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一級修羅場??

遲聞的腦袋瞬間就懵了, 為什麽每次陸曦承的級別都會那麽高!

他是天生惡魔麽!

陸曦承似乎真的生氣了,他的眼睛漆黑, 面容也顯得有些猙獰, 緊緊地盯着遲聞的時候, 甚至能夠從他的眼底深處看到各種光火。

“什麽……”

遲聞後退了兩步,靠在了自己家的門上。

陸曦承伸出手, 按在遲聞的肩膀上, 把他抵在了門上,低下頭靠近他:“你是誰, 你叫什麽名字, 回答我。”

【陸曦承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需要我報警麽?】

遲聞搖了搖頭,強裝鎮定的說:“你發什麽瘋?”

陸曦承盯着他皺緊了眉頭:“你到現在了還想騙我?”

他明明在病床前聽到遲聞口中叫程堔為學長, 陸曦承幾乎清楚那個遲聞所有的人際關系, 他知道遲聞和程堔的關系親近,就算是畢業了也會經常走動,那麽多年‘學長’叫過來了,想要改口的确難。

可是陸曦承看着面前這個矮小面容純粹的小孩子的時候, 卻陷入了迷茫。

遲聞……真的還在麽?

“我能有什麽騙你的?”遲聞也在心虛,他抓心撓肺的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話, 陸曦承這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遲聞。”陸曦承問道:“回答我。”

遲聞一咬牙, 就要推開面前的人:“你瘋了麽,我怎麽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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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曦承眉頭一皺,伸出另外一只空餘的手, 把遲聞兩個手腕都緊緊抓在一起。

遲聞試着掙脫,很好,掙不開!!!!

這男人是屬牛的麽!!!

力氣怎麽那麽大!!!

【正在篩選之前你和陸曦承的所有聊天記錄,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諾斯也顯得有些焦急,如果遲聞出了什麽事情,它也不會好過。

遲聞甩了兩下肩膀,卻發現陸曦承靠得更近了!

“我不是遲聞,我說了我不是他!”遲聞閉上眼睛大吼道:“陸曦承,你有病嗎!”

“遲聞已經墜樓死了,人都是你看着火化入土的,現在跟我說這個是做什麽!”

遲聞只覺得按住自己肩膀的手頓了頓,他依舊緊緊閉上了眼睛偏着頭吼道:“你不能因為我也叫這個名字,就這麽懷疑我,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麽,替身麽!”

陸曦承怔住了。

之前桐興安說過很多次,不要把面前的這個遲聞當成另外一個人,那樣對誰都不好。

陸曦承原本只是想多靠近這孩子一點,卻發現首先陷入迷茫的卻是自己。

遲聞吓壞了,閉着眼睛正在和諾斯激烈的對話——

【請把眼睛睜開,不然我判斷不了陸曦承現在的心情】

遲聞:我不敢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曦承又不是魔鬼你不要怕他,更何況還有我在】

遲聞:編謊話現在還來得及麽?

【恐怕任何謊言在此時都沒有用,我更好奇的是陸曦承到底是從哪裏得到你就是遲聞的這個消息】

遲聞茫然:是不是在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當你陷入深度昏迷的時候,我是沒有辦法感覺到周圍的情況的】

遲聞:那我豈不就是完蛋了!

下一秒鐘,遲聞只覺得身子一輕,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被拿了下來,遲聞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陸曦承就好像是失去了什麽一樣,面容慘淡的看了遲聞一眼,緊接着又松開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遲聞瑟瑟發抖:“陸總,你還好嗎……”

附近沒有棍子吧,他不會打人吧?

陸曦承低垂着眉眼,抿緊了嘴角:“與其關心我,倒不如關心你自己。”

關心你就是關心我自己啊,老鐵沒毛病!

遲聞揉了揉手腕,看着陸曦承便說:“我真的不是遲聞,您認錯人了……”

陸曦承看了他一眼,偏頭道:“你發誓。”

遲聞:“……”

陸曦承以前是那麽幼稚的人麽?

“這個……不太好吧……”

遲聞想拒絕,可是想起剛剛自己被他推到門上的那副場景,連忙改口道:“我發誓,如果我是遲聞的話,這輩子都沒有女朋友。”

陸曦承:“……”

遲聞笑道:“這個誓還算毒吧?”

反正他也不喜歡女人,有沒有女朋友無所謂。

陸曦承低頭看了遲聞一眼,沉默了半響才伸出手,把人整個抱在了懷裏。

遲聞鼻腔中都是陸曦承身上好聞的煙草味,忍不住紅了臉:“你……幹什麽?我不都發過誓了麽。”

“讓我抱一會兒。”

陸曦承低沉的嗓音透着疲憊,雙手緊緊扣着遲聞的腰,把人摟在了懷中。

遲聞不敢動,一動不動的任由陸曦承抱個木樁子。

陸曦承的體溫很熱,抱着遲聞的時候,他甚至都能夠感受到陸曦承的心跳。

怎麽會有人那麽暖?

遲聞漲紅了臉,難道說陸曦承是面冷心熱的人?

“對不起。”

也不知道倆人在黑暗中過了多久,陸曦承才緩緩地開口道:“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番話,陸曦承便松開了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然後關上了門。

遲聞:“……”

假裝自己不在乎,遲聞搓了搓自己的肩膀,皺着眉頭小聲的嘀咕一句:“什麽啊,這個人……”

一來就發火,發完就開始占便宜,占完便宜了說一句‘早點休息’轉頭就進了屋子,這種渣男行為真讓遲聞有些不太适應。

【陸曦承似乎還沒有對你放棄懷疑,以後和他說話都要小心一點】

諾斯語重心長的提醒着遲聞。

遲聞撓了撓頭:“以後我見到他繞着走,這總行了吧?”

【這段時間還請提高警惕】

遲聞嘆了口氣,望了一眼關上的門,才進了屋。

今天沒有辦法直播了,遲聞沒有在乎那麽多,沖了個涼便進了被窩,今天他還對陸曦承心有餘悸,看樣子以後真的得繞着這人走,他實在是太敏感了。

想着想着,遲聞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去學校,放學之後按照班主任的要求,先留在教室等她,然後再拉上三年級的嚴廣文一起去培訓。

夏日的微風輕柔的吹過教室。

遲聞看着手中的筆記,窗外的風吹起來很涼爽,周圍也靜悄悄地,很惬意。

當祁澤雨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遲聞低垂着頭,夕陽的餘晖照在他身上的模樣。

影子被拉的又斜又長,明明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可是此時看起來就好像是快要消失了一般,那麽透明。

遲聞感覺到有人的目光緊緊盯着自己,便擡頭看了看,發現是祁澤雨的時候便納悶:“你怎麽還沒有走?”

祁澤雨深深的看着遲聞,抱着自己那黑金色的頭盔走進了教室。

“我來找你補課。”祁澤雨悶悶的說:“我們已經多久沒有補習了?”

遲聞笑道:“最近我不是要參加數學競賽麽。”

祁澤雨說:“你很在乎這個麽?”

遲聞翻閱着自己的筆記,說:“沒有那麽在乎,只是覺得有比沒有強。”

以後的路還長着呢,遲聞總不能靠着一張高中畢業證走天下吧?

祁澤雨看着遲聞淡淡的面容,忍不住皺着眉:“遲聞,我們能談一談麽?”

遲聞:“嗯?你想談什麽?”

“我想,我是喜……”

“遲聞。”

就在此時,教室走進來一個人,身材高大的嚴廣文看着屋內一站一坐的兩個人,對遲聞說:“老師讓我們去一樓教室。”

遲聞點了點頭,起身把筆記本整理好,對祁澤雨道:“我先去上課,有什麽事等我放學之後給你打電話?”

祁澤雨眉頭一皺,回頭盯着嚴廣文,不悅的說:“不用了,我也去。”

遲聞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祁澤雨這是什麽意思,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祁澤雨說的‘他也去’,是真的去。

于是,便造成了現在是三個人坐在一樓階梯教室裏面的情景。

祁澤雨:“老師,講慢一點好不好,手都抄麻了。”

遲聞:……

嚴廣文:……

老師:“……你不要連列題也抄啊,不是教你公式了麽?”

祁澤雨:“看不懂。”

老師崩潰,只能強忍着說:“看不懂就慢慢抄吧。”

這位年紀頗大的老師站起身,對屋內的三個孩子說:“把這些都抄完之後你們就可以回家了,一會兒會有老師過來鎖門關窗,你們把自己的東西帶走就可以了。”

說完這番話,那位老教師便拎着自己的老花眼鏡和軟趴趴的公文包,起身離開了。

等他一走,祁澤雨下一秒就扔了筆,雙腿一伸就趴在了座位上,哀怨的說:“累死我了!”

遲聞覺得好笑,一邊寫着東西一邊說:“都說了你來了也聽不懂,怎麽還要跟來呢?”

祁澤雨悶悶的說:“不跟來我怕你跑了。”

遲聞不解:“我跑哪裏去?”

祁澤雨冷哼一聲,踢着腳玩,看着他這個樣子,遲聞也不介意,打算抄完最後一項公式之後就準備回家。

就在此時,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嚴廣文走到了遲聞面前,笑道:“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

祁澤雨冷哼一聲:“沒空。”

嚴廣文沒理他,繼續對遲聞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在市中心定了一家火鍋店。”

祁澤雨:“火鍋太辣了,這都夏天了還吃火鍋你瘋了?”

嚴廣文:“……不喜歡吃火鍋的話也沒有關系,那我們去點幾個菜?”

祁澤雨:“不去,你這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想打什麽壞主意。”

嚴廣文怒了,一拍桌子就沖祁澤雨吼道:“我問遲聞呢,你插什麽嘴!”

祁澤雨也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你約遲聞吃飯經過我同意麽!”

嚴廣文:“你算哪根蔥!”

祁澤雨:“你算哪顆蒜!”

眼看着這倆人要吵起來,遲聞皺着眉捂住了耳朵,假裝自己沒聽到。

而此時,遲聞看到在階梯教室門口,站着一個穿着校服的長發女孩,她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緊緊地盯着嚴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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