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最終,徐玉潔與曾晚打了七局,四比三,徐玉潔勝。曾晚沒能進入下一輪。後四局,曾晚大比分落後,徐玉潔贏得很輕松。
曾晚雖未表現出來,但情緒顯然因曲欣艾受到了影響。當然,不只是曾晚,還有其他一些隊員,打球都有些沒勁了。
在一些人心中,曾晚是隊友,是對手,也是偶像。
曾晚是女乒史上最快取得大滿貫的人,是金牌數最多記錄的維持者。她破了無數個記錄,誰也沒想到,她最終會被調出國家隊。
上午比賽結束,還剩下四人下午決勝負。
大家列隊站成三排,等着許建樹點評,點評完才能解散。
許建樹一臉嚴肅,他掃了眼站在首排最左側的曾晚,沉吟片刻道:“就像剛才曲欣艾說的那樣,曾晚即将被調出國家一隊,有一位新來的隊員會頂替掉她的位置。”
胡國寧在他身後站着,臉都黑了。
許建樹轉頭看曾晚,問:“曾晚,有什麽想說的嗎?”
曾晚面色平靜:“沒有,我接受。”
曲欣艾跳出來:“我反對!我不同意!”
許建樹嚴苛訓斥:“曲欣艾,我讓你說話了嗎!”
曲欣艾還要争辯些什麽,曾晚拉住了她的手,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教練,我也反對。”沒想到,第二個替曾晚說話的是徐玉潔,她剛才的對手。
徐玉潔繼續:“曾晚她還有實力,您難道沒看到剛才她和我的比賽?”
許建樹:“我只看到你贏了。”
Advertisement
徐玉潔:“如果不是……”
許建樹打斷:“沒有如果,賽場沒有機會重來。”
明眼人心知肚明,調走曾晚這件事應該早就決定好了,今天的隊內賽,不管曾晚贏沒贏,她都得走。
徐玉潔不語,既然決定了,她再發言,也是吃力不讨好。
許建樹整肅,不容置喙:“就這樣吧,散了。”
許建樹與其他幾位教練掉頭就走,隊員大部分也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留下來的幾個,無非就是曲欣艾,瞿夏和張靓。
當然,還有教練胡國寧。
胡國寧不知該如何安慰:“小晚啊……”
曾晚淺淡一笑:“教練,沒事,我有預感的。”
她有預感,可當曲欣艾說出來的時候,她心裏的苦楚騰然翻滾,好比淩遲處死。
曲欣艾淚眼汪汪的:“我不要……”
曾晚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保證道:“我會回來的。”
曲欣艾猛地搖頭。
曾晚溫柔:“小艾,你相信我嗎?”
曲欣艾看着曾晚的眼睛,眼淚簌簌往下流,終是點了點頭,沒有人比她更相信。
曾晚擡手擦了下曲欣艾的眼淚,轉頭問胡國寧,“教練,新人大概什麽時候來?”
胡國寧露出倦容:“就這周……”
曾晚颔首,也就是說,這幾天,她要搬出運動員公寓,去到省隊。
胡國寧蹙眉觑着曾晚,拍拍她的肩頭:“小晚啊,教練說過不會放棄你,所以……”
曾晚打斷了他的話,“教練,您得留下來。”
曾晚側過臉看瞿夏和張靓:“師姐和小靓還需要您。”
當初,胡國寧是為了曾晚回到國家隊當教練,那時上頭扔給他兩苗子——瞿夏和張靓,上頭的意思希望他能三個一起教,胡國寧倒也沒拒絕。
這些年下來,胡國寧在她們二人身上花費的精力不比曾晚少。
如今,二人是女乒的主力,瞿夏已經是大滿貫,而張靓還差個奧運冠軍,就也是大滿貫得主了。
胡國寧是偏心的,手心手背,曾晚對胡國寧而言,永遠是他手心的肉。
瞿夏和張靓互看一眼,咬咬牙,異口同聲道:“教練,我們希望您能留下來。”
瞿夏懇切:“教練……只有這一次,希望您能站在我們這邊。”
這麽些年,她們三人是好隊友好夥伴,但瞿夏與張靓對曾晚多少有些嫉妒的,嫉妒她的天分,當然,也嫉妒教練的偏心。
曾晚受傷,讓一直被她耀眼光芒擋着的瞿夏熬出了頭,發光發亮,瞿夏現在處在全盛時期,如果臨時換教練,對她會有不小的影響。
為了自己,想要留下胡國寧,這一點,瞿夏和張靓是自私的。可這世上沒有人是不自私的。
胡國寧為難,他不能放任曾晚不管,也不能棄瞿夏與張靓不顧。
曲欣艾握住曾晚的手:“哼!晚姐,我們走,我跟你一起去省隊。”
曾晚哭笑不得:“小艾,現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你還年輕,你實力很強,這裏才是你的歸屬。”
曲欣艾低頭,看着腳尖低語:“我沒有使小性子,我不要你一個人,為什麽永遠都是你一個人……”
“小艾……”曾晚不知該怎麽開導她。
曾晚深吸一口氣,擠個微笑對胡國寧說:“教練,您留下吧,我自己也行。”
胡國寧犯愁:“小晚……”
曾晚笑笑:“留下吧。”
曾晚摸了下曲欣艾的頭發,說:“小艾,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随後她又偏過臉對瞿夏與張靓笑笑,瞿夏與張靓有些內疚,沒敢看她。
似是做完簡單告別,曾晚向體育館門口走去,她想一個人靜靜。
“晚姐!”
曲欣艾一瘸一拐想要跟上去,但終是落後一大截,望着那個背影孤寂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迎面吹來的風把曾晚眼中的霧氣吹散了,灼人的陽光照的曾晚睜不開眼,這樣也好,沒人能瞧見她此刻眼底的懦弱與無助。
現在,最後一個護着她的人也沒了。
曾晚苦笑,擡起自己的右手,擋了下陽光,“曾晚,就剩你一個了,加油啊……”
晚間,訓練基地辦公室。
許建樹與胡國寧面對面,胡國寧氣得一撮胡子都快豎起來了。
許建樹不停地撓頭,“老胡啊,你還要跟我扯啊,這決定已經做了,改不了。”
胡國寧震怒:“我就問,憑什麽!你看到她今天打的比賽了嗎?要是按照前三局的狀态,她鐵定能贏徐玉潔!”
許建樹給胡國寧分析:“曾晚她是個未知數,我承認,她最近情況是好起來了。可她沒有外站記錄,內戰也是輸得一塌糊塗,你說我怎麽留,誰能信服啊。”
胡國寧鼻子重重呼氣:“再留一年也不行?”
“我這不是給她機會了嘛,調去省隊,她要是打好了,再調回來不就好了。”
“哼……”胡國寧冷冷出聲。
胡國寧想到什麽,又皺着眉頭問:“還有,你今天跟我說的那個唐雁是怎麽回事?還非要拉着我去觀賽臺後頭說,結果說半天也沒說清楚。”
許建樹擡起茶杯,微抿口苦茶:“我不是說了嘛,她進一隊,頂替曾晚的位置。”
胡國寧不悅,聽見“頂替”這兩字火氣又上來:“我沒聽過她。”
“最近新冒出來的,很厲害。”
“什麽打法?”
許建樹猶豫,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胡國寧覺得古怪:“什麽意思?”
“沒什麽沒什麽。”
“你說還是不說?”
“诶呀,老胡,我說了怕你心裏有疙瘩,你以後還要帶那個孩子的。”
胡國寧把手中茶杯用力往茶幾上一擱,熱水濺出幾滴:“許建樹,我跟你說,你不說清楚,我今天就辭職不幹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許建樹起身,去到書桌電腦前,鼠标點了幾下,向胡國寧招手,“行了,老胡,來看吧,保證吓死你。”
胡國寧狐疑,走去電腦前,皺着眉頭看了幾眼,他訝然,“這孩子……”
許建樹察言觀色道:“怎麽樣,好苗子吧。”
胡國寧拍桌:“胡鬧!我不教!”
電腦屏幕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左手打球,橫拍握法,打法與從前的曾晚如出一轍。
可以說,是另一個曾晚。
許建樹看着背對他的胡國寧,勸說:“唐雁的天賦不比曾晚差,把曾晚調走,是擔心她看到這個孩子多想。唐雁是好苗子,最适合教她的人是你。”
許建樹繼續勸:“老胡,人要向前看。這個孩子,也只有你能教。留下來,不為這個孩子,也為瞿夏和張靓想一想。”
許建樹的話不無道理,瞿夏和張靓也需要她。
胡國寧伸手抒着眉心,苦惱:“我想想……想想……”
他如果留下來,曾晚獨自去省隊,給誰教他都不放心啊……
思忖半晌,胡國寧轉身,有了主意,他下定決心:“我留下來,但曾晚省隊的教練……我要他。”
許建樹困惑:“他?”
胡國寧挑眉:“嗯。”
許建樹思考着,意識到是誰後,他漸漸瞪大眼睛,結巴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我不去說,你自己去說。”
“嗯,我去。”
許建樹吃驚:“真去?”
“嗯。”
許建樹操心:“你怎麽那麽死心眼呢!他不會同意的!”
胡國寧坦然:“他不同意,我就跪着,跪到他同意為止。”
許建樹望着堅定的胡國寧,嘆氣:“老胡啊……你何必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陸醫生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o>_<o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