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2)

“我是難近母在人間的使者,我是活女神庫瑪麗。”

這話不知哪裏激怒了她,她突然咆哮了起來,揮着手中的武器沖了過來。

神荼側身射出驚蟄,桃木劍的光形成了一股能量牆,将迦梨牢牢地擋住,她撞上了驚蟄,狼狽地倒在地上。

我抱着珍得拉趕緊從神廟的深處跑出,卻被攔住了去路,停下來腳步。

“可惡!”安岩的槍上膛,兩只槍分別指着兩位女神。

我的腳步向後挪了一下,現在什麽東西都批量生産,連女神也批量生産了麽?

她們扭曲着面容,用同樣的嘴唇,同樣憤怒的語調,說出同樣的話。

珍得拉面癱着抱緊了我:“他們在說【騙子】。”

騙子?

現在還管她們在說什麽,我拍拍珍得拉,空出一手,拿住佛珠:“放心,不怕。”

沒什麽好怕的,我眉頭向下壓了壓,冷冷地看着長得一模一樣的迦梨,她們天藍色的臉上各個都表現出憤怒的模樣。

前方傳來了一聲嘯叫,振聾發聩,穿過并排站着的迦梨,我看到橙黃色的皮毛跳動着,下一個瞬間就來到這裏,甩着它的頭顱。

難近母有二十米,作為她的坐騎,這頭老虎有三四米高,而迦梨的大小則與常人無異,這頭老虎不看前方,撞碎了石柱,大塊的碎石掉落下來,珍得拉叫了一聲,我趕忙護住了她的頭,閃身躲開,但是我沒有想到它不分敵我,蒙頭猛沖,竟然把迦梨直接掀翻抛了出去,砸向了我。

我被撞得覺得後心一悶,氣管都快斷了,懷裏的珍得拉甩了出去,我趔趄了一下,趴倒在地,握住了珍得拉的腳:“放心,肯定不着地!”

迦梨女神倒在旁邊四腳朝天,口吐獻血 居然就這樣死去了 。

剛剛一下可真夠猛的,我重新抱起珍得拉,看見一只雪豹沖了過去,直撲老虎,和威猛高大的猛獸相比,雪豹的身材真是嬌小地十分對得起貓科動物這一分類,然而它揮出爪子的時候就一點都不符合了,剛剛還雄赳赳的老虎直接被小了三四倍的雪豹摁在地上摩擦,通身發亮的雪豹踩在它的身上,一只爪子死死摁住他的頭顱,露出獠牙,沖着耳朵,發出真正屬于王者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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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迦梨也不是光看戲,這麽一堆,得打到什麽時候?

“走!”

神荼從老虎的身下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地,銀藍的光點圍繞在他的腳邊,步步生花,剛被猛烈沖擊過的石柱已經承受不住重力就要倒塌了。

我把珍得拉的頭摁在肩膀上,以免她看到些十八禁的血腥畫面。

神荼的身影在碎石中不斷穿梭,如撲朔迷離的蝴蝶,老虎已經沒了氣息,迦梨在奮力地想要撕碎它。

幾人環抱的石柱落下,死死壓制住了迦梨。

我聽見登山靴的聲音近了才停下來,我把珍得拉放在一邊的石墩子上,彎下腰拍着胸口咳嗽。

神荼蹙着眉:“又丢了。”

我疑惑地轉頭看去,後面是空空蕩蕩的殿堂,我們早就跑遠了,連那一方塌陷都看不見了。

更重要的是,連安岩和南柯都看不見了。

我心中憋了一句吐槽不吐不快,吐了又怕是要完。

為什麽要用“又”字,安岩跟不住你難道是他的錯嗎?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摸摸鼻子,堅決忽視這次是我瞎幾把帶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八號不更

下次更新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下次更點番外,也不知道會是什麽內容,反正我要偷點懶

主線歇一歇,埋的鋪墊連我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

還有要構思一下,現在腦子是漿糊

☆、是愛戀?是執念?(9)

“先去找安岩吧!”我說,雖然安岩的實力完全不需要愁,但是身邊有個會随時向江小豬看齊的南柯,這就叫人不得不擔心了。

而且看看迦梨女神那個樣子,我不覺得找到難近母就能和她說得通道理,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都歪成這樣了,那上梁?

我想想難近母那個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是,現實不是電視劇,沒有劇本。

神荼手握驚蟄,看着露出半截身子的難近母。

我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歪着頭看我們的難近母總算知道這種違和感怎麽形容了!就是,能想象一下女神頂着奇行種一般的笑容麽?

“珍得拉。”我喚了她一聲。

她的身子抖得厲害,緊緊抿着唇,面對着迦梨她還能堅強地報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難近母和迦梨完全兩個級別。

迦梨只是兇惡,粗俗點來說像只被惹怒的野獸,但是難近母就不一樣了,她像個瘋子!像個神經病!沒有一條狗鏈子拴得住她,一股病态,直接擊打內心的壁壘。

珍得拉的經歷異于常人,外表的強大,內心卻有可怕的空洞,直接戳在她的軟肋上。

她張着口沒有說話,難近母突然動了一下,伸長了手,珍得拉一下子閉緊眼睛,害怕得縮在我懷裏,拼命地往下鑽,現在已經害怕到了一種境界。

難近母抓住了想偷襲了我們的一只迦梨,驚蟄劍身上閃過一絲電流,神荼慢慢退過來,靠近我們。

難近母看着珍得拉,把迦梨丢向了一邊,随意地扔到牆上,像丢只螞蚱一樣輕松。

我內心的震驚無以複加,迦梨撞在牆上瞬間血肉模糊,但是無人管無人問,可憐得令人落淚,難近母怎麽會從降魔女神變成了惡魔的本身?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她的心這樣冷?

珍得拉盯着她,呆呆地,機械地翻譯:“為什麽現在才來?你是不是騙我?”

我看着珍得拉,想讓她回答,但是她始終煞白着一張臉,抱着她,我能感受到她的體溫非常的低。

久久沒有回答,難近母突然開始咆哮,沖着她親自派到人間的使者、她的化身嘶吼,珍得拉大喊了一聲尼泊爾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是我為數不多能聽懂的一句話,珍得拉在說:“對不起!”

對不起!

我腳步後移,隐隐有了退意,難近母的火氣正在直線飙升,誰知珍得拉突然伸出手。

我慌張地覆蓋住她的小手,“你幹嘛?”

神荼在她的後頸裏紮了一針,我這才看到她眼裏的血絲快速褪去。

珍得拉的身份好歹也是個活女神,相當于她自己的孩子,難近母連她都蠱惑麽?

還是戰略性撤退一下吧!這樣的談話根本就是神仙談話,我們聽不懂,她們也談不攏。

奔跑的腳步逐漸放慢了速度。

前方的殿堂裏出現了一盤棋子,在偌大的空間裏,一張棋盤兩張椅子,處在正正中央,顯得極其的單薄和寂寥。

這把椅子用石頭雕刻,和周遭十分相似,讓他們突出的是,這把椅子的做工,是非常大氣的花紋,尊貴崇高,是王的寶座。

棋盤也是盡顯奢華,我對于它的出現,與其說的好奇,倒不如說是,對它的大小好奇,最重要是這邊到處是神,除了迦梨女神是常人的模樣,難近母、她腳下的老虎抑或是壁畫都大得出奇,乍見這麽正常大小的棋盤和寶座,我都覺得眼睛花了。

“藏棋,還是你們西藏那邊流傳過來的。”

聽到珍得拉的話,我小小地吃驚了一下,這麽神奇的麽?不過女神廟裏放這種東西做什麽?

我把珍得拉放在一張寶座上,因為有些手酸了想要休息一下,突然看見神荼的臉色有些嚴肅,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拉着珍得拉的手,“怎怎怎怎麽了?這不能坐麽?”

“別動。”

神荼一開口,語氣還能嚴肅,我立馬不敢動了,珍得拉也僵着,只敢轉轉自己的眼珠子。

這種場面格外地好笑,珍得拉保持自己的腦袋不動,但是眼珠子跟着神荼走,直到他站到了她的身後,看不見了為止。

神荼閉眼推算了一下,睜開眼的一剎那傾瀉絕世芳華。

我大氣不敢喘一聲。

“難近母。”他一字一頓地說。

難近母?我就站到珍得拉的身邊,此時放開她的手,站直了身體向前望去。

垂直向下二十米,加上旋轉樓梯的半徑大,附帶眩暈效果,階梯很多,根本算不清究竟有多高,難近母的雕像,高達二十米左右,她的眼睛相當于平地位置,也就是說。

“她在看珍得拉。”

不不不,我抱起珍得拉,望着石雕子,是在看寶座上的人,可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麽難近母要看着他/她?

神荼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如果這裏坐着難近母。”

我看着棋盤,這是一局殘棋,雖然我沒玩過藏棋,但是規則應該不會和圍棋差點很多,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是我們這邊的人略勝一籌。

“難近母被稱為智慧女神,而這個人的智慧在難近母之上,這個人會不會濕婆啊?”濕婆是她的丈夫,夫妻兩個在神廟裏拉兩張凳子下下棋豈不是很正常?

就是我覺得如果這邊坐着的是濕婆的話,起碼要在神荼的左右兩邊各放上一張凳子,給烏瑪和迦梨坐。

我扯了一下嘴角,暗諷自己什麽奇怪的念頭都有了,都怪先前壁畫上的結局太有沖擊了,我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想起濕婆和他三個妻子和諧相處的畫面,明明我只是随便地掃了一眼。

“不會。”神荼否定了,從寶座上站起來。

“為什麽?”我看着他站起來,望向前方。

“那就不止一座神像了。”

我點點頭。

那難不成這裏坐的是個人?神和人,下棋?

我看向珍得拉,她正看着棋盤:“珍得拉,你們這兒最聰明的人是誰?”

我原本預計的答案是尼泊爾傳說中的英雄人物,沒有想到小姑娘開口就回答:“有君主制的時候是國王,現在沒有了就是總理了。”

我看着珍得拉無言了一會兒。

如果國家領導人就是最聰明的人的話,那麽你讓你們國家的科學家怎麽辦,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身為國家的精神領袖,你也是最聰明的人哦!

不過珍得拉說得一本正經,活女神向來如此,我也沒有質疑別人三觀的惡劣癖好,只是點了點頭。

陣陣耳鳴,我朝入口看了過去,難近母挂滿珠寶的紅紗十分惹眼,腳下踩着被雪豹打傷的老虎,走一步都會淌血,毛都稀拉了,我皺了皺眉,好歹也是踩了一輩子的坐騎,不用這麽不愛惜吧?隔着這麽遠,我都能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在它的身上蔓延,顯然命不久矣。

難近母怎麽忍心,我突然想起自己懷裏還抱着一個活女神,難道說為了讓自己的腳不沾地,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

雖然我覺得和這樣一個殘忍的戰女神大約是講不通道理,但是試還是要試一下的,正好難近母臉上也沒有暴走的跡象了。

我正準備和珍得拉講講等會兒要怎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神荼突然就一驚蟄飛了過去,不是朝着難近母,是對面的寶座,一下子就給擊得粉碎,渣渣都找不到相對大的一塊。

我頓時傻了眼。

難近母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下,偌大的身子擠了進來,十個手臂揮舞着不同的武器,看得我心驚肉跳。

神荼的驚蟄換了個方向,大大方方地對着我們這邊的寶座,我一個激靈趕快跑開,果然,神荼故技重施,轟碎了寶座,石塊還嚣張地炸到難近母那邊去了。

這要還忍得了,那難近母還是難近母嗎?

我摟緊了珍得拉狂奔,緊緊跟住神荼:“哇!神荼!你在做什麽?”發瘋的女神是什麽樣子,那真是一般人沒法想象的狂躁樣,小行星撞地球!

看看難近母那副不死不休的樣子,不把她打倒我覺得我們不會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啊!可是如果要弑神的話,大費周章地把珍得拉抱來是鬧哪樣?

“試探。”神荼平靜地說。

“試探什麽?”我大聲地問,縮着頭躲過難近母狂亂地襲擊。

荼爺,多說幾個字吧!被難近母的三叉戟對着,你要指望我用自己的腦子來揣摩你的想法嗎?

“對弈的兩個人,一個是難近母,還有一個人,顯然身份特殊。”神荼靈巧地躲過女神丢出來的鐵餅,皮褲盡顯長腿的優勢,惹人眼紅。

“說不定不是身份特殊的人,只是因為你打壞了她的椅子。”我話音剛落,神荼就瞥了我一眼。

我立馬閉上了嘴,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如果有人掰壞了你的驚蟄你能不生氣嗎?雖說沒有人可以掰壞驚蟄。

對了,神荼剛剛坐過了,應該是用靈能探查過了,上面有殘留了神跡。

好吧,那麽神秘人的身份就從聰明的人或神漸漸縮小到了聰明又身份特殊的人,這個範圍可以說是大海撈針了。

我的腳突然刺痛一下,低頭看見一只青色的蛇咬着我的腳踝,毒牙深深地叮了進去,我一甩腳沒有把它甩下來反倒是自己倒了下去,一只手護在珍得拉的背後,長舒一口氣,幸好沒有蹭傷我的小蘿莉。

那股刺痛感一閃即過,我還沒有起身就看見蛇到了我面前,快速地游走,消失不見了。

我疑惑地低頭看着腳裸,上面居然只有兩個蹭白的印子,連點破皮都沒有,明明毒牙上的光和神荼手中的金針上的光一樣令人泛寒,卻這麽鈍,連皮都沒有戳破。

可是我那一剎感受到的刺痛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心理作用?

我爬了起來,還沒有站穩,腳下的地突然強烈地顫抖了起來,神荼一轉頭才看見我們和他拉下了足夠遠的距離,剛想過來,神廟卻整個分了開來,連地都龜裂,通向黝黑不見深處的黑暗,他都被晃得一剎那失去平衡,更別說是我了,抱着珍得拉又搖搖晃晃地再次跌倒在地。

我眼瞳猛得收縮:“神荼!”

不知何時難近母竟然在神荼的身後,腳下的老虎竟然變成了一只雄獅,張着寬厚的爪子沖神荼拍了下來。

不是我鄙視她先前的那只老虎,而是現在的這只獅子是真的看上去比那只敵我不分的老虎還瘋狂。

珍得拉再也端不住女神的架子尖叫了一聲,用力到破音。她的身體都在發抖。

而難近母像是瘋了一樣,嘴裏吐着詛咒的話語。

珍得拉捂着耳朵尖叫,我聽不懂,才是很直接地感受到她的恐懼。

幸好神荼的反應夠快,雖然看上去兇險,但實際上那只獅子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珍得拉用尖銳地聲音說:“女神在降魔的時候,老虎才會變成獅子,她把我們當做了惡魔!”

“快走!”神荼閃身越過分裂之處。

我轉身就準備跑,但是誰知道一股巨大的沖力襲向我的背部,生生讓我覺得自己要被釘在地上了,沾着血的三叉戟從我的肩胛直勾勾地穿到了胸前。

嘴裏還有股好難受的味道,眼睛在發脹,但是我猛地向前一撲,伸着手接住了珍得拉的腳,咽下嘴裏的液體,笑得很輕松:“都說了不會讓你沾地的,怕什麽?”

珍得拉顫抖着,一身紅紗都沾滿了灰,她看着我,臉色發白,眼裏漸漸有濕潤的樣子,她深色偏琥珀的眼睛裏映照着我狼狽的樣子,小蘿莉都吓得瑟瑟發抖了,怎麽我的樣子很可怕麽?唔,血好多,有些咽不下,從嘴角流來了。

我的臉色也白得很,那只三叉戟紮得我夠嗆,神荼拔了出來,氣溫驟降,淩厲地還給了難近母,直中她空閑的手臂,女神皮膚是金色的,血也是金色的,瞬間就淌了下來一股蔓延,流進夾縫中。

“咳咳。”氣腔裏也有股血味。

神荼抱起了珍得拉,我的手得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我搖搖頭:“沒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吊着自己,還好她投偏了,不然就直接透心涼了。

珍得拉忍不住哭了出來,拉着我的衣服:“淺,淺,你不要死。”

“不會的,你哭了,說明難近母會有災難,她會死。”我撐着孱弱的精神寬慰她。

難近母更加憤怒了,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珍得拉聽了以後,閉着嘴,臉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她看上去對珍得拉有點興趣。”

哭泣着的珍得拉突然沖着難近母大叫,嘶聲力竭。

難近母被她吼得扔出了三叉戟,我揮出佛珠,用力地攔了下來,咋個?我不還手真當我好欺負?沒打你是給你面子!

“走走走。”我轉着佛珠,對神荼不耐煩地說,“趕緊走,我不打得她跪下來叫爸爸都對不起我自己。”

肩胛在淌血,我憋着一口氣,疼疼疼,真的好疼啊!但是我也真的想把這個難近母揍一頓!

讓神荼抱着珍得拉離開吧,再待在這兒,她遲早會崩潰的,如果不是我受傷了,這種solo的活我一定交給神荼。

神荼竟然少有的遲疑,我揮着手:“保護好珍得拉,問問難近母嗚嚕嗚嚕剛剛都說了什麽鬼話?”看把我的小蘿莉吓得。

這難近母一看就是更年期婦女,心中有無限的怨恨需要被理解被疏通,不問問珍得拉她到底什麽意思,我們還怎麽說服她,壓下□□?

難近母拔出三叉戟,不依不饒地朝着神荼,準确來說是他懷裏的珍得拉。

佛珠纏綿地觸着我的手腕,劃過我的手掌,擊向了難近母的臉,她失去了平衡,坐獅慌張地穩了穩才沒有讓它的女神大人掉下來,金色肌膚的手臂撞向了牆壁,頓時像劃拉開一塊餅幹。

我立馬腳下抹油。

這種時候還不走什麽時候走?神荼走了逞強給難近母看麽?鬼才找她solo呢!我又不傻!

我去!

我驚險得一閃,覺得自己都要被燒掉了,一大團火從坐獅的嘴裏吐了出來。

幸好這種神廟是石頭做的,不然這一團火能把這個建築燒光。

獅子用力地一踏一踏,仿佛每一次落腳都能引起一陣地動天搖。

我呸!還地動天搖呢!你以為你孫悟空啊!

念珠的檀木香是幽幽地淡,金色禪樣的光和難近母的黑暗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猛獸長着血盆大口,粗砺的舌苔布滿倒鈎,我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渺小,他一吞可以把我整個咽下,嚼都不帶嚼一下。

它都想吃我了,能不反擊麽?

它拗着頭費力地想要咬到已經無限靠近它身體的我,揮着爪子想要摁死我,但我好歹也是T.H.A.的人不是?也不能給協會丢臉啊?

爬上了它腦袋,佛珠繞在左手上,給了它一拳,揪了一撮毛,一咬牙給拔了起來。

難近母拿着三叉戟狠狠地刺下,卻刺到了自己的坐騎,獅子哀嚎了一下,鮮血入注,跪了下來,但是難近母的臉上只有憤怒!

女神笑着的臉完全扭曲了起來,她咆哮着詛咒我,頭顱突然顫抖起來,仰着頭,額前的那只眼裏居然爬出了迦梨女神!

我靠!

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種情況也怪不得我說話有些粗魯了,從眼睛裏爬出一只活的會動的啊!恐怖片了好吧!幸好讓神荼抱着珍得拉先走了,不然看這種十八禁就是違規操作!

匍匐在地上的獅子給我下去提供了方面,但是迦梨像是不怕死的樣子,直直從難近母的臉上跳了下來,手腳并用地追上我,嚎叫着從我身後把我直接撲倒。

我去!你的女神包袱呢?

既然你自己都不要,我就徹底給你丢掉好了。

我用力地翻過身,給了自己一個支點,避開受傷的地方,一拳揍得迦梨松了手,卯着一口氣,一腳踢上了她的臉,把她踹開。

難近母居然吐了口血,我從地上爬起來,深嘆不得了不得了,她居然知道心疼自己的手下了,還是說被我這麽嚣張氣得內傷了?

沒這麽誇張吧?我擦點自己的血,不就當着她的面揪了她坐騎的毛,當着她的面把迦梨打成了豬頭麽?

難近母跺着佩戴昂貴腳鏈的腳,拿着鞭子驅打跪下的獅子,坐騎仰着頭,痛苦地叫喚,直起前肢顫顫巍巍地走來。

難近母舉起了三叉戟,上面混着我的血還有獅子的血,血珠滾下來,形成一副極其恐怖的樣子,宛如煉獄,回蕩着亡靈的怒吼。

我想要走,但是失血讓我一陣陣暈眩,看着難近母的三叉戟落下,心裏蒼涼,這回是死定了吧?

誰知一團白光大做,難近母被亮得動作一頓,立馬,誰抄着我的胳膊向後推。

我仰着頭,眯着眼睛,餘熱的白光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之人的輪廓毫不清晰:“清雪?”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我為什麽不是番外......

☆、是愛戀?是執念?(10)

鮮血的流失已經讓我一半清醒一半昏迷,我明明動了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拖我的人停了下來,是一處拐角,隐蔽安全。

我的頭很暈,睜不開眼睛。

一陣陣的混亂吞噬着我,早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難近母好像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拿着三叉戟追殺我,我倒在地上等待着死亡......

好累,全身都很累,我睜眼一看,一個人壓着我,我擡手想用力地把他推開,卻被擡手帶起的大紅袖袍給吸引住。

诶!

我睜大了眼睛,就差沒有貼到布料上面去了。

诶诶诶!?這不是喜服嗎?等等,我可沒有cos的習慣啊!對于這種少女心的東西也完全不在行,我可是家裏只有褲子的漢子!

不過,現在就不要糾結服裝了!因為我的貞操就要不見了!

感受到我的抗拒,埋首的人這才擡起頭來,一雙桃花眼竟然夾着冰,臉色非常的冷,陰暗刺骨:“怎麽?你先前不是答應我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等,你怎麽在這兒?”而且與平時判若兩人。

不,應該是我怎麽會在這兒,古色古香的房間,貼滿了紅色的紙,點着紅色的蠟燭,洞房花燭?做春夢?我做春夢是有可能的,但對象絕不可能是他。

“你想反悔?”蕭紹的臉上有一種暴戾,捏着我的下巴湊近我,弄得我生疼。

“......”我突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全身的血液都被凝結了。

不!不要去在意他說的話,別去看他,反正是夢,只要閉上眼睛,就會醒來的,不要怕,不要慫……“唔!你幹什麽!?”

我一腳踢向了他,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他抓住我,邪魅地笑了一下,帶滿書卷氣的他像個斯文敗類一樣撩人:“怎麽,你不想去找神荼了?”

神荼?

唔!

頭好痛!

找神荼?找神荼和你有什麽關系?

疼疼疼,不是頭,是肩胛,疼死了!雖然沒有壓迫着,但是那種被穿透的撕裂感穿透這整個身體,疼到麻木後就是極致的疼,接着再麻木,再疼,就是這樣生死不如的循環,嘴裏、空氣中,到處都是鐵鏽味。

我猛地坐了起來,失血讓我一陣一陣暈血,眼前的景物變成黑白色,身前的人擺弄着篝火,他是怎麽在這種石頭廢墟裏找到木頭?

他聽到我的動靜立馬過來,幾重人影的幻覺漸漸消失,我眯着眼睛看清後,吓了我一跳。

靠!春夢裏的男主角在你一睜眼的時候就出現了,是個人都會被吓到,更何況我做的那個不是春夢!是個噩夢!我被吓得三魂去了六魄!

我嘲諷地說:“十月份還點篝火?”嘴上這麽說卻靠了過去,伸出手溫暖我冰冷的體溫,好冷,冷得我瑟瑟發抖。

不是清雪,是蕭紹,雖然我覺得這兩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其中一個就是在這裏。

蕭紹沒在意我的嘲諷,看到我醒了,溫柔地笑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阿淺。”

他這麽笑還正常些,夢裏那個簡直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樣。

我看了一眼肩膀,肩胛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領口露出一些白色的紗布:“你怎麽在這兒?”

蕭紹看着我回答,認真地說:“我很喜歡這裏。”

“是麽?”我的頭還有些暈,他遞了水給我,當清涼的液體在嘴裏蔓延,我才覺得好一些,“我不喜歡這裏。”

這一次,他沒有順着我的話,堅持了他自己的意思。

他對我,似乎向來就是順從的,用一個比較自戀的講法,他好像把我當公主一樣對待。

他這樣溫柔,一顆石頭心都會化了。

我也漸漸地不再對他抗拒,是比朋友稍淡一點的關系。

我可以平心地對待他,是因為我可以控制着自己不去抗拒,而我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是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喜歡神荼。

“這裏很好,如果你沒有遇見難近母,你會喜歡這裏。”他的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特別迷人。

我搖搖頭,極小地嘆了口氣,雖然已經不會在意,但是惆悵還是有的。

我不會喜歡這裏,即使沒有這些事,我也不會喜歡這裏。

因為我的父母很愛來這片土地冒險,北走西藏,南走尼泊爾,鐘愛宗教色彩濃厚的地方,我此前為了尋找他們的秘密苦苦追尋,跑遍大江南北,一想到這些,我心裏就膈應得不行。所以這次來尼泊爾根本打不起興致。

我沒有答話,看着篝火神情有些恍惚,想着難近母對珍得拉的态度:“她為什麽這麽針對珍得拉?”

“因為失職。”蕭紹回答。

我揉了一下頭,腦子不太清醒,竟把想的東西都講了出來,頭發向後攏去,不過也不是什麽國家機密了,“什麽意思?”

“活女神的指責是同國王溝通,是杜爾迦和國王幽會的橋梁,但是現在的庫瑪麗只為信徒祈福,國王一年才見一次面。”蕭紹緩緩講出自己的看法。

我驚了一下,你不要亂講啊,“幽會”這個詞被聽到了,說不定不止是難近母要殺你,連濕婆都會忍不住揍你。

“你怎麽知道?”

蕭紹笑了一下,“她每天都跪在祭壇那邊問國王為什麽還不來找她。”他一五一十的,絲毫不隐瞞。

他總是坦蕩蕩的樣子,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向我證明。

我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三觀搖搖欲墜,認真地和他講道理,心裏下意識地覺得他撕開了真相,卻怎麽也不想承認,“不不不,不對的,庫瑪麗是給國王處理問題的。”

蕭紹臉上的笑變了一種味道:“如果不歡喜,哪個神吃飽撐着解決凡人的問題?”

我看着他無法言語,心裏另一個疑惑越來越大,你怎麽能聽得懂神谕?你怎麽知道珍得拉是庫瑪麗凡人的名字?

另一邊,安岩和神荼會面了,他推開了殘破的石柱,露出下面的壁畫來:“神荼!看這個!”

難近母和身為阿修羅的順巴兄弟和諧相處,甚至為他們的死亡感到難過......

神荼湛藍色的眼眸流過一絲光,皺了皺眉,盯着壁畫。

......

完了完了,一切亂套了,我揪着頭發。

閉着眼睛,奮力地把線索一條條理出來。

這座女神廟最早的建成時間被猜測為瑪拉王朝。

活女神的歷史大概也可以追溯到這個王朝。

兩者時間正正好好吻合。

神荼擊碎王座的時候,難近母非常地憤怒。

難近母缱绻的眼神就是在看國王。

珍得拉說這個國家最聰明的人是國家最高統治者。

女神廟造得大氣磅礴卻無人踏足,因為這原來就是個不可告人的的秘密據點。

所以,國王真的和難近母有一腿,甚至把女神迷得頭暈目眩的,女神廟真的一神一人的幽會場所,以及這個國王真的很聰明!

濕婆頭頂大草原啊!

按照我原先的猜測該是人們遺忘了這座女神廟,難近母非常憤怒,所以才作妖,結果現在把線索一條條串起來居然是這樣的?我不想相信,但偏偏邏輯又沒什麽問題。

我的三觀都垮了,努力找着漏洞,蕭紹突然湊了過來,撩起來我的頭發。

我立馬往後縮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蕭紹沒有跟過來,發絲從他的指間穿梭而過,輕輕落下,露出他挂在關節上的東西,他笑了一下,安撫我:“把發束起來會好些。”

長發确實不方便。

我天真地以為這次是出來旅行的,誰想着還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發帶都沒有拿。

我伸手去取,蕭紹閃躲了一下:“阿淺的手不方便,還是在下代勞吧!”

他在那個夢你啊你叫的,現在一口一個阿淺,膩得死人。

我搖搖頭拒絕了,肩胛那邊雖然很痛,但我不至于這點也忍不了,蕭紹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強求,擔憂地看着我:“阿淺何必逞強?啧,小心些。”

束起來果然舒服很多,我甩了甩頭,拿住自己的辮子,做了個剪刀的樣子,蕭紹語氣有些嚴肅地說:“女子的頭不可随意剪。”

我挑了下眉,“誰說我是随意地剪?出去了找個理發店認真地剪。”

蕭紹無奈地搖搖頭,“不鬧。”

......我才懶得和你扯皮。

站了起來,靈能從我的腳下四處蔓延開來:一片空蕩,看來難近母已經走遠了。

“去哪兒?”蕭紹跟在我後面問。

“找神荼他們,你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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