麽好說的,要是能說,我至于現在才回來?

“怎麽沒什麽好說的?先把你的墨鏡拿下來!”安岩直接上手,完全不給我思考的機會,不給我思考機會的後果就是:“非禮啊!”

完全的脫口而出。

我自己也是一愣,但是反應過後又喊了一聲,能把事情鬧大當然好,這樣他們就沒辦法盯着我了,然後順順利利地溜之大吉,能看見他們一眼算是我血賺,之後打死我也不回來了。

果然安岩一怔,瞬間不好意思,摸着頭讪笑對待不明情況的路人圍觀。

但是大魔王完全和正常人腦回路不一樣,眯着眼睛,冰藍色的眼睛看得我生寒,摸着脖子,很想把自己縮成一團:“讓她叫。”

我還在那裏想穩賺不賠的事情,計劃都打到明年要去哪裏出差了,神荼一句話直接把我說懵,差點沒跪下來求他:爸爸!是我錯了!放我走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放縱一叫的後果就是把安保吸引了過來,順帶着,我也被請進了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我立馬就坐到了沙發的最左邊,這邊對着門,等會兒逃跑也方便,沒想到安岩神清氣定地就要坐到左邊來,就算要坐到我身上也毫不顧忌,我能怎麽辦!?我只好往旁邊移,但是神荼過來了,要往我的右邊坐,我不敢和他靠得太近,就只好給他讓個位子。

坐在當中簡直是坐如針氈,随時随地都能跳起來,這麽寬的沙發,就一半的屁股坐到了,差不多騰空。

能不能......能不能給點活路......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是兩年後,神荼安岩他們的事情已經完美塵埃落定了,所以【......】

☆、是愛戀?是執念?(3)

負責的警察走進來,把門關上,坐到桌子後面的椅子上,擺好文件夾,拿起筆,敲了敲桌子,雖然端着人民警察的樣子,但是顯然,在他面前坐着的兩個男人比他更有權威,一時之間,警察完全的可有可無,就僅僅像是借他個辦公室,坐下來歇一歇。

我越看越覺得這個氣氛不對勁,完全不像是我來告狀,反而像是三堂會審,對象是我,完全反過來了好麽!被請進警局你們也給我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吧!神荼我就不說什麽了!小紅帽你可是個根正苗紅的良民啊!

“咳咳,”顯然我面前的這個警察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大約是頭一次在公安這邊看見比告人者更有底氣的被告者,但是按照常例,他還是先問我:“你說他倆非禮,是什麽個情況啊?”并且拿掉筆帽,準備開始做記錄。

我開始頭疼了,女孩子嘛,本能喊非禮了,現在要怎麽解釋啊?

我強硬地轉過自己的話:“不是,他倆綁架。”他倆強買強賣,這總歸是大實話吧?我可一點沒冤枉,就是說的時候仍然沒有底氣,慫得和只小雞仔沒什麽區別。

“綁架?”警察挑挑眉,不在意我前後不搭的話,“行吧,那你說說怎麽回事。”

我支支吾吾,并不知道怎麽說,重複來重複去就是綁架,強買強賣,上手放在膝蓋上,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緊張又局促。

唉,一個人的表演,好艱難啊,警察忍着耐心,安岩在冷笑,神荼面無表情,看着天花板的角落。

坐在我左邊的人想打岔,神荼抱着臂,翹着二郎腿,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讓她說。”然後就擺出一副“看你怎麽樣”的看戲姿态,半張的眼睛随意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壓得我深深低下了頭。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都這樣說了,我怎麽還敢開口?

非常模糊地敘述過程,那個警察扶着額,連記錄都不做了,脫下帽子,捋了一把頭發再重新戴上,覺得有些棘手之時,手機響了,于是變成理所當然地出去接電話了,走路帶風。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走出去,卻沒有膽子喊他站住:怎麽有你這樣的警察!竟然把綁架犯和被綁架的人放在一起!要出事的知不知道!?還有你這一臉解脫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兩個男人瞪你?你要站起來反抗啊!

老毛都說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我突然想起了老毛的另一句: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

摔!這心理還能不能再喪一點!

我的表情風雲變化,一會兒是生無可戀,一會兒憤懑交加,和旁邊的笑靥如花的安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用很輕柔的聲音對我說: “別擔心,淺淺,我剛剛和允諾打過招呼了,你很快就能和我們走了。”

我一陣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爬滿了手臂。

安岩,你笑得好可怕啊......我不在的時候,小天使已經向大魔王順利轉型了麽?

我害怕地往後挪了一點,立刻感到一道冷冷的目光穿透了我,瞬間坐回去,僵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定定地看着牆上挂的字畫: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為人民服務你倒是快回來啊!我要被一左一右這倆門神的氣場給壓死了!

反抗?不存在的。向大佬低頭。

正如安岩所說,我很快就可以和他們走了,那個警察回來了的時候還勸我,苦口婆心的樣子看得我想打人,“妹子就別和你哥吵架了,看你大包小包的,累不累?倆哥哥還出來追你,帶你回家,而且你別看我們好像挺清閑的,其實還是很忙的。”

我驚訝地看着他,他篤定地回視我。

我愈加震驚地望着他,哥哥?哥哥?哪門子的哥哥?安岩比我小!神荼一張童顏!哪裏比我年長了?你不看出來他倆是兄弟,但我只是個被壓迫的打工仔嗎?

臨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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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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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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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