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待會那些尊貴的夫人一來，你們都給我站在門口整齊地彎腰說‘歡迎’明白嗎！之前在黛博拉那裏學了什麽必須都好好展示給那些夫人看！然後卡瑞娜去談鋼琴——向教堂學了那麽久你必須彈好。”科二夫人喋喋不休，她緊張地幫一些較小的孩童整理他們的衣服。

今天是那些援助孤兒院的貴族夫人來考察孤兒院情況的日子，上午考察完後她們會去就近的莊園裏聚會，因為其中一個夫人是那個莊園的女主人。

“愚蠢滑稽的演戲。”湯姆說。

黛博拉在心裏認同這個看法，但是只有演戲才能讓孤兒院獲得更多的利潤。

“不過這樣就能獲得許多東西——”湯姆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多久那些貴族夫人就來到了孤兒院，黛博拉和其他孩子一樣假裝露出開心欣喜的笑容，并對她們完美的禮儀，華麗的衣服露出羨慕的表情，這讓那些夫人更加高興了。

其中有一個小女孩，她穿着同樣華貴的衣服，好奇地左看右看，外貌可愛精致得像個精靈。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孩童中顯得格格不入的湯姆和黛博拉。女孩輕聲附在一個夫人身邊說了幾句後，夫人點點頭，她就開心地跑到了黛博拉和湯姆身邊。

“你們好！我叫格瑞塔，格瑞塔·密德爾頓。”女孩做了一個完美的禮節動作。

“我叫黛博拉，黛博拉·德思禮。”

“湯姆。”湯姆露出嫌惡的表情，他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湯姆·馬沃羅·裏德爾。”

“馬沃羅？”格瑞塔眨了眨眼睛，但她沒有再說什麽，可是這個問句已經讓湯姆的臉色隐隐變差，但他理智地忍住了。

黛博拉認識格瑞塔，在前幾個周目。她是其中一個密德爾頓夫人的女兒，而且是唯一一個女兒。她性格較為天真，看到自己和湯姆後，一直希望有個姐姐和哥哥的她開始去請求自己的母親把他們收養。

就像現在。

格瑞塔在湯姆旁邊咯咯笑着，湯姆可能認識到格瑞塔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對她也越來越耐心，扮演一個完美大哥哥的形象。

“我要跟母親說！這樣你們就可以一直陪我了——”格瑞塔天真地說。湯姆露出欣喜的表情，而黛博拉則攔住了格瑞塔，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

“謝謝你，小天使，不過不用了。”

“為什麽？”格瑞塔和湯姆一起出聲，但後者的聲音更為尖銳。

黛博拉笑了笑：“因為我們舍不得孤兒院的其他人，格瑞塔很可愛，但是科爾夫人對我們很好，就像母親一樣好。”說完後，她瞪了眼湯姆，示意他閉嘴。

格瑞塔半懂不懂地點頭。

“那是你的事——”湯姆喊道，黛博拉聽到後一把拉住他往孤兒院後面的小院子跑，邊轉頭對格瑞塔說：“密德爾頓小姐，你先回你母親那裏吧，我們待會再去找你。”

小女孩悶悶地點頭，但她很快找到了別的玩伴。

“你想留在這個鬼地方我沒意見，但我要去更高的地方——更高，更好的地方——”裏德爾兇狠地看着黛博拉，像是一只被奪走食物的野獸。

“別天真了，你以為那個女孩同意，那位貴族夫人就會很高興地收養我們嗎？！”黛博拉幽幽地說，“尤其是，你還是一個男孩——一個已經長大了，有自己思想的男孩。”

前幾個周目，格瑞塔的母親很不高興要真的收養兩個大孩子，但礙不住格瑞塔的請求。這讓她好幾次都以為是孤兒院或者是他們本人在演戲，為了更好的利益，忽悠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對孤兒院和黛博拉他們的好感度直線下降。而真的到了密德爾頓家時，湯姆有一次偶然的魔力暴動，讓小格瑞塔受傷，密德爾頓夫人再次把他們趕了出去。

自從那個事件，湯姆對自己的能力更為執着。

湯姆漸漸冷靜下來，他發出嗤笑的聲音。

“回去吧，科爾夫人會生氣的。”黛博拉說。

“我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不是嗎？你為什麽要特地讨好那些人。”湯姆面無表情地說。

“你覺得科爾夫人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嗎？”黛博拉輕聲說。

黛博拉看着湯姆的臉色，繼續說道：“她都察覺得到，只是沒有下定決心把你從孤兒院趕出去。一直以來，她沒有趕出過任何一個孩童。因為她的善良，哪怕她無數次地責罵孤兒院的孩童，卻無數次地撫育他們長大。魔法世界裏，會魔法的被稱為巫師，不會魔法的被稱為麻瓜。如你所見，科爾夫人是個麻瓜，但是她卻真的是在對我們這兩個巫師好。

巫師界一直有人支持“巫師至上”，可巫師在英國的人數不超過一萬，整個英國的麻瓜人數是巫師人數的好幾倍。你覺得巫師一定會贏麻瓜嗎？我覺得不一定——因為一千多年了，還是這樣的格局。”

湯姆陷入了沉思。

但黛博拉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麽，直接離開了。她不覺得這番話能改變湯姆，可是她還是沒忍住。

因為一周目的時候她曾無數次地勸阻他，可是沒有——湯姆最後還是成為了黑魔王。因為她只陪了他兩年，湯姆在霍格沃茨經歷的生活會一點一點改變他，制作魂器後，他的理智将會慢慢被吞噬，他将會完全不在意，當年在孤兒院裏那個曾經突然消失的女孩的努力勸說。

有些事情，除非本人自己經歷後遍體鱗傷，才能明白的确是疼痛的，明白自己真的做錯了。

那些貴族夫人離開後一個和格瑞塔差不多大的女孩被格瑞塔的母親領養了，黛博拉不覺得有多驚訝，她微笑地朝格瑞塔揮手，讓小女孩一瞬間有些猶豫。

湯姆或許被黛博拉的話影響，日後他對科爾夫人的态度較為尊敬了一些。

“其實你可以多笑笑的，這樣孤兒院的其他人就不會那麽怕你了。”黛博拉曾這麽建議道。

“為什麽我要讨好那些無法給我利益的人。”湯姆嘲諷道。

黛博拉不耐煩地說：“當然是為了你好——以後十一歲你上學了，給學校接你的老師和代替我監視你的人留下好印象。”

“你不會一直監視我？！”湯姆抓住了重點。

“……當然。我為什麽要把時間耗在你身上——當然會有人代替我，放心，你不傷害麻瓜就不會這樣了。”

“誰知道下次是不是比你更過分的人來，你們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

黛博拉平靜地看着憤怒的湯姆，說：“那你完全可以不傷害麻瓜。”

湯姆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麽都沒說氣憤地離開了。

裏德爾到底從黛博拉斷斷續續的話中明白了什麽，黛博拉不知道。反正黛博拉發現，湯姆對孤兒院的其他孩童友善起來。至少是表面上的“友善”起來。他發揮了自己在霍格沃茨時的魅力，當他用自己精致的臉微笑時，許多女孩會不自主地忘記曾經聽說到的關于“裏德爾是惡魔的孩子”的謠言。

這個改變讓科爾夫人很高興，她一直覺得怪異的湯姆再這麽下去，總有一天會被人用生鏽的撥火棍抽鼻子。

但黛博拉不覺得湯姆能壓抑自己的本性那麽久。她有些擔憂，可還是必須維持每天的平靜，教導孩童學習，幫孤兒院做些雜活。

夏天到了，孤兒院會舉行一次郊游。每年一次的活動，科爾夫人會帶孤兒院的孩童到郊外或者海邊。

他們穿上涼爽的夏季衣服，快和的跑到沙灘或者樹林裏又蹦又跳。

黛博拉穿上新裙子，她真的很想念霍格沃茨，更想念哈利他們。可她還要再待一年——而現在，她想起今年去海邊時，艾米·本森和丹尼斯·畢肖普會因為與湯姆一直以來的不對付而受傷。

可現在湯姆的變好，讓黛博拉有些遲疑，她覺得湯姆不應該會去傷害他們。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1995，英國，霍格沃茨。

哈利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點緊張是嗎？”海格問道。

“是的，有一點兒。”哈利說。

要開始第二個任務的前夕，哈利覺得他簡直是陷入了一場惡夢。他想即使真的有奇跡出現，一夜之間讓他找到能使他在水底呼吸的咒語，他還得花時間去背熟它。怎麽辦呢？哈利開始後悔上課不專心了，說不定老師曾經講過這麽一條咒語呢。

格蘭芬多黃金組在圖書館裏一頁一頁查找咒語。凡是有關水的咒語都不被放過。可是翻來翻去，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是有用的一條。

如果黛博拉在就好了，哈利忍不住地想，她那麽聰明，會那麽多咒語，一定會有辦法。

明明才幾天不見……他真的很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們。

我要開學啦，開學要考試所以我最近幾天必須好好複習，所以從這一章後更新時間不固定，可能只有以後放小長假的時候才能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