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0)
掉安岩手裏所謂的刨冰了麽?我雖然沒神荼的潔癖,但是也受不了,這兩個人怎麽會想要吃呢?
神荼在一旁皺着眉,清秀地蹙起,手指抵着鼻尖,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
我看着,低下腦袋就笑了出來,雖然神荼把小紅帽帶成了小魔王,但是神荼也有了變化,至少他可以忍受在這麽擁擠的地方待着,雖然嫌棄,但是不會阻止他們吃東西,有種人間煙火正染上神荼,他不再這麽冷漠,是安岩走進了他的心。
安岩和江小豬非但沒嫌,津津有味地看得南柯都饞了,我也快要隐藏性潔癖症發作,想要和他們說別吃壞肚子,但是一轉念就起了教訓的心思,吃吧吃吧,吃壞肚子就知道不能貪嘴了。
我轉到一邊,蹲下來去看擺在布上的小玩意,藏傳佛教是這裏一大特色,我看見這種東西就有點挪不開眼了,還有許許多多賣寶石的,我挑了挑,翻出一塊石頭,長得十分像貓眼石,但并不是,這是斯,不光是西藏,尼泊爾這裏也大量出土,這塊也有極品的紅色,不過就一點點,和我那塊頂尖頂尖的是比不了的。
安岩看了一眼,湊過來,蹲下來面對着我,欲語還休,他最後鼓足勇氣,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東西:“我想把東西還你很久了,”看着我徒然變化的臉色,他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想要,是有一個彩結我真的帶不出去呀!”
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帶這種東西呢?如果是在西藏這種大家都穿得五顏六色的地方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西裝革履的上海,這次出來他就特地拿着,準備找到一個時機還給我。
事實上,不會有那個時機讓我開開心心地接受他的退貨的,做這個東西可是被神荼威逼利誘的,現在想想都覺得心酸,結果安岩一次都沒用過。
“我不想聽!”我奪護身符,站了起來,捂住耳朵,賭氣地說,“不聽不聽不聽。”到了隊伍的最前端去,朝着加德滿都最高最神聖的廟宇——塔萊珠女神廟,走去。
這座廟宇是一座三重檐镏金寶頂廟宇,靠近王宮,它的價值不僅僅實在典型的尼泊爾建築上,更讓當地人崇敬祭拜的,是裏面住着尼泊爾的活女神,庫瑪麗。
江小豬和安岩吃着刨冰有點擠不過密密麻麻的人群。
我看見門口有人在排隊摸東西,還被安岩氣着,也不想跟着他們等在廟門口,就去排隊摸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正出來旅游,就入鄉随俗嘛!
我摸完也沒有進去,雖然在賭氣,但到底不是認真的,就走回來等着。
江小豬終于把東西吃完了,一抹嘴,問我知道剛剛摸的是啥不?
我搖搖頭,看過去,外圍有一圈凹槽,中間有個凸起的小包,被人摸得發亮了。
“男性的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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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直了身體沒動。
過一會兒看着江小豬認真的表情,還有南柯這個半桶水調查員在旁邊點頭,我就忍不住紅着臉,絕不留情地擰着他的耳朵:“你剛剛怎麽不說!我摸完你再說!頂什麽用!”
“哎呦呦!別揪!人家摸一摸希望自己懷上孩子,你摸一摸就當給自己找個男朋友咯!”他疼得呲牙咧嘴,從我的手下搶回了自己的耳朵。
“老娘不需要找男朋友!老娘自己撐起一片天!”我氣結地大聲說,目光瞥見安岩正在偷笑,就連神荼也偏過偷去,握起拳頭,隐起唇角上揚的弧度。
這回我的臉真是火辣辣得燙了!
江小豬什麽時候能靠譜一點!
今天我們挑了一個好日子,塔萊珠女神廟一年只有一天對平民開放,我們很湊巧地趕上了這一天,雖然江小豬的說辭是他正正好好掐準了時間,但是我不準備誇他,還準備趁亂重重地踩他一腳。
尼泊爾的宗教色彩很鮮明,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虔誠的信徒,更別說是在女神廟裏了,人滿為患地擠在一起,朝着裏面走去。
我們只是觀光客,所以并不急着一窺女神的面容,只是慢慢地欣賞當地的建築,充滿了宗教風味,這種華麗的镏金屋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而且這裏還是最大的廟宇,堪稱王室專用。
塔萊珠女神,也稱難近母,是尼泊爾最崇高的神,她被供奉在金門上方的半圓形門楣中央,多手女神拿着武器俯視信徒,檐柱上刻滿了色彩鮮明的衆多印度教女神,檐下挂着風鈴,随風搖曳。
我們雖然有心駐足,但是大流是往裏面走的,我們被擠得沒有辦法,也慢慢地往裏面挪動。
其實身為冒險家,我們幾個本來就是愛湊熱鬧的,所以最精彩的當屬神荼的臉色,那點高冷再加把火就怎麽都摒不住了,真想用相機把他這個別扭的可愛模樣記錄下來。
話說,在鎖龍井的時候,包姐好像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大約是拍了他什麽的,還說是幫我拍的。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感覺前途一片灰暗,前有包姐後有安岩,神荼對我的誤會大概已經濃重地消除不掉了吧?
遠遠地看見一個小小的身軀正襟危坐,穿着紅色的衣袍,上面繡滿了傳統的圖案,頭上戴着金色莊嚴的發冠,嫣紅的發布包裹着她的頭,從兩邊垂下,額上塗着鮮豔的紅色顏料,中間用金筆和黑墨畫着圖案,眼上似乎也畫着濃妝,給她的信徒賜予祝福,氣場全開,莊嚴肅穆,一個小姑娘要坐在最高的位子,接受衆人的朝拜,不怯場不畏懼,淡定從容地給民衆點上吉祥痣,真是不容易啊!
“這就是尼泊爾的活女神,庫瑪麗了。”江小豬想要跑到前面去湊個熱鬧,但是南柯拉住了他,我也是無奈,庫瑪麗被信徒團團圍住,看看自己的身材,能不能擠進去心裏沒點數麽?
南柯一邊和江小豬講話,一邊随着大流就從女神廟慢慢地,慢慢地挪了出去。
江小豬大概還沒有意識到出去了出去,也不回頭看一下我們,被人擠着擠着,居然移動得很快,神荼、安岩和我都有點不太能跟上。幸好神荼夠高,鶴立雞群,一眼就能看到他們,否則鐵定跟丢。
“江小豬,你們慢點啊。”我朝着他喊,揮揮手,企圖讓他看見我。
“砰!”
我突然耳鳴了一下,手一抖,雖然很奇怪,但是不可否認,這居然是槍的聲音!
身邊的人突然作鳥獸散,驚恐地跑開,原本歡樂的祈禱氣氛,突然變得緊張。
在慌亂的叫聲中,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江小豬!
南柯!
什麽情況!怎麽出來旅個游還能有槍擊案!有槍擊案就算了!身為T.H.A.的冒險者!你們居然還被劫持!能不能給協會一點面子!?
江小豬一臉驚恐,龇着嘴,眼珠亂轉,倒是南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很習慣的感覺......鬼知道他這幾年經歷了什麽。
人滿為患的廣場很快就稀稀拉拉的,在快速撤離中站着不動的我們顯得有些突兀,安岩用口型說:“電他呀!”
江小豬摸了摸口袋,面如死灰:沒電。
不光是安岩和我翻了一個白眼,神荼也也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
又沒電!你怎麽不就知道拿個充電寶!
江小豬還真就沒有一個靠譜的時候!
南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掏出去自己的工具,猝不及防地電了一下挾持江小豬的人。
這一波襲擊看呆了我們以及對面的人,因為完全沒有想到,被槍指着的人居然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反抗,簡直活久見,你起碼也得找個機會,說點話,分散一下注意力什麽的。
但是,不知道是南柯的動作夠快,還是劫持江小豬和南柯的兩個人都在開小差,他成功了,恐怖分子抽搐了兩下倒了下去。
得到自由的江小豬立馬朝我們奔了過來,背後的槍口牢牢地對準了他,一道熒藍色的流光飛逝而過,劈開了槍,毫無懸念地護住了他。
安岩趁着神荼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砰砰開了兩槍,我一攤手,佛珠立現,手腕一動,金光閃過,砸暈了綁匪,救下了其他人質,佛珠繞了一圈,木珠相碰,發出佛感的聲音,回到我的手中。
我餘光看見旁邊的小紅帽剛舉起槍,準備救下南柯,就抱着肚子彎下了腰,一下把我所有的注意力全吸引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之前,包姐當着神荼的面對淺淺說:“照片幫你拍了。”麽?妹子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前有包姐後有安岩,雙重助攻啊。
關于妹子為什麽這麽慫,擔心神荼報複,那肯定的啊,還有神荼拒絕了她這麽多次,她怎麽還敢靠過去,其實她是挺自卑的【沒辦法,神荼這麽優秀】
就是這個調調了,不知道大家滿不滿意。
中秋節快樂!
☆、中秋番外【修】
“唔......”我頭疼地嗚咽了一聲。
被逼着後退,原本待在門口,有着優越地理條件奪門而逃的我,不知怎麽,慌不擇路地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或者說,一向還算腦袋靈光的我遇上神荼,智商就會極速下墜,更何況也許他還小小地算計着?
正常格局的房間,只有一個出口,神荼順手把門帶上,就只落下了窗口這一個能看到天日的地方,但是要達到,就得經過神荼,還得跨過他的床,這樣轉轉彎彎還能順利逃脫,我也不必在這兒和他一副雪豹捉犢子的樣子了。
這可怎麽辦啊?
背已經貼上了牆,而面前咄咄逼人的男人卻很顯然不打算停下來,一步步踏來。
我曲着腿,考慮着各種逃跑路線,或者能過忽悠他的方案,只是這種念頭一産生就立馬被我自己擊斃了,不是武力值碾壓,就是智商碾壓。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甕中捉鼈的等死局面?不過是叫他下去吃個飯,不過是不小心看見他換衣服,而且他也沒有脫完,我進來之前還敲門問了他,他自己把我放了進來,又擺出一副“我吃虧了”“我生氣了”的樣子,明明我什麽都沒看到,卻像現在這樣子把我逼到邊上。
所以為什麽神荼還是這樣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明明我更像是個受害者。
無助地貼着牆,不敢擡眼,甚至是幹脆閉上了眼睛,因為正視就能清晰地看見白色背心沒有掩蓋好的鎖骨,離得這樣近,白皙得想瓷器一樣,嫩得像春天未化的冰,讓人忍不住想要指染,用力地抹上自己的顏色,用唇或是別的什麽來給這份瓷白添絲妖豔。
可是對方是神荼啊!也只有神荼才能這麽撩人,他冷着一張臉,我完全被逼得冰火交加,生死不如。
要不?先不管是誰對誰錯,跪下來叫爸爸,讓他碰瓷會好一些?我不認為他再靠近我,我還能逃開被撩得窒息而亡的後果。
(神荼撩人只要靠得近一些,連話都不用講。)
都要窒息了!還談什麽染不染顏色的!安岩讓我來喊他,是不是故意坑我?不對,不是安岩的問題,是面前的這個人太任性了!想一出是一出!
這種情況真是太危險了,雪般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我偏着頭,連大力呼吸都不敢。
我讪笑着,打破暧昧的僵局,表情十分二愣子:“中......中秋節快樂。”
神荼高冷地點點頭,接受了我早上已經說過的話,但是接受歸接受,他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和牆壁構成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将我困在裏面。
停停停!劇本不是這樣的!撩一撩就可以了!導演導演!卡!卡!卡!
我去!怎麽還不停?
我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自我催眠了一番後睜開眼睛,可惜依舊是這樣的局面。
所以中秋是能美夢成真麽?那麽我應該會做另一個夢,夢裏神荼是小受一樣的氣質!
我真的不矮,但是神荼天生優勢,加上氣場碾壓,我就小得像只毛沒長齊的小崽子一樣,大概是意識到身高實在差太多,他微微俯下身,但是仍傲嬌地微擡着下巴。
我咽了咽口水,耳根子在發燙,背上冒汗,這個角度看他,真是美到犯罪了,多看一眼就覺得自己是賺到了,睫毛長又翹,藍色眼睛裏裝着只有童話中才會出現的仙境。
“安岩......安岩在等我們下去吃飯。”我結結巴巴地說。
他點點頭,保持着姿勢沒變,外套被他扔在椅背上,他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忘了要換衣服的事情,或者,是不是僅僅拿這個當借口來捉弄我呢?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所以你這樣俯下身,又擡着下巴,還不肯離開,究竟是要幹嘛?
他靠得太緊,我的大腦直接宕機,連這樣簡單的暗示都看不懂。
黑色碎發下,藍色的丹鳳眼中有一絲不滿:嗯什麽嗯?主動點,快親我。
他勉強把暗示再做得明顯些。
是......是這個意思麽?
不行......做做做做不到,我抿着唇,對不起!是真的做不到啊!如果要這樣的話,那幹脆讓我被困在這裏好了,困成望夫石好了。
但是神荼平着眉頭,聊以暇整,不受我持久戰術的影響。
我漸漸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天真,神荼好像生來就是克我的,他的氣息只要一加重,我就會莫名地臉紅,熱氣上湧,指尖都有電流感,我想我大概真的會被撩死。
心裏一橫。
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那什麽一下他麽?我都占便宜了還矯情什麽啊!
可是踮起腳又縮回去,鼓起勇氣再來一次,還是以失敗告終,最終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這雙熒藍色的眼睛,神聖地叫人心中一凜,有種被看透的心涼感覺,每當染上情.欲,便從不可侵犯變得蠱惑魅人,叫人口幹舌燥,可是即便它再撩人,被它注視着,哪怕閉上了眼,看不見了,也無法忽視那種亵渎了聖潔的感覺。
神荼的唇色很淡,自帶咬唇妝,像櫻花一般嬌嫩,勾人到無可複加的地步,他的唇并不像他眼睛的顏色一樣冰涼,反而是溫潤的,像棉花糖一樣,讓人不能感受真切,勾着人用力些,咬一咬,深入一點,再深一點,嘗嘗他唇下的味道。
輕輕一觸,我都覺得心悸不已,還深入呢!快速地貼回牆上,收回手撓着牆壁,不敢看他,臉紅得像天邊的火燒雲,小聲地說,“走吧。”
可是他非但不走,反而靠了下來,我慌張地推着他,結巴了起來:“吃吃吃吃吃......”
我還沒有說完,他就貼了上來,相依的兩唇中洩出一個字,單單一個字都被他說得酥到骨頭裏了:“吃。”
我是說吃飯!不是說吃我!不不不!停停停!別別別!停嘴停嘴!
“唔。”
我心悸地閉上眼,攀着他胸膛的手明明應該果斷地推開他,卻被他唇上的動作攪亂,腦袋暈乎乎的,沒有辦法使勁,不是推,而是攀,攀着他拯救沉淪的自己。
和我輕輕一觸不同,他牢牢壓住我的,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好像要從唇中感受心跳一般,他的唇真的好軟,他火熱我僵硬,因為我怕一用力,他的柔軟會流血。
神荼探進了我微啓的唇,一陣酥麻從唇間直達尾椎骨,鬧得我身體都軟了。
夠了夠了,唔,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我低下頭,小口小口急促地喘氣,醉人一般的醇味還在嘴裏,他輕輕抽離了扣着我的手,轉身去拿外套。
穿好後見我還站在原地,看不出有什麽變化的臉确實有着一點責怪,好像在說我怎麽還站那裏,笨笨的。
我心中郁結了一口氣:裝得和個沒事人一樣,如果不是你剛剛的行為,我會回不了神麽?如果不是你這樣又那樣,我會扶着牆站起來麽?
我憤怒地轉頭去開門,因此沒有看見他寶石一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長腿一跨,覆上我搭着把手的手,低下頭,埋在我的脖間輕輕一嗅。
感覺到他貼上我就慌了一下,還有他那一吐氣,我就瞬間腿軟了,門一開跌了出去,他拉住我的胳膊,眉眼間依然沉靜,待我站穩後一巴掌拍了上來:“站好。”言語不僅平淡無奇,還隐隐有教訓的口吻。
我看着身材纖細,修長傲人的聲音慢慢走下去,捂着剛剛酥麻的脖子忍不住抓狂。
這個人!這個人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還是個性冷淡呢!怎麽發生過關系之後就完全不避諱了!大膽開放得我完全招架不住!悶騷!他絕對是悶騷!
安岩看到我們一前一後地走下來,扶額說道:“雖然快晚上了,但是你們能不能克制一點?”
我的臉還很紅,很明顯,此時被安岩一調侃,幾乎要燒起來了,克制什麽克制,把你那個“們”去掉!和神荼單獨說去!
吃過晚飯,按照平常的習慣,碗應該立馬洗了,而今天大家都想偷懶,随便蓄了些水扔進去,然後窩到了沙發上,我和安岩守着看節目,有允諾大小姐的演出,一早就準備要看了。
神荼向來不看電視,但今天也坐了下來,雖然比不了盤着腿窩在沙發上的安岩和我随意,可平時緊繃的背部線條沒那麽緊張了,熠熠生輝的黑眸像黑曜石般閃爍,裝着繁星點點。
允諾一出場,我和安岩就興奮了起來,鼓起掌,像個小迷妹小迷弟,神荼被我們逗笑,也挂上了淺淺的笑意。
允諾表演完被請下去休息,但是直到主持人說結束,她也沒有再一次上臺,安岩失望地走近電視機:“這麽短?”
我笑了出來,差不多了,每個人都這點時間,要是真想看就去看專訪啊!還想看的話,就帶回家呀!
我賊兮兮地看着安岩,心裏醞釀着一個大計。
安岩接受到我不懷好意的目光,抱着臂瑟發涼:“你可不要給我出什麽壞主意。”
“不會的。”我甜甜地笑,露出八顆牙齒。
安岩更覺得膽戰心驚:“也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
我點點頭,我只會做正常的事情,比如說,用你的名義送花啊,用你的名義給她打榜什麽的。
安岩瑟瑟發抖,對神荼認真地說道:“你一定看住她。”
看不住的!你放心好了!
嬉笑打鬧過後,我們拉了三張竹藤椅,并排坐在陽臺上,還有一張小桌子,擺滿了各色月餅,有的是自己買的,有的是T.H.A.送的。
我舒服地窩進椅子裏,墊着軟軟的靠枕,喟嘆了一聲,沒有任務的日子就是舒服呀,晃晃腦袋否定了自己,不對,是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舒服呀。
雖然跟着冥神做任務,一做就是一個超S級難度,但是所幸沒有缺胳膊少腿,報酬也高得讓別人眼紅。
微風輕輕地吹,帶來絲絲涼爽,大大的露天陽臺,三張椅子并排放也不會有問題,還有好大的空餘,以及許許多多的月餅,可以吃到撐。
安岩感嘆了一句:“我都說買大陽臺吧?你們當時還不屑。”
我點點頭,畢竟沒有享受過,怎麽知道它的好,還是安小紅帽會勤儉持家。
“安岩,講個故事吧!”
“講什麽?”
“随便。”我吃着月餅,含糊不清地講。
但是安岩講了什麽我記不住了,只記得中秋的夜晚格外美好,一輪明月挂在天上,圓圓的,完美無缺,一如我身邊的兩人都在,神荼,安岩,都在,這就是完美無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革命友誼迅速升華。只是突發奇想的小番外,且看且過。
兩人有肢體接觸,受不了就跳過。
不務正業地修了一下番外
☆、是愛戀?是執念?(6)
我只不過是瞟了一眼安岩,立馬又去聚焦看南柯,結果就中間這一點點空白的時間,他居然被塞進了吉普車裏,一騎絕塵,留給我們望塵不及......
“肚子......肚子疼。”安岩捂着腰彎下肚子,滿頭虛汗地說。
“追!”神荼壓低了音調,混着酒般香醇的醉人味道。
驚蟄入手,藍光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空氣中。
我急得跳腳,看着神荼,又不知道該不該去扶安岩,他的臉皺在一起,好像一點點外界的力就會把他壓垮一樣,看得我都覺得肚子不舒服了,胃裏一陣翻滾。
神荼幾個瞬移已在幾米之外,藍色的眼睛像灘冰水一樣映照着這裏,冷着面容。
我終究還是扶起安岩,往神荼那邊艱難地移動。
這怎麽追!?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可以嗖嗖嗖地用瞬移追四個輪子的!我們,好,就算除去安岩【可惜郁壘居然拉肚子了】!那也要考慮一下我和江小豬啊!我們只是普通人啊!一個是長期被學霸碾壓對人生無望的劃水輸出,一個是輸出全靠電但是經常不充電的技術人員,這種配置怎麽追?
兩年來看上去體型只增不減的江小豬喘着氣,撐着膝蓋,勉強喊住了這個決斷獨行、我行我素的男人:“別急,我在他身上按了追蹤器嘞。”
然後也彎下腰抱着肚子,和已經撐着不住到處找廁所的安岩遙相呼應:“哎呦,我肚子疼。”
我和神荼瞬間在風中淩亂:讓你們別吃還非吃,而且整個吃完,你看看,現在拉肚子了吧?
但這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好時機,畢竟還有一個南柯要死不活地等着我們去救。
神荼手起針落,疼得他倆哀嚎,我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一樣的配方,熟悉的慘叫。
安岩蒼白着臉,看樣子比拉肚子時的臉色更差了,他向我抱怨:“你真不知道,這針戳得一年比一年疼了。”
但是效果也很好不是麽?一針下去藥到病除,一會兒就又能上蹿下跳了。
我拍拍安岩了表安慰。
跟着江小豬的追蹤器,追着追着就出了小鎮,不僅如此,還越來越離譜地爬上了,最終登上了懸崖峭壁。
真的是懸崖峭壁!完全90°的垂直,半點不含糊。
我膽戰心驚地探出頭,向下望,有些狂躁的山風吹亂了我的頭發,糊上我的臉,我甩甩頭,露出臉來,害怕地退了回去,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歇口氣。
這倆冥神體質真不是蓋的,什麽危險就招什麽,随随便便開個地圖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我在外面獨自冒險兩年,都沒有跟着這兩人無保護措施地攀岩來得激動人心。
就是之前天天和于家大佬唱反調,也沒有現在這麽恐怖啊!
江小豬緊緊地貼着懸崖,聽着肚子,腿兒打着寒顫,猛咽着口水,閉着眼,嘴裏快速地念叨着什麽。
而在這樣的懸崖峭壁,只要稍稍有點分心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居住,粗糙地鑿掘着石壁,簡易地搭建了一個屋子,簡易地過分,單薄的床褥,衣服上散發着馊味,沒有洗浴的地方,也不見食物,難以想象人類居然可以活下去,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擺滿了女神像,印度教的經文,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象征着他們屬于教中的異端。
他們是性力教派,在尼泊爾,由于歷史和自古留下來的傳說,對生殖的崇拜并不少見,比如塔萊珠女神廟門口就放着雕像,當地人對此從不避諱,但是性力教的可怕之處就是,他們将生殖奉為最高的一切,主張從性.愛中了解自然,總之一切力量的來源都是生殖,覺得否定他們的統統該死,對女神瘋狂崇拜,從住所和上街發生暴.亂便可窺見一斑。
他們信仰杜爾迦女神,也就是難近母,到直接無視活女神的地步,甚至在石窖裏,有用血寫的尼泊爾文字,粗魯的語言詛咒活女神趕快死去,作為一個凡人,她不配代表女神。
身為偏執的性力派,他們慶祝節日的方式也很特別,就是抓個人血祭給女神表達衷心,祈求女神的庇佑。
南柯很不幸要當個活血庫了。
可算是摸到地面了,我手臂用力,靈巧地翻了上來,拍拍手,舒了一口氣,底下已經望不到盡頭了
這段攀岩拍下來,輕輕松松上個熱搜啊。
在幹燥的沙地上,偶爾有細嫩的雜草奮力地冒尖,荒蕪地訴說着這裏的貧瘠和寂寞,與山下鳥語花香的環境截然不同。
到處都是滿目瘡痍,包括現在正立于我們面前的女神廟。
這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女神廟,殘檐斷壁,被雨水沖刷腐蝕的柱子茍延殘喘地支撐着門面,破敗、狼狽,随處都透露着一股被遺棄的悲壯之感。
我心神微動,被這股氣勢壓得喘不過起來,在悲壯之上,更有一種蠱惑的力量在萦繞着我,她細細碎碎地念叨,穿透在我的腦海裏,一遍一遍,誘惑着抛棄世間的一切,跪來下,崇拜吧,向女神祈禱吧,只要忠貞,只要信奉,女神會把人間最美妙的東西給予你。
高高的穹頂像一只舉手,催促着你下跪。
我詫異着,靈能在身體內流轉一周,靈臺這才逐漸清明了起來,守住了本心。
我一晃眼,居然看見神荼和安岩的臉色也變了,江小豬臉色煞白:“哪個給我加個buff?”
這種地方,還加個buff,怎麽樣?紅的藍的還大家分一分咯?
江小豬話音剛落,神荼就拿出了金針,閃着令人敬畏的光,我想這一刻無論他被怎麽蠱惑恐怕都被吓醒了,安岩抓住了寒毛豎起落荒而逃的他,勸道:“這地方不對勁,還是讓神荼給你紮一針吧!”
神荼還沒有等安岩說完就上手了,長長的一根直接沒入了江小豬的後頸,他哀嚎了一聲,吐出舌頭,翻起白眼,作死狀。
安岩拍拍他:“幫你清心的,放心,死不掉的。”然後跟上神荼走了進去。
我路過江小豬,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既然安岩都說了是有好處的,那麽你就姑且吊着針吧!
我擡着頭看,腳步聲在極廣的空間中輕輕回蕩着。這裏真是大得出奇了,完整的石柱,順滑的曲線,一切的巧奪天工,還有用整塊昂貴石料雕刻的獅子栩栩如生,幾步一立,雄偉地守衛着,散發着氣勢,哪怕這裏僅僅只是外圍,都能感受到莊嚴肅穆的神聖之感,我連呼吸都放輕了,似乎吵鬧一些就會打擾到沉眠于此的女神。
因此一點點的響動便如驚雷之大,我立馬冷眼看了過去 ,神荼安岩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金光凝聚成佛珠,從我的手腕上劃落,不客氣地飛了出去,“铛”得一下被擋了回來,蹭出了一些火花之後回到了我手中。
我壓下眉毛,緊張地看着,安岩拿着槍上膛,瞄準那一出堆有碎石的角落。
江小豬張着手,不知道該怎麽辦,腳步不斷地退後。
我轉過去,盯着沒有電幾乎就等于手無寸鐵的江小豬,忽然之間就蹿出了一群人,開着機關槍就是一頓掃射,幸好我轉了身,足夠地巧,江小豬被我拽住了背包帶子,反着被我往前拖。
“尼泊爾不禁槍支麽?”我大聲地問,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幫人這麽窮哪來的錢買.槍?
江小豬抱着頭一臉驚恐,根本沒有心思回答我。
安岩打出守護的一槍,透明的冰塊飛速地構成了一睹厚厚的牆,但是對方的火力猛得白色的冰塊立馬就出現了裂縫。
“快走!”安岩帶頭跑了起來。
神荼扔出驚蟄,直接把躲在角落裏準備偷襲的人整個撂倒,藍色電流穿透了他整個身體,失去了意識。
後面的機關槍在拼命地掃射,轟鳴的聲音不絕于耳,我拖着江小豬一轉角,看到了幾個分叉路口,安岩沒有什麽猶豫就挑了一個走了下去,階梯長得我懷疑沒有盡頭,江小豬掙紮着開口,我才意識到這個反拉的姿勢确實不會很舒服,松開了手。
他大口喘氣,腳下一滑,順着臺階就滾了下去,安岩在最前面,目光跟着江小豬,接受無能地看着他圓溜溜地,直到一個轉角不見了才突然反應過來:“哇!江小豬!剎車剎車啊!”
可是他像個皮球一樣咚咚咚地被牆壁反彈,再向下滾。
安岩伸長了手追了過去,我也立馬兩步一跨地迅速下樓,比起被普通人掃射,追江小豬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神荼搖搖頭,淡定地慢慢走了下來。
安岩拉起滾得七暈八素的江小豬,“一次是巧合,兩次呢?你沒有什麽要反省的麽?”
江小豬還在鬥雞眼,連正在面前的安岩都看出了好幾個重影,更別說是聽清他在講什麽了。
稍稍歇了口氣,我才有空感嘆,安岩剛剛射出來的守護的一槍,直接封死了道路,兩邊不留縫,就連高高的穹頂也觸摸到了,而且非常的厚。
想想我,這兩年,除了可以把佛珠靈能化,似乎沒有什麽別的長進了......
長長的階梯之下是一處十分寬闊的殿堂,周圍點着燈,将一切照得十分明亮,神荼正站在中間的雕像下擡頭看着。可以按照神荼的身高來推測一下雕像的高度,但是漸漸地我就數不清了,粗糙算來,這具雕像居然有!
“二十幾米!?”
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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