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趙良玖揉了揉鼻頭,覺得有些無趣。

本來他母親跟他說了二嬸娘給他做了一個媒,就是娘家的二侄女兒,他就覺得有些不悅。

二嬸娘的大侄女和三侄女他都見過,大侄女已經說好了親事,他自然想不到了。那三侄女兒長得小巧玲珑,甚是可人,他已經垂涎了好久,無奈二嬸娘這次竟然說的不是老三,而是老二,讓他甚是失望。

他也聽說了這二房的女兒才跟着母親從鄉下趕過來,那鄉下來的丫頭能比得上城裏長大的小姐嗎?

他沒見之前不知道有多懊惱,以為這鄉下丫頭定是皮黑肉糙,見不得人面的。

先前他母親逼着他來相看的時候,他一百個不樂意。及至見了,才發覺這老二長得似乎比老三更甚一籌,就是接觸之後好似有些冷淡,不似老三那般讨喜。

也許人家小女子沒怎麽見過外男的緣故吧。

他望着前面快速離去的穆采薇的背影,咧嘴笑了。

看來二嬸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鄉下丫頭的嫁妝如何?

安國公府眼看着坐吃山空,這些年已經入不敷出了,雖說宮裏有一個貴妃姐姐,可皇上的東西也不是他家的啊。

如此美貌小娘子要是再有豐厚的嫁妝,他趙良玖可就賺大發了。

他樂得抓耳撓腮起來,一會兒想想有些冷漠的穆采薇,一會兒又想想嬌小可人的穆采菱,只覺得哪個都好,哪個都不舍得。

要是兩者兼得該多好!

只可惜穆采菱是嫡次女,斷不會給人做妾的。不知道這鄉下丫頭能不能做個侍妾呢?

他胡思亂想地跟在穆采薇後頭就進了水月庵的正院,早有庵裏的姑子迎上來,把他們接入廂房。

穆采薇被領到最後一進的小廂房裏,屋子雖小,鋪設倒也幹淨整潔。不管怎樣,她擺脫了趙良玖那只蒼蠅,只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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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小墜子關了門,讓她守在外間,沒有她的允許誰來都不能開門,就說她乏了想歇息一會兒。到吃飯的時候喊她就成。

小墜子領命去了,穆采薇則把水紅色的外罩脫了下來,把頭上戴着的纏金絲攢珠釵拔下來扔在了床前的小幾上,自己則毫沒形象地往床上一趴,舒服地翹了翹腿。

賈氏也真是的,才十月份的天,南方又熱得很,愣是讓她穿得裏三層外三層的,頭上還戴着這麽重的發釵。臉上還抹了厚厚的粉,只覺得汗一流下來,黏膩膩地難受。

她赤着腳下來,在窗前的盆架子上拿了條手巾,在大銅盆裏打濕了,洗了幾把臉,只覺得舒服了許多。

她神清氣爽地往床上一躺,只覺得困意來襲。昨晚上想了一夜,今兒确實需要補補覺。

仿佛睡了一陣子,只聽得外頭似乎有喧嘩的人聲,正吵吵嚷嚷地往後院裏趕過來。

她睡得正香,不想睜開眼睛,只覺得這聲音吵鬧得讓人抓狂。

她嘴裏嘟囔着喊着小墜子,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在外間裏睡着了還是怎麽着,半天都沒有人進來。

她氣惱地翻了個身,眼睛依舊閉着,正要伸手拉開帳幔的時候,只聽“咯噔”一聲響,似乎窗格子被人給打開了,接着,她就覺得一個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猛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壓得她“嗷”地叫了一聲。

這下子,她真是睡意全無了。猛地睜開了眼睛,差點兒被眼前的情況給驚呆了。

一個男人,确切地說,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疊羅漢一樣壓在她身上。

她吓得立時就長大了嘴要交換起來,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捂住了嘴,只發出“嗚嗚”的聲音。

穆采薇只覺得渾身上下顫栗個不停:老天爺,難道這等倒黴催的事兒要發生在她身上嗎?她還有好多的才學沒有發揮出來,還有白花花的銀子沒有賺回來呢。

更重要的,她還沒有給這具身子的主人報仇雪恨呢!絕不能就這麽被人給糟蹋了,這樣還能有活路嗎?

她拼命地掙紮着,反抗着,試圖掙開那人的控制!

只是那只放在她嘴上的大手似乎有的是力氣,壓在她身上的那句身子仿若千斤重,怎麽都掙脫不開。

她急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正想着怎麽着咬這人一口,或者是想法子踢他下身一下子。不都說這男人的命根子要是踢一下就能疼個半死嗎?

她正天馬行空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一聲似乎有些虛弱的聲音,“你不要怕,是我!”

“是我?”穆采薇聽到這聲音忽然冷靜了一下,擡頭望去,正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滿是期待,似乎還多了些哀求。

這個人,不是那麽嚣張不可一世嗎?不是小厮摔爛了她家的果子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嗎?

如今,這是怎麽搞的?

穆采薇只覺得心裏一陣舒暢,可旋即,她就被身上的重量和嘴上的大手給驚醒了過來。

這人,難道還是個登徒子?

對上那雙帶着渴求的眼睛,穆采薇只好努力地搖搖頭,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嘴上的大手果然拿開了,那人似乎放心了很多。

他望着那張精致的小臉,似乎很滿意她的配合,俊朗的臉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你倒是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

你丫的!我也想大喊大叫有賊人啊!這不是捂着我的嘴不讓我叫嗎?

穆采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雙手觸及處,那人發出一聲悶哼!

不要臉的,倒是挺享受的!

穆采薇暗罵了一句,卻忽然發覺身上的人似乎不動了,鼻端傳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兩世為人,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聽得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近,她趕忙用盡全力把那人從身上推到了床裏頭,拉上了帳幔。

雙手果然是黏糊糊的血,她趕忙下地到水盆裏清洗了,又喚來小墜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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