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梅竹馬文男主的前女友
多情總被無情負。
坐車, 搭飛機,坐車,焦躁等待一日, 終于得到好的消息——談判順利,人沒事, 現在就可以去小島接回來。
歡喜的宋幼桑再次央求前去, 這一次終于得到應允。
于是,即便乘船帶來不适,也不敢過多表現出來,害怕被視為累贅送回。
她滿心焦急與期待。
一登島,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見他。
然而, 所有的期待在推門進去看到滿地的衣物和床上并肩而眠的兩人那一刻悉數破滅。
“嗯, 天亮了?把窗簾拉上小爺還要……”被吵醒勉強擡起腦袋看了眼又準備睡過去的梁越猛地驚醒,“桑桑!”
他坐起身來, 身上蓋的被子便滑落, 猩紅斑點暴露出來,昭告了昨晚‘戰況’的激烈。
他還毫無所覺, 眼裏只裝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女朋友, 臉上不由自主露了笑, 便要向她走去, “桑桑, 我竟然夢見……”
“啊!”身後被吵醒的蔣楚岚一睜開眼,便被吓得尖叫出來,扯着被子往身上蓋。
梁越後知後覺回頭, 再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終于意識到什麽,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桑桑……”
他張了張嘴,過于惶恐竟讓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沒有打破夢境,卻打醒了在場所有人,告訴他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宋幼桑眼淚終于落了下來,“這就是你不接我電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理由嗎?”
“我不是!桑桑,你聽我解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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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過來!”宋幼桑連連後退,眼淚一顆顆往下墜落,“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太惡心了梁越,太惡心了!”
被傷透心的少女不肯再看他一眼,轉身便快速跑開,那背影看得梁越心痛又慌亂,情不自禁想要追上去,卻意外被攔住。
“把衣服穿上。”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冷着臉,掃他一眼都覺厭嫌似的。
梁越沒料想他會在這,又是如此丢臉的場面,腦子更覺得嗡嗡響,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趕緊穿起來。
“越哥……”
見他慌亂地穿衣服扯褲子,鞋子都顧不得穿便要離去,床上的蔣楚岚終于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然而自甩過自己一巴掌就再也沒有回頭看他的梁越卻只是頓了頓腳步,随即什麽都沒說便快速沖了出去。
蔣楚岚的眼淚便掉了下來,“梁越!”
為什麽不看看我?為什麽啊?!
我們都有肌膚之親,做過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事,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呢?
她一出現你就滿眼是她,她一哭你便什麽都顧不得,那我做得這一切又算什麽?
笑話嗎啊?!
梁越,你沒有心!
蔣楚岚哭得凄慘,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回來看她。
而此時跑出去的宋幼桑卻忍不住泛起幹嘔,弓着腰捂着心口,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她終于想起她這些日子什麽都沒有多吃,得知梁越出事的消息後,更是毫無胃口。
可是,她這樣換來的是什麽呢?
是他和別的女人,他嘴裏信誓旦旦說是‘兄弟’,是‘哥們’的女人滾在床上!
太惡心了!
真的是太惡心了!
光是回想到那個畫面,宋幼桑都惡心得想把一切都吐掉。
“喝點水。”
先一步趕來的梁競遞上一瓶擰開的礦泉水。
可是,看到那張與梁越有幾分相似的臉,宋幼桑卻沒忍住一把拍掉他的手,“滾,你給我滾!”
礦泉水砸落在沙灘上,水灑了出來,很快就滲進沙地消失不見。
覆水難收,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梁競沒忍住皺了眉。
然而那一幕對宋幼桑造成的沖擊遠大于她對眼前男人的怯怕,她直起腰身,含淚瞪向他,“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和他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我……”
“桑桑,桑桑,你聽我解釋!”衣衫不整的梁越奔跑着沖過來,卻讓宋幼桑的眼淚越發洶湧而下。
她轉身過,再次往前跑。
而眼前都是茫茫大海,除了來時的船,又有哪裏可以跑呢?
“宋幼桑!”
“桑桑!”
望着那道毫不遲疑沖向大海的身影,無論是運籌帷幄的梁競,還是滿心慌亂的梁越,都瞬間僵在原地,那一刻,只覺得心跳都是停止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眼睛似乎也失明了起來。
“嘩啦!”
一股巨浪忽然沖來,将那道羸弱的身影挾裹而去。
愣住的男人終于如夢初醒,用盡今生最快的速度奔赴而去。
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她絕不能歸于大海的懷抱!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入了海,在這一刻完全忘記了借助其他工具,滿腦子只有抓住她這個念頭。
抓住她,哪怕被浪淹沒,死在海裏,也絕不放手!
身後追來的蔣楚岚癱軟在地,這一刻,只覺得自己心死了。
**
“她怎麽樣?”
病房門一打開,守在走廊上狼狽的兩個男人便湧了過去。
得到宋幼桑已經脫離危險,只是暫時還昏迷未清醒,需要住院觀察後,兩人都齊齊松了口氣。
天知道當時有多驚險,要不是梁競來之前預防各種意外備了一些救生工具,宋幼桑是真的會被海浪卷走。
而梁競和梁越當時也很兇險,因為他們倆就跟瘋了一樣,一點都不顧及自己安全。
等上了船,也是一心奔着宋幼桑,要随行醫生先救助她,随後一路更是将船開得飛快,只為第一時間送往醫院就醫。
眼下,人終于安然無恙,那股疲憊與深深的後怕才湧上來。
尤其是看見她臉色慘白毫無生息般地躺在病床上,連昏迷中眉頭都是蹙起時,心中的痛更是難以抑制。
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他們就要永遠失去她!
而這一切,和他們都脫不了關系。
“桑桑……”
梁越內心充滿愧疚與愛憐,忍不住上前想要去碰碰她。
然而,手還沒伸過去,整個人便被大力地推開,直接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傳來一陣痛。
“你幹什麽?!”
梁越瞪向梁競,不知道他發什麽瘋。
“別碰她!” 男人揮手讓護士先把人送回病房。
期間梁越想追,卻再次被男人攔住。
這下,便是粗心如梁越,也終于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眼神先從不解煩躁,慢慢變得沉思,随即想到什麽,震驚與怒火同時竄上眼眸,“桑桑是你帶來的?你為什麽帶她來?她跳海為什麽你比我更緊張?她是我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
“不是了。”
比起梁越的不成熟不淡定,眼前的男人顯得更加從容不迫,他面不改色,語氣鎮定,“從你在別的女人床上下來,你就失去資格了。”
“梁越,你出局了。”
梁越被戳中了痛腳,刻意忽略的畫面被男人挑破,他的臉色幾乎瞬間蒼白,甚至差點腿軟癱倒在地。
然而他很快就借着牆壁支撐住自己,混亂痛苦的腦海中猛然抓住一線生機,“那不是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是綁匪的食物有問題!”
“對對對,是綁匪的食物有問題,我被下藥了,中藥的人是沒有那方面意識的,肯定是假的,肯定是!”
梁競看他的眼神越發不屑,“有沒有做你都不清楚,糊塗成這樣,難怪得了珍寶也守不住。真是廢物。”
廢物。
這兩個字是最大的嘲諷與羞辱。
從未跌過這麽大跟頭的青年仿佛被狠狠砍了一刀,壓抑的怒火與說不清的煩躁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揮起拳頭就沖男人揍去,“閉嘴!”
然而男人并非是徒有其表的辦公室總裁,輕松寫意便躲過了這一拳,甚至還還回去一拳。
梁越臉頰登時紅腫起來,嘴裏亦有一股鐵鏽味。
“腦子廢身體也廢,你這樣的人,站在她身邊都是對她的亵渎。”
三番兩次,再傻再不願承認,梁越也終于發現一個颠覆他三觀的事實。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你怎麽敢對她有這種龌龊的念頭?!你他媽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女朋友?!”
梁越氣血上湧,在這一刻幾乎體會了當初宋幼桑被特助送支票送包養合同時的震驚與恥辱,甚至一度發狂。
他猛地沖上去,不管不顧就要和梁競拼命。
“你他媽怎麽敢啊!你沒有道德沒有倫理沒有羞恥心的嗎?梁競你他媽是禽獸嗎?你知不知那是我的女朋友,是你未來的……”
“碰!”
怒意使人氣勢大增,然而年輕的狼依舊鬥不過正值壯年的頭狼。
幾招過後,梁越再次落敗,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可是,他就跟不知疼痛似的,再次站了起來朝男人打去。
他用盡了自己所學的本領與狠意,這一刻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甚至周邊能當武器的都被他掄起來打。
他已經毫無章法不知疼痛更不知畏懼,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他的血脈親人,是他的仇人,比血海深仇更刻骨的仇人!
他竟然,他竟然敢觊觎他的女朋友!
光是想到他對她抱有的龌龊念頭肮髒想法,梁越就恨不得殺了他!
他怎麽敢如此羞辱她!
怎麽敢踐踏他到如此地步?!
“你他媽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爸?!”
“我不是!”
“碰!”摔在地上的青年仿佛失了魂,瘋狂退卻,唯剩巨大沖擊過後的呆愣,眼神都有瞬間的失焦,“你、你在說什麽?”
梁競卻未先答複,而是擡手抹掉了嘴角的嫣紅。
再強壯的頭狼遇到不怕死的都難免受傷,但無礙,這是勝利的勳章。
他輕描淡寫,“你不過是老爺子在外帶回來的野種,跟我有什麽關系?”
“阿左阿右,把他送回去,告訴老爺子,管好他的種,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
“哇,刺激哦,男主竟然不是梁競的兒子!”
第一個小世界優秀完成任務後,得到一些能量的戀愛腦系統已經可以“看”得更遠,這會兒躲在宿主識海裏,全程旁觀了“父子相殘”“豪門秘辛”“廢黜回國”等劇情後,激動得安靜不下來。
“我以為他們是真父子啊,原著完全沒有說梁越不是梁競的兒子,怎麽忽然就爆出這種事呢?小仙女,你說會不會是梁競這個狗男人詭計多端不要臉,特意說出來欺騙男主打擊男主的勒?”
對于這種肆意妄為說送金主合同就送的男人,戀愛腦系統很難對他的人品産生什麽信心啊。
“是與不是,你很快就會知曉了。”
“咦?”
宋幼桑在送往醫院的第二天清醒。
醒來時候是深夜,她很渴,對水的渴望讓她嘗試睜開沉重的眼皮。
守在病床上的男人在她呢喃着要水的時候便醒了過來,見狀當即按下呼喚鈴,一邊應聲一邊給她倒水。
他扶她起身,小心地給她喂水,然畢竟從未伺候過人,動作生疏,她又喝得急,沒兩口便被嗆住。
好在高級病房的醫生護士來得快,很快過來接手。
一通忙亂,宋幼桑終于不嗆了,意識亦跟着複蘇清醒。
“醫生?我怎麽會……”小美人水潤的眸裏閃過迷茫,下意識地四處張望,試圖在陌生的地方尋找到熟悉的人好獲取安全感。
然而,在看見梁競那一刻——
綁匪、出國、船、荒島、滿地的衣裳、赤身的男女、大海……
所有畫面在瞬間瘋狂湧入,過載的信息令脆弱的美人無法承受,她捂着腦袋痛哭出聲,“不、不、不要!“
“桑桑桑桑,別害怕我在這,是我,別害怕!”梁競趕忙上前安撫她哄着她,雙手幾乎将她圈在懷裏。
她睜開眼,卻被吓得花容失色,“不要!”
“不要過來!”美人面色蒼白連連後退,卻發現這是在床上,她退無可退。
驚慌失措下,竟直接推了一把男人,赤着腳便往外跑。
醫生護士不敢攔,亦害怕吓到這漂亮卻脆弱的美人,紛紛避讓開來,竟順利讓她跑開。
只是,未等美人抓住門把手,一只大手便率先抓住她往後拉。
她腳步踉跄往後倒,撞在一堵溫熱的胸膛上。
梁競圈住了她,“不要跑,桑桑,聽話點。”
然而男人壓迫感的氣息與在耳邊說話的呼吸卻令小美人瞬間僵直了身子,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簽署合同後的那幾日,整夜整夜都是這般荒謬破碎而肮髒的夢境。
“不!”
這都是假的!假的!
她要逃離這噩夢!
逃離!
可是,可是為何掙紮不開,為何還不清醒?
宋幼桑狠狠咬住了唇,唇破嫣紅,她感受到了痛楚。
可睜眼再擡眸,眼前的男人依舊未消失。
這不是夢。
眼淚忽地洶湧而下。
梁競只感覺懷裏劇烈掙紮的身子忽然不動,随即,便軟軟地傾倒了。
鮮血與眼淚,嫣紅與透明。
這一刻,梁競再次覺得痛到窒息。
那是和跳入深海去尋她一樣的痛。
但這次,他卻更加深刻明白,他可能永遠無法得到她了。
他走了一步臭棋,自以為運籌帷幄破而後立,卻未曾想人心最難把控,感情更無法用理智去看待,他差點便永遠失去她。
而眼下發生的一切,與另一種意義上的永遠失去她又有何區別?
她對他的抗拒與厭惡,都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梁競臉上,告訴梁競過去他到底有多自以為是。
他以為她對梁越死了心,便是他走進她心裏的機會。他可以花時間花精力,慢慢地去籌謀去滲透,去走進她的心裏。
然而,事與願違,現實走向與預想幾乎南轅北轍。
說句可笑的話,在商場上無論多兇險都胸有成竹的男人此時竟患得患失不敢确信起來,甚至還想,若是他……
不不不,懊悔無法改變的過去是最為愚蠢的。
唯有抓住機會打破困境,才是正确解決方式。
最起碼,眼下她還在他的懷裏!
梁競收回了短暫的軟弱與失态,眼裏的占有欲重新熊熊燃起。
即便他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占住她的人!
他就不信,日久不能生情!
寵溺愛憐望着美人的男人似乎忘記了,或者選擇性忘記了,這世上無法日久生情的朋友有多少,身邊就有一例,還是他想要撮合成全的。
可是,強制性撮合的後果卻是,兩人直接崩了,十多年積攢的情誼一夜之間化為灰燼。
“越哥…梁越…阿越,你不要這樣,你開門見見我行不行?”
都說愛情裏先愛的那個人一開始便輸了,這話用在蔣楚岚身上也半點不為過。
看見梁越為了宋幼桑不管不顧去跳海去送死那一幕,蔣楚岚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
所以,她選擇了獨自回家療傷,很多個瞬間都想就到這吧,夠了,她已經嘗試夠了,就死心吧,不要再愛他了,他不值得她的付出與愛情。
她真的有在非常努力說服自己,到這就結束吧,放下這段感情,再也不要對他心動。
可是,當她在家聽到梁越被押送回國,被關在老宅,甚至做出絕食行為,蔣楚岚掙紮一夜,終究是沒坐住,還是主動前來找了梁越。
蔣家和梁家關系不錯,蔣楚岚是梁家常客,梁老爺子亦很贊成他倆來往。
所以蔣楚岚很順利地被放了進去,還被梁老爺子‘寄予希望’,讓他不要這樣幼稚犯傻,拿身體健康開玩笑。
然而,蔣楚岚卻在梁越這裏吃了閉門羹。
任由蔣楚岚如何勸說,房門都緊緊閉着。
她感到疲憊無力,聲音不免多了哀求,“越哥,你就開門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看看你好不好,不然,不然你出來吃點東西好嗎?算我求求你了越哥。”
可她的示弱與哀求,亦是毫無反應。
這讓蔣楚岚不由得悲哀地想,倘若,門外站着的是宋幼桑,他還會如此鐵石心腸嗎?
“你沒有資格提她!”
房門猛地被打開,蔣楚岚未來得及高興,就被他的話刺得面目慘白。
原來,她剛剛竟然不自覺将心裏話說出來了嗎?
就只是提到宋幼桑三個字,他便急匆匆開了門,還呵斥她,她竟連提她的資格都不配了嗎?
饒是自咽委屈許久的蔣楚岚,這一刻都免不了爆發,“我就那麽差勁那麽不如她嗎?她算什麽?小市民出身的窮人,仗着兩分姿色攀上你的拜金女,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啪!”
巴掌聲打斷了接下去的污言穢語,亦打破了蔣楚岚十幾年來的認知,更是打碎了內心存在的那一絲渺茫期待。
她捂着臉,目光怔怔地看着梁越,看着這個和她青梅竹馬長大,占據她所有少女心事的男人。
“你打我?”
“你竟然為了她打我?”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可眼前的男人目光沒有絲毫歉疚,只有壓抑的陰沉,他陳述,又似警告,“我說過,別說她壞話,更別給她潑髒水。”
“呵,呵呵,呵呵呵……”蔣楚岚笑了,笑得癫狂。
“你就是個大傻子糊塗蟲,你還以為你的小女朋友是純潔無辜白蓮花嗎?你以為她真的柔弱清高半點俗物不要半點污濁不沾嗎?你以為她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你嗎?”
“不!你就是個大傻子,學校論壇都滿天飛了!”
“她早就出軌早就背叛你了!”
“來啊!你打啊,有本事繼續打啊!”蔣楚岚看他因為怒火而揚起的手,卻沒半分退卻,還往前一步将臉揚起,“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宋幼桑她就是背叛了你,在你還在國外惦記着回來,惦記着她的時候,她就為了錢甘願被老男人……碰!”
蔣楚岚被狠狠推倒在地,疼痛襲來,未等她體味這痛楚與訝異,已經被拽起衣領提起,上半身微微懸空,他的臉近在咫尺。
然而這一刻,蔣楚岚感受不到一絲甜蜜,唯有陌生的惶恐。
他臉龐瘦削,甚至因為這些日子過得不好與絕食顯得過分慘白,而過大的動作又使得胸膛處與梁競打鬥留下的傷口崩裂,鮮血滲了出來。
可他就跟感覺不到似的,眼裏洶湧着令人害怕的暗潮,宛如深淵裏爬出來的惡獸,沒有半點往日的光芒。
“你再說一遍,學校論壇在傳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蔣楚岚仿佛在他眼裏看到了殺意。
作者有話說:
——別走開,還有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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