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內外聯動
想到餘氏她們這些天的奉承讨好, 李蓉就覺着舒暢。
當然,她也知道這一切改變全是因為女兒如今的地位,否則她不知還得受多少年的閑氣。再加上範雪瑤也會适時叮囑她平心靜氣,不可驕傲自滿。因而也不至于飄飄然, 失了分寸。
剛從正房回來,小丫頭就進來通報, “嫣然來了。”
李蓉一聽, 忙道:“快請進來。”喜兒深知嫣然的重要性, 親自出去請,嫣然走了進來。
嫣然是個新嫁娘,成親也有數月了,和從前在範家時要豐腴一些, 想必夫妻恩愛,生活愉快。只見她臉如鵝蛋,頭上梳着個小髻, 纏着紅絲繩兒, 簪了幾根金頭銀簪。身上穿着大紅妝花襖兒, 下着一條翠紋裙。臉上粉妝淡抹,比從前更加标致,也更持重了。
李蓉認出那大紅妝花襖兒是瑤娘賞下來的緞子, 她又分送了幾匹給了嫣然, 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嫣然上前, 叉手道了萬福, 認認真真問了聲安。
“我這好着呢, 勞你惦念了。”雖然嫣然以前是服侍女兒近十年的丫鬟,但如今時移事改,女兒進了宮,嫣然也成了女兒的心腹。李蓉面對嫣然,絲毫不以舊主身份自居,仿佛對待其他親朋一樣親和。
嫣然笑道:“幾月裏連開了兩家酒樓,分-身也乏術,其實早該來看望夫人的。倒挨到今日,夫人莫要怪。”
“你們新婚燕爾,又是立業的時候,我這處處都好,有何可看的?你們小夫妻好好過日子才是要緊的。”李蓉笑眯眯地,招呼嫣然吃茶。
“這茶食是娘子親手做的,你嘗嘗,可比在家時做的還好吃些?”
嫣然聽到這茶食是範雪瑤做的,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是熟悉的模樣,立即一嘗,果然是熟悉的滋味,上次吃,是多久前的事了,幾個月前罷,怎麽好像過了好久了……
李蓉見她眼眶紅了,知道她是思念瑤娘,連忙勸她:“快別紅眼睛,娘子知道你好,事事記着你,你該開心才是。怎麽還哭的呢。”
“沒哭呢。”嫣然勉強笑了笑,語音卻有些哽咽。
兩人不禁說起瑤娘,嫣然細細打聽瑤娘在宮裏的模樣,聽的格外認真。過了好一會,李蓉打發喜兒去給陳氏送東西,屋裏便沒了外人。
等喜兒出了院子,嫣然便道:“娘子上次吩咐的事,我已經讓人辦妥了。這信,還請夫人代為傳遞。”說着,從袖中掏出一封疊成拇指大的薄紗,又一個小小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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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雖然替女兒傳遞消息,卻從不做去偷看給嫣然的密信的事,因此并不知道她們暗地裏在做些什麽。聽了這話,也不多問,只将薄紗收起來。
她道:“娘子吩咐你的事,若是有什麽難題,不好辦,你只管來府上,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我們是娘子的親父母,總不會耽誤娘子的大事。”
“我知道的。”嫣然點頭道。
過了幾日,又到進宮的日子,李蓉做了一盒吃食,暗暗将薄紗以蠟丸封了,連着丈夫交給她的一起,藏在吃食裏,順利夾帶進了宮。
她已經進過幾次宮了,守門的禁衛最多把她帶的東西打開來看看,檢查的并不過分。但這次進宮時,李蓉依然心中忐忑,害怕這一次會發生意外。
幸好,禁衛如往常一般,見食盒裏都是些散發着甜甜香氣的吃食,只略看了看食盒,沒有什麽機關的樣子,就讓她入內了。
範雪瑤拆開密信,照着密碼翻譯過來,讀完後微微一笑,起身到內室裏去,低聲問畫屏:“上次吩咐你做的事,辦的如何了?”
畫屏一愣,馬上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麽,很小聲地回道:“她已經把那筆銀子帶給了陳倩雲,陳倩雲順利用銀子買到了這次宮人會見家人的資格。”
“嗯。”瑤娘點點頭。從妝奁裏找出一根樣式常見的鳳蝶穿花金簪。
走到書房內快速寫了封密信,卷好塞進空心的簪腳裏,出來交給李蓉:“娘戴上吧。”
這簪子早在李蓉和瑤娘手上轉過幾道了,李蓉會意接下來,插在自己發髻上。
“嫣然近來可有到府上拜見?”
李蓉笑了笑,答道:“有,這丫頭,可知恩了,隔三差五地就來看娘,沒有哪次不帶些東西的,也是你們倆有主仆緣,才叫這丫頭跟了你一場。如今嫣然過的可惬意了,看着豐腴許多,我看,過不了多久就該有喜事了。”
範雪瑤嘆了口氣:“哎,他們夫妻倆恩恩愛愛的最好。她沒個親人,嫁到別人家裏去,總叫人放心不下。兩人恩愛時倒好,可要是鬧個口角,連為她說句話的人也沒有。我這在深宮裏,也看不着她。只好請娘你多看着一點。”
“娘子你放心,我記着呢。不會叫她吃虧的。”李蓉眼神閃了閃。
畫屏一直在旁伺候着,聽着兩人說話,心想這嫣然到底是怎樣的人,一個小丫鬟,倒叫婕妤娘子這樣的神仙人物這麽惦記,在宮裏還不忘記托付娘家關照她。不過,這也表示娘子是個很念舊情的人,她對自己侍奉的是範雪瑤而感到很安心。
嫣然收到密信後,便打發丫鬟叫來夫主李偲道:“宮裏來話了,過幾日就是宮中內人會見親人的日子,得趕在那之前把東西給陳家送去,好交到陳倩雲的手上。那些東西,你可買好了?”
李偲笑道:“早就買好了,是最普通的貨色,花幾個錢就能買到。”
事情關系到瑤娘,何況那許司膳還想害瑤娘小産,嫣然又恨又氣,這次的事是提起了十二分心思布置的,聞言就道:“拿來我瞧瞧吧。”
“那東西多龌龊,你一個女子有什麽好瞧呢。”說歸說,李偲還是到前院書房裏把一個包袱拿到後院來。
嫣然打開包袱,只見包袱裏裝的是一疊兩指厚,一根手指長的小冊子,嫣然揭開來一看,只見上面畫了一對裸着半身的男女正在桌上嬉戲,女子一足高舉,露出交合之處。
雖然畫紙又小又窄,人物畫的很小,而且線條簡單只有寥寥幾筆,一色的黑,但是畫的直白露骨,男女的身體曲線畢露,依舊令人羞臊。
嫣然臉紅紅的,把小畫冊翻了幾頁,頁頁都畫着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姿勢,有的甚至三四人同嬉。又拿起一個木版畫,這畫是用了幾種顏料的,更氣韻生動,清新脫俗。畫技也比小冊子上的要精美的多。
畫上,一男一女身上不着一縷,疊坐在椅子上正幹的熱烈,而屏風後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悄悄偷看。
再拿起一個胭脂盒子,只見瓷盒內底也是一副彩繪秘戲圖。
再有一本巴掌大的書,嫣然打開來一看,裏面寫的原來都是些淫詞豔語的話本。
見嫣然羞的滿臉通紅,李偲哧哧地笑:“如何,我弄回來的這些可還合适?”
嫣然瞪了他一眼,那股含羞帶嗔的風情,引得李偲心動不已。
“快給陳家送去,趕在日子前和他們說定了,可不帶臨到頭,又反悔的。”
李偲道:“放心吧,陳家險些家破人亡,要不是我們給送錢,陳家的兒子斷的那條腿還能好?你是沒見着他家那個慘,當爹的為了給兒子治腿去做了苦力,結果卻傷了腰。家裏一下子兩個傷患,只靠他娘日以繼夜地紡線換一點錢,連飯都吃不上了。想宮裏的女兒能送些錢活命,每個月都去西門內守着,卻始終見不到女兒。”
将包袱重新包起來,李偲笑道:“我們給送去的那哪裏是五十兩銀子?那是陳家的救命錢,我把那事一說,陳家立即答應了,倒也是知恩圖報的。事後我們再送些錢和藥材過去吧。”
嫣然點點頭:“他們答應為我們辦這事,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這是應當的。”
夫妻二人說了會子話,前面夥計來說有貴客來,李偲便到前面酒樓招呼去了。到第二天,李偲叫心腹小厮避開人,拿着包袱和十兩銀子到陳家去。
李蓉入內的隔天,楚楠來了,嘴角帶着笑,雖然不是眉開眼笑的,卻莫名叫人覺得有些滿面春風的感覺。
範雪瑤一見他就知道他心情很好,再一聽心聲,果然很好。原來今年南方雨水充足,不旱不澇,大豐收,國庫的糧倉一下子滿了,解決了因西部幹旱引發的缺糧問題,一個大問題迎刃而解,楚楠心裏自然松快。
跟着楚楠在榻上坐下,正要給他脫去靴子上榻躺着,楚楠伸手拉起她道:“往後這些事叫宮女做就行了,你身子重,別累着了。”
範雪瑤順勢坐下,看了畫屏一眼,旋即笑着點頭:“是,都聽官家的。”
畫屏會意上前,跪在地上給楚楠脫去厚重的靴子,熏人的味道撲面而來,畫屏不敢露出絲毫異色,更不敢屏住呼吸,丁點異樣都沒。
範雪瑤不禁佩服畫屏的忍功,別看楚楠是皇帝,九五之尊,其實他也就是個普通人,跟所有人一樣需要吃喝拉撒睡,整天穿不透氣的靴子一樣會臭。
那味道真是熏人的很,範雪瑤立即就有些反胃,皺了皺鼻子,不高興的說:“官家又是從早晨起就沒躺下來歇息過吧?也不怕累着了。往後腳再皲裂,又痛又癢官家就知道後悔了。”說着一面招手,吩咐素娥照着從前的方子去燒盆泡腳水來。
楚楠也聞到那股味道了,知道是這股味道出賣了自己,只得摸摸鼻子,讪笑着說:“今日事多才會這樣,往後我一定會注意勞逸結合。”
範雪瑤哼了一聲,嗔笑着瞥他一眼,嘟哝說:“這樣的話官家也不知說了多少回了,反正官家也只是說着糊弄妾的。”嘴上雖然抱怨着,卻還是起身給他去拿換用的鞋襪去了。
楚楠看着她為自己忙裏忙外的,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和煦溫暖起來。
拿熱熱的鹽姜水泡了腳,熱氣傳遞着四肢,将積郁的涼意統統驅散,身體熱熱的。趁着腳還熱乎乎的趕忙換上幹爽的白襪,兩人一起躺到榻上窩着。榻底下燒着一個炭盆,裏面是上好的竹炭,竹炭燒起來溫度高還沒有煙,又耐久。
本來竹炭大都用來煉好鐵,因為竹炭産自蜀地,是燒巨竹而成的,別地沒有。是珍奇物。不過也有部分作為貢品進了宮,供皇帝享用。今年的竹炭大半許是要進她的披香殿了,從天冷她殿裏燒第一盆炭起,用的就一直是竹炭。
躺在熏的暖暖的榻上,再蓋着榻被,頓時整個人都暖烘烘的了,舒服的令人想阖目長嘆一口氣。
兩人安靜無聲的躺了一會兒,範雪瑤惬意的都快睡過去了,楚楠忽然爬起來,輕輕推了推她:“娘子,來下盤棋?”
下棋?
範雪瑤睜眼,坐直身子,她殿裏的宮女伺候人的活計是樣樣能幹,可琴棋書畫卻是一竅不通,她也只能自己與自己博弈,久了難免覺着沒勁。楚楠一邀棋,她的棋瘾立即就上來了,招手命人去拿她的器具過來。
畫屏在榻上置了榻桌,擺上棋盤棋子,随即退到一旁伺候着。
這時代可看的書籍有限,況且她又不愛看那些個書生小姐的話本,而棋既能養性又能打發時間,于旁人眼中還是件雅事,于是研究棋譜也成了她的一大嗜好。
範雪瑤原本就精通下棋,又有讀心術這一作弊器,自然贏率極大。偏偏楚楠又是那種喜歡在腦海中深思細想的人,範雪瑤完全克制這種類型的人。每每他設想出什麽陷阱布局來,她當時就知道了。想想也挺沒意思的。不過幸好她分寸拿捏的很好,既顯出了她在棋藝上的功力,又不會太過。
如此一來,楚楠只會覺得她棋力超絕,巧妙策劃,進退有據,而不會感到她太過擅于揣測人心,心生反感與警惕。
有時她也會稍微“分分心”,或是顧惜棋子而被陷入楚楠的陷阱,光是她贏也沒意思嘛。
範雪瑤輸少贏多,每贏一次,她就會對楚楠笑笑,玩笑似的說:“哎呀,妾又贏了呢,官家是讓妾的吧?”
楚楠開始不知道,把她的話當真了,還解釋說自己沒讓。後來發現她是故意的了,便煞有其事的點頭,好似真的是讓她一般。
她輸了,有時輕嘆一聲,哀怨地說:“妾腹中還懷着官家的骨肉呢,官家就這麽欺負妾……”
有時傲嬌的一擡下巴,用眼角睨他:“這次是妾失手,作不得數。”
有時又故作茫然奇怪地說:“方才官家的棋子是放在這兒的嗎?似乎不是吧。難不成是官家趁妾不注意偷偷換子了?”
楚楠興致勃勃的同她連下了好幾盤,時而裝腔作勢時而伏低陪笑。目光在落子空閑時總會凝在她臉上,專注的看她展露出來的各種不同的表情。心裏十分得趣,覺得她這般十分可愛。
從前是見不到她這樣的一面的,難道是懷了孕,養分都被胎兒吸去了,心智便幼稚了?那真的感謝這孩子來的早,讓他提前看到了她這樣讨人喜愛的一面。
陳倩雲,司膳房小宮女。今年十四歲,因為家裏窮,父母便把她送進宮做宮女,她進宮已經兩年多了,學了一段時間規矩,一年多前被分在司膳房內的許司膳手下受教。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小宮女。
三人之中,她學的最認真,可是許司膳卻最不喜歡她,教導她們的時候對她每每都是敷衍了事。
她知道,這是因為其他小宮女都把自己的二百月錢和月料都孝敬給許司膳,趕着伺候,端茶遞水,梳頭洗腳。可她卻把錢都攢起來給了家裏。
相比她們的上進,機靈,許司膳自然就嫌她不懂事,不肯教她重要的技巧。和她一起的那兩人都陸續出了頭,她卻依然做着雜役的活。這些她都能忍耐。
可許司膳不僅經常打罵她,還總在每月宮人見家人的日子裏,借故罰她站,讓她錯過見家人的機會。
這是在逼她“上進”,她懂。
她急着見家人,為了讓許司膳放行,只好學着做些“孝敬”。可是小宮女稀薄的月錢,一部分要孝敬管着他們宮人見家人的管事,又要給家裏送錢,哪有多少能再孝敬許司膳。好不容易攢了點錢,依然不滿意,還要磋磨她。
陳倩雲被逼急了,心中便有了怨。上次娘親說哥哥腿被人打斷了,她當時身上只有兩百多錢,根本不夠的。也不知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哪有時間和她磨蹭?
正在她急的恨不得去偷去搶的時候,司膳房一個叫徐癸癸的女史找上了她,許給她五十兩銀子,只要她做一件事。
五十兩銀子,她現在一個月才二百錢,得攢幾十年了。
一是急着見家人,擔心家裏,二是對許司膳有怨恨,陳倩雲猶豫了兩日後,終于在又一次被許司膳指桑罵槐說她白眼狼後,答應了。
她拿到銀子,先用二兩買了上好的胭脂水粉給許司膳,哄得許司膳終于松口這次讓她去西內門。
一大早,會見家人的宮女、小黃門便在西門排了幾條大長龍。陳倩雲拿着自己的牌子出來西內門,堂子裏候着的都是要見在宮裏的親人的人。時隔許久,終于再見的母女倆抱頭痛哭之後,陳母便将家裏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了女兒。
陳倩雲抹掉眼淚,驚訝使她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睜得很大:“什麽人會給咱家送銀子?”
陳母道:“是東坊一個開酒樓的人,說是替他內人送的。他內人以前是一個姓範的少卿府上的丫鬟。他家有個女兒進了宮,做了嫔妃。那丫鬟就是那嫔妃閨閣時候伺候的貼身丫鬟。”
陳倩雲一愣:“姓範?”
“對,就是姓範,他同我也是這麽說的,我打聽了,确實是那戶人家。”
“範……”陳倩雲喃喃,沒想到範婕妤不光在宮裏給她送了錢,宮外也先一步幫助了她家裏,要是等她巴結好許司膳得以出宮,恐怕哥哥的命都該保不住了。
爹娘就哥哥一個兒子,她又遠在深宮,要是哥哥死了,誰來照顧爹娘?
想到深處,陳倩雲不禁感到萬分後怕,原本對于徐癸癸說的事還有些畏縮,如今卻是一肚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勇氣了。
“娘,人家托你交給我的東西呢,帶了嗎?”
“帶了,就是這包,也不知是些什麽,包袱不大,倒有些沉,娘也沒有看。”
“看他作甚,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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