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咫尺天涯

“是秦家少爺送的，秦家這幾年軍火生意做的可旺了。”

“找幅畫，送去秦府，就說算我的回禮。”

郁夏把玩着這把新式的遠程射擊短槍，依舊冷冷的說道。

“是。”

在後臺的郁夏和人前的郁夏判若兩人。後臺的她像下着雨的冬，異常冰冷。人前的她就像是四月天，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郁夏，快上臺去，江北大帥要看你的射擊表演。”

來人正是聚雅門的老板，神色甚是緊張。江北大帥加上襄西大帥，若惹了他們不高興，那後果不堪設想。

“嗯。”

正摘着耳環的郁夏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冷聲應到。

侍者立刻上前為郁夏換妝，而郁夏依舊擺弄着手上的槍，用帕子一遍遍的

擦拭。

**

舞臺上道具已經備好，槍靶一字排開，大轉盤上插着标着數字的彩旗。

幕布揭開，女人一身騎裝，長發束起，英氣又透着柔美。一上臺就引的富家子弟大喊郁夏。

臺上的女子朝觀衆臺笑着揮了揮手，模樣可愛極了。

“這種女娃拿得起槍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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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段總長看着臺上那孩子模樣的女生，怎麽都不信她竟會打槍，更別說百步穿楊。

“夫.......”

現在離舞臺更近，李榮卿看的更加清楚，這郁夏就是夫人，這世上不會有這麽相似的人。正激動的欲叫出夫人，可看到殷向宸的手勢，又收住了嘴。

“各位貴客，我先說一下規則，一人指定一個數字，郁夏小姐打中了指定數字就給郁夏小姐五千銀元，若郁夏小姐沒打中，我們聚雅門返1萬洋元，現在開始。”

“郁夏，打五號！”

“郁夏，打八號！”

主持人話剛說完，那些官宦子弟就開始出價。

“都給我住嘴。”

陸繼堯一吼，然後轉向殷向宸。

“殷大帥你來選。”

“10號！”

殷向宸也不推脫，他看着臺上的女人，她明明就是允之，可為什麽就是那麽陌生，這些年她竟在這裏。

郁夏拿起長槍，主持人轉動起了轉盤，砰的一聲響，轉盤上的10號旗幟落地。

“郁夏好棒！”

臺下響起一陣掌聲和喝彩聲，郁夏朝着觀衆的位置嬌羞一笑，然後看向臺下的人群，等着下一個數字。

“2號。”

殷向宸的聲音極為冷淡，可內心卻在顫抖，殷向宸知道眼前的女人肯定是莫允之。

又是砰的一聲，2號旗幟落地。臺下的掌聲更加熱烈，殷向宸也跟着鼓起了掌。

“這槍法還真比很多男人強。”

陸繼堯看着也不禁感嘆，還有這樣的我女人，看着弱不禁風卻能在快速移動的情況下打中這麽小的物體，若是男人定是将帥之才。

“郁夏小姐，換個目标如何。”

殷向宸不知何時上了臺，到了郁夏面前。

“只要目标不是我自己，其他都可以。”

郁夏神态自若，還開起了玩笑，惹的臺下一陣笑，也讓那些愛慕者越發覺得她可愛。

“目标是我，能打中這花，我将慕允省送你。”

殷向宸手持玫瑰，将花別在耳後。

“殷大帥不可不可，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陸繼堯聽了立馬慌了神，江北兵強馬壯，殷向宸是各方軍閥中唯一受學生青睐的大帥。槍若是打偏了，江北大帥死在襄西，江北大軍大舉西下，那可不是一個省能解決的事。

“殷大帥，郁夏一個煙花女子拿個省真的無用。不如這樣，若我打中，賞金翻十倍如何。”

郁夏說着低頭一聲笑，随即擡起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顫。

“好，十倍。”

眼前自稱煙花女子的莫允之，讓殷向宸胸口一陣疼。

“把這女人押下.....”

砰，那朵玫瑰已經掉落，紅色的花瓣散了一地。還沒發完號令的陸繼堯驚了。

臺下的掌聲更是熱烈，臺上的兩人相看無言。

郁夏收起槍支笑着鞠躬謝幕，走進幕布的那一刻，眼神是冰冷帶着仇怨，可背影依舊溫柔。

“郁夏一個煙花女子......”

這話又繞在殷向宸的耳邊，莫允之最厭惡的就是那種賣笑之地，可如今卻稱自己做煙花女子。開槍的那一瞬，他在她眼裏看到了仇恨。

“大帥，打聽到了，夫人是兩年的夏天到了襄西，起了藝名叫郁夏。”

李榮卿知道那人就是夫人，不用再去查證真實性，但夫人是怎麽來到這的。又是怎麽在這生活的，他也關心，若把這消息告訴自己的妻子那香凝就更是高興。

“過的如何？”

“夫人剛來的時候在聚雅門做了半月服務生，後來被聚雅門老板看上當起了藝人，現在是聚雅門的臺柱。從富家少爺到軍部少爺都對......甚是追捧。”

“不過大帥放心，夫人只是表演，并未與男人有越界之舉！”

李副官說完就怕殷向宸發火。

“她做什麽，都沒錯。”

殷向宸的語氣冷冷，眼看着對面小樓的燈暗了，允之困了。

那時的允之，定也這樣站在窗前，等着自己回來。

手中的鋼筆清旭二字依舊清晰，而送筆之人已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