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四姨太楊慧珠手捂住胸口, “剛才吓得我魂都飛了, 刀槍無眼。”

林沉畹白着一張臉,抖着聲音問;“我伯父呢?”

大太太看着她,嘆息一聲, “這孩子吓壞了, 看把你擔心的, 你伯父沒事。”

五姨太何春芳說;“剛才火車站亂成一團, 我就覺得子彈在頭頂上亂飛。”

六姨太雲纓坐在那裏,沉默不語,吓得不輕,大概想起當然自己跟情人逃走被抓回來時, 林督軍開了兩槍,子彈從耳邊飛過,一場夢魇。

四小姐林秀暖吓得直到現在小心肝還撲騰騰亂跳, 跟林沉畹說;“六妹, 你沒去,不知道, 當時槍聲一響,火車站人多,整個亂了,人們像一窩蜂往外跑, 不知道踩到多少人,不知道傷了多少人,刺客朝人群中開槍, 人群像潮水似的堵住去路,多虧父親早做了安排,督軍府衛戍護送我們先上車。”

大太太經歷的事多,沒像這些姨太太們吓破膽,“督軍英明,那些刺客朝督軍開槍,周圍警戒森嚴,刺客沒法靠近,否則,真不知道要出什麽事。”

三姨太說;“火車站的電燈打碎了,無辜百姓不知道死傷多少,督軍不知道查得怎麽樣了。”

正說着,林督軍大步進門,大少爺林庭申跟在身後進來,林沉畹看過去,伯父臉色不善,大太太關切地問;“雲鴻,怎麽樣了,刺客抓到了嗎?”

林雲鴻把軍帽脫下,副官接過,林雲鴻往椅子上一坐,“打死了幾個,活捉了兩個,當場服毒自盡了。”

林庭申說;“這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的謀殺,幸虧我們有防備。”

衆人一凜,林沉畹吓得心直哆嗦,這是個什麽組織,組織紀律性極強,寧可服毒自盡,也不被敵人抓住,真太可怕了。

林雲鴻擰着眉頭,“火車站裏死傷不少無辜百姓,槍聲一響,人群亂了,擁擠不堪,踩死踩傷,傷者都送醫院救治,死者找人認領。”

林沉畹沒想到,自己沒去火車站卻發生這起謀殺案。

大太太看衆人情緒不高,客廳裏氣氛壓抑,招呼跟去的傭人,“把我帶回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分。”

傭人把大太太從北平娘家帶回的東西放到桌上,大太太說;“這幾匹羽紗,華麗絨,毛呢你們扯了做旗袍、大衣。”

另外大太太又帶回人參、玉石、煙草等,都是大太太娘家兄嫂送妹夫林雲鴻的。

衆人這才活躍起來,姨太太小姐們圍着,把羽紗,華麗絨,往身上披,商量拿到裁縫鋪做旗袍,毛呢料子做大衣挺括。

林雲鴻跟太太說話,四姨太楊慧珠惦記自己侄女的婚事,放下手裏的羽紗料子,賠笑問大太太,“太太,我侄女的事跟陳總長夫人說了嗎?”

大太太說:“我托我娘家嫂子跟陳總長夫人說了,陳總長沒有男公子,只有兩位小姐,陳總長拿侄子當親生兒子,陳二爺的婚事,陳總長相當上心,陳總長夫人做不得主,拿了令侄女的相片給陳總長看,陳總長對麗娜的長相很滿意。”

四姨太書豎着耳朵聽,大太太停頓一下,話鋒一轉,“陳總長說,兒女婚事,現在提倡自由,不興包辦,給侄兒挂電話,問問陳二爺的意思,陳二爺電話裏說,他早有中意的人,也是我們琛州的,陳總長夫人讓我代為表達歉意,親家做不成,沒緣分。”

四姨太楊慧珠說;“陳二爺相中的姑娘也是我們琛州的,那是哪家的千金?必是要家世匹配。”

“這個,陳總長夫人說那邊目前還沒定妥,不方便說,其中想是還有什麽周章。”

四姨太楊慧珠失望,想想,侄女的出身确實低了點,心裏明白,侄女楊麗娜配不上陳家。當初尋思撞撞運氣,能成自然好,不成也不損失什麽。

林雲鴻眯眼,看着桌邊四女兒,四小姐的身材嬌小玲珑,中人以上之姿,男人好色,陳道笙未必看得上。

目光又轉向五女兒,五小姐長相标致,落落大方,心裏有了計較。

大太太旅途勞累,林雲鴻陪着回房先休息,老夫老妻晚上躺在床上唠家常,林雲鴻對夫人說;“我跟你說的打聽了嗎?”

大太太聲音放低,“打聽了,陳總長這次要競選國務總理,有七八分的希望,陳家的親事,水漲船高,楊家的女兒,身份不配,陳總長說侄子有中意的姑娘,是大家閨秀,我猜陳總長夫人是個推脫之詞。”

林雲鴻望着天花板,思忖,陳總長一直運作競選國務總理,各地的督軍權勢大,然受制于民國政府,又時刻提防臨近各省的侵占,舉步艱難,如果有中央政府做後臺,形勢好多了,“秀暖年齡倒是相當,陳道笙未必看得上。”

大太太說;“我聽四姨太說秀暖交往男朋友了,家世跟咱們家匹配。”

聽丈夫半天沒說話,大太太說:“我把你叫我送的禮物,送出去了,我臨回來時,陳總長夫人讓我捎給陳二爺一些東西,我明天親自去陳公館一趟,結交陳二爺,對督軍有幫助,可惜,楊家的這門親事沒成,如果成了關系更近一些。。”

協調與中央政府和毗鄰省督軍的關系,對各省督軍是個考驗,督軍要妥善處理與中央、鄰省的關系,保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

林雲鴻翻了個身,攬住太太的肩,“我看秀瓊跟陳道笙挺合适,秀瓊的性格開朗,樣貌比她姐姐出衆,不如這樣,由你出面,宴請陳二爺,秀瓊作陪,席間觀察一下陳二爺,對秀瓊是否滿意,如果滿意就好辦了。”

大太太靠在丈夫懷裏,她明白丈夫的意思,丈夫這個督軍外表風光,內裏這個差事不好幹,她身為正房太太,幫助他仕途順遂,這個家才能安穩無憂。

“後天是禮拜天,我明天下帖子請陳二爺,陳總長夫人托我帶回來東西給他,正好是個借口。”

林沉畹看着大伯父和大伯母回房去了,姨太太和小姐們圍在幾匹料子前七嘴八舌讨論做什麽式樣的旗袍大衣。

她一個人往房中走,她走得很慢,經歷方才的事,她心有餘悸,刺客在暗處,防不勝防,防一時防不了一世,萬一什麽時候刺客得手,她腿發軟,林家的人把這當成一場意外,過去了,沒幾個人放在心上,唯有她知道前世的林家的命運,擔心害怕。

走到房間門口,許媽推開門,“小姐回來了。”

許媽蒙小姐給了兩日的假,家去,兒子不争氣,新年去賭場爛賭,輸了個精光,許媽現在态度越來越恭謹,生怕主家的差事辭了,娘倆喝西北風了。

許媽倒了一杯熱水,端到跟前,“小姐喝了暖暖身子,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有冷氣。”

林沉畹接過,手握住杯子,喝了一口,還在想着剛才的事,小楠拿了個暖手爐給姑娘抱着,“我方才聽前面的人說,姨太太小姐們去火車站出事了?我擔心地一遍遍問小姐可回來了,又聽說小姐沒去火車站,心裏才一塊石頭放下。”

許媽說;“阿彌陀佛,沒出什麽事就好,可是小姐去哪裏了?怎麽沒去火車站接太太?”

林沉畹把暖手爐抱在懷裏,身上暖和,“我去雜志社,有事絆住了,本來要去火車站接太太的。”

小楠說;“小姐運氣好,今天出事,小姐躲過了一遭,不然,聽見槍聲,小姐夜裏又睡不安穩了。”

林沉畹經她提醒,想自己有陣子沒做噩夢,每次夢裏陳道笙的臉色瘆人,兇悍狠戾,可能是前世最後死時留下的陰影,她對陳道笙有三分懼怕,雖然明知道這一世,她督軍伯父在,他不敢把她怎麽樣,可是一旦她督軍伯父出事,林家倒了,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還不是憑人擺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新年剛過,學校組織學生演講活動,一班只有兩個同學報名,班長秦谷芬在班級裏動員半天,又動員一個報名的,秦谷芬犯愁,學校組織這次活動,要求學生們踴躍參加,一班文體活動,同學們都不太積極,她這個班長不好當。

課間休息,秦谷芬走到唐昀玉桌前,給唐昀玉做工作,唐昀玉只是搖頭,說什麽也不參加,“不是我不支持你的工作,實在是我不是那塊料,我寫作文都費勁,更不用說演講稿,我可沒有那個文采,你硬要我上去,不能給班級争光,給班級丢臉。”

秦谷芬不死心,“重在參與,選上了,還要參加整個琛州所有學校比賽,這次不是我們一個學校的參加,整個十幾所中學共同舉辦演講比賽。”

唐昀玉聽了,更不能參加了,“你找別人,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我能力有限。”

秦谷芬無奈,又看了一眼汪寒雪,汪寒雪趕緊搖手,“別看我,我不參加。”

交你這朋友,後老悔了。

秦谷芬轉臉,看見林沉畹,猶豫要不要動員林沉畹,她知道林沉畹膽子小,看了眼她旁邊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立刻掉過頭,連看都不看她,她目光轉向那個女生旁邊的男生,那個男生眼睛看過來,意思是別找我,我不參加。

這個班級的同學不愛參加學校的活動,把她愁的頭發都掉了幾根,無奈目光又落在林沉畹身上,林沉畹本來低頭看書,大概感覺到一道熱切的目光投射,從書本上擡起頭,四目相對,林沉畹悄悄移開眼睛,眼睛看向書上。

可是,秦谷芬已經朝她走過去,她左邊的女生下課出去了,秦谷芬坐在她身旁空座,林沉畹佯裝看書,愣是沒搭理她,一般人張不了口,但秦谷芬是誰,自打幹上班長,臉皮練得有多厚,搭讪,“林沉畹,你看什麽書?”

林沉畹連看都沒看她,搖手,“我不參加。”

班長當得這麽不招人待見,組織好的語言剛要發揮,被人直接堵在嘴裏。

硬着頭皮,“林沉畹,你應該多參加一些學校的活動,鍛煉一下性格。”

林沉畹轉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似乎說我不要鍛煉成你這樣,太讨人厭了。

林沉畹一句話沒說,轉過頭,繼續看書,把一只胳膊支在左側,手有意無意蓋在耳朵上。

秦谷芬氣得擰了她一把,“德行。”

第二節 下課,唐昀玉快速地朝秦谷芬掃了一眼,秦谷芬一個同學沒動員成功,唐昀玉沖出座位,拉住林沉畹就跑。

兩人跑出教室,相對笑彎了腰。能想象出來秦谷芬的臉,圓臉變成長臉。

兩人去衛生間,全校下課時間,只有二樓一個衛生間,西式的裝潢,同學們

一起湧入這裏,排隊等候,學生們滿腹牢騷,一個衛生間,課間休息時間就夠上一趟衛生間的。

林沉畹跟唐昀玉快排到了,前面有一個人,白妤薇跟陳蓉走進來,陳蓉捅了捅白妤薇,白妤薇看見前面隔着幾個人的林沉畹。

一個女同學問;“白妤薇,學校的演講比賽你參加嗎?”

白妤薇自信的語氣,“當然參加,我不能像有些落後學生,什麽活動都不參加。”

陳蓉接過話頭,“我看是不敢吧?拿不出手,有自知之明。”

唐昀玉看出這兩個人跟林沉畹作對頭,指桑罵槐,氣得夠嗆,回頭,“你們說誰?”

陳蓉趾高氣昂,“當然沒說你,說誰心裏清楚。”

林沉畹扯扯她,意思是別搭理她們,唐昀玉氣不過,“誰不敢參加?是不想參加。”

陳蓉輕嗤一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不是知道自己不行,不敢去。”眼睛斜了唐昀玉一眼,“本人都不敢吱聲,你充什麽好漢,替人家出頭。”

小聲說了句,“縮頭烏龜。”

林沉畹轉突然轉過身,挑釁地看着陳蓉,“我報名參加,你敢比嗎?”

陳蓉沒想到被林沉畹敢挑戰,對林沉畹她根本沒放在眼裏,當即道;“比就比。”

林沉畹揚起小臉,“一言為定。”

陳蓉有勝算贏了林沉畹,林沉畹一個不起眼的鄉下丫頭,她轉了一下眼珠,“打賭。”

“賭什麽?”林沉畹也不示弱。

陳蓉眼角上飄,“如果你輸給我,不,不是我一個人,還有白妤薇,給我們跪地磕三頭響頭。”

陳蓉顯然沒有完全的自信贏林沉畹。

唐昀玉幫腔說;“你們倆中學三年,林沉畹才中學一年,你們以大欺小,二對一,好意思嗎?”

白妤薇傲然地說;“她自願跟我們比,我們可沒有逼她,不敢比,直接承認就行了。”

“如果你們倆輸了呢?”兩個人目中無人的态度,刺激林沉畹什麽都不顧。

陳蓉被噎住,顯然沒考慮到輸的這一層,然而她怎麽能在林沉畹面前失了面子,硬氣地說;“輸了也一樣。”

幾個排隊等上衛生間的人起哄,“我們做見證人,願賭服輸。”

唐昀玉跟林沉畹從衛生間出來,埋怨,“你太傻了,跟她們倆較什麽勁,白妤薇經常演講,嘴皮子早練出來,你上臺說話都緊張,明擺着要輸,輸了你還真給她們磕頭?太沒面子了。”

“我當時頭腦一熱,沒想後果。”

一出衛生間的門,林沉畹就後悔了,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腦袋,她想贏白妤薇,天方夜譚,以自己的弱示人,太不明智了,自己說出口的話,不能收回來,收回來,讓陳蓉和白妤薇更看扁。

走進教室,林沉畹鼓足勇氣,朝秦谷芬說:“我要報名參加演講比賽。”

秦谷芬正給一個男同學做工作,勸他參加演講比賽,猛然聽見林沉畹的話,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又問了一遍,“林沉畹,你說什麽?”

“我要報名參加演講比賽。”這次的聲音比方才低了幾個度數。

“林沉畹,你真是我的好同學。”

秦谷芬上來擁抱她。

唐昀玉在旁邊同情地看着她。

林沉畹問;“演講的題目你再說一遍。”

班長秦谷芬宣布學校組織演講活動時,說了學校拟定的演講題目,林沉畹當時根本沒想參加,沒往腦子裏去。

秦谷芬親熱地摟着她,“演講的題目是學校規定的,新時代為主題演講,你可以随便自由發揮。”

中了陳蓉的激将法,林沉畹從來沒參加過演講比賽,此刻,後悔也晚了,

下午最後一堂是讀書課,她拿個筆記本和自來水筆,去圖書館查閱相關演講資料。

找了一張桌子,她把筆記本攤開,她習慣性地做筆記,閱覽室裏人都走沒了,她也不知道,直到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喂!林沉畹,你學傻了嗎?”

一擡頭,五姐林秀瓊站在桌前,林沉畹左右看看,閱覽室裏就剩她一個人,她趕緊收拾東西,“我忘了看時間了,放學了?”

“早放學了,你看幾點了。”

林沉畹看一眼閱覽室的鐘表,放學時間過了半個鐘頭了。

跟在林秀瓊身後走出閱覽室,“五姐,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問你的好朋友唐昀玉,唐昀玉跟我說了,你報名參加演講比賽,還跟人打賭,輸了跪地磕三個頭,有這事吧?”

一提這個打賭,林沉畹沮喪,“我一時沖動。”一時沖動,着了陳蓉的道。

林秀瓊點了一下她的頭,“我說你吃錯藥了,跟白妤薇比,跟她比也行,她也不是三頭六臂,但你拿自己的短處比別人長處,你這不是明擺着要吃虧,白妤薇和陳蓉成心讓你難堪,你想讓全校師生看你笑話,你回頭跟她們說,之前答應的不算數,想要比,也得公平點,挑一個你擅長的,你要是覺得面子下不來,這件事交給我,我去跟她們說。”

“我已經報名參加演講比賽,還沒開始比賽,你怎麽知道我輸。”

五小姐看六妹又犯小倔脾氣,多半說也沒用,賭氣,“我不管了,死鴨子嘴硬,死要面子。”

林家客廳裏,支起麻将桌,大太太跟兩位交好的太太,徐太太和鄭太太,四姨太玩麻将,五姨太跟四姨太的娘家嫂子說話,四姨太的娘家嫂子已經得了信,女兒楊麗娜的親事沒成。

四小姐林秀暖跟六姨太雲纓、楊麗娜擠在一起看一本時裝雜志,楊麗娜貌似不很高興。

林沉畹走過去,坐在四姐林秀暖的旁邊,抻着頭看雜志,這本雜志是新出的期刊,裏面全是女模特,身穿旗袍搔首弄姿,雲纓幾個讨論那件旗袍好看,選出樣式,照着做。

林沉畹看這些改良的旗袍,有的已經改得面目全非,擺側開衩,單片衣料,收腰,無袖或短袖。

三姨太薛曼琴跟管家陳堂說明天請客的事,林秀瓊進門聽見,問;“咱家要請誰呀?”

三姨太薛曼琴說;“陳道笙陳二爺。”

五小姐林秀瓊問;“父親為什麽突然請陳二爺?”

三姨太薛曼琴抿嘴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林秀瓊莫名其妙,三姨太神神叨叨的。

林沉畹聽了,心下一沉。

大太太從北平回來,伯父就要請陳道笙來督軍府做客,這意味着什麽,督軍伯父主動向陳道笙示好,向他投出橄榄枝。

她背着書包往客廳外走,經過二小姐林秀葳身旁,林秀葳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好像跟那個黃先生,最近黃先生經常往家裏挂電話,跟二小姐林秀葳打得火熱。

回房放下書包,客廳人多,她嫌吵,不想去飯廳吃飯,叫小楠,“你去廚房,把我的飯菜拿到屋裏來吃。”

明天是禮拜天,她把學校布置的作業寫完,上床睡覺。

許是睡覺早了,又開始做夢,夢裏她跟五姐,還有伯父和大太太、陳道笙,一起吃飯,大太太笑容和藹,伯父跟陳道笙攀談,自己低着頭,不說話,一點點吃碗裏的飯,五姐眼睛晶亮,偷看陳道笙。

忽悠一下,驚醒了,房間漆黑,眼前還是剛才的夢境,五姐、陳道笙,還有自己。

須臾清醒過來,這不是夢,是前世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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