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放幹血燒成灰做花肥
岑默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而穆妍的房間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客棧的掌櫃都沒有過來,是因為岑默事先出了三倍的房錢,唯一的條件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穆妍的房間。
岑默進門看到房間裏面一片狼藉,神色微變,瞬間到了床前,看着穆妍問:“小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給我換個房間。”穆妍并不想責怪岑默,岑默本就是來幫她的,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
很快,岑默又要了一間房,扶着虛弱無力的穆妍過去了。至于那個破損嚴重的房間,岑默已經賠了掌櫃足夠的錢。
“小師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岑默皺眉看着穆妍問。
“一點意外而已。”穆妍每到這個時候都感覺很累,說話都費勁。她拿出那塊令牌讓岑默看,岑默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是蕭氏一族的神醫令,小師妹怎麽會有?”岑默對此顯然有些震驚,因為這東西一旦出現在外面,引起的動蕩不亞于神兵門的絕世神兵。
“說來話長,改天有空再跟師兄說,師兄先告訴我,你對這東西有什麽了解?”穆妍有氣無力地說。她聽說過蕭氏一族的神醫令,但了解并不多。
“蕭氏一族是醫術世家,神醫令是已故的蕭老神醫發出去的,世間僅有三枚,有一枚已經回到了蕭氏一族的手中,據說還有一枚在東陽國皇帝手中,最後一枚下落不明。持此令者,可以無條件要求蕭氏一族做一件事。”岑默看着穆妍說,話落神色微變,“難道蕭星寒來了?”岑默這才想起他家小師妹現在是蕭星寒的未婚妻。
穆妍聲音幽幽地說:“師兄想多了。”
穆妍并不認為今日出現的那對父子是蕭氏一族的人。事實上蕭氏一族自從蕭老神醫過世之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世人口中的活閻王蕭星寒。
岑默口中的蕭老神醫名叫蕭烜,一生效忠天厲國皇室,因為他救人無數,很得世人愛戴。蕭烜的一身醫術并沒有傳給兒子,而是傳給了他的嫡長孫蕭星寒。
蕭星寒在十歲到十三歲的三年時間,一直在天下各處游歷,救死扶傷。在蕭星寒十三歲那年,蕭烜當衆斷言他的長孫醫術已經超越了他,蕭星寒得了少年神醫的名號,一時風頭無兩。
也是在那年,蕭烜被人陷害,可他效忠了一輩子的天厲國皇室竟然不相信他,性格剛烈的蕭烜一頭撞死在了天厲國皇宮門口,蕭氏一族也全都進了天牢。
沒過多久,事情反轉,蕭氏一族平反了,蕭星寒卻變了。他成為了天厲國唯一的異姓王爺,這是天厲國皇帝對蕭氏一族的撫慰。但蕭星寒卻不再行醫,對求上門的所有病人都拒之門外,包括天厲國的皇子公主在內。天厲國皇帝被蕭星寒逼得下了聖旨,除了他自己之外,蕭星寒無需為任何人醫治。
同樣是在那年,成為王爺的蕭星寒進入了天厲國軍中,沒有要任何特權,從一個小兵做起,只用了兩年時間,就成為了天厲國的大将軍,和當時天厲國的大将穆耀光平起平坐。
在戰場上面,蕭星寒就是個鬼見愁,如今他已經二十五歲了,從無敗績,而他冷血殘忍的手段讓敵人聞風喪膽。
四年前穆耀光之所以選擇投敵叛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蕭星寒已經取代了他在天厲國軍中的地位。
世人說,蕭星寒十三歲那年被妖物附了身。世人說,蕭星寒飲血為生。世人說,蕭星寒雖然不碰女人,但是府中養了很多女人,他平生一大愛好是把女人的血放幹,燒成灰,做花肥……
關于蕭星寒的傳言太多了,世人都怕他,也憎他,不惜用最惡毒的言語來诋毀他。
而穆妍聽說那些傳言的時候,心中很平靜,因為她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不過是世人無法接受原本那個仁心至善,對世人有求必應的少年神醫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因為這損害到了所有人的利益,人都有生老病死,而他們再也不可能得到向蕭星寒求醫的機會。
可蕭星寒救人是心善,不救人就十惡不赦了嗎?有不計其數的人得到過蕭老神醫和蕭星寒的救治,可他們如今都忘記了,他們非但不會因為過去的恩情為蕭星寒說話,反而會和身邊的人一起在背地裏惡言诋毀蕭星寒,這就是人性。
看着手中那枚神醫令,穆妍心中微動:“師兄,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讓蕭星寒救我哥哥?”
岑默微微搖頭:“如果是曾經的蕭星寒,你不用神醫令也可以,但如今的蕭星寒,他未必還會認這個東西。”
穆妍神色莫名:“總要試試才知道。”如果她這次和晉連城的交易成功,拿到了赤焰花,唯獨缺的藥材就是蕭星寒手中的無根草了。她希望可以用這枚神醫令讓蕭星寒救穆霖。
岑默突然皺眉看着穆妍:“小師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穆妍愣了一下:“什麽事?”
“你再過幾個月就要嫁給蕭星寒了。”岑默看着穆妍說。穆妍在很認真地思考和她的未婚夫做交易,岑默感覺怪怪的。
穆妍笑着搖頭,眼神很平靜:“我對這門親事并沒有任何期待,我更希望和蕭星寒做一場交易。”
穆妍并沒有考慮過嫁人的事情,當初答應和親,想的就是這樣可以接觸蕭星寒,和他做個交易。穆妍作為神兵門的少主,她想蕭星寒或許會對神兵門的武器感興趣。如今穆妍又得到了蕭氏一族的神醫令,她覺得做交易的籌碼更大了。
聽到穆妍的話,岑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小師妹,想要和蕭星寒做交易的人,都死了。”
“那師兄就祈禱我不會被蕭星寒放幹血燒成灰做花肥吧。”穆妍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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