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等我歸來

春.光.煞好,皇帝陰郁已久, 這一日得欽天監提醒, 乃十年難遇的大好日子,皇帝便帶着臣子出宮踏青, 除卻太子尚在幽禁之外,大皇子,三皇子, 五皇子, 七公主以及幾位年幼的皇子也其列。

趙慎随行左右,以護公主安危。

七公主還生着悶氣,單是看着趙慎對她冷面相待的神色,她便是打碎了牙齒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人都是這樣,越是對自己視若無睹, 越是不在乎的人, 她卻是越在意對方。

若是趙慎一開始對七公主有奉承迎合之心,或許七公主如今不會這般癡戀于他。

她着實想不通, 這天底下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巴望着娶她,因何趙慎偏愛什麽普通人家的女兒?

她自幼飽讀詩書, 雖知這世間有些事不可強求, 但心中漸漸有了趙慎之後, 她便不甘心放手。

她是帝王的女兒, 是這天底下獨一份的矜貴, 想來趙慎無非是性子太過寡淡了,他一定會喜歡她的, 只不過是時日的關系。

公主的轎攆上挂有月色薄紗幔帳,透過暖風拂開的縫隙,七公主可以清晰的看見趙慎俊挺剛毅的側臉,高挺的鼻,薄厚适中的唇,劍一般的眉毛斜飛入鬓,輪廓完美的無懈可擊。

但她能看到的也只有側顏,趙慎究竟清高倨傲到了什麽程度?難道她這個公主都不配讓他正眼相看?!

七公主對他勢在必得,她也有自己的思量與城府,在這深宮之中,哪有什麽真正的天真燦漫?

耳濡目染了宮中妃子們的明争暗鬥,七公主她早就打定了某個主意。

還未至普陀山,七公主的柔荑扶在紅木轎攆的椅臂上,手背的關節發白,她緊咬唇,第一次自己謀劃想要的東西。

幾乎是頃刻之間,擡着轎攆的宮人足下一滑,七公主身形單薄,以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速度斜斜的往左下方倒去。

她驚呼聲一出,人已經直直的看着趙慎,在這一瞬,趙慎也警覺的看着她。

趙慎動作極快,單臂抓住了倒下的公主,卻在公主往他懷裏撲過來時,他臂膀借力,直接将公主推向了一側跟随的宮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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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沒有站穩,好在被宮人及時抱住。

“公主!公主您沒事吧。”宮人急喚道。

七公主的視線一直都在趙慎臉上,他淡薄寡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無擔憂之色,亦無憐香惜玉之意。

七公主任由宮人扶着,她怔然未動,而趙慎此時已經斂了眸色,不再看她一眼。

如此這般冷漠無情,他宛若一座神仙一樣的冰雕,即便再怎麽仙氣缭繞,他依舊只是一座冰雕,捂在胸口也捂不熱的冰雕。

七公主這邊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前方的皇帝。

皇帝為彰顯自己依舊神龍馬壯,他今日是特意騎馬出行,聞聲後,便駕馬而來,衆人紛紛匍匐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皇帝只看了一眼場面,以他多疑的心性,豈會不明白自己女兒的心思。

趙慎并沒有跪下,只是半低垂着眼眸,體态挺拔,道:“微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瞧瞧,就連說話的口氣也如淬了冰渣子,真不曉得他趙慎一個私生子罷了,因何這般孤漠清高。

皇帝龍目一怔,正要愠怒,七公主搶言了一句,“父皇,是兒臣自己沒有坐穩,怨不得旁人。”此言一出,她撇開臉,一眼也不想多看趙慎了,似乎蘊含着天大的委屈。

皇帝見不得自家女兒為了一個男子這般作踐了自己,趙慎今日非罰不可!皇帝看着依舊站立如松的趙慎,他臉上無半分對天家威嚴的懼怕,那樣清冷的容色似曾相識,皇帝要說出口的話堪堪堵在了嗓子口,一時間語不成詞,“你!趙侍衛大膽!”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羊腸小道疾馳而來,來人身着銀甲,單手持卷,在離着帝王還有十數丈時,便朗聲道:“皇上,大同急報!”

須臾,此人跳下戰馬,單膝跪地,身後煙塵肆起,“皇上,不好了!大同急報!”

大同府是與北元蒙古貴族的接壤之地,前些年上一任大同總兵便是死在了鞑子蹄下,若無趙淩及時帶兵補救,周遭百姓早已血流成河。

聽聞大同急報,今日同行踏春的官員也是大驚失色,要知道蒙古鐵騎多擅戰,一旦突破大同防線,後果不堪設想。

趙淩已留京數月,這次怕是鞑子趁虛而入。

李德海接過戰報,遞于帝王。

在衆人屏息之時,趙慎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微臣自請,願受長纓,必羁鞑子而還我朝安泰!”

年輕的男子,嗓音清冽爽朗,意氣勃發,煞有氣吞山河之勢。

皇帝在這個節骨眼上竟又嫉妒起了趙淩,這樣的兒子,十個也不算多。

這時,趙淩驅馬上前,他雖不知趙慎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趙慎既然親口提出這個訴求,他這個做父親的只有全全支持。

趙淩下馬,屈身抱拳道:“皇上,請允臣攜犬子即日啓程趕赴大同!”

他本是大同總兵,保大同之穩是他份內之職。

其實,趙淩這一年半載下來,已經習慣了沉浸在妻子的溫柔鄉裏,加之小九再有幾月就要臨盆,如若趙淩自私一些,他定不會離京。

可這家國天下,他終是無法徹底放下。

即便他無心效忠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但江山和百姓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了,保家衛國是趙家子嗣一生下來就要傳承下去的信仰。

軍情緊急,鞑子已叩邊數裏,半點容不得拖延,帝王當即下旨,加封趙慎為騎都尉,兼趙淩的參将,即日啓程趕赴大同。

軍情當先,七公主即便心中還有話要說,此時卻也無可耐何。

她算是看明白了,趙慎寧願去打戰,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心意,否則怎會主動請纓?

七公主看着趙慎起身,又看着他策馬疾馳而去,心中堵悶難耐,也不知這一別,何時能見?早知……早知道,她是不是不該鬧了這麽一出?

趙淩與趙慎離京之前,先行回了侯府。

趙淩單獨找了趙慎問話,“老四,你老實告訴為父,你因何突然要去大同?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了?”臭小子,你倒是說啊,老父親我何曾沒有幫過你?

趙慎淡淡道:“父親,我想活捉了蒙古首領,當年有人污蔑王家通敵賣國,時至今日證據早就被人銷毀,兒子想讓王家昭雪。”

要想徹查當年的事,單從朝廷去查,已經遠遠不夠了,當初王家究竟有沒有勾結蒙古,只有攻入蒙古內部,方能查的徹底。

趙淩沒有制止趙慎,他這些年是真心将趙慎當兒子的,他趙淩曾經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個慈祥的人。

不管是趙慎,還是良哥兒,或是趙寧,他都是放在心上疼愛的。

即便他如何的鐵血手腕,這座侯府,這府上的兒女,都是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眼看着趙慎已然比他還要挺拔高大,趙淩有些話也不打算憋着了,今日索性問了明白,“老四,你想奪位麽?”

這話竟然出自一位忠良之口,趙淩自己也驚到了。

或許他所忠心的并不是那位帝王,而是這大明江山。

但這個問題很重要,直接影響着他所有的判斷與權衡。

趙慎依舊神情淡薄,似乎壓根沒有當回事,他道:“若保侯府百年安寧,兒子必須這麽做。”

趙淩唇角一抽,他怎麽好像還很委屈了?

“好!”趙淩只言一字,這其中飽含他的承諾與支持,“為父還有話對你祖母和你母親說,一個時辰之後立即出發。”

“嗯。”趙慎應了一聲,大步從書房離去。

他神色雖鎮靜,但步子有些急,像迫不及待地去某個地方,見某個人。

這廂,趙寧正在院中的紫藤花樹下做花露,那次在東湖遇見四哥之後,她便沒有親自拾過露了。從宮裏回來有兩日了,她也沒見過四哥。

但自從那日聽他所言,趙寧此刻還如同身處迷幻之中,只覺很不真實。

趙慎站在她面前時,趙寧吓了一跳,她從小杌上起身,“四,四哥,有事?”

春竹和夏雪很識趣的避讓開,紫藤花樹下再無旁人,這個時節已經打開紫色的花苞,有些已經盛開,淺淡的紫色擋住了仲春的日頭,斑駁的暖陽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少女錯愕的臉上,她眼底映着日光,也映着他。

趙慎到底沒有任意妄為,他道:“跟我過來一趟。”

趙寧被趙慎帶進了屋子,這可就令人羞澀了,四哥雖來過多次,但這裏到底是她的寝房。

趙寧站在門扉處未動,趙慎側過身,二人視線在半空悠悠相撞,他身子一傾,一手合上門扉的瞬間,他另一只手握.住了趙寧纖細的腰。肢,将她抵.在了門扉上。

趙慎身子進一步前傾,一臂抵在了趙寧頭頂上方,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着她。

少女美目流盼,桃腮帶羞,僅此一個猶豫之間,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趙寧以為四哥又要親她的眉毛,她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不想趙慎的唇移過她的眉目,落在了她的鼻尖。

趙慎微微啓齒,竟咬住了趙寧精致小巧的瓊鼻,她萬沒想到四哥還有這個癖好,雙目一瞪,突然成了鬥雞眼。

趙慎下嘴的力道恰倒好處,在趙寧的鼻頭留下了不深不淺的齒印,這才将緩緩移開,軟硬适中的唇在她眼簾稍作停頓,這才徹底離開,他依舊低着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道“我的小五,安心等四哥歸來。”

他的嗓音磁性低迷,奪人心魄。

四哥要去哪裏?事發突然,趙寧并未聽聞消息。

趙慎耐着性子解釋,“我與父親今日一道趕赴大同,不過,你放心,四哥會盡早回來。”

原來是要去打戰,趙寧應了一聲,“哦。”鼻頭還留着微微的灼燙感,也不曉得咬的重不重,她一會如何見人?聽說被人咬了,也易得癟咬病的!

小女子并無本分擔心之色,趙慎的手有種異于常人的魔力,他指尖靈活,在趙寧腰間捏了一遍。

趙寧怕癢,軟趴趴的靠在他臂膀上,憋着不肯笑出來。

趙慎蹙眉,看似低斥了一句, “你就一點不擔心四哥?”按着他的預想,趙寧會撲在他懷裏,抱着他精瘦的腰肢,然後羞答答的讓他不要走。

很顯然,趙慎也有失算的時候,或許他是等得太久了,久到了誤以為她還是當年的模樣,那時的她蠻橫霸道不講理,恨不能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

趙寧搖頭,試圖從趙慎的重重包圍中逃離,“不,不擔心,四哥……無人能及。”

這話取悅了趙慎。

無人能及……她也曾說過一樣的話。

她說阿兄無人能及,蠻夷俱不是他的對手,這天下是他的,他是這天地之間唯一的主宰。趙慎握着她的細腰,像是對待着自己的掌心嬌,朕重的告訴她,“好,四哥一定如小五所言,無人能及!”

兩人依舊靠的很近,這個時節,趙慎穿的單薄,他的臂膀緊挨着趙寧的胸.口,十分清晰的感受着那裏的輪廓與柔軟。

二人視線齊齊看向那處,趙寧自是想推開他,卻被趙慎雙臂緊固,終于了了漫漫數千個日日夜夜的夙願——擁她入懷。

他的胸膛強硬,壓的趙寧喘不過氣來,一只大掌在趙寧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撫,他們像久別重逢的故人,擁抱的如此純粹幹淨。

趙寧的臉也被趙慎摁在胸口,迫使她去聽自己的心跳,那裏藏着她太久了,久到了他忘記了世事沉浮,四季輪換。

空洞的靈魂一點點被潤澤,趙慎找回她的那一刻起,便知道這輩子啊………絕無分離。

可他還是要離開一陣子,也僅僅這一陣子,待他歸來時,他的小五也該徹底長大了。

趙慎一面輕撫着小女子的後背,一面低低的告訴她,“來年這個時候,小五及笄,待到那時,四哥一定趕回來。”

放開趙寧時,她的臉已經紅成了落了霜的柿子,趙慎神色轉為邪.魅,誠心的撩撥她,“小五這麽喜歡四哥,四哥當然不能錯過了小五的及笄禮。”

趙寧已經無言以對。

四哥非要這般說,她也沒有法子,她的确喜歡他,這是她自己都不肯否決的事實了。

當個結巴也是有好處的,比如這個時候,她就可以用沉默不語掩飾她所有的尴尬。

趙淩與趙慎即将去軍中授帥印,趙老太君攜阖府上下在照壁相送。

趙淩還在與王氏說話,王氏笑了笑,“侯爺,您放心吧,待您歸來時,小九一定會安康的。”

趙淩指尖摩挲着王氏的肚子,那裏面的小東西踢了他一腳,惹的趙淩忽的一笑,“一定是個混小子!”

黃昏未至,日頭正烈,府上諸人目送着他們的英雄離開,沒有半分離別的酸楚,唯有自豪與期待。

趙老太君朗聲道:“去吧去吧,好好打!我趙家只出英雄!”

趙淩與趙慎出發後的次日一早,王氏攜趙寧與趙淑婉去相國寺求平安符。

朱浩天新得了兩只西域獵鷹,趙淑婉貪圖稀罕,再者趙淩一貫是戰無不勝,她一點也不憂心趙淩和趙慎會有任何危險,遂尋了機會就跑不見了。

王氏不太放心,就吩咐了趙淩留給她的暗衛,“好生盯着三姑娘,記住了,切莫讓她與小王爺獨處。”

婚期在來年開春,以王氏對趙淑婉和朱浩天的了解,她還是有點擔心這二人會幹出什麽事來,只盼着婚期早些到,趙淑婉嫁出去了,她這個當繼母的才能少操一份心,若是趙淑婉名譽有損,她也心中不好受。

當初被肖家污蔑時,她嘗透了其中滋味,當真一點不讓趙淑婉與趙寧也如她一樣。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不公,容不得她們有半點瑕疵。

“是,夫人。”暗衛應下,立即去追蹤趙淑婉。

相國寺是國寺,常年香火旺盛,尤其是每逢初一十五,前來祈福求願的香客絡繹不絕。

王氏由婆子攙扶着去拜了菩薩,她這胎很穩,郎中說雖是單胎,但胎兒個頭頗大,許是男孩無疑了。

小東西調皮的很,幾個月的時候就開始踢肚子了。

王氏穿着大紅色百蝶穿花紋的遍地金褙子,她本不喜歡這種招搖的顏色,加之她又是繼妻,前面兩位侯夫人雖早逝,她也不宜穿的太過明豔,可趙老太君說了,趙家的男人外出征戰,她這個做主母的就得穿着喜慶明豔,以圖吉利。

王氏容色秀美,這一身大紅,更顯雍容華貴,懷着孩子也不見她憔悴半分,可見定北侯對她是何等的疼惜照顧。

肖二爺出現在她身側幾丈之外時,便被趙家的下人給擋住了。

王氏上回在宮裏險些難産,此事讓趙淩心有餘悸,故此他早就吩咐了王氏身邊的人,若是夫人有個半分閃失,她們所有人都得遭殃。

“芷婼,我有話同你說!”肖二爺看着那個漂亮且熟悉的背影,壯着膽子朗聲道了一句。

肖家一日不如一日,周氏死後,周家已經與肖家斷了幹系,甚至于周肖兩家都懷疑周氏所生的那對女兒也不是肖二爺的種。

肖大爺也在朝中備受打壓,這其中肯定有趙淩的手筆,趙淩沒有徹底一網打盡,但也沒有讓肖家人好過。

肖家老太太與大夫人吳氏如今已經不利于行了。

在肖二爺看來,肖家的種種禍難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婦人而起。

可恨的是,他肖二爺至今還念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贈字】

當初在通州王家時,她是多麽順從自己,一開始她并不喜歡他,可肖二爺在王家暫住的那半年內,他便徹底俘獲了王氏的心。

即便他當初失了記憶,即便他一無所有,她還不是嫁他了,給他生兒育女?!

肖二爺以為他還有那個魅力。

現在趙淩不在京城,他有機會了。

王氏看了一眼體态消瘦的肖二爺,她詫異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般輕看了他。

她明明不是逢高踩低的人,真是怪了……現在多看他一眼,都覺着多餘。

“肖二爺有事不妨直說。”王氏由婆子扶起,她捧着自己的大肚,眼神極淡的看着他,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肖二爺一貫很貪心,在王家住着時,他貪戀王氏的容貌,恢複記憶後,他又貪戀肖家和周家的權勢。

最終卻是兩手皆空,任何一邊都沒撈到好處。

王氏身邊何止只有丫鬟婆子?暗衛也悄無聲息的靠近。

肖二爺深知自己不是趙淩的對手,他現在只有一個借口了,“我要見良哥兒,他是我兒子!”

趙寧已經不理他了,兒子終究年紀還小,還有說服他回心轉意的機會。

肖二爺現在深度懷疑周氏生的一對兒女也是賬房管事的孽種,奈何周氏和此人都死了,肖二爺想驗證也沒有法子,肖老太太還一味不準滴血認親,這就讓肖二爺愈加懷疑了。

趙寧本不想插嘴長輩之間的事,但鑒于上輩子良哥兒在肖家遭了那些罪,她一點都不想良哥兒與肖二爺有半分瓜葛。

良哥兒高燒不退的時候,他這個當爹的何曾來看過他一眼!

良哥兒被周氏污蔑偷東西,又打斷他的腿時,肖二爺又在哪裏?

趙寧自己不便言辭,她戳了戳芳婆的臂膀,示意她去說。

“夫人,咱們早些回去吧,老太君還在家中等着呢,您如今月份大了,更得仔細着。”芳婆道。

肖二爺看着王氏的腹部,只覺眸中帶刺,那次聽說王氏險些一屍三命,他還幸災樂禍了一場。

即便王氏不再屬于他,他也不想看到王氏給別的男人生兒育女,更何況那人還比他強了數倍,這讓肖二爺更是日夜難安。

這才過去幾個月,王氏竟然又懷上了。

她可真是有手段,勾的堂堂定北侯只寵愛她一人!

王氏點頭,再也沒有看肖二爺一眼,但在臨走之前,她突然止了步子,她覺得不能這樣離開,否則她豈能配得上趙淩許她的一生長寧?

有些話是該說清楚了。

王氏定定道:“肖二爺,不管你信不信,我王芷婼這輩子再也不會念及你半分,與你十年相伴卻不及他一朝一夕,你可以說我無情,那我便無情了,事實就是這樣。”

“良哥兒如今甚好,你想見他,他未必想見你,兩個孩子都已改姓。你大概忘記了,我的兒女都不曾入過你肖家的家譜,良哥兒何來是你的兒子?”

“肖二爺請回吧,日後休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這個侯夫人定會讓你好看!”

王氏給人的印象是柔弱無能的,可今日這話算是對肖二爺的警告,她此言一出,侯府的暗衛與護院當即上前驅趕肖二爺。

夫人的話已經很明确,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肖二爺垂在袍服兩側的手在發顫,這個人真的是那個王芷婼麽?!

她怎麽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出來。

他十年也不及趙淩一朝一夕?

一對兒女即便從未入肖家的家譜,那也是他的骨血!

肖二爺被人驅走之後,王氏長長吐了口氣,覺之心情甚好:侯爺,您瞧瞧,我現在也有您的半分氣度了,沒讓您失望吧。您在外一定安好!

【小劇場】

趙寧:四哥咬我,會不會得狂犬病啊!

趙慎:渾說,四哥不是狗,四哥是龍。

趙寧:也不曉得四哥什麽時候回來?

趙慎:小乖,掰掰手指,轉眼一年後,四哥就回來了。

良哥兒:原來我上輩子這麽慘吶?不回去不回去,堅決不能回去!今天沒有戲份,但起碼還有字幕,再接再厲,繼續蹭熱度。

PS:癟咬病又名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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