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穆采薇和賈氏賣了這筐子帶字和圖案的蘋果,又把剩下的普通果子都賣光了,一行人心滿意足地上了車,浩浩蕩蕩地回家去了。

一路上,賈氏喜滋滋地翻來覆去地看那張有些泛黃的銀票,不住地誇着女兒:“好閨女,還是你行。娘這腦子是不夠使得了。這果園所有的果子也賣不上這個價錢,你那一筐子就賣了一百兩,還算是便宜那小子了。”

穆采薇想起當時那兩個小厮一聽他們主子要花一百兩銀子買那一筐子果子的時候,驚得下巴颏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心裏就覺得一樣地舒坦,聽了賈氏的話,只管抿着嘴笑。

賈氏把銀票塞進袖袋裏,伸手順着采薇那頭漆黑油亮的黑發,眼裏滿是慈愛,“好孩子,等明年這果園就交給你打理了,咱們把果子全種出帶字的,那樣咱家可就發大財了。”

那敢情好啊,只不過種得多了就不值這個錢了。

穆采薇心中暗想,可并沒有說出來。明年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花樣呢。

既然賈氏這麽信任她,她還多得是點子,明年自有明年的招兒。

當晚,賈氏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連帶着仆婦和家裏的男仆都跟着沾了光。

果園裏還有其他的果子正在采摘期,穆采薇每日裏都跟着賈氏忙裏忙外,早把在朱仙鎮碰到那個白衣少年賣果子的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藺風辦完了公事,棄馬登舟一路南行,不出二十天就到了京都。

下了船,他就騎了馬去了宮裏交差。見過皇上,他方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藺風吩咐司文司武兩個依然擡着筐子跟在後頭。這兩個小厮早就知道少爺這次真的是生氣了,雖然并沒有疾言厲色地訓斥他們,也沒有喝罵他們,可越是這樣,他們兩個心裏越忐忑不安,巴不得他們少爺打他們幾個耳光。

這樣,他們心裏才好受些。

藺風騎着馬過了大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府裏,把從北邊帶來的特産,置辦的東西按房頭都分了下去,又細細地洗漱了,才換了一身幹淨的袍子到上房裏給父母親請安。

長興侯沿襲到藺風父親這一輩,已經是第二代了。按照規矩,若是沒有軍功,不走科舉,這世襲的爵位一代比一代小。

這已經是第二代了,由于長興侯并沒有什麽功勞,爵位已經從公變為候了。

Advertisement

只是府邸還是祖輩上的,諾大的院子五進五出的,從外頭看上去着實巍峨壯觀。

藺風從自己住的聽雨軒一路往南,穿過了西跨院,來到了三進裏的上房長興侯夫人盧氏住的院子。

進了大門,就是六間上房,旁邊廂房耳房俱全,軒朗壯闊。

雕花彩繪的廊上挂着各色大小不等的鳥籠子,裏頭畫眉、鹦鹉唧唧喳喳地叫着,一派生機盎然。

院子裏并沒有花木,一色兒水磨石的地面,光滑地能照出人影來。

他站在門外整了整衣衫,這才大步踏上水磨石的地面,來到了上房門前站定。

他朝一個穿青緞掐牙背心、水綠裙子的丫頭說道:“請姐姐去回夫人一聲,就說我來給夫人請安了。”

那丫頭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忙立即朝裏頭禀道:“夫人,二少爺過來請安了。”

裏頭一個低沉的婦人聲氣說道:“叫進來吧。”

丫頭挑了簾子,藺風這才恭敬地進了屋子。

乍一從外頭進來,屋裏的光線有些暗。

長興侯夫人臉上波瀾不興,平靜地正坐在正屋上首的一把紅木太師椅上,手裏端着一盞粉彩瓷的茶盞,不時地拿茶蓋撥弄着茶水裏的浮沫。

聽見動靜,才緩緩地擡頭看了藺風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藺風忙跪在她面前,口中說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盧氏這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大老遠地回來,也着實累了。早點兒回去歇着吧。”

藺風慢慢地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匣子來,“這是兒子去北邊辦差帶回來給母親的,不是什麽值錢的,母親留着玩吧。”

盧氏并沒有接過去,眼睛依舊盯着那茶盞,好似有什麽心事地擺擺手,“罷了,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老了,什麽玩的戴的都不稀罕了,留給你姨娘玩吧。”

藺風只得收回那匣子,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兒來,笑道:“母親一生富貴,什麽新奇的東西沒見過?兒子這點兒小把戲自然入不了母親的眼。這是兒子在大名府帶回來的好果子,咱們京都并沒有這樣的,兒子鬥膽送給母親嘗嘗鮮!”

盧氏本就不喜這個庶子,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送東西,不免有些煩躁,看都不看一眼,冷聲道:“好了,放在那裏吧。”

藺風把布包兒放在盧氏旁邊的高幾上,這才緩緩地退了出去。

盧氏身邊的大丫頭名叫采萍的忙上來打開了,才看了一眼就驚訝地低呼,“夫人,您快看看,這果子上面還有花樣子呢。”

盧氏這才轉過頭來,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大呼小叫地做什麽?你跟着我還這麽沒見過世面嗎?那小崽子帶來的東西我什麽時候吃過用過?”

采萍臉上有些讪讪,縮回了手笑問:“夫人教訓得是!只是這東西放哪兒?”

“不就幾個果子嗎?弄出這些花樣子給誰看啊?誰知道這上頭有沒有毒?沒得腌了我這地方,扔出去吧。”

盧氏起身就進了裏間,采萍吩咐了小丫頭也跟了進去。

藺風從盧氏那裏出來,就朝最後一進的後罩房裏走去。

他的生身母長興侯的侍妾寧氏就住在那兒。

這兩個多月一直在外頭辦差,也不知道娘過得怎樣了?

在這個家裏,他們母子處處受人奚落,連那些有些臉面的仆婦們都不把寧氏放在眼裏。

出門這麽久,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寧氏了。他在這府裏,這些人還收斂着些,他一走,還不知道把她給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夫人盧氏自來就不把他們母子放在眼裏,見了他都是一副冷臉,更別提對寧氏了。

他一進府裏就想去見寧氏,但是又怕盧氏雞蛋裏挑骨頭,強忍着先讓人送了東西過去,好叫寧氏知道兒子回來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