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chapter 74

章景之只能騰出來十天的時間。

檔期有限, 所以他的戲份全部被提了出來,最先進行拍攝。

也包括跟林路的三段床-戲。

而經過商量,和林路的對手戲都被安排在最後才拍攝,前面先拍齊鳴宇的故事。

齊鳴宇是名副其實的富三代,爺爺是上市集團的董事長,從來不缺錢花。

可是雖然有錢,他卻過得并不好, 一點都不幸福,他父母只是商業聯姻,沒有一點感情, 他一生下來,兩人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開始光明正大的各玩各的,從來不會顧及他, 更別說噓寒問暖。

他從小是被保姆養大的。

他的母親還是一個疑似精神病患,有暴力傾向的, 但是對待動物,不是對人。

他親眼她見過虐貓、虐狗,虐兔子之類的。

不過并不對他動手,畢竟一年到頭, 都見不到幾次面,說不了幾句話。

或許應該說,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爹不疼娘不愛,家不像家, 齊鳴宇十幾歲時,就一直順理成章的叛逆着,打架、抽煙、喝酒,什麽都做。

直到他二十歲那一年,遇見一個青年,對方是他們學校的校醫。

青年大他七歲,笑起來眼角會微微勾起,嘴角還會露出一個梨渦,既漂亮,又帥氣。然而青年是一名聽覺障礙患者,他必須要帶着助聽器,才能稍微聽見一些聲音,但不會說話。

即便這樣,青年也對他很好。

看到他受傷,會皺起眉,會責罵他,關心他;看到他難過,會安慰他,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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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沒有體會過一次被人真心對待的齊鳴宇,毫無意外地陷了進去,他愛上了青年。

他收起一身的刺,他第一次向父母提出要求,希望能學手語。

而在他大學畢業那年,他告白了。

青年也答應了他。

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齊鳴宇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他努力地規劃屬于自己和青年的未來。

但是,好景不長。

在半年後的一天,他偶然撞見了青年和他父親接吻。

他才明白,青年其實一直是父親的情人,是父親安排到他身邊,監視他的人。

那種感覺,惡心透了。

他重新變回了原來那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而且更甚,他會找和青年相似的人,暴力對待。

并且越來越上瘾,整個人都扭曲了。

這部分的劇情,章景之只花了五天不到就拍完了,在第五天下午,視角轉換,從過去回到當下,和他演對手戲的人,也換成了林路。

這意味着進-入電影的重頭戲了。

齊鳴宇和沈言的初見,是在一家gay吧,那天沈言是因為找錯了地方,誤打誤撞闖進去的。

酒吧正在玩游戲,很吵很亂,人群非常瘋狂,沈言長得好看,又瘦瘦小小,怯生生的模樣,與環境格格不入。

不少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就像是狼群裏突然混入了一只單純的小羔羊,看起來那麽好吃,肯定誘的人想一口吃掉他。

有幾個人趁着三分的醉意,朝沈言走了過去,想要先下手為強,吃掉這只羊羔,看味道是不是非常美味。

是齊鳴宇替沈言解了圍,然後将一臉無措、慌亂、害怕的沈言帶出了酒吧。

當然,齊鳴宇自己本身也是狼群裏的一只,尤其是在知道沈言是一名聾啞人之後,更勾起了他的欲-望。

沈言和青年太像了,一樣出色的外貌,一樣聽不見,不能說話,相貌上,也有些相似。

于是,齊鳴宇提出了包養沈言,他能給沈言任何東西。

沈言拒絕了,卻在猶豫之後,收下了齊鳴宇留給他的號碼。

初遇這場戲并不難,對林路和章景之來說,都很簡單,所以沒過多久,就拍完了。

後面一場,就是床-戲了。

三場床戲的拍攝地點都不變,是齊鳴宇在小鎮上的一處公寓。

為了拍攝,劇組在幾天前就特地租下了一間公寓做為場地,又按照劇本要求,布置好了。

下午四點,拍攝場地換到了公寓。

這場戲的尺度不小,林路和章景之都要脫衣服,近乎全-裸,所以蕭逸進行了清場,只在現場留下他自己和幾名攝影師。

蕭逸看着林路,說道:“這是沈言的第一次,他很怕,非常怕,與此同時,對着一個陌生人打開身體,也讓他覺得特別羞恥,所以整個過程,他都是痛苦的,身體緊繃,沒有絲毫松懈。

只有在被進入的瞬間,為了緩解恐懼,他會将齊鳴宇幻想成是他最愛的沈默,那一剎那,他不止是怕,不止羞恥,也會有羞澀和爆發的情感,就像是終于得償所願一樣,明白嗎?

等一下拍攝的時候,這一場戲大多都是遠景,很多你只會露出腳和手,還有側臉,只有被進入的瞬間有一個你的臉部特寫,這一段,你要很好地把握住情緒,将其全部展現出來。”

林路聽得認真,他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蕭逸又看向章景之,“這麽多年,齊鳴宇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青年,而沈言和青年實在太像了,所以偶爾,他會對沈言流露出‘珍惜’的情感,這部分感情,你要想想怎麽體現出來。”

章景之的神色不變,“我試試看。”

蕭逸颔首,他又分別看了看穿着浴袍的林路和章景之,問道:“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嗯。”

“好了。”

蕭逸說:“那脫掉衣服,到床上去吧。”

指導兩人擺好姿勢,又将被子淩亂的堆在兩人腰間,讓遠景鏡頭只能拍到章景之的上半身以及林路的一條腿後,蕭逸就回到監視器前坐下。

他透過監視器看完每個角度,就伸手比了一個手勢,又喊了一聲:“開始。”

場記上前打板,“《默言》第三十七場第1鏡第1次……”

話音落下,房間立刻安靜下來,只聽得見機器運作的聲音。

稍時,林路低低的喘息聲響了起來。

齊鳴宇抓着沈言小腿的手非常用力,他低着頭,注視着身下人的目光透着兇狠,偶爾會突然閃過一絲茫然。

僅在茫然的瞬間,他的手會放松下來,然後虔誠無比地去親吻沈言的小腿。

這個時間持續的很短,不過幾秒鐘。

很快他就會重新變回瘋狂、殘暴的齊鳴宇。

将沈言的手壓在頭頂,伴随着“啪”“啪”的聲音,齊鳴宇又用力扇了沈言兩巴掌,掐住他的臉頰。

沈言是第一次,可齊鳴宇一點都不在意,他肆意地撕咬沈言的皮肉,留下一個個的印記。

沈言試圖讓自己放輕松一些,看他沒辦法,他太怕了,渾身止不住地發抖,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着,恐懼已經将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眼前的這個齊鳴宇哪裏還有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完成化身成為了魔鬼,食人肉、啃人骨。

之後,就是正戲。

齊鳴宇似乎很享受沈言的恐懼和害怕,他依舊盡情地虐待着沈言,然後在沈言掉下眼淚時,嗤笑了一聲,俯下身,狠狠地咬在了沈言的脖頸上,就像是要吸死沈言的血液一樣。

同時,真正占有了沈言。

這一瞬間,沈言的瞳孔放大到極致,緊緊咬着嘴唇,忽然,他的眼底驟然爆發出一抹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換成了絕望和麻木。

蕭逸目不轉睛地看着監視器,神情激動不已。

——就是這種感覺,林路做到了,他演出來了,并且遠比他設想的還要好。

至此,這場戲已經接近尾聲。

幾秒後,蕭逸站起來,笑容滿面地喊了一聲:“過——”

當然,這一場戲還沒完整。

最後還需要再補拍一個沈言渾身青紫,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齊鳴宇神色複雜坐在床邊抽煙的鏡頭,以及沈言抓着錢,面如白紙,跌跌撞撞從公寓離開的鏡頭。

短暫休息,化妝師又為林路畫上傷痕效果後,拍攝再次開始。

齊鳴宇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了一聲幹淨的衣服,他看着床上一動不動的沈言,慢慢走了過去。

他從床頭拿起煙,點了一根,吞雲吐霧間,他回頭看了一眼沈言,眼神閃過複雜和一絲歉意。

毫無疑問,沈言是這些年來,上了他床以後,被折磨地最慘的人。

抽完一支煙,他站了起來,又在床頭放下了一張卡和疊錢。

走到門口,他腳步頓了頓,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似乎有所感覺,沈易動了一下,然後他慢慢坐了起來,望着床頭櫃上放着的錢和卡,用力地抱緊自己,怔怔出神,緊接着,他不知道想到什麽,又咧開嘴,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是沈默的救命錢。

是他賺給沈默的。

穿好了衣服,拽緊了錢和卡,沈言一路跌跌撞撞,在地上摔了好幾次,一瘸一拐地離開公寓。

“非常好,過!”

蕭逸興奮地鼓起掌,随即又腦筋一抽,抱住了林路。

林路:“……”

章景之:“……”

知道結束,剛剛推門進來的顧明洋:“……”

“蕭導。”章景之快步走過去,力道很大推開蕭逸,将林路攬回自己身邊,雖然在笑,可是笑不達眼底,“今天的拍攝任務應該完成了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見。”

蕭逸注意力只在顧明洋身上了,他下意識點頭,“嗯,明天見。”

說完話,他就迅速跑到顧明洋面前,拉住顧明洋的手,定定看着他,嚴肅且認真地解釋說:“親愛的,你別誤會,我剛才就是單純的想達自己的激動和高興,沒別的意思。”

顧明洋無奈一笑,他主動親了下蕭逸,“我知道,也沒誤會。”

他又說:“但是章景之和林路就這麽走了真的可以嗎?你不是說還要拍一場酒吧的戲?”

蕭逸:“……”

他忙拔腿就往門外跑,總算在公寓外面追上了兩人,氣喘籲籲說:“等,等一下。”

章景之占有欲十足地攬着林路的腰,看着他,“蕭導還有事?”

此時的章景之氣場大開,盡管兩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年紀也相仿,但蕭逸還是慫了一下。

他咳了一聲,說:“那個,因為今天的完成度很高,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晚一點,準備再多拍一場戲。”

撞了一下章景之,林路問:“哪一場?”

蕭逸說:“齊鳴宇帶沈言上酒吧的戲,不會難,臺詞也不多,準備時間是夠的。”

章景之斂起外放的強大氣場,問:“幾點拍攝?”

蕭逸答:“現在是五點半,七點半左右開始拍攝。”

章景之“嗯”地應了一聲。

三人再次回到公寓內,和劇組人員一同前往不遠處被租下來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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