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自從劉青正式拜師後,大花姐對她的态度便瞬間變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劉青是磕過頭的徒弟,已經算是大花姐的自家人。
再加上劉青嘴巴甜會哄人,沒有妹妹的大花姐,還真有些把她當自己妹妹對待了。
大花姐性子本來就溫柔可親,對劉青更多了一絲長姐才有的縱容,劉青也樂意跟這個溫柔的大姐姐相處,跟着大花姐學刺繡不但心理上輕松許多,偶爾她說笑幾句,大花姐也不會責備她不務正業。
劉青繡到一半,瞧見大花姐從她師傅針線籃裏找着什麽,好奇的拎着籃子湊過去看了。
“大花姐,這是什麽?”
“我娘前兒托人從縣裏買了些新式繡樣回來,我看看有沒有容易些的。”大花姐見劉青好奇,便随手遞了一張給她看。
正處于初級入門的劉青,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繡樣還要買?”
“我娘同鎮上林家布莊的掌櫃娘子相識,要賣給她家的繡品,不用花錢買繡樣,直接從她家拿了讓人登記便是。不過我娘說那些繡樣太過老式,才托人去縣裏帶,這新式的鎮上還沒有,到時候繡了送去林家布莊,掌櫃娘子給的價錢也會高出許多。”
看來師傅還是很有生意頭腦,難怪這麽能賺錢。劉青暗暗點頭,看着手中的繡樣,又問:“那這繡樣一張要多少錢?”
大花姐側頭,朝劉青比了個數字,劉青震驚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這麽貴?”
“這還是我娘在縣裏也認識熟人,又經常買,一張還便宜了一個銅板。”
“這也太貴了,或許第一張繡樣比較難得,要請真正有功底的人畫出來。可是剩下的圖,只要找稍微會作畫的人臨摹一下,一張繡樣估摸着一刻鐘都用不到,就賣這麽貴,他們的錢也太好賺了……”
“臨摹?”大花姐詫異的看了劉青一眼,想到她哥是讀書人,應該是從她哥那裏聽來的詞語,便不在意,笑道,“我不知道容不容易,但是會作畫的,都是讀書人,可不太好請,更何況筆硯也不便宜,這價錢也還好了。”
好吧。劉青閉嘴了,想到這還是個沒有普及教育的時代,同時又深深的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學個美術,再不濟會書法也行,再從她哥那裏求支筆過來,現在就可以靠畫繡樣發家致富了啊!
劉青一邊痛心疾首,一邊把繡樣還給大花姐,湊上去問:“這些你和師傅幾日能繡完?”
“我娘不大繡這個,她最近是在練手,過些日子要繡屏風了。”
Advertisement
“繡屏風?”
“對啊。”大花姐仔細的解釋道,“用我娘的話來說,繡這些帕子,都是小打小鬧,先鍛煉着,真正賺錢的,還是繡屏風,我娘繡一副屏風,就能賺好幾兩銀子,夠我們家一年的吃用了。”
因為劉青是正經拜過師的,對于自個母親賺錢的途徑,大花姐便毫不隐瞞的說了,看着自家娘新收的小徒弟一臉崇拜的表情,大花姐心裏也為她娘感到驕傲。
驕傲完了又難免有些沮喪的道:“只是我娘說我火候遠遠不夠,先接些簡單的繡品磨一磨。”
“你的火候還不夠?”劉青有些絕望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大花姐從五歲跟着師傅學刺繡,現在已經學了十幾年。
就這還火候不夠的話,那她想靠繡花賺大錢,得要等到什麽時候?
“繡屏風跟繡別的可不一樣,繁瑣又細致,最好不要出一點錯,若拆換的次數太多,很是影響品質。我娘還是在懷牛牛之前繡過屏風,現在兩年多沒碰那個,心裏也沒底,才繡些別的練手。”大花姐說到這裏,又笑道,“不過再等幾日,你就能見到了。”
劉青大受打擊,忍不住把自己的心聲問了出來,大花姐笑着拍了下她的頭:“年紀輕輕,性子還真急。”
許是想到劉青母女也不容易,便安慰道:“快別想這麽多了,你才十三歲,還能在我娘身邊學個三五年,以你的聰慧,很快便能上手。日後即便不跟着我娘學,你也能自個兒琢磨出來。何愁賺不到錢?”
劉青憂傷的看了大花姐一眼,未來那麽遠她還沒功夫去想,但眼下就非常急需賺錢啊!
難怪王氏那麽信誓旦旦的不看好她,果然這年頭賺錢都不容易。
靠繡花賺錢的夢想破滅了,劉青只能開動腦子想別的法子。
當然該努力學習的手藝,還是不能松懈,雖然學習的時間漫長一些,但以後出師了,就能夠靠手藝吃飯,一輩子不愁。
劉青很快把心态調整過來,認真完成手頭大花姐交給她的任務。
很快便到中午了,回來給大家做飯的蔣氏,經過大花姐家門口,順便扯着大嗓門喊兩個孫女:“雅琴,青青,回去做飯了!”
劉青不敢耽擱,也扯着嗓子應了一聲,忙站起來,忽然想到什麽,又回頭對大花姐道:“大花姐,我先回去了,今兒師傅都不在家,你中午就到我家吃飯罷。”
大花姐笑道:“表姑婆一早就來說了,叫我中午去她家吃飯。”
劉青知道大花姐的表姑婆是師傅的遠房表姑,師傅能嫁到落水村來,就是她保的媒。因着這層關系,師傅與這位表姑也很是親厚,至少她日日在師傅家學刺繡,便看到大花姐表姑婆隔三差五就過來串門。
因此劉青也不堅持,只道:“這回便算了,下回師傅不在家,大花姐一定要去我家吃飯。”
“好。”大花姐拍了拍劉青,道,“快回去罷,別讓蔣奶奶等久了。”
劉青因為跟大花姐客套,耽擱了功夫,出了院子已經沒看到蔣氏和劉雅琴的人影,她拎着針線籃子匆匆回自家,正見蔣氏和劉雅琴捧着許多菜到井邊,蔣氏看了劉青一眼,道:“雅琴把菜洗了,你進來燒火。”
“好。”劉青清脆的聲音應道,先将籃子放回自己屋,再出來就聽見蔣氏問,“聽說你師傅今兒不在家?今兒豈不是沒學到東西?”
劉青覺得蔣氏這話問得有些微妙,不知道是真關心她有沒有學到東西,還是懷疑她今天在隔壁偷懶?
不過她能确定,蔣氏一回來就問這個問題,顯然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麽。
想到這裏,劉青一只腳都踏進竈房了,還是回了一下頭,正好對上劉雅琴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
劉雅琴沒想到劉青這個時候還有功夫看自己,吓了一跳,竟慌亂的垂下頭去,等意識到自己沒必要心虛,再擡起頭的時候,劉青已經進了竈房。
“師傅是不在家,但是她特意交代了大花姐教我,大花姐可厲害了,都能繡了帕子去鎮上賣。”
蔣氏先前聽劉雅琴說,劉青的師傅今天不在家,不知道劉青待在她師傅屋子裏做什麽,還有些擔心這丫頭剛上進幾日,懶筋又犯了。此時聽得劉青解釋,才放心下來,“整個落水村,也找不到比你大花姐更能幹的姑娘,小小年紀就能幫着家裏掙錢。你要是能學到她一半,我們也就省心了。”
“我确實比不上大花姐能幹,但是哥哥說了,勤能補拙,只要我多努力,以後也能掙錢,孝順爺和奶了!”
好聽的話誰都愛聽,蔣氏也不免俗,被劉青哄得露了笑意,嘴上卻道:“我和你爺還不用指望你,只要你自個兒争氣,學一門好手藝,以後別拖你哥的後腿就行了。”
一邊洗菜一邊豎着耳朵聽竈房裏的動靜,卻遲遲沒聽到奶罵劉青的聲音,劉雅琴不由一陣失望,奶真是越來越偏心了,這樣都不責怪二丫。
劉青燒開了蒸飯的水,蔣氏并沒有急着把飯甑放下去,而是先拿鐵勺舀了一盆開水出來,對劉青道:“去我屋裏的茶幾上,把茶葉拿過來,你爺他們回來正好能喝一碗茶解暑。”
“好。”劉青噠噠噠跑去蔣氏的屋子,駕輕就熟的把包茶的油紙包都拿了過來。
劉家人,或者說這裏的人都有喝茶的習慣,也不怎麽費錢,劉青聽說後山就有野生的茶樹,清明前後采摘回來,放到鐵鍋裏炒幹了,用防潮的油紙包起來,每天泡一小撮,夠吃到明年了。
蔣氏已經把飯甑放下去蒸了,接過劉青遞過來的茶紙包,伸手捏了一小撮,一邊盆裏扔,一邊對劉青講解道:“茶葉不用放太多,多了會有苦味。”
劉青點點頭,忽然靈光一閃,問道:“奶,解暑的話喝點涼的不是更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