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被救

臺下的掌聲久久回蕩,游明朵畫面定格,手捧萬千蝶鳥,雙手向前一送,嘴巴輕輕一吹,蝶鳥皆拍打着翅膀緩緩飛走。

花麒麟眉間微微一皺,這女子并不是修武之人,便能引蝶起舞,招來萬千鳥兒,果然是不簡單,即便是修武之人,也很難将舞武完美融合,而且方才倆人搭配堪稱完美,真是一個令人舒心的女子。

“謝謝各位,剛小女子獻上的是《鳳凰歸巢》,大家見笑了,見笑了。”游明朵彎下腰憨笑着向大家致謝。

“妖女,哪裏來的魔術,竟使出這般下三濫的伎倆,看我不殺了你。”

游明朵還未起身,只聽得耳邊傳來綠浮咬牙切齒的怒罵,緊接着一陣寒意襲來,綠浮手持百絮扇朝着自己的背部劈了下來。

來不及躲閃,眼看這百絮扇就要砍了下來,游明朵緊閉雙眼。

只聽得清脆的撞擊聲,一名冷峻的男子眼中閃爍綠光,攜影棍彎腰一擋,綠浮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向後震退幾步,怒視着男子。

“歐陽律,你敢壞我好事!”綠浮怒吼一聲。

“我是為了你好,這女子不明身份,倘若死在花馨閣,你定脫不了幹系。”歐陽律面無表情。

綠浮迅速穿過歐陽律身後,正欲敲打游明朵頭部,忽然游明朵大叫一聲,捅倒在地。

綠浮哼的一聲瞪着游明朵,“我還沒碰到你呢,裝什麽裝。”

一股滾燙的粘濕感順着游明朵的小腿汩汩而下,她只覺得小腿越來越麻,漸漸地疼痛感越來越淡,腿部已經開始變得麻木。

“不好,是蛇毒。”歐陽律迅速閃身蹲下,手中的影棍變幻為針,迅速為游明朵封鎖穴道,他低下頭,貼在她的傷口,一口一口的為她吸出蛇毒。

“不要,這樣你會中毒的。”

游明朵向後閃躲,被歐陽律死死按住,任憑她如何哀求,歐陽律眼神如刀,只盯着傷口。

看着歐陽律為自己豁出性命,游明朵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羞澀的望着歐陽律,任憑他為自己治傷,她恨不得自己再多被毒蛇咬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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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游明朵傷口的血變成鮮紅,歐陽律撕下衣袖為她包紮後,才直起身,站到綠浮身旁。

綠浮沒好氣的推了歐陽律一掌,歐陽律也不躲避,強忍着痛依然直勾勾的望着綠浮。

游明朵正準備站起來感謝歐陽律,只覺得身子一震痛熱,這種痛感直擊骨髓。

她的臉瞬間變白,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一道紫光閃過,頓時她晶瑩的眼珠裏映射出出淺紫色的光芒,一個晶瑩剔透的淺紫色眼珠如寶石般鑲嵌在她淚汪汪的大眼睛裏。

我開啓修武之門了,游明朵心裏如小溪流過,一陣歡暢,如一汪舒服的清流在體內流淌。

骨髓的疼痛痛徹她全身,她咬着牙站起來,挪到歐陽律身旁,低頭怯懦地說:“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歐陽律冷冷的回道。

綠浮哼的一聲,一甩袖瞪了歐陽律一眼,擡起手朝着游明朵的腿上踢去。

游明朵微微一撤,避過了她的無禮,開啓了修武之門,再加上自己腳底生花之功,沒準能打敗綠浮,但是她看得出來,歐陽律對綠浮好像很恭維,頗有暧昧,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夠了。”百靈從臺下飛了上來,落在臺中央,說道:“今年花馨閣的比武大賽到此結束,這一屆的舞魁就是……”

綠浮驕傲的仰起頭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大聲的宣布出來。

“丫頭,你叫什麽?”百靈忽然扭過頭,看着游明朵,厲聲問道。

“游明朵。”

“這屆的舞魁就是……游明朵!”

百靈話音一落,臺下立即喧鬧起來,這比舞真是實至名歸。

拿着獎勵的三株炫凝草和兩顆幽魂石,游明朵心中暗喜,她并不是為了這個名次,而是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公明正大的跳自己喜歡的舞蹈,與舞作伴,還能順便贏點外快,為自己修武贏得幽魂石和炫凝草。

而且她還要加緊修煉,将舞武完美結合。

當她回頭看的時候,歐陽律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焦急的在人群裏望去,只見遠處的人海裏,歐陽律扶着綠浮,不斷的被綠浮踢打着,向前走去……

游明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腿上的傷口,沒有痛,只有濃濃的愛将自己團團包圍。

“小姐,你吓死我了,沒事吧,腿疼不疼,我背你回去吧。”人群散去,意兒撲倒游明朵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

游明朵依依不舍的将眼神從歐陽律身上收回來,“我沒事,走吧。”

“真是個奇女子。”望着游明朵離開的背影,花麒麟感嘆道,他欲跟上去,被星夜一把按住。

“公子,切莫多事,否則容易暴露身份。”星夜一臉冷酷,黝黑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夢境一般,不斷在游明朵的腦海裏回味,尤其是歐陽律奮不顧身為自己吸出蛇毒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飄飄然飛了起來,久久不能落地,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窦初開吧。

可一想到歐陽律緊緊跟随綠浮的畫面,她的心如沉浸在山西老陳醋一般,十分酸澀,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如果他們真是情侶,那歐陽律為什麽明知綠浮讨厭自己,卻還要拼死相救?

越想越覺得頭疼,而且不知為什麽,她的身子越來越綿軟無力,恨不得倒在街頭呼呼睡去,她強忍着疲憊和身上的傷口,大步朝相師府走去。

“救命……求你……放過我……你一定不得好死。”

遠處的巷子盡頭傳來女子凄慘的求救聲,游明朵忽然愣住腳步,側耳傾聽,呼救聲越來越急,最後變成了女子心碎的哭喊聲。

游明朵大步跑過去聞聲找去尋,在巷子最盡頭一家裝修極為整潔的酒家門口,女子的哭喊聲十分清晰如在耳邊。

“快點。”游明朵眉頭一緊,和意兒倆人一前一後跟着哭聲找了上去。

“小姐,你的傷……”意兒一臉擔憂的望着游明朵。

“救人要緊!”

左手邊閣樓裏,一年輕的大嘴男子正緊緊的摟抱着一名女子,滿臉的貪欲讓人惡心而又害怕,只見女子使出全身力氣拼命反抗,不時地狠咬男子的耳朵,被男子一個巴掌打在地上。

“住手,光天化日,你竟敢欺負女子,還有沒有王法?”游明朵大聲一喝,男子對這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并不在意,如進了無人之境,更加瘋狂的朝着女子撲去。

“你……”游明朵大叫一聲,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盤菜朝着男子的頭上就是一蓋,男子立即大怒,青眸一亮,從袖子裏抽出破斧朝着游明朵的頭上砸了下來。

游明朵靈巧一躲避,男子的破斧砍到了桌上,用力過猛,斧頭如泰山壓頂一般穩穩的在桌上紮了根,他費力抽了半天也拽不出來,只見他如豬一般發出嗯哼的使勁聲,幾分鐘過去了,愣是沒拔出來,急的他滿腦門子的汗如早上的露水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也罷。”男子大喊一聲,累的癱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氣。

他指着桌上的一壺酒,挑釁說:“念你是個俊俏的女子,我顏虎才故意不下狠手,這樣吧,倘若你能将三碗玉酒飲盡,我就放過你們,否則……你們誰也走不了。”

“一言為定!”游明朵眼神堅定。

“痛快喝。”顏虎色眯眯的望着游明朵。

三大碗玉酒已經擺放着游明朵面前,她長吸一口氣,端起碗大口喝了起來。

“咳咳咳……”喝的太猛,小半碗酒連喝帶灑灌進了肚子,滴酒未沾的她已經如嗆水一般難受之極,心中猶如踹了一團火焰,整個人像是個汽油桶一般,遇火即着。

“小姐,你從未喝過這些東西,當心自己的身子,不行,我們就……離開吧。”意兒拉扯着游明朵的胳膊,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來不及了!酒喝不掉,誰也休想離開。”顏虎大笑一聲。

“我游明朵堂堂一個女漢子,一個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說完,她強忍着燒心的痛苦,仰起頭咕咚咕咚,一碗酒已喝的幹幹淨淨。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了,捂着胸口,盡量不讓顏虎發現異常,可是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喝酒,還是因為自己被毒蛇咬傷,一股刺骨般的痛楚已經悄然來臨,已心髒為起點,迅速向全身各處蔓延。

“嘶。”她實在難受極了,搖搖頭,顏虎好像出現了兩個身影,不知不覺腳底像是鋪滿了棉花,輕飄飄的。

“小姐,你怎麽樣了,還是我來吧,你不能再喝了。”

意兒的手剛觸摸到酒碗邊緣,酒碗已被他人端起,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緊接着又一碗……

“果然是好酒。”一位白衣長袍,英俊潇灑的男子抹了把嘴邊的酒漬,暢快的說道。

游明朵眼神已經變得迷戀,她仰起頭仔細看了看白衣男子,又看了看顏龍,覺得倆人似乎極為相似。

“哥哥,這麽好的酒也不叫兄弟來飲,可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白衣男子說道。

“顏龍,你好大膽的膽,竟敢壞我好事。”顏虎指着白衣男子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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