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

阮蓁去了絲廂閣的消息很快傳到招呼賓客的老夫人耳裏。

老夫人聽後微微蹙眉,到底膈應:“她如今還在?”

“表姑娘到底顧忌今兒是大喜之日,沒敢給我們姑娘找晦氣,待了片刻,便回去了。”

“嗯,她還算懂事。”

範承沒再續弦,候府上下都是她在操心,範老夫人忙着招待女眷,哪有閑心去管阮蓁。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的馬車慢悠悠在永安候府前停下,車輪碾過積雪,發出“吱呀”的輕響。馬兒體型健壯,呼着粗氣,馬蹄壞脾氣的時不時提起踩踏地面。前面車輛生怕沖撞了貴人,連忙讓道。

老太太聽見動靜,着急忙慌去迎。

“夫人能來,是我候府之幸。”

馬車上的人卻只是掀起車簾一角,只露出潔白如玉的下颌。

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而後,遞出金絲楠木的盒子。

範老太太:???

她渾濁的目光一滞,頗為小心翼翼的問:“夫人不進來喝杯喜酒?”

車廂裏的人卻是笑了。

“怎麽,我國公府還買不起一杯酒?”

範老太太漲紅了臉。

盛挽不耐煩:“不過是順道,收着,別妨礙我去绫羅閣挑衣裳。”

範老太太只能賠着笑臉,等進了院子,四下無旁人時,當下就變了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是特地跑來淩辱我侯府的?”

這老太太可真是什麽都敢說。實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氏聽的心驚膽戰。

“祖母,這話日後可萬萬不能再說了。”

盛挽本就心有郁結,打發了範老夫人,又在半道改了注意。直接招呼車夫回了定國公府。

近身伺候的嬷嬷攙扶她下了馬車。

盛挽二話不說冷着一張臉直往墨院走。

沒有一個奴才敢攔。

紛紛壓低腦袋,唯恐引火上身。

墨院書房內

男子一身墨色直綴,依靠在窗前身姿筆挺颀長,骨節分明的手捧着一杯白玉盞,樣貌出衆,狹眸潋滟,薄唇微抿,矜貴華然,宛若一塊無暇美玉。

他低垂着眼簾聽着氣呼呼上門吐槽的易霖道。

“我就奇了怪了,運往邊塞的糧草足足少了五車。戶部那邊相互推诿,刑部,大理寺介入鞫谳,案子卻至今也沒有個結果。怎麽?糧草還能不翼而飛了?那些看押運送的都是死的?”

也不怪他氣,那些糧草都是他出的。

易霖是有錢,可他摳啊!

想到又得花銀子去補這五車糧草,心就像被人生生掏空。

顧淮之聽罷,嫌易霖聒噪,只是拂了拂衣袍,去案椅坐下,嗓音微涼:“戶部,刑部,大理寺有幾個是幹淨的?”

“那就沒個交代了?我銀子扔進湖裏還能濺出水花呢。”

徽帝倒是發過怒,曾下令徹查,下面的人卻遲遲不能結案。

可見這件事牽連甚廣。

別說這次只是五車糧草,若追溯往昔,還不知道那些人昧着良心貪污下了多少銀子。

就算查出來,徽帝也得忌憚一二。

“糧草一事涉及甚廣,陛下近些年癡迷長生之道,疏于政務,朝中多方勢力蠢蠢欲動,結黨營私。誰能給你交代?”

“你啊!”

顧淮之笑了笑,神色卻是淡淡:“沒空。”

易霖氣極。指着顧淮之的臉就要大罵,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生生忍住。

顧淮之說的也在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認命。只能憋着一股氣:“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

他也不急着走,尋了把椅子坐下:“你要的鵝蛋大小的南洋珠已有眉目,不過被人搶先一步定下。”

顧淮之神情微動。

“要我說那玩意可遇不可求。我足足提高了三倍銀錢,對方也不賣,依我看就算了。反正你母親生辰還有一月,備旁的稀罕物件也來得及。”

顧淮之指尖劃過椅子把手,觸其凹凸不平的紋理。

他眼眸晦暗,裏面滾着波濤。語氣冷淡。

“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

“得不到就搶,搶不了就毀了。”

易霖: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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