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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暖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懶散地讓人只想盤旋一處小窩打盹。
學生時代的蔣妥這個時候往往會在課堂上走神,眼皮止不住地往下蓋,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聽講。
但有時候卻是真的忍不住,說好了眼睛只一閉一會兒,可一睜眼一節課就過去了。這一節課過去,知識點全部一片空白,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面對着作業本一頭霧水抓耳撓腮。
蔣財富這個時候就要過來數落蔣妥一句:“這麽簡單的題目你都不會做嗎?你上課是在幹什麽?要是被我知道你上課在睡覺你這個星期的零花錢就休想有。”
這麽一想,這一切仿佛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小時候沒有媽媽管教,蔣妥小時候便是跟着爺爺奶奶長大。她在鄉下成天跟着一幫男孩子混,曬得烏黑不說,脾氣也跟個男孩子似的。女孩子身上的溫軟賢淑跟她半點搭不上邊,她還有事沒事的整天充當山大王跑去給人男孩子揍一頓,說是給弟弟蔣帖報仇雪恨,最後還是蔣財富來收拾爛攤子。
時間久了,蔣妥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蔣財富一看不行啊,于是連忙把蔣妥和蔣帖接到了自己身邊,順便尋思着給這姐弟兩人找個後媽。
對于找後媽這件事,蔣妥一直很反感。後來事實也證明,她那個後媽的确讓她不省心。
跟弟弟蔣帖比起來,從小蔣妥就不是什麽學習頂好的姑娘,因此蔣財富走偏門讓她去學了舞蹈,說是以後走藝術這條路。
可偏偏不巧,蔣妥在舞蹈上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天賦,她跳舞也不讓蔣財富安心,三天兩頭嚷着自己是只笨鳥。蔣財富便讓她笨鳥先飛,別人花一個小時練習動作,那她就花兩個三個小時。蔣妥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王培凡,她們兩個人名副其實是班級裏的吊車尾。
後來說起來,蔣財富才知道當初舞蹈老師看中蔣妥還是因為她那張臉蛋長得不錯。
十三四的時候,蔣妥已經出落地像個美人了,跟小時候的模樣完全兩樣。她是那種十分典型的女大十八變,想當初蔣財富第一次抱蔣妥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這個女兒給醜哭。兒子蔣帖則不一樣,不僅長得好看,還聽話懂事,簡直和姐姐蔣妥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時候蔣財富就總是說:“蔣妥,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弟嗎?”
別人都是弟弟學學姐姐,她倒反過來了,弟弟蔣帖還比她小四歲。
蔣妥自嘲一笑,大概在蔣老頭的眼中,她除了長得人模人樣一點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優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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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我來看你了。”蔣妥抱了一束白色的翠菊,緩緩坐在蔣財富的墓碑前。
雖然父女兩個人水火不相容,但蔣妥對于蔣財富的喜好還是了若指掌。她将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在墓碑前,笑着說:“看看,你最喜歡的二鍋頭,還有醬肉。對了,煙也給你點上,今天就不說你了啊。”
墓碑上有一張蔣財富的照片,那是的他模樣還十分年輕。
年輕時候的蔣財富是個帥小夥,大眼高鼻梁,用那個時代的話說,也算是一顆草了。
不幸的是,到了中年後蔣財富就開始發福,啤酒肚放蕩不羁,地中海的面積越來越大。光是禿頭和啤酒肚其中一樣,就足以毀掉一個男人,他兩樣都占了。
蔣妥看着蔣財富的照片,心裏仍然有一股子的不真實感。
“老頭,我失憶了,你信嗎?”蔣妥說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二鍋頭。
跟面前的滿杯碰了一下,蔣妥将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嘶……”還真是烈。
蔣妥抹了抹嘴,接着說:“我出了個小車禍,醒來後就不記得這十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了。醫生說我随時有恢複記憶的可能性,但具體時間他又說不上來,你說他水不水?”
“但我還算樂觀啦,失憶了就失憶了吧,小時候還盼着自己快點長大呢。诶,我現在可是影後诶,很多粉絲的你知道不知道。”蔣妥說着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你總擔心我長大後沒出息,我現在算是為你蔣家争光了吧。所以你看看你,有時候就是死鴨子嘴硬,承認你女兒優秀有那麽難嗎?”
“對了,聽說你生病那三年都是你女兒我忙着跑前跑後的。你以前還說我不孝,所以你看看你,我可比你那個後娶的老婆好多了吧。以前你總為了你那個老婆罵我,你就說你後悔不後悔吧。我還聽老王說,你那個老婆可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哎,聽說蔣帖現在是個研究生還馬上要去讀博士啦。啊,我這一通忙,也還沒來得及去看看他。”
“诶,你說你,怎麽就那麽不争氣呢?”
不是掃墓的時間點,所以放眼望去,整個公墓處似乎只有蔣妥一個人。
按理說公墓這種地方給人的感覺是要陰森一些,可今天天氣好,又是開春的時節。這風水寶地坐北朝南,集日月精華,四周都是茂密植被,反而空氣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蔣妥就這麽坐在蔣財富的墓碑前喝了不少的酒,還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的話。
她有點微醺,但也不至于喝醉。
王培凡原本在山下玩手機,看看時間差不多,她也上去。一上去就見蔣妥又準備倒酒喝,她連忙攔着。
蔣妥沒有什麽酒瘾,不讓喝就不喝。
只是說了個把小時的話,她口幹得很。
王培凡先是跟蔣財富打了個招呼,她這些年也經常跟着蔣妥來這裏掃墓,上一次來這裏是年前的時候。
“要走嗎?”王培凡問蔣妥。
蔣妥點點頭,起身拍了拍屁股,說:“走,我要回老宅看看。”
“老宅?”王培凡頓了一下,“你是說你爸的房子啊?”
“嗯。”蔣妥眯着眼看着王培凡,“你別跟我說那個房子已經被賣了?”
“賣倒是沒賣。”王培凡嘆了口氣,“就是自從你爸走了之後,那個房子就是你後媽在住了。你和傅尉斯談戀愛之後就同居了,也沒有說去要回房子,你弟弟吧也一直是住校的,所以反正現在那房子是你後媽一家人在住。”
“後媽一家人?”蔣妥皺眉。
“哦,是這樣的,你爸走後她就再婚了,她跟現任丈夫一起住在你爸的房子裏。還有她的那個女兒,現在也住在那裏。”王培凡如實說。
蔣妥笑了,“我的心地就那麽善良嗎?又是做慈善,又是把房子讓給我最讨厭的繼母。你告訴我,我還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王培凡舔了舔唇,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其實你也沒有那麽善良啦,那房子是被你繼母給占了的,不是你給的。”
蔣妥笑,“我就說。”
她說着拽着王培凡的手下山,“走,咱們去會一會繼母大人。”
她蔣妥不是善良的人,絕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亮,準備去虐繼母啦。
另外,我的第一篇文《糖心糾纏》已經完結啦,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如果沒有看過的話我在這裏瘋狂安利!
如果看過全訂《糖心糾纏》的話,麻煩給個五星10分好評哦(好臭不要臉啊)哈哈哈。
別忘了留言呀~紅包随機掉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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