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6)
冉小姐。
呵!臘月二十七早晨,怎麽會算到在臘月三十的時候根本就回不來!将事情前前後後的聯系了一遍,冉苒一下子就明白了。蔣煜南,這就是你的在乎?
我怎麽還不牢記,在那一年,你就清楚的告訴我,在你的面前,到底什麽是第一位的!
冉苒沒有打電話給蔣煜南,趁着天氣還明亮,索性回屋子收拾東西,還好,沒有一時沖動,将職工宿舍退了。四處看了看,除了一些必要的衣服要帶走之外,冉苒将洗漱用品,自己買的雜志小說,零食小吃統統掃進垃圾箱裏,在看的時候,與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到處冷冷清清。而自己,差點将心丢在這冷清之地。
關門,是一聲巨響。
大年初七的時候,日子依舊過的風平浪靜,只是大姨媽遲遲沒有來看自己,吃東西也是狂吐不已,冉苒看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遠山黛眉輕蹙,心中又有些好笑,酸酸漲漲,說不出有什麽感覺。
到醫院拿了一張B超單子,果然,原來是有緣無分了,孩子。立刻又約了做手術的時間,大年十四的那天。醫生好心的勸說,孩子很健康,發育的也很好,完全沒有必要将孩子打掉,這樣子很是傷身的,說不定以後沒有機會要孩子了。
冉苒笑了,柔聲說道,我從來就不曾希望,有孩子。醫生沒有辦法,開了單子,囑咐冉苒再三考慮一下,或者,在和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冉苒拿着單子,清淡的道,孩子沒有父親。醫生怪異的看了冉苒一眼,不在說話,只當她是怪物。
等了一個星期,蔣煜南依舊是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人也沒有找來,冉苒看着漸漸逼近的日子,終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兒,沒有讓另外一個孩子來到這個世間受苦。終于還是挨到了十四那天,冉苒獨自去了醫院,忍着痛從醫院又回來。臉色白成了一張紙,厚厚的棉衣還是抵擋不了陣陣寒氣。
卻在宿舍面前,被一個車子接回了海城。
小姐,老爺說請您回去過小年。一副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要将你帶走的樣子,本來以為自己會強硬的拒絕,卻未曾想到,竟會這樣輕易的就答應。剛做了手術,冉苒累到極致,也痛到極致,加上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到海城倒頭就睡。
蔣菲兒看見冉苒進了屋,握着電話的手僵了僵,聲音有些發顫的問,哥,還要說嗎?
對面的男子正站在醫院的門前,手上拿着的,是冉苒做手術的單子,面色早已被冷風吹得無法舒展,
說!
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是蔣菲兒進了房間,底底沉沉的聲音不斷地在冉苒的耳邊回響,冉苒依舊将頭埋在被子裏,汲取溫暖,睡得很不安定。
對不起,冉苒,把你逼到這樣的地步,我們也是不願意的,哥哥幾次想要媽媽終止她的計劃,可是,沒有辦法的,她畢竟給了我和哥哥生命。
哥哥也是沒有辦法的,明天哥哥會帶着 嫂子過來,為了你的事情,哥哥耽誤了人家好久。
即使是我這個女兒也在她的計劃之內,你這個複仇的對象怎麽會被放過呢?對吧?你知道嗎?那一年,我沒有被你騙走,那是我媽媽的計劃,哥哥不知道,以為真的是你将我拿去賣了,但是後來他知道了,還是只能知道。
你不要覺得自己很委屈,我媽媽承受的痛苦,比你現在多幾十倍,那都是你媽媽賜予的。你知道嗎?至于你的父親,呵呵……
第二天的時候,氣色稍微好些了,小腹卻一直疼到不行。
直到中午的時候,管家來叫吃飯,冉苒才穿戴整齊,才看見了整整半個月沒有再見的蔣煜南,在他的臂彎裏,一個美豔的女子笑顏如花,嗔笑裏面全是幸福。冉苒歪頭,很好,郎才女貌。
好像,那個被抛棄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根本就與自己毫無關系。
本來以為,至少心會痛,至少看見蔣煜南的時候會有歇斯底裏,看将蔣煜南懷裏的美人兒的時候,會上前給她來一記冉氏跆拳,但是,都沒有,心平靜的像面鏡子,死水微瀾也沒有這般的安靜祥和。果真,冉苒,你從來就未曾期待過,誰會真心的待你。也有可能,早在那一年,你就知道,有些東西有些人,在你在乎的人的面前,永遠比你還要珍貴。
☆、鴻門宴
直接越過兩人,好不平靜。蔣煜南知道會在這裏遇見冉苒,但他看見她白紙一樣蒼白的臉色,心中猛地一揪,疼的厲害。再看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裏面除了死一樣的的沉寂之外什麽也沒有。好像,自己如此這般,與她無關。
那個女子安茜,市長千金,蔣煜南的未婚妻。高中朋友 ,介紹的時候,女方嬌羞如花,男方沉穩淡定。
冉苒冷淡的看着潘瑜藍帶着挑釁的眼神,那個孩子的情,我用我的孩子還上了。潘瑜藍,我們從此互不相欠了!
冉苒不知為何自己要回來吃這頓明顯的鴻門宴,但是,當她看見他的那一刻,瞬間明白了,她只是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想要再看一眼他。果真是,無藥可救!飯桌上,冉苒一口一口的喝湯,慢慢地吃魚,不說一句話,別人問話她也不答,好像是一個人在吃飯。
而蔣煜南帶回來的那個市長千金,小嘴甜的像蜜糖一樣,左一個伯母,右一個煜南,完完全全将市長風範帶到了飯桌上,即使在面對冉苒的冷淡的時候,也顯得從容淡定,這倒襯得冉苒有些格格不入了。冉苒嘬了最後一口湯,放下碗,徑直向書房走去。飯桌上,依舊是言笑晏晏。只是,背上背着一股冷光,直到将書房的門關上,才不見。
這本來是冉威的書房,自從冉威雙腿受傷之後,就變成了蔣煜南的書房,即使,蔣煜南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潘瑜藍還是讓蔣煜南呆在家裏。白色的羊毛毯将地上厚厚實實的蓋住,書桌上是蔣煜南還沒有看完的資料,最後一份的時間,是一月十三,所以,他這幾天,都是在海城。冉苒漠然的越過他的東西,走到書櫃旁邊,想要找本書來打發時間,翻了好久,終于在一大排的書中找打了一本瑞士版本的基督山恩仇記,嗯,很适合現在的這個時候看。
不想坐他坐的椅子,便拿着書席地而坐,翻開書,一頁一頁的看,卻感覺,這本書上,壓着什麽東西,拿着厚厚的書頁向後翻去,一張折疊整齊的A4紙,展開來,卻被裏面的內容驚得血色全失,小腹的墜漲感越發的強烈,最終頭重腳輕,感覺什麽熱乎乎的東西從身下溢出,緩緩倒在純白色的羊毛毯上。
緊接着,就是市長千金的尖叫聲,那個美麗安靜的女子膚如白紙,雙眼緊閉,從她身體裏面流出來的紅色液體慢慢地一點一點的侵占着白色的毛毯,如此的觸目驚心,不忍直視。與毛毯一樣被侵蝕的,還有一張醫院的單子,潘瑜藍的孩子,在那一天晚上被推下去的之前,早已是死胎了!
迷迷糊糊中,冉苒看見蔣煜南猙獰着俊臉推開了市長千金,快步向自己走來,想要将自己抱起,冉苒卻使出最後的力氣,蔣煜南,那個孩子,真的是個死胎?蔣煜南黑沉着臉,雙唇緊抿,冉苒還是知道了答案。最終,在他的懷裏展出一個絕美的笑,語氣殘喘的道,我的孩子,還真是冤了。原來,你早就知道。
住院第三天,冉苒逃離了醫院,直接打車去了機場,去機場的了路頗遠,司機見冉苒臉色微白,氣色不好,打開了廣播給她解悶兒。
“小溪呀,你知道嗎?海城即将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廣播裏,是男主持人誇張的聲音,
“是嗎?什麽大事兒,說來聽聽!”
“海城的市長千金馬上就要走近婚禮的殿堂了!”接着,就是一場唏噓的配樂聲。
“是嗎!什麽時候!男主角是誰!快快告訴我!”
“別急別急,男主角是海城首富,蔣煜南,真正的鑽石王子,聽說,兩人還是高中同學。”
“哇!果真是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話呀!”
冉苒面無表情,轉頭看向窗外。
原來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而自己,在敵人的引誘下,心甘情願的進入這個局,現在被傷的體無完膚,果真是,蠢笨的要命!
下飛機的時候,冉苒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個人,韓子晴,依舊是那頭顯眼的頭發,像是貓兒一樣撲在冉苒的背上,冉苒無語,這個孩子咋那麽不認生呢?想問她,她有沒有參加他們的複仇計劃的時候,冉苒卻在開口的時候頓住了,說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呢,演戲的終究還是要演下去,不是嗎?自己何必又來操這份心?
韓子晴帶着冉苒四處瞎逛,一會兒拉着她到大街上畫畫,被警察追的四處亂逃,一會兒又打扮的
美美的,卻夜店勾妹子。冉苒看了眼妝容精致的韓子晴,慢悠悠的喝着酒,輕描淡寫的說道:
“其實,那天,你告訴我說,你是同志,是假的,對吧?”對面的女子明顯的一滞,端着烈性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之後立刻向上揚,将酒一杯下肚。
沒錯,騙你的。你怎麽知道的?
冉苒笑笑,五光十色的彩燈照在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迷幻作用,依舊清淡疏離。她淡淡開口,
我是女人,你把手機的屏幕換成了你們的合照,我知道那是什麽意思,還有,你看他的眼神,你應該掩飾好一點的。
韓子晴也笑笑,卻偏偏有股妖媚的氣質,倒了一杯酒放在冉苒前面,拿着自己的杯子再次一飲而盡,
那你為什麽還相信我?
這次,冉苒許久沒有開口,盯着眼前的杯子裏的白酒,好一會兒,就在韓子晴以為冉苒不會解釋的時候,冉苒才用低到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
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被人愛,是什麽滋味。
☆、婚前
從那天晚上之後,韓子晴就交上了冉苒這個好朋友,說什麽,同是天涯淪落人。
冉苒,你這個傻子,幹嘛明明知道一切,卻又要裝做不知道,由着他們來傷害你?蔣煜南有什麽好的?要是我知道,他對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報複,我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過他!你說說你,到底是不是傻!
冉苒駝紅着臉,媚眼如絲,這下,是徹底的醉了,
子晴,你不知道,十四歲的時候,他站在一群混混的面前,替我打了一架,然後我就知道,我淪陷了。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人,對我說,愛我。我怎麽能不珍惜?
韓子晴将冉苒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去,被韓媽媽拿着鞭子狠狠抽了幾十下都沒有哭的韓小姐,淚如雨下。蔣煜南,你到底騙了一個怎麽樣的傻子啊!
夜半三更的時候,蔣煜南以及沒有睡着,明天是她的婚禮,即使新郎是他,卻依舊是她的婚禮。電話響了很久,蔣煜南才接聽,一按接聽鍵,就是一個女子破口大罵的聲音,蔣煜南稍微拿開手機,避開快要将他的耳朵震聾的狂吼,看了看屏幕,确實是韓子晴的號碼。
蔣煜南你這個大混蛋!你到底對我的冉苒做了什麽!
蔣煜南一聽是冉苒,心口一緊,連忙問道,
她怎麽了?不好嗎?我不是讓你好生的照顧她麽?
對面的女子怒火更深,
去你媽的不好!蔣煜南,你知道嗎?今天冉苒給我說,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對她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笨的要死的配合你,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他媽的該死!
對面的男子低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低低的對紅發炸毛的女子說了一句,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什麽?
我說,我知道,她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在演戲。
女子一下子沒了話,嗡着聲音問道,
為什麽?你們,是瘋了嗎?
是吧,我們真的瘋了。
苒苒,我真的希望,我們是瘋了。
女子沒了話,憤怒的摔上電話,看着睡在床上萬分安詳的女子。她開始不懂,這兩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明明彼此恨不得将對方揉進骨子裏的愛。
蔣煜南看着窗外的燈火馬龍,黑沉的眸子如同一灘死水,冉苒,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她本可以不從瑞士回來的,這樣,就不會給他一絲一點的希望。
她,本可以不按照潘瑜藍的吩咐嫁給王總的,但是,她用這件事情徹底的讓他看清楚了他的心。
她,本可以從此出國,再次消失在茫茫的人海的,但是,她卻将自己的血液輸到他的身體裏,甚至,想要用孩子來将他困在身邊。可是在她的眼裏,卻看不見,一丁點的愛意。即使在夜晚,兩人纏綿到毫無意識,他在她的眼裏,看見的卻不是自己的影子。
良久,蔣煜南才拿起電話,艱難的播出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號碼,涼涼的語氣中仿佛帶着瑞士的滿
天寒氣。
……喂。
是我。蔣煜南穩住聲線,好容易說出了這兩個字。
我知道。對面的冉苒睜大了眼睛,卻是毫無神色的望着外邊。
明天我就要結婚了。
恭喜你。
謝謝。
還有事兒嗎?
……
……
苒苒,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從來。
……嗯,我知道。女子靜靜地回答着,靜靜地聽着,靜靜地從眼角滑下眼淚。
你這個大騙子,把我的冉苒還給我!
冉苒蹙眉,這個孩子,又開始發脾氣了。将手機貼在耳邊,安靜的聽着對面的男子發着脾氣,明
明是相隔千裏,卻感覺,近在眼前。
冉苒,我不想娶她,你回來吧,我娶你。
冉苒笑了,哽咽着嗓子,嘴角彎彎,說道,
蔣煜南,你說過的,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從來。
我騙你的。
我知道。
那你回來,我娶你。
不要。
為什麽?
你明天就要結婚了。市長千金,我惹不起的。
那我來瑞士,你娶我?冉苒,回來吧。
蔣煜南,別再鬧了,好嗎?女子認真了起來。眼裏多了份執着。再開口,語氣帶着半點凜冽。這
樣的語氣,讓對面裝可憐的男子不得不認真的思考她的話。
蔣煜南,你知道的,我們之間隔着什麽樣的距離,你的母親,我的父親,還有那個,我們從來就沒有謀面的孩子,還有,我們的愛情。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不是你想要結束什麽就可以結束的,不是你想随意的移動就可以的。
蔣煜南,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只是想要簡單地,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不是半個月,不是一年。我要的,只是每天一睜眼就可以看見你,而不是忍受着你去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現在能夠做到嗎?就算你想要這樣,你的母親會同意嗎?
你從來,都是将親情放在首位的,我知道。
對面的男子沒有說話,安靜的一絲不茍,黑墨般的眸子盯着地上,暗過深海最深的顏色。半晌,開口時已是沙啞着聲線,苒苒,你在瑞士好好的。
床上的女子終于是被惹火了,猛地翻身而起,對着電話就是一通大罵,你丫的蔣煜南,以後別這麽神神經經的半夜給別人打電話,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不知道瑞士和中國還有好幾個時差呀!你見過自己結婚的時候還要專門打電話給前女友求婚的嗎?你丫的奇葩呀你!
終于,從來都是淡定的冉苒,在這一刻失控了,從來都是圍着親人轉的蔣煜南,這一次,開始偏向冉苒。
苒苒,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寶。那個男子忍着笑,很久,才說出這麽一句。
瑞士的那個穿着白色的毛茸茸的随意的女子終于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蔣煜南,誰是你的寶!你不是要娶別人嗎?去呀!幹什麽發神經給我打電話,電話費很貴的你知
不知道!再說了,瑞士的天氣多冷呀,我的手都凍僵了,還得聽着你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要結你就去結,沒人攔着你!
那我真的去了?電話裏的聲音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出。
你敢娶別人給我看看!
放下手機,蔣煜南滿臉的笑容,冉苒,此生,我只為你獨活!
☆、逃婚
二月二十三,宜嫁娶,祈福,理發,進人口。
海城市長千金風光出嫁,世紀婚禮,百炮齊發,舉城矚目,造就了海城難得一見的萬人空巷的景象。
聽聞,全城所有的媒體都扛着攝像機來參加這場盛宴,聽聞,全城的機要人員統統協家帶眷全來參加,不敢不給市長和蔣家人的面子,聽聞,蔣家以及冉家為了這場婚禮,花了好幾個億的資金,聽聞,這場婚禮的新娘子美極了,聽聞,這場婚禮是還是最著名的婚禮,不是輝煌的場面,不是美麗的新人,而是,當婚禮進行曲開始的時候,兩個新人雙雙不見。
雙發父母一聽兩個人都不在了,以為是久別勝新婚,說不定在什麽地方聯絡感情去了。找了樂隊唱着歌,排了幾十個人去滿會場的找人,最後,依舊是沒有找到。雙方父母這才真的慌了,打電話沒有人接,找人也找不到,現場的嘉賓紛紛低頭讨論着什麽,最後市長書記大手一揮,對不起
了大家,就當這是一場家宴好了。于是,熱熱鬧鬧的婚禮現場,變成了萬人參加的家宴。
這場面,還是夠氣派的!
等到傍晚的時候,偵探終于找來了市長千金的照片,同樣是結婚照,只是,男主角換成了一個小窮光蛋。市長大人氣火攻心,一下栽倒在辦公室裏。蔣煜南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哪兒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冉苒在和韓子晴玩耍了一個月之後,終于将之前掙的錢全部玩兒完,于是,厚着臉皮回到之前的學校,找教授要了一份新的工作,教授很高興的答應了,于是,一個月後,冉苒在機場送走了韓子晴,住在了韓子晴租的小別墅,意外的發現了站在別墅下瘦削的人影。
“你說你,好好的人你不珍惜,跑到什麽國外去進修,現在好了,被人家追殺,無處藏身了,但是還是厲害,知道我在什麽地方!這一點你倒是比誰都要清楚!快點吃,吃完走人。”冉苒将一碗簡單地肉絲面用力地敲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油脂四濺。蘇昊咽了咽口水,不知是被吓得,還是被餓的,索性什麽也不管,埋頭苦吃,說真的,已經是很久沒有這樣的溫暖過了。
冉苒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曾經是風華絕代,意氣風發,怎麽現在弄得像是一個犀利哥?
“你說你,到底怎麽找到我的?現在你丫的一分錢沒有,不會是想賴上我吧?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蘇昊好容易吞下了一口面,擡頭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眼裏滿是打量加疑惑。冉苒,你到底怎麽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冉苒偏頭,咳咳,是嗎?那裏不一樣。聲音又變得冷清加疏離,透着一股子熟悉的寒氣。
某人擡眸笑眯了眼,說道,這才是冉苒,我認識的冉苒。
冉苒搖頭,這個韓子晴的影響力真的不是一班二班的大,是三班四班的大呀!才一個月,自己說
話就開始有些炸毛了,還真是懷念原來的那個自己呀!柔聲細語,輕輕淺淺的,不似現在這般,說個話連嗓子都要沙啞。
吃完了飯,兩個人喝着面前的咖啡交談。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又談不上短的,這一年,在蘇昊的面前變化真的很大。冉苒頗為感嘆,時間把你打磨的很光滑,圓潤,不像是之前一樣,什麽話被你一說出來就顯得傷人有傷肝。蘇昊微囧,我什麽時候說話傷人傷肝的了?你這孩子,說話就不能有點根據?
冉苒眯着眼睛看着遠方,不理他,淡淡道,自己想。
你和他,怎麽樣了?我雖然在國外,但是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聽說,他在兩個月前逃婚了,這麽大的婚禮,新郎新娘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他,沒有來找你?
冉苒瞟了他一眼,頗為不滿的說,蘇檢察官,你是來調查我的吧?那我告訴你,他根本就沒有來找過我,不管在什麽時候。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蘇昊沉默了,良久,卻轉過頭朝着沒有人的一邊,微道,冉苒,其實,你不必要讓自己那麽的辛苦。說完,眼圈紅了兩個角。
我不想逼他,在親情和我之間做決定,畢竟,他的母親生他養他不容易,從古至今,在愛情與親情之間的角逐還少嗎?我只想要讓他輕松一點,即使,到最後,她沒有選擇我,我也不會在乎,
反正,我從來都是剩下的那個。
從那天之後,蘇昊沒有任何原因的就住在了冉苒的小別墅裏,獨占着一間客房。冉苒也沒有管他,照常去上課,照常吃飯睡覺,照常給自己的花澆水剪枝,照常給自己的草拔草除蟲。
但是,蘇昊明顯感到,冉苒已經發生了變化,開始活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就像是五年前還沒有經歷那件事情的一樣。會表達不一樣的感情,再不高興的時候會發怒抓狂,在傷心的時候會流淚傷感。
但是,蘇昊明顯的感覺到,冉苒依舊沒有發生變化,從來不會提起那個人,從來不會關注海城的信息,從來不會再節假日的時候打電話或者是發賀卡,也從來不會對他的明顯的示愛做出任何的回應。
就這麽平淡的過着,任由時間緩慢的滑過。
六月一號的時候,冉苒沒有課,在家休息,半個月沒有見的蘇昊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大包糖果,是冉苒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水果硬糖。将糖丢了過去,順嘴說了句,兒童節快樂。冉苒雖然對他那句話不太滿意,但還是快樂的結過了糖果剝了塑料外層,眯着眼含在嘴裏。^-^很好吃的樣子。
今天的風兒向那邊吹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堂堂的蘇大少爺居然想着給我過兒童節,難道以我的資歷,不足以過五四青年節?
蘇昊喝了一口水,得了吧,你不适合憤青的節日。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最喜歡過兒童節?
冉苒頓時讪讪的笑笑,不再理蘇昊,自顧自的吃着糖,看着天書一般的資治通鑒。
蘇昊走過去蹲在冉苒的面前,伸手關上了她的書,溫柔且認真的仰頭看着沙發上的女人,說,冉苒,我們重新在一起吧!冉苒歪了一下頭,怔怔的看着蘇昊,突然一下笑了,好呀。蘇昊內心受傷,冉苒,你認真一點可不可以,冉苒說,我小時的願望便是,誰要是給我糖吃我就嫁給誰。蘇昊再次認真的道,冉苒,我是真心的。
冉苒将書放在一邊,正襟危坐,眼裏笑意不在,頗有些嚴肅的看着蘇昊,這讓蘇昊心中虛了一下。蘇昊,你知道我的名字怎麽寫嗎?蘇昊點頭,在沙發上寫出了冉苒的名字。冉苒笑了,搖搖頭,再次看着蘇昊,聲音卻已是有些哽咽,你知道嗎?他從來不這麽叫我,他叫我苒苒,即使讀音一樣,但是,他叫的是苒苒。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會在意同樣的讀音會讀出不一樣的字來,帶着不一樣的感情。別人都以為我不在乎,只有在乎我的人才知道,而這一點,就只有他,才做到了。
蘇昊從此大悟,自己與将蔣煜南在冉苒的心裏早就是不能比得了的人了,同樣的讀音,冉苒卻可以讀出不一樣的意思。冉苒,我是說你愛的太深,還是說蔣煜南太有心計?
蘇昊不在提那個敏感的話題,但是還是會每天換着花樣兒的買不一樣的花兒,嬌豔的玫瑰,粉嘟嘟的薔薇,香水百合,一大捧的滿天星。冉苒都收着,找了個花瓶放在兩個人每天都見得到的餐桌上,就當是為了寝室的美觀做出一份貢獻。
☆、求婚
七月初七,中國的乞巧節,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但是,這對于冉苒來說還有一個特殊的含義,可惜,從來沒有人知道。
一大早,蘇昊就像以前一樣出去工作,冉苒取笑他,說他是去外面溜達,順便看看美女什麽的,對此,蘇昊一點都不在乎。冉苒穿了衣服拿着包兒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看見蘇昊在家門前,坐在一輛跑車上,瑪莎拉蒂。
冉苒驚懼,快步走到車門前,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大哥,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咱還是少做了,就別再外面給祖國抹黑了,這小瑪貌似挺貴的,說不定是匹汗血寶馬,你就把它放回草原吧,待會兒他的主人找來,我們不好收拾是不?
蘇昊俊臉一黑,沉聲,冉苒,合着你以為這車是我偷來的不成,快上車,學校我給你請了假,今天小爺帶你去happy!
冉苒大驚,呆在車外,最後,被某個快要暴走的憤青提着衣領胡亂的塞進了車中。冉苒問,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兒。蘇昊支支吾吾了半天,再被冉苒手靠着門把手,揚言他不說她就要跳車的威脅下,蘇昊終于松口,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聽聞,冉苒不在說話,默默地看着窗外。蘇昊瞟了一眼冉苒,心中一澀,這個小傻子呀,看來,此生我們只得擦肩而過了。
冉苒看着面前的三層高的奶油蛋糕,頓時目驚口呆,轉頭對着蘇昊說,你丫的不會是轉行給那個黑社會賺錢了吧?那個差事不好當,你還是回來做檢察官吧!
蘇昊一臉的黑線,說你這個丫頭,就不能盼着我點好的嘛?雖說我們分手是我的不對,但是都這麽多年了,你就不可以放下這件事?還是說,其實你對我別有居心?
冉苒瞟了他一眼,在心中切了一下,不理他,自顧自的拿着打火機點燃上面的蠟燭。蘇昊看着冉苒燭光下的倩影,越來越覺得後悔,這丫的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兒,我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酒足當思玩耍,兩個人慢慢騰騰的吃完了東西,亦是晚上七八點了,冉苒便再沒了話,任由着蘇昊将自己拉着去了最新開張的一家游樂園,誰知這個家夥沒個正行兒,将冉苒拉到了門口,說是有事兒先走了。
沒等冉苒反應過來,丢下一張門票就絕塵而去。只剩下冉苒在門前咬牙切齒的腹诽他。有了票,沒道理浪費,直到進去,冉苒才發現,這裏氣氛怪異的可怕。明明外面貼着大海報,寫着新開張有優惠,裏面卻一個人也沒有,冉苒抖了抖肩膀,回頭看了看大門,這個家夥,太不講義氣了!
兩層的旋轉木馬,五顏六色的彩燈閃着光亮,雖然上面沒有人,但是卻唱着生日快樂歌慢慢悠悠的轉着。摩天輪占了半個天空,千變萬化的霓虹燈閃爍着浪漫的光芒,海盜船也意外的點綴着小彩燈,上面是一個巨大的蛋糕模樣,還用英文寫着生日快樂,冉苒。
整個游樂場明明沒有一個人,卻開着閃耀無比的彩燈,将整個粉色的世界點綴的滿是幸福夢幻。
冉苒紅了眼角,一深一淺的向前面走去。剛踏出去一步,就感覺腳下面有異樣,低頭一看,卻早已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用力地擠了擠眼睛,直到一兩滴清澈的淚珠從裏面出來,才得以重見光明。
我的公主,生日快樂。
是用玫瑰花擺成的中文字樣,一瓣一朵,都讓冉苒潰不成軍。順着箭頭的方向走去,一步一個腳印,竟是走到了摩天輪的面前,一個小醜模樣的工作人員站在那裏,看見冉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冉苒跟着他,站定在一個摩天輪的面前,門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手裏捧着一大束玫瑰的王子向她伸出手來。好看的眼睛閃爍着無比的光亮,勝過天上的星辰熠熠。
冉苒紅着眼睛将手交給了他,一步,便進了他的懷,蔣煜南,你很浪費。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你不是要和市長千金結婚?不是說這輩子不可能抛棄親情?不是說,這輩子,我們注定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你這個混蛋,我生日管你什麽事呀!誰告訴你,這是我的生日?
蔣煜南笑笑,将她的小手抓在手心裏,貼在胸膛上,專心致志的看着她,苒苒,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此刻在為誰跳動?
我早就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我媽媽改了你的日子,就該我幫你改回來,難道不是嗎?
潘瑜藍是知道冉苒的生日是哪天的,七月初七,多麽美好的祝願,但是,卻一手遮天,将她的生日該砸了七月十五,所謂的佛教盂蘭盆節,又稱鬼節。
小女子沒有說話,緊緊地抱着面前的男子,在他的懷裏大哭起來,眼淚鼻涕全部揩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面。男子卻絲毫不在乎,任由她哭個夠。反手将她摟在懷裏,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發頂上。
蔣煜南,你……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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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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