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争了口氣

看着游明朵如此傷心,意兒艱難的摟着她的胳膊,眼中流下淚水,懇求道:“小姐,你快跑,別管我,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看着意兒指尖的血不斷的滴下,游明朵牙齒緊咬,雙拳緊握,心中怒火中燒,她迅速轉身朝着梅方朱的腰間就是一拳。

梅方朱也不是吃素的,迅速一閃,譏笑道:“還未開啓修武之門的窩囊廢,竟敢如此狂妄。”

游明朵冷笑一聲,怒說道:“梅方朱,我游明朵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游明朵了,任你們欺辱踐踏,你們所欺辱的,日後游明朵定要加倍的讨回來。”

游明朵說完,趁梅方朱未反應過來,迅速出擊,靈活的蹲下,一個掃堂腿,将梅方朱絆倒在地,不等他喘息,憑着劈叉的硬功夫,将腿腳掰到耳邊,朝着梅方朱的肚子狠狠地壓了下去。

“啊……”院子裏響起梅方朱殺豬般的慘叫。

梅方墨使出影刀欲幫助弟弟,被意兒死死的抱住腿,不肯撒手。

“胡鬧!”

一位雍容華貴,身上挂滿珠寶的女人尖聲一叫,梅方朱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像死狗一般,跪爬到女人面前,哭泣道:“姑母救我,這丫頭……她……她居然敢打我。”

女人嫌棄的瞪了梅方朱一眼,“笨蛋!連個廢物都打不過。”

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游明朵,大喝:“你這丫頭,好生無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攻擊我侄兒,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游明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視着她,力度之大捏的女人的胳膊幾個指印清晰可見。

“住手。”

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耳邊傳來,一個花白胡子的男子正瞪着游明朵,不怒自威。

“朵兒,還不快放手,這可是相師夫人啊。”一位滿臉皺紋的中年男子望着游明朵,眼裏盡是關愛。

這應該就是爹爹了,游明朵松開手,低聲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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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夫人梅氏推了推夫君的肩膀,洋裝哭泣,撒嬌道:“相師,一個沒用的丫頭都騎到你脖子上來了,枉你如此信任他們父女,還認她做幹女兒。”

張從致看着游明朵,道:“別說我不疼你,不好好管教管教你,日後你怎麽嫁的出去。”

說罷,擺擺手,命令道:“上家法。”

“相爺,都是老奴的錯,求你看在我游從致多年忠心耿耿服侍您的份上,請饒過小女吧,她常年多病,再也禁不住家法了,就讓我這老骨頭代替女兒接受懲罰吧。”

游從致撲通一聲,跪在了相師張勁書的膝下。

“爹爹!”游明朵心像被刀尖刮過一般,鼻子一酸,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游明朵怒目張勁書,咬牙說道:“堂堂相師,動不動就是家法,和酷吏野怪有什麽兩樣,我看在家裏我還不如一個丫鬟呢,既如此,這你這義父我不認也罷。”

“你……”張勁書花白胡子不斷地抽動,氣的說不出話來。

“朵兒,你怎如此無禮?”游從致站起來痛惜的望着女兒,臉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皺紋,一雙眼眸已經失去光彩,耷拉下來,他為昔日乖巧聽話的女兒突然變得如此大膽而痛心。

“家法呢?”張勁書怒喝一聲,梅方墨立即将一條水晶長鞭恭恭敬敬的放到他的手上。

“一根爛鞭子我就會怕你嗎?”游明朵憤怒的說道。

“這可是虎揚鞭!鞭到之處,皮開肉綻!”梅方朱眉毛一挑,幸災樂禍的說道。

只見張勁書嘴裏念念有詞,水晶般的鞭子如流水一般将游明朵捆了個結實,直到她無法呼吸臉漲的通紅,這虎揚鞭又輕輕一轉,發出一片晶瑩的光芒,屋子裏如閃光燈照耀一般。

游明朵一個趔趄,抽出身來。

“想用旋轉術困住我?沒那麽容易。”游明朵心裏暗想,旋轉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虎揚鞭晶光一閃,朝着游明朵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身上,游明朵靈光一閃,腦中有了個絕妙的注意。

既然這老東西想趁游明朵暈眩之際再進行攻擊,何不将計就計,來個假裝暈倒。

游明朵嘴角詭異的一笑,抱着腦袋踉踉跄跄向後退了幾步,故作難受狀倒在地上。

虎揚鞭急轉放向,朝着地上的游明朵沖了過去……

游明朵忽然睜大眼睛,迅速翻身,一把抓住虎揚鞭的尾巴,一個後空翻站在地上。

所有的人紛紛睜大眼睛,游明朵往日病病殃殃的,今日怎如此靈巧,如蛇一般游動,而且居然能制服虎揚鞭。

“不可能。”張勁書不斷搖頭低語,眼前的景象他實在難以置信。

當然,這虎揚鞭也不是吃素的,被人束縛後它上蹿下跳,變幻多樣,游明朵便随它變幻,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最終将虎揚鞭打結在一起,揉成了一團棉花。

“好!”張勁書咬着牙齒,“既然你腦子開竅了,竟然拿下了虎揚鞭,那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計較。”

“老爺,不能放過她。”游明朵沒有得到懲罰,梅氏不停的晃動着張勁書的臂膀,聲音發嗲,不停地祈求。

“是啊,相師,不能饒了她。”梅方朱也上前祈求。

“賤人,看我日後怎麽收拾你們。”游明朵心裏暗暗怒罵。

張勁書一伸手,梅氏立即閉上了嘴巴,雄厚的男中音高分貝的喝道:“我張勁書說話算話,今日之事不再計較,誰再糾纏不放,虎揚鞭伺候。”

梅氏和梅方朱吓得臉臉色煞白,不敢言語。

“等等,我有個要求。”游明朵上前一步,站到梅方朱面前斜了他一眼,大聲說道。

梅方朱心裏咯噔一聲,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向外冒出來,心想這丫頭不會是要家法伺候我吧。

游明朵詭異的一笑,慢慢說道:“梅方朱心狠手辣,毒打意兒,我要他向意兒道歉,而且罰他當看門狗。”

“小姐,不,不用,我意兒賤命一條,不值得。”意兒忍痛跪在地上乞求道。

她一個丫鬟,哪敢消受梅公子的道歉啊。

游明朵攙扶着意兒,用堅定的眼神望着她,小聲道:“不怕,意兒,以後有我,誰也不敢再欺負你。”

意兒微微一笑,眼眶立刻湧滿了淚水。

梅方朱哭喪着臉,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姑母,可梅氏剛剛被責罵,連自己都不開心,哪有心情管別人的死活。

看沒人幫自己說話,梅方朱耷拉着腦袋走到意兒面前,低聲道:“抱歉。”

“沒誠意。”游明朵怒喝一聲。

“抱歉,意兒姑娘。”梅方朱又一次說道。

游明朵湊到梅方朱耳邊,眼睛一眯,咬牙低聲說道:“今日就放過你,好好當好看門狗,往後再敢欺負我們,你就有的受了。”

梅方朱默默的咽下一口唾沫,牙齒緊咬,悄悄的握緊拳頭。

游明朵将意兒扶進卧室,一點點的揭開她的衣裙,眼眶不由的紅了起來,哽咽道:“對不起,意兒,我沒保護好你。”

意兒的笑着擦掉游明朵眼角的淚水,“小姐,快別哭了,今天是意兒最幸福的一天。看着你不再憂郁,變得……變得像花兒一樣開心,我就滿足了。”

“你放心意兒,我本來就是個開朗的人,以後我還要保護你,保護爹爹,不讓你們再受一點傷害。”

意兒拉緊游明朵的手,感動的點點頭。

躺在床上,看着滿屋的粉色,碧麗堂皇的裝飾,游明朵的心卻冰到了極點,心裏嘆息:看來有錢也未必是好事,吃別人的嘴短,她哪裏是什麽小姐,分明就是張勁書手裏的牽線木偶。

夜裏,游明朵含着心塞輾轉難眠,正半睡不睡這會,她聽得屋門被輕輕推開,幾秒過後,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輕輕一陣嘆息。

是爹爹,一陣溫熱的暖流從心底暗暗流過,游明朵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雖然老媽經常吼她,命令她寫這學那,但是每次她都把最好的全都留給了自己,只是自己一味的只顧享受,擴大了媽媽所謂的不好而忽視了她最真的母愛,把這些無私的愛全部當做了理所應當。

媽媽,我好想你!

她的眼淚順着鼻梁流了下來,淌進了嘴裏。

輕輕關門聲,游明朵清楚的感覺到父親的離開,她一下子坐起來,雙腿盤膝,抱着被子哽咽起來。

聽到游明朵的哭聲,意兒忙從隔壁房間奔過來,半摟着她的臂膀,心疼的問:“小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問還好,這一問游明朵一下子放聲大哭,聽得意兒心都碎了,她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着急的不斷嘟囔着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看着意兒如此關心自己,游明朵的心暖烘烘的,沒想到穿越到此居然可以擁有如此貼心的閨蜜,對她好的簡直可以和她的虎媽相提并論了。

可她該如何告訴自己的好閨蜜意兒,自己這般哭泣是想家,想三維甚至四維空間外自己真正的家,想念老媽那歇斯底裏的吼叫,想念自己亂糟糟的床鋪,想念老媽和老爸為給自己做好吃的,在廚房裏叮叮咚咚的吵個不停的聲音。

為什麽擁有的時候不知它的寶貴?

不知哭了許久,她的哭聲慢慢變成了抽泣,兩通晶瑩瑩的鼻涕已經挂到了嘴邊,她一下子破涕為笑,長這麽大,自己還從沒有如此窩囊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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