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白兔奶糖
陽光下, 多年未見的人,兩人之間像是萦繞着刀光劍影。
暖暖毫不留情面的說着,而陳潤, 臉上有一絲的尴尬, 可更多的是面對自己親生女兒時候的無措。
他頓了頓,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 暖暖便已經從他身側走過, 往電視臺裏面走去了。
暖暖斂眸,看着光滑的地面。
地板上,白的透亮, 能倒映出自己身體的倒影,看着倒映出來的那張臉,她自嘲一笑。
其實暖暖, 長的像陳潤,眉眼之間特別的相像。
可這會,她倒是寧願自己誰都不像, 也不願意外面還在站着的那個人, 是自己的父親。
傅博言跟在暖暖的身後,朝陳潤微微颔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跟陳潤不算熟悉, 畢竟他是專門主持新聞節目的一個主持人,而陳潤,一直以來都是各種檔期綜藝節目的導演, 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陳潤對他,雖然有點印象,但也不熟。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旁若無人。
至于陳潤旁邊站着的人,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之後,錯愕不已。
林琳很是懂事的什麽都沒問,只快步的跟着上前。
直到進了會議室內,暖暖依舊覺得有股火在無法壓抑的想要冒出來。
傅博言側目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白兔奶糖出來,遞到她的面前,挑了挑眉詢問:“吃糖嗎?”
暖暖一愣,盯着寬大的掌心裏的大白兔奶糖看着,視線在游離的狀态,她沒動,傅博言也沒其他的舉動,只安靜的等待着她的反應。
暖暖怔愣着,注意力從大白兔奶糖上面轉移到了傅博言的掌心紋路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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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紋路,蜿蜒曲折,但相對于自己的來說,還是比較順暢。
暖暖在大學的時候,去校門口後面擺攤算命的那裏去算過,她隐隐約約還記得那人說的,關于手掌心紋路的事情。
現在看着傅博言的掌心紋路,不知不覺,從事業轉移到了那條據說是說戀愛和婚約的紋路上面。
他的那條紋路,貌似一直是舒暢的,沒有太過多的曲折,即使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分叉,也沒多長便再次回歸到了正軌的路上。
這一點,倒是有點跟自己的很像。
唯獨除了親情的那一條,暖暖的掌心紋路,曲折到不行,而傅博言的,卻跟戀愛那一條一樣。
莫名的,暖暖覺得有些羨慕。
盯着看了良久,她眨了眨眼,繼續看着。
直到,傅博言低沉性感的聲音落入自己的耳側,她才回過神來。
“啊”暖暖錯愕的擡眸看着他,抿唇道:“傅老師。”
傅博言輕笑了聲,輕聲道:“怎麽了,吃顆傅老師給的糖好嗎?”
暖暖微頓,伸手拿起那顆大白兔奶糖。
在春末時候,冰冷的指尖觸碰到他手掌心說愛情的那條紋路上面,有些微燙,那一處好像在發着熱一樣。
暖暖接過之後,垂眸開始剝開大白兔奶糖的包裝,除了那層塑料的包裝紙之外,裏面還有一層透明的包裝,據說是可以吃的,只不過暖暖向來不喜歡吃那一層,所以她剝的幹幹淨淨,唯獨剩下了一顆在陽光下泛着白光的糖。
在傅博言的注視下,她把糖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品嘗着大白兔奶糖裏的甜味。
突然,暖暖輕輕一笑,側目看向傅博言道:“傅老師。”
“嗯?”
“你怎麽會突然買糖?”
聞言,傅博言沉吟了一會,低聲道:“去逛超市的時候,正好看到了。”
當時只想着,或許會有用處,但沒想到,這麽快,買的糖就發揮出了自己的用處。
暖暖輕笑,彎了彎唇,剛剛那點不舒服的心情,瞬間好像便消散過去了。
她輕笑道:“原來心情不好,吃糖真的很治愈。”
甜甜的,把酸澀和苦楚,全都給壓下去了。
傅博言應着,“喜歡的話,以後給你多帶點。”
聞言,暖暖笑,她挑了挑眉,收斂起自己剛剛的壞心情,跟傅博言開着玩笑道:“那不用,我總不至于每天都心情不好。”
傅博言随着她一起笑着,兩人對視一笑。
陽光從兩人的身後冒出了頭,正照在會議室裏面。
陸陸續續的工作人員走進,新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新一天的會議也正式開始,今天的會議結束之後,節目制定完成之後,暖暖他們在過幾天便該出發錄制節目了。
節目前期的籌備要足夠充足,這樣才能保證節目進行的時候,能快速有序的應對各式各樣的突發狀況。
把所有的項目定下來完成之後,大家便需要聯系出發去錄制的地點,先進行考察,再跟當地的居民溝通各種的事項。
一檔節目的完成,需要全體工作人員以及嘉賓的配合以及熱心群衆的支持。
前期工作較多,所以作為幸福心願單的所有員工,都需要加班加點的完成所有的事情。
暖暖自從陳潤進來之後,便一直低着頭聽着,偶爾動動筆寫着,全程與陳潤沒有任何的交流,也沒有擡頭看過那人一眼。
陳潤倒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只可惜,暖暖從沒有搭理過他。
他覺得有些難受,可又覺得愧疚。
但再多的愧疚,也無法彌補暖暖過去那些缺少的親情,也無法彌補她從小就破裂的親情關系。
枯燥冗長的會議在不斷的進行中,暖暖低頭寫着,傅博言偶爾側目,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但都未曾言語。
他不會主動詢問,更不會打擾她現在的心情。
一晃,一整個上午便過去了。
中午的時間,一宣布散會,暖暖便扯着林琳快速的往食堂跑,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之後,暖暖才輕呼一口氣。
“暖暖姐。”
“嗯?”暖暖擡眸看向她,“想問我什麽,問吧。”她邊低頭搗鼓着米飯,邊說着,她知道,林琳想要問的話,估計憋了有段時間了。
開會的時候,對着自己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琳轉了轉眼珠子,一臉好奇的看向她:“你跟陳導演關系不好啊?”
聞言,暖暖輕笑了聲,擡頭瞥了她一眼:“嗯,猜的?”
林琳搖頭:“不是,早上你對陳導演不禮貌,然後剛剛在會議室裏的時候,大家都鼓掌歡迎導演,只有你沒有鼓掌,一直低頭看着自己的本子。”她說着自己觀察出來的東西。
林琳雖然剛剛大學畢業,但對于察言觀色這樣的事情,還是做得很好的,不然暖暖也不會找她當助理。
只不過,即使做得再好,也抵不住小年輕內心的八卦之心和好奇之心。
暖暖嗯哼了聲,點了點頭:“是不怎麽好。”她抿了抿唇道:“想知道為什麽?”
林琳歪着腦袋盯着暖暖看着,想了想道:“要是暖暖姐覺得不知道怎麽說就不說,反正我只是有點好奇,最重要的是我的暖暖姐要開心才好。”
暖暖撲哧一笑,上午的那點壞心情,被傅博言的糖,和林琳天真的話,弄得瞬間消失不見了。
“沒事。”她沉吟了片刻道:“其實吧。”
“什麽?”林琳被勾起了好奇心,瞪圓着眸子看着暖暖,期待着她下面說的話。
暖暖彎了彎唇:“還是不告訴你。”
林琳:“……”
嘟了嘟嘴,她伸手用筷子挑着米飯,委屈道:“暖暖姐,不帶你這樣逗我的。”
暖暖輕笑,伸手夾了塊雞翅到她的碗裏:“好了,暖暖姐用食物安慰你,行嗎?”
看着那塊雞翅,林琳眼睛一亮,忙不疊的點頭應着:“當然可以。”
暖暖:“……”好吧,小助理果然夠可愛。
一塊雞翅就安慰到了。
她老神在在的想着,無聲的彎了彎唇。
眉眼在上揚着,在遠處的傅博言看來,她臉上只有挂着這樣的心,他的心裏才會覺得舒坦。
蕭遠回頭看了眼暖暖那邊的位置,再看向傅博言,有些疑惑:“你想看暖暖為什麽不過去坐,要找一個這樣角度的地方看着?”
傅博言聞言,輕輕的恩了聲:“她心情不好。”
“啊?”蕭遠錯愕,“心情不好,然後呢,不想看到你嗎?”
傅博言睨了他一眼,一臉無奈。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蕭遠有些不屈不撓的問着,“你這邏輯行不通啊。”
傅博言:“……”
對蕭遠無奈,他思忖了一下,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說法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待着。”
蕭遠表示吐血:“你怎麽知道她心情不好喜歡一個人待着?”
聞言,傅博言一怔,腦海裏不知為何,突然飄散到了回學校進行演講的時候。
那一天的場景,一直都現在,也都完完全全還記得。
坐在角落裏哭着的女孩,抱着雙腿一個人無聲的哭着。
她說,她喜歡一個人安靜一會,不想看到其他人。
“诶诶,你想什麽呢?”蕭遠揚了揚手,在傅博言的面前。
回過神來,傅博言盯着他看了良久,才抿唇搖了搖頭,剛一擡頭看向暖暖那邊,突然他神色一頓,放下筷子便在蕭遠錯愕的視線之內,往暖暖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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