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怕我?

舒盼沒等來許珊,卻等來了徐喻銘預定好的客房服務,開門就迎來了滿滿一餐車小吃夜宵。

陸辰良對星級酒店的服務效率十分滿意,他雖然還不餓,但是這一桌吃食卻恰好能派上試戲和試人的雙重用場,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他揮手示意舒盼,“準備好的話,你就可以開始了。”

陸辰良的這句話,仿佛是對舒盼的某種審判,她的心跳仿佛驟停了幾拍,手心也立刻沁出了一層薄汗。

“有什麽問題嗎?”

陸辰良見舒盼久久沒有動作,語氣不善地催促道,“難道你進組前連個面試都沒有嗎?”

實際上,這并非舒盼第一次得到試戲的機會。每每進這種大制作的劇組,即使是做個替身,也有副導演出面對他們做基本的把關。

但以往試戲前,她總能最大程度地醞釀出對代入感,從而大致把握角色表達的要求,可今天腦海中卻是一片混沌。

原因無他,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陸辰良,以及現在的陸辰良。

那時候她的手……舒盼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陸辰良仍舊镂空的領口部分,那小麥色的膚色上還點綴着幾滴水珠,昏黃燈光折射下,舒盼的腦子瞬間便轟地一下炸開了朵煙花。

舒盼面色略微有些煞白,不得不開口詢問道,“陸先生,能再給我點時間嗎?”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至少讓她能把那些對眼前考官的奇怪念想統統趕出腦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麽安放。

陸辰良好似看透她心中的糾結和緊張,他單手提着飲料罐,幾步走近她的身邊,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怎麽,開始緊張了?”

她半夜讨來的試戲機會,不是理所應當比其他白天排着隊等自己過目的人做好更充分的準備嗎?

無論是針對接下來要試的戲,還是接下來要發生任何事情。

“你是怕了這場戲,還是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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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盼被這個問題驚得大囧,陸辰良的這個問題其實根本就是個陷阱。如果她承認前者,就會淪為一個不合格的自薦者,但一旦她默許後者,那就是妥妥的動機不良啊。

結論就是,她怎麽回答都不對。

陸辰良仍是一副戲谑的神情,他步步逼近舒盼,舒盼卻根本不知如何應對,只得步步後退,身子僵着直直退到了餐桌前。

她下意識伸出手掌,将五指緊扣在玻璃餐桌的邊緣,佯裝鎮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怕……”

陸辰良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他提起易拉罐,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飲料,喉結聳動之間勾勒出一抹近乎誘惑的弧線。

“既然如此——”

陸辰良傾下身子,整個人卻只險險停在舒盼的眼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詭異,舒盼的手還死死撐着桌面,她再度別過臉,始終不敢再去看陸辰良的眼睛。

生怕一看,就要再度暴露自己的窘迫。

“那就請吧。”陸辰良竟是直接越過了舒盼,将空罐輕放在了餐桌上,“就把它當做和你對戲的人吧。”

舒盼看了一眼易拉罐,又偷瞄了一眼陸辰良。

即使是因為演技不合格被責罵,好像也總比在此刻僵在這個男人的眼前掙紮來得容易。

她現在是個初出茅廬又想入非非的少女,怎麽可能演得出來陸辰良要的感覺?

最終,舒盼如獲大釋地點點頭,“好。”

陸辰良心中不禁好笑,他仍有些看不懂舒盼的真實意圖,不過倒也懶得深究。對他來說,一旦舒盼開始表演,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伸手為舒盼拉出了一張座椅,又在離她不遠的另一個位置坐下。

舒盼的腦海中回放着雲芳菲的表演,她低垂着腦袋,緩緩坐到位子上。等再擡頭對着餐桌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然變了,一遍遍用貪婪的目光掃着食物,最後對着眼前的餐具伸出了的小手。

陸辰良漫不經心地看着舒盼的動作,她用眼神表現商婦的粗鄙和饑餓,雖是個有效的方式,但卻有些太公式化。

這只不過是一種長期試鏡鍛煉出來的本能,算不得一個演員真正的優勢和天賦。

他還欲再看,卻發現舒盼似乎越過了眼前的筷子,而是選擇直接用手去抓——她竟将一份肉菜直接提溜起來,匆匆塞進口中。

這倒是個有些想法的小替身。

舒盼的舉動令陸辰良有一絲意外。一般來說,像她這種身形的文替,只替演過斯文秀氣的角色,沒什麽機會演這種戲劇張力要通過誇張肢體動作傳達的醜角。

陸辰良的猜想只對了一半,舒盼的确少有過飾演醜角的經驗,但在正式做文替之前,她卻是從千百個群衆演員當中成長起來的,死囚、路人、丫鬟、乞丐,甚至是戰場上的屍體也是演過一段時間的。

小人物的喜怒哀樂,正是她平日打雜經驗的積累。

舒盼中規中矩地演着,但當她對準第四份小吃狼吞虎咽的時候,陸辰良卻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表演。

“陳小姐,你知道自己在演誰嗎?”

舒盼的心下一沉,塞到嘴裏的包子只嚼了幾下,便下意識地吞了下去,嘴邊的油漬泛着狼狽的油光,“我在演……”

陸辰良對舒盼的表現并不滿意。她現在的這場試戲,和白天對戲餘施洛的時候,那種迸發出生命力的演技差了不知道幾個等級。

“雲芳菲。”

陸辰良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愠怒,“你根本就是在演雲芳菲!”

☆~☆~……………………………………

白日的片場,道具組的工作人員來往匆忙。下一場要準備爆破戲份,場務來回招呼群演和一衆替身迅速離開埋點的場地,以免被煙火誤傷。

片場的角落,許珊頂着一幅寬大的墨鏡,無精打采地坐在,而在她的肩頭,輕伏着低垂腦袋的舒盼。

女場記抱着一株盆栽快步走着,幾步過後卻又倒退回來,停留在兩人的跟前。

“你們兩個今天這是怎麽了?”

“呵呵呵呵呵呵。”

許珊忽然對着道具小哥傻笑起來,“沒什麽,不過就是手殘了一下。”

女場記把盆栽放在腳邊,湊過來關心許珊,“你說你手怎麽了?”

許珊将墨鏡往下斜斜地撥了撥,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腫得和一對核桃似的。

“你不是說傷到手了嗎,怎麽看起來眼睛更嚴重啊?”女場記一臉見鬼的表情,她昨天幫着發戲服的時候還看到兩個女孩在片場活蹦亂跳的,怎麽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被成了這幅樣子。

她又指了指默不作聲的舒盼,“那她呢?是不是因為昨天挨打的那個事情不好意思見人哪。”

舒盼沒擡頭,她的整張臉都倚在許珊的肩上,用力搖了搖頭。

“哎,姐跟你說啊,片場嘛,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別藏着了,要是臉上傷口不好受就找醫生開藥,這還能拿補貼呢。”

女場記一邊開解舒盼邊繞到另一頭,似乎想看清她臉上的傷勢。

舒盼本也沒有躲的意思,見有人關切自己便大方回應,她擡起頭對着場記,只見一對大大的熊貓眼正挂在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上。

“沒事。我就是昨天的房間有點不太習慣,沒怎麽睡着。”

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有中氣,臉上的巴掌印也消得的差不多了,就是臉色實在不好看,青白色配合上那對超級熊貓眼,讓人看着心驚肉跳。

“被那色狼的謠言吓得吧?”女場記搖搖頭,伸手抱起盆栽,又匆匆補充了一句,“你們以後別瞎聽司機說話了,我們劇組人員的人身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嘛,沒事別自己吓自己了啊。”

舒盼和許珊一臉苦相地互看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半晌,許珊忽然想起了什麽。她探了探四周沒人,好奇地湊近舒盼耳邊,悄聲問道,“我昨晚疼得都沒顧得上問,你昨晚和陸先生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我上去的時候,你們兩個……看起來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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