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軟禁

我去。”

身後想起一聲厚重的男中音,獨孤綻快一步走到花麒麟面前,不失禮節,“霸子殿下,讓我去吧。”

不等花麒麟拒絕,他接着說:“我是游明朵的師父,她有危險我應該去救,而且,我對空帝行宮了如指掌,可以最快速度的确認他們的安全,并将游明朵安全帶到您的身邊。”

獨孤綻是大空國最高武者,他的修武能力自然是無話可說,而且他是大空國武者之首,對空帝行宮最為清楚,必然能最快找到朵兒,将如此重任托付給他自然沒有問題。

可花麒麟仍有擔憂,自己一定要親眼看到朵兒無恙,他才心安。

“霸子殿下,您就放心吧。”獨孤綻看出花麒麟的猶豫,又一次真誠懇求。

百姓們呼喊聲從未停止,花麒麟心中不忍,他不能辜負百姓們對自己的一番信任,便凝神默認。

“有勞獨孤大人了。”

“朵兒是我的徒弟,霸子殿下太客氣了。”獨孤綻說完,帶着重任轉身出發。

走了幾步,整個人愣住,神情愕然,錯愕的看着眼前滿臉白紗的男子。

“張勁書。”獨孤鏡許久才辨認出來,不可置信,驚訝着半個時辰內他的變化。

花麒麟也看到了矗立在城門之上的張勁書,先是一愣,很快又笑了,轉身讓身邊的人喚回獨孤綻。

“張勁書來了。”獨孤綻剛站定,花麒麟擡眼,望着城門之上高高站立的張勁書,似笑非笑的說道。

獨孤綻剛才就已經發現了張勁書,“是他。”帶着疑惑,“霸子殿下,為何不讓我去尋游明朵了?”

花麒麟看高臺上看了一眼,轉頭解釋,“朵兒沒有危險。”

“什麽?”獨孤綻沒有理解,他不清楚,霸子是如何獲得這樣的消息,滿頭霧水。

花麒麟淡笑,“張勁書臉上的傷,就是鳳舞帶所傷,獨孤大人怎麽忘了,鳳舞帶還是你送給朵兒的呢。”

“哦!”一點即通,獨孤綻明白了,這才擡頭細看,張勁書臉上雖白紗遮面,但傷痕一直延伸到脖頸。

從傷痕的寬窄程度和受傷的範圍來看,确實是鳳舞帶無疑。

“不錯,是鳳舞帶。”獨孤綻肯定的答複,很快又擔憂道,“朵兒既然傷了這畜生,他必然會用其他人的性命威脅朵兒,逼她無法出手。”

“他會顧及朵兒未來霸子妃的身份,會暫時關押,但不會傷害她。”花麒麟說道。

他只說對了一半,張勁書确實是顧及游明朵未來霸子妃的身份,但是他還用了一個陰損的招數,将游明朵至于他不喜歡的人身旁,迫她失身。

思忖片刻,看着逐漸暗淡的天色,花麒麟接着說,“現在張勁書必然嚴加看管,等天色暗下來,我再進入宮中,尋找的朵兒。”

“我和殿下一起去。”獨孤綻附和,他也擔心自己徒兒的安危,而且自己的兒子也在裏面,他向來魯莽,千萬不要惹事。

正協商一致,花麒麟為晚上進宮之事謀劃的時候,張勁書手下的官兵前來彙報:

“霸子殿下,武師大人,不好了,有密探來報,相師下令絞殺反叛者。”

“什麽,張勁書竟如此狠毒。”

獨孤綻憤怒,順着花麒麟眼睛的方向,看到一排排士兵,果然秘密撤離,向城外進發。

“獨孤大人,立刻帶領所有的官兵,疏散百姓和各位大臣,來不及的撤離的百姓和大臣,由官兵圍在中央,嚴密保護。我們堵在出口要塞,不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安排合理又鎮定從容,獨孤綻命令下去,随花麒麟堵住出口,一場腥風血雨浩浩蕩蕩的展開。

百姓們被官兵嚴嚴實實的圍住,剛開始還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看着敵人一個個倒下,保護自己的官兵受傷依然堅持拼搏,仿佛多了根戰鬥的筋骨,男人們紛紛沖出來,手中持着棍棒,噼裏啪啦的打個不停。

不愧是張勁書帶領的官兵,戰鬥能力果然極強,以一敵十,即使帶傷也絕不退縮,将老少婦孺保護的妥妥帖帖。

獨孤綻是出了名的硬骨頭,他帶的兵,也個個精悍,一等一的強将。有他把關,大家夥更是某足了勁,所有經過的敵人一個個被擊倒在地,疼痛難忍。

而花麒麟站在出口幾米之外,所有好不容易從獨孤綻手中逃脫的士兵,被他一掌掀翻,手段麻利,不拖泥帶水,而且傷害恰到好處,不會要命,但起碼讓對方在床上癱個三五月。

“霸子殿下果然威猛。”獨孤綻剛打倒一個,趁空贊賞一番。

武者惜武者,尤其是花麒麟這樣,有權又有武的人,自然是十非難得,尤其是出自獨孤綻這樣耿直的人之口,絕非恭維,而是發自肺腑的贊賞和敬仰。

他甚至推斷,未來花麒麟成為天下之首,必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對方的士兵已死傷大半,花麒麟挂念游明朵的安危,“獨孤大人,這兒就交給你了,我去行宮搭救朵兒。”

“霸子殿下放心,我一定保護好百姓和大臣們,等你們安全歸來。”

花麒麟騰飛離開,避開張勁書的注視範圍,向空帝行宮飛奔而去。

——

行宮內一處地下通道,是關押重犯要犯的場所,和普通的牢房不同的是,這裏的犯人身份非富即貴,殺不得,打不得,就連這兒的看守也是畢恭畢敬,生怕今日在牢房內伺候的主,未來有一日騰飛而上,找自己算賬,所以這兒的牢房,與其說是關押不如說是軟禁更為恰當。

從通道往下,像進了時空隧道一般,換了一個世界,堂皇的裝飾,悠長的道路,還有細小高雅的點綴。

沿着道路向裏,是一間間精致的雅閣,有床也有窗,各種擺設應有盡有,說它是小型的宮殿也實不為過?

通道盡頭隐約有腳步聲傳來,夾雜着女子的叫喊聲,飄蕩在道路兩側。

聲音仿佛很熟悉,顏龍扭頭,扯下眼睛上被蒙的黒罩,眼睛微眯,使勁眨巴幾下,才勉強睜開。

他也是剛剛被人蒙着黑布,強行帶到了這裏,至于這幫人要幹什麽,他不得而知,甚至猜想,假如他們要殺了他,他也不會懼怕,只希望自己的死有些價值,能保住朵兒的性命。

來不及仔細看看屋內,女子的叫喊聲已經傳到了耳邊,在房間內響起,憤怒而又脆亮。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張勁書,你殺了我,你若不殺我,我游明朵早晚要殺了你這個敗類,為空帝,為雅藍,還有所有大空國的百姓一個交代……”

“說夠了嗎?”身後的士兵一喝,游明朵不屑理他,想再接着臭罵張勁書,感覺手上的鐐铐被人松開,緊接着一聲關門鎖門的聲音,再無動靜。

眼睛蒙着黑布,游明朵扭頭,這是哪,張勁書為什麽沒有殺我?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自己打傷了他,他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放開自己。

腦中全是疑問,游明朵伸手想講黑布從眼睛上扯下來。

“朵兒。”

聲音低沉,但是帶着一絲憂傷,夾雜着欣喜和雀躍,聲音非常熟悉,就在耳邊。

“顏龍?”

游明朵偏着頭,眼睛被緊緊的蒙着,憑借聲音傳來的方向感覺着。

“朵兒,是我。”

興奮之餘,顏龍忙上前幫游明朵扯去眼上蒙的黑布,滿眼都是心疼。

摘下眼罩,手指與手指輕輕觸碰,游明朵迅速躲開,顏龍頁一副神情的樣子望着游明朵,頃刻間竟然忘了倆人現在正身陷囹圄。

“朵兒,我……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

“好了。”游明朵知道顏龍要說什麽,那件事她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不想再提起,冷靜片刻,接着說,“都過去了,我已經忘了,希望你好好對待意兒,她是真心實意跟着你。”

游明朵的話,讓顏龍的心開始龜裂,已經忘了,是什麽意思,只有毫不在乎的人,才會忘的如此迅速徹底,他寧願她恨着他,起碼這樣,還能證明自己在她心裏還有恨的位置。

可現在,她站在自己面前,毫不在乎,分明就是不屑,自己在她心裏,究竟是什麽,有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顏龍的心歇斯底裏的掙紮,可游明朵平靜而又安然,她仰起頭,環顧着屋內的擺設,心裏猜想着張勁書如此做的用意。

說是牢房,可這屋子裏卻應有盡有,雖說小點,但也溫馨自在,尤其是一張綿軟的床榻,看的人誤以為自己回到了家。

連之前緊緊鎖住的鐐铐也不複存在,屋內到處可以自由活動,簡直就是囚禁的金絲雀,可将自己和顏龍囚在一起,分明就是故意讓自己不自在。

“好一個張勁書,知道我心裏不喜歡什麽,偏偏對着幹,明擺着是讓自己失身于此,夠狠!”

游明朵猜透了張勁書的陰謀,腦中快速運轉,想着應對之策。

游明朵只顧着低頭沉思,竟沒注意,不知何時,顏龍已經走到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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