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 傅尉斯至今還記憶猶新。甚至, 那日蔣妥對他說過的話, 做過的動作, 他仍然清楚記得。
一晃眼,竟也過去了五年。可他們之間的糾纏,早已經超過了十年。
那個時候他不懂得什麽技巧,完全是本能,橫沖直撞。蔣妥又澀又美好,他沒能控制自己,第一次就把她弄傷。
那一晚上他幾乎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 一直到最後,她暈厥了過去。他看着懷裏懷裏安靜的人兒,心裏那塊空虛的角落被填滿也如數釋放。他心疼她,得到了她,想把一切的好都給她。
相較傅尉斯的極致體驗,第一次的體驗在蔣妥心裏并不算美好,她疼得哭,像是被撕裂。可傅尉斯不明白這種痛, 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猶如一個臨死之人找到解藥。
他不知道是自己救贖了她,還是被她救贖。
是蔣妥讓傅尉斯徹底變成了一個男人。但代價是, 她整整一天下不了床。
這種後果就是,蔣妥不敢讓傅尉斯再碰自己。每每他靠近,她都哆嗦逃避。一直到後來, 傅尉斯懂得如何取悅她,如何撩撥她,才讓她慢慢從第一次的陰影裏走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傅尉斯就想過,如果有重新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這般莽撞,他要讓她永遠記住自己帶給她的極致美好。他一直希望的,希望她能和自己感受到的那般同等快樂。
而現在,他有這個機會。
傅尉斯緩緩結束這個吻,離開時仍溫柔地在蔣妥唇上流連。
他放在她衣擺的雙手被按住,于是哄着她:“來,自己脫。”
蔣妥這個時候倒惱了。
她都軟着聲求他了,可他卻還不放過她。
“脫就脫!”她把傅尉斯從自己身上推開,坐起來動手脫衣服。
想來也沒什麽好怕的,她裏面穿着內衣呢!況且,她現在身材那麽好,還有馬甲線,只給自己看又有什麽意思。
衣服一脫,她手臂上立馬起一層雞皮疙瘩。
房間裏其實并不冷,但猛地一脫衣服,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之下。又或者,她是羞于面對傅尉斯。
女人白皙的皮膚與男人的陽剛形成鮮明對比。
有好幾個月沒有碰過她,他能看出她身材的變化,更勝從前。
兩人對視片刻,竟誰也沒有動作。
蔣妥随即抓了被子蓋住自己,悶悶道:“好了,不玩了。”
傅尉斯可并打算就此結束,他鑽進她的被子裏,與她肌膚相貼。
這種感受他無比熟悉,蔣妥卻陌生。
她掙紮着要逃,被傅尉斯緊緊箍住:“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以往相擁而眠,他總不會允許她在被子底下穿衣物。
他喜歡與她肌膚相親,喜歡毫無阻礙的親昵。
這種感覺到底是還就沒有了。
蔣妥自然能夠感受到身後他的身體變化,很清晰,也很讓人無措。
他的大掌在她肌膚上輕輕揉捏,每一下都讓她忍不住想要嘆息。
身體上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可心理上她卻有點無法接受。他們确認男女關系不過在昨天,今天就發生關系,是不是太快了些?
更何況,更何況按照心理年齡算,她還未滿十八歲。
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感受到他的大掌愈發不受控制,蔣妥連忙按住他:“不要了,傅尉斯,不要了。”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很顯然被他撩撥地差點迷失。
傅尉斯沉沉一聲嘆息,忍着下身的腫脹問蔣妥:“如果我現在碰你,你會因此記恨我嗎?”
“我不知道。”蔣妥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覺得太快了。”
傅尉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抱着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頸側,低聲道:“睡吧,我不動你。”
蔣妥“嗯”了一聲閉上眼,可良久也睡不着。
兩個人抱在一起沒有多久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熱,他身上真的太暖和了,放在冬天或許能當個暖爐,但這會兒只覺得好熱。
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動靜,蔣妥以為他睡着了,便動了動,企圖從他懷裏掙脫。
可她剛一動,傅尉斯便下意識收緊手臂。
昏暗裏,蔣妥輕聲喊了一下他:“傅尉斯,你睡了嗎?”
“嗯。”
她肯定他是沒有睡了,又動了動,有些燥意,咕哝着:“好熱,你抱得太緊了。”
傅尉斯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一掀,但圈着她的手卻并不打算放開。
沒了被子,蔣妥又覺得冷。
她又鬧着要抓被子。
傅尉斯伸手在她翹臀上一拍,啞着聲:“鬧騰什麽呢?”
他好容易熄了一身的火,這下前功盡棄,心裏難免有些陰郁。
蔣妥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她感覺自己頭頂上都在冒氣,轉過身來怒瞪着他:“好熱好熱呀!”
傅尉斯低笑:“這就叫熱了?”
蔣妥抓着他的手往自己額上摸了摸,“你自己看,我都熱得出汗了。”
傅尉斯也不甘示弱,抓着蔣妥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蔣妥幾乎是一碰到他的火熱,立即像是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只覺得渾身上下更熱了,嘴裏暗罵:“臭流氓。”
他說了不動她就真的不動她,但不代表她可以不動他。
傅尉斯低笑,心情卻是無比好。
剛才他緊緊抱着她,心裏是久違的充實。
他起身拉開了床頭燈,順便将房間的溫度調到最低。不僅如此,他又着手去脫她尚穿在身上的褲子。蔣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阻攔。很快蔣妥就知道什麽是冷了,趕緊把自己縮回被子裏。
傅尉斯唇角笑意更顯,他翻身下床,問她:“你睡衣在哪裏?”
蔣妥抓着被子蓋在身上,指了指衣櫃:“挂在裏面。”
傅尉斯将那套十分可愛的睡衣拿過來遞給她:“換上吧。”
他知道她穿着內衣睡覺會不舒服。
一切收拾妥當,傅尉斯才關了燈抱住蔣妥重新躺在床上。
後來這一夜兩人睡得都很舒服。
蔣妥抱住傅尉斯之後才知道自己彼此的身體竟是如此熟悉對方。
當她環着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才好像明了這一連數月她睡覺時缺少的東西是什麽。
第二天六點半,蔣妥被鬧鈴吵醒。
昨晚睡覺時手機放在沙發沒有拿回來,這會兒鬧鈴聲響個不停。
蔣妥一直以來都愛睡懶覺,鬧鈴吵鬧,她就抓住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早已經醒來的傅尉斯好笑地看着蔣妥這一系列的動作,起身去拿了她的手機關了鬧鈴。
劇組裏一個人遲到就有可能影響整個團隊,蔣妥又是主演,每日的戲份總是最重的。
傅尉斯把被子從她蒙着的腦袋上拉開,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前幾年也是這樣,他怕她在家裏無聊,就讓她去拍戲玩。可真的進了劇組可就不是玩了。學生時代的蔣妥雖然不愛學習,但練習舞蹈的時候卻比誰都肯花功夫。在演戲上她也是,她願意花心思去琢磨,好在也是有點天分不至于那麽疲倦。
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得的那些影後頭銜都是自己掙來的。
傅尉斯仍有些心疼她,每日每夜工作得來的報酬,她眼皮不眨一下全部捐了。她說自己掙的那些錢都是因為他的關系,拿了心裏不舒坦。就連離開時,她帶走的東西也是五年前帶進來的那些。
“傻丫頭。”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語氣裏全是寵溺。
蔣妥因為剛才那鬧鈴聲音睡得不算沉,這會兒被傅尉斯捏臉,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起床氣倒也沒有,反而看到他那張臉有些不好意思。
大清早,他這張臉帶着溫柔,看得人心裏也柔軟。
“幾點了啊?”蔣妥問。
傅尉斯說:“六點四十,你該起來開工了。”
蔣妥“嗷嗚”了一聲,戀戀不舍地閉上眼睛,咕哝道:“不想起床……”
傅尉斯是習慣了早起的。
自律的人一直很可怕,他就是那種人。讀書時期他即便是淩晨閉眼,早上五點也一定會醒來。人的天賦畢竟只占了小部分,更多的是要後天的努力。
哪怕是現在,傅尉斯仍然堅持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如今不是學生時代,早起是為了鍛煉身體。
蔣妥雖然愛賴床,但也明白自己該起床。一鼓作氣起來,第一件事情是去衛生間用冷水拍拍臉。
傅尉斯很快尾随進來,伸手揉了揉蔣妥的腦袋,笑着從背後抱着她。
這樣的清晨是他最喜歡的,懷裏的人還昏沉,他卻無比清醒。
他們一起刷牙,一起洗臉。
蔣妥刷完牙之後算是真正蘇醒,她側頭看看他,一臉的嬌羞。
傅尉斯正巧也看着她,笑着問:“害羞什麽呢?”
蔣妥憋着笑,突然朝他挪了兩步過來,踮起腳來夠他。
傅尉斯不明所以,以為她有話要跟自己說,便低下頭。怎料,她卻雙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小嘴貼了過來。他只是一怔,随即一把抱起她坐在洗手臺上,一并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嘴裏帶着薄荷的香甜。
傅尉斯是香軟在懷只能看不能動,一大早又是火氣最旺的時候,沒一會兒蔣妥就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唇齒分離,兩人氣息都不穩。
“怎麽?一大早勾引我是幾個意思?”傅尉斯抵着蔣妥的額問。
蔣妥笑着摟着他的腰,說:“早安吻啊。”
這個年紀的她最是敢愛敢恨,喜歡上了,會把一切好都給對方。她是渴望愛情,幻想擁有愛情的人。如今清楚明白自己喜歡他,便不藏着掖着,想與他親昵,也想和他親吻。
傅尉斯抱着她,內心的空虛再一次被她全部填滿。
可他卻又很害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夢境,忽而起了某些念頭,便把手指放在蔣妥的唇瓣,道:“你咬我一口,讓我辨別這是夢還是幻。”
蔣妥無奈翻白眼,拍開了他的手,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疼嗎?”她問。
“疼。”他竟然在笑。
這一鬧騰,蔣妥出房門已經不早。往日裏一向盡責的周關澤竟然也不來催促,愈發讓她心裏發虛。她連忙給周關澤打了電話過去,周關澤說自己已經在樓下等她。
蔣妥剛着急忙慌走到電梯裏,傅尉斯抓住她的手,笑道:“怕什麽?總制片人都在這裏。”
不知是因為他的語氣還是他的這句話,蔣妥的心裏頓時不再緊張。
兩人手牽着手一起看着電梯緩緩下行,他們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不料電梯門剛一打開,到處都是鎂光燈在閃爍。
蔣妥吓得不知所措,傅尉斯下意識将她護在懷裏:“別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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