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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妥這段時間不知不覺和傅尉斯的接觸也愈發多了起來, 只因為傅尉斯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不讓她有任何準備。好比是這兩天蔣妥在健身房的時候, 傅尉斯也不知道通過何種手段得知她在, 所以他總是早她一步提前到場。

有傅尉斯在的健身館,似乎讓更多女性多了健身的理由。蔣妥不是沒有注意到,三三兩兩原本在認真健身的女生都會側過頭看看他,繼而竊竊私語。然後第二天的時候,健身房裏明顯多了女性的身影。

蔣妥也時不時地會下意識側過頭偷偷瞄傅尉斯一眼,只見他一根毛巾挂在脖子上,正在跑步機上跑步。鍛煉時的傅尉斯穿着幹淨清爽的運動套裝, 頭發利落幹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矯健肌肉。

他跑步的動作有條不紊,汗水在從他額上滑落至頸部,性感迷人,整體是真的看不出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又或者說,傅尉斯的整體看起來是真的吸引男女老少目光。

這兩天雖然蔣妥和傅尉斯在同一個健身房,但兩個人全程也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在眼神對視的時候傅尉斯會朝她點一點頭, 算作招呼。然後在健身結束的時候, 蔣妥就能見到明明早已經離開的傅尉斯一身幹爽坐在等候室等她,說:“順路一起走吧。”

蔣妥沒有拒絕的理由, 本來也是順路。

健身房裏家不遠,步行就能到達,除了最初幾次蔣妥和蔣帖一起過來以外, 這段時間蔣帖都沒有再跟過來。蔣帖最近這段時間說是有空,但還忙着論文,其實比蔣妥還要忙,這個時間點,蔣帖都在市圖書館。

蔣妥和傅尉斯一起步行回家的路上或多或少也有說點話,蔣妥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傅尉斯便笑話她這個造型像個特.務。

蔣妥大言不慚:“不遮蓋一下,萬一我超高人氣把路人引過來了怎麽辦?到時候造成擁堵,走不掉不說還有可能顧及人身安全。”

傅尉斯難得贊同點點頭,又說:“沒事,我在。”

蔣妥白了他一眼,心說你在又有個屁用。耳邊忽而想起汽車喇叭聲,手臂被人按住往裏面一帶,傅尉斯語氣帶着些許責怪:“好好走路,別那麽毛躁。”

一輛小車正好從蔣妥旁邊擦身而過,蔣妥心裏吓了一跳,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對傅尉斯說:“哦,知道了。”

夜晚九點一刻的鬧市區,霓虹染了半邊天,萬盞燈光放大光明。一幢幢高樓大廈披上了五彩寶石鑲嵌的衣衫,一條條街道也好似變成了皓光閃耀的銀河。

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到了夜晚更添一番色彩。尤其在江邊,清風徐過,似乎能夠帶走人一整天的疲倦。

人來車往,川流不息。

傅尉斯小心翼翼護着蔣妥往自己身側走,時而側頭看一眼她。

無論何時何地,他總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可她呢?她的心裏有他了嗎?

傅尉斯深深嘆了口氣。

現如今他們的相處真的要好很多。

天大地大,他們就這麽安安靜靜地走着走着,身旁偶爾經過一對情侶,偶爾經過一群孩子,但他們依舊朝着一個方向在進行。

傅尉斯的心裏就這麽突然被一陣柔軟填滿。

于蔣妥來說,她也能深切感受到最近一段時間與傅尉斯之間的變化。

她不再那麽讨厭他,不再那麽排斥他,甚至……她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會覺得滿足。

像是找到了自己一直找尋的那道光,在看到傅尉斯之後便是了。

可心裏的這種變化也讓蔣妥感覺到慌亂,她不知向誰傾訴。

傅尉斯仍然在一點點入侵她的生活。

就在今天,蔣妥還硬着頭皮吃了傅尉斯做的飯。

蔣妥當然不會主動去傅尉斯家裏吃飯,她拉不下來這個臉。可顯然蔣帖已經被傅灼收買人心,就連蔣妥随意找的借口說自己不餓這種鬼話蔣帖還當了真的,他還真的不管不顧去了傅尉斯家裏吃晚飯。

不過弟弟始終是弟弟,最後還知道打包帶一點回來。

有一點蔣妥卻不得不承認,傅尉斯那手藝都能去掌勺當主廚了。礙于還在健身,蔣妥也就克制住了自己,不然真的能把蔣帖帶回來的東西吃個精光。

倒是蔣妥,最後還被蔣帖笑話:“姐,你不是不餓?”

蔣妥二話不說朝蔣帖飛去一個白眼。

蔣貼靠在門框上,說:“幸好傅哥讓我帶點來給你吃。”

蔣妥一頓。

這會兒半夜三更,蔣妥居然會把消息發給傅尉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

消息剛發出去,蔣妥有那麽一些恍惚。

等了兩分鐘沒有得到回複,蔣妥突然好像突然清醒過來。連忙手忙腳亂準備撤回消息,卻發現已經超時無法撤回……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蔣妥看着這串陌生的號碼,心居然撲通撲通在跳。

她有預感會是誰。

電話接起,果然,是那邊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找我?”

蔣妥頓了一下,忙說:“沒有沒有,你是說微信的事情吧,我不小心發錯了。”

“哦。”那頭傅尉斯不慌不亂,“有什麽事嗎?”

蔣妥哭笑不得,又說:“我沒找你,我說了我是不小心發錯的。”

那頭低低一笑,“我已經在電梯上了,馬上就能到家。”

“哦……”

跟她說這個幹嗎?

“到門口來,有東西給你。”傅尉斯說。

蔣妥問:“什麽東西啊?”

傅尉斯答非所問:“我已經在門口了,來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诶,什麽東西啊?”蔣妥心裏急,可又帶着某種期待。這種異常的情愫讓她自己也捉摸不透到底是怎麽了。

傅尉斯說:“看了就知道了,不來我按門鈴了。”

“別,小帖都睡覺了。”

蔣妥挂了電話火燒火燎準備去開門。

剛一開門,就見傅尉斯單手撐在門框一邊,一件白色襯衫,領口解開幾顆露出性感喉結和鎖骨。

他原本低着頭,聞聲擡眼。

蔣妥光着腳與他四目相對,兩人一時之間靜止無言。

不知道是夜晚太過寂靜還是氣氛帶着些許的暧昧不清,蔣妥突然覺得眼前的傅尉斯愈發有魅力。她以前總說他老,可他哪裏老了,不但不老,還帶着這個年齡專有的男人味。

蔣妥開始明白,她不是定力不足,而是眼前這個人吸引力太大。

然後蔣妥就見傅尉斯的唇角緩緩勾起,如春明媚,他緩緩拿出放在身後的手,連帶手上的一束花。

“送你的。”傅尉斯說。

蔣妥沒接,看着眼前這一小捧花,想起上次自己生病後傅尉斯送的那束花。但不同的是,這次是熱情的紅玫瑰。

紅玫瑰代表的含義是什麽,蔣妥再清楚不過。

眼見傅尉斯這副難得高興的樣子,似乎周遭的氛圍都顯出了冰川消融的姿态。

蔣妥是不忍心拒絕的,甚至,心內深處漸漸生出一股酥麻。

但她把雙手背到身後,一臉俏皮道:“什麽意思啊?不知道玫瑰花不能亂送人麽?”

傅尉斯唇角的笑意更顯,說:“什麽意思要我大聲說嗎?那好。”

他作勢深吸一口氣大聲喊,被蔣妥一把捂住嘴巴:“你要死啊,小帖在睡覺呢。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十二點了!有誰像你這樣的?大半夜的來送花?”

她聲音低,卻也滿是焦灼和埋怨,深怕他會把蔣帖吵到。

有那麽一刻傅尉斯覺得很嫉妒蔣帖,無比嫉妒。

他抓着她的手順勢讓她環住自己的腰,轉而将她抵在門上。

蔣妥躲閃不得,又不能大肆喧鬧,只能低着聲音說:“傅尉斯,你又來了!”

她是什麽意思傅尉斯清楚,只不過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哪裏還有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現在的傅尉斯是真的改變了許多。

多日未曾親昵,他想她實在想得緊,每日的隐忍只會讓內心的欲望愈發膨脹。

“讓我親一口還是要花,你選一樣。”他又嚣張,又孩子氣。

蔣妥不想屈服,一副花也不要更別想他能親自己一口的倔強表情。

傅尉斯見她這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更促使想要捉弄她的心,正低頭準備真的親,吓得蔣妥連忙低下頭來埋在他的胸前投降:“給我花!”

傅尉斯如願把花送了出去,卻并不打算放手,甚至空了拿花的手,他更能雙手禁锢她在懷裏。

真好。

蔣妥一番掙紮,反而被他低聲警告:“讓我抱一會兒。”

“不!”

“乖點。”傅尉斯伸手繞道蔣妥的後腦勺,輕輕一壓将她按在懷裏,聲音又沉又柔:“就抱一會兒,一分鐘也行。”

蔣妥心想自己力氣敵不過,索性也放棄了掙紮,希望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一分鐘過得很快,兩人的心跳也很快。

估摸着這一分鐘也過去了,蔣妥伸手在他胸前點了點:“喂,說好一分鐘的。”

傅尉斯幹脆把蔣妥那只在自己胸前的手也壓住。

蔣妥擡起頭來,雙眼帶着怒意,也帶着少女的嬌羞。

傅尉斯低頭,輕聲問她:“我送的花,會讓你喜歡麽?”

蔣妥只希望他趕快放開自己,于是稱了心他的心回答:“喜歡的。”

傅尉斯卻說:“那你是否也會看着花的面子上喜歡我一點?”

蔣妥心裏羞澀,別扭着說:“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老是喜歡不喜歡的,不害臊啊?”

“還差二百七十天我才三十歲,所以我現在才二十多歲,算起來你也的心理年齡也快二十歲,四舍五入,我們也差不了多大年齡。”傅尉斯說得頭頭是道。

蔣妥簡直要被他給笑死,“你倒是挺能算數啊。”

“可不是,我小時候還得過全省奧數冠軍。”他更得意。

蔣妥從小在學習上就沒有什麽天分,一說到數學就頭大,更別提奧數,忍不住嗆他:“你得奧數冠軍了不起啊,我還得過舞蹈冠軍呢。我都沒說我得的是全國舞蹈大賽的冠軍。”

傅尉斯被她逗得更開心,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那麽厲害啊,跳一段給我看看?”

蔣妥也沒有被他說暈,推他:“放開我,說好了一分鐘的。”

有誠信才會有更多糖果吃,傅尉斯乖乖放開。

勉強分開了,但傅尉斯仍然不打算離開,他低聲喊了她:“妥妥。”

蔣妥不敢看他,低頭看手裏的玫瑰花:“嗯?”

“試着喜歡我一點,嗯?”

蔣妥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喃喃道:“诶,你快回去吧。”

“聽到我說的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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