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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它躺在地上不蹦來蹦去,明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不就一條魚嘛,他還制服不了了?
徐清姿和明誠面面相觑,笑了笑。明樓上前将魚拾起,放在砧板上拿起一旁的刀,小心翼翼的刮着魚鱗。
徐清姿抿唇淺笑,輕聲道:“你這樣容易傷到手,我來吧。”
明樓擡眸就見她嘴角帶着溫柔笑意,聽着她輕柔的話語,一股不知名的悸動自心底湧出,點點頭,将手中的刀遞給她,就這樣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練的操作,嘴角彎起:“徐醫生不愧是拿手術刀的,切肉技術出神入化。”
“誇張哦。”徐清姿微微一笑道。
明樓椅靠在竈臺旁,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溫聲道:“沒想到你學識高,還寫得一手好字。”
徐清姿微微一笑:“我父親愛好書法,算是受他影響吧,而且練字能讓人心靜,你先坐着吧,我把這些炒炒就可以了。”
片刻後,四菜一湯出鍋,明樓負責端菜,徐清姿負責擺碗筷,畫面和諧,兩人就如同尋常夫妻般,明誠在一旁抿唇笑着。
“我先下筷啦。”明誠夾起一塊肉丁遞進口中,點頭說道:“好吃,徐醫生手藝不錯。”看了看大哥,一副你日後有口福的表情。
洗完手的空檔,徐清姿将桌上的書籍翻開看了看,再見到便簽紙上的回複時,擡眸看向明樓,微微一笑,合上書籍,坐上桌吃着飯。
明樓吃着飯,眼眸不經意瞥到牆上一幅字畫,輕喃道:“送予小女卿卿?”
徐清姿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開口說道:“那是我二十歲生日時,我父親寫的一幅字畫,卿卿,是我的小名。”
明樓了然,看着她彎唇淺笑的模樣,溫聲道:“清姿春睡夢輕盈,紅燭羅窗故故明,隐約鄰家呼小小,似曾前世喚卿卿,卿卿,好聽。”
明樓的那句卿卿不知怎的讓徐清姿臉頰微紅,見她異樣,明樓才恍然,女子閨中小名只能未來伴侶稱呼,溫聲道:“是我唐突了。”
徐清姿搖搖頭,抿唇微笑:“你的答複我看了。”
明樓挑了挑眉:“那你有什麽好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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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姿淺淺一笑:“人性本惡,例如嬰孩沒有記憶,不辨是非,但是他所考慮的事情都是以自己為中心,餓了就乞食,難受就哭鬧,完全不顧及旁人感受,從這個角度說他們都是自私的,即人性本惡,只不過因為後天的道德、法律、習慣等等的束縛,他們才會有所收斂,表現出善的一面。”
明樓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笑,沒想到她會抓住他用嬰孩這個點來評論,溫聲道:“人性,很難去給它一個定義,所謂的善與惡,只是一念之間,正如你無法确定人生路上你身旁的人是會将你帶向天堂還是地獄。”
“可這個世界,始終有惡的存在,并逐漸變大,明先生所說一念之間,那何為天堂,何為地獄?”徐清姿頭微微一歪,眉眼含笑。
明樓喝了一口湯,開口說道:“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思量惡事,化為地獄,思量善事,化為天堂,千萬種解法,皆在讀自己。 ”
明誠左看看徐清姿右看看明樓,開口問道:“那究竟是善還是惡?”
兩人不約而同應答道:“是善也是惡。”
明誠被堵的說不出話,默默低下頭吃飯,輕喃道:“你倆可真默契。”
明樓與徐清姿兩人目光相對,同時微笑,一股心心相惜的好感在彼此間流轉。
明誠看着這兩人,笑了笑:“我說你們差不多點,這飯我都快要吃不下了。”知道你倆默契,可也不用一直對望吧,這氣氛他感到自己是多餘的。
聞言,兩人尴尬的同時轉頭,徐清姿心口處怦怦跳着,故作淡定低頭吃飯,她都不敢擡頭,此刻臉肯定紅似蘋果。
明樓看着她故作淡定的姿态,嘴角不由得勾起,她低頭羞澀的樣子着實有趣。
飯後,明誠自覺的去洗碗,明樓與徐清姿站在陽臺,微風輕拂着秀發,徐清姿手撐在臺面上,眼望遠處,聽着街上傳來的陣陣槍聲,輕聲道:“醫院一位同事,在上班的路上被一顆子彈意外擊中,那天還是她的生日.......風輕雲淡,歲月安好,何時才會來?”說着轉過身看向明樓。
明樓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低聲道:“大仲馬說過,人類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四個字裏面,等待和希望。”
“大哥,好了。”明誠走來。
明樓與她微笑示意:“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徐醫生我們走了,今晚謝謝你,再見。”明誠揚聲道。
兩人一同轉身離開。在兩人準備關門離開之際,徐清姿小跑至門口,輕喊道:“明樓。”
明樓轉身看向她,溫聲道:“什麽?”
徐清姿看着他定定看着自己,彎唇淺笑與他搖了搖頭,柔聲道:“路上注意安全。”
明樓嘴角彎起一抹淺笑,與她點了點頭遂即邁步離開。明誠與徐清姿微微颌首遂跟上他的腳步,這兩人什麽意思?他怎麽沒明白。
将門關上,徐清姿背靠着門,人類的智慧都包含在四個字裏,等待和希望,念及,不由得笑着。
車內,明誠轉頭看向明樓,開口問道:“大哥,剛剛徐醫生說什麽?”
“你啰不啰嗦,開你的車。”
明誠瞥瞥嘴,不就問一句嘛,腳踩油門驅車離開。兩人回到明公館時時間已晚,剛進家門就見明鏡坐在沙發上,兩人同時說道:“大姐。”
明鏡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兩人:“晚上怎麽沒回來吃?”
明誠笑道:“晚上大哥去給徐醫生送飯,然後徐醫生就留我們下來吃飯了,大哥和徐醫生兩人相談甚歡。”
明樓白了一眼他,他從前怎麽沒發覺他是大嘴巴。
明鏡聽的是笑呵呵,朝着明誠揮揮手:“阿誠,與我說說,晚上怎麽回事啊。”對于明樓和清姿,她可是好奇極了。
明誠坐在大姐身旁,無視明樓投來的冷光,笑着說道:“晚上大哥幫徐醫生一起洗菜,大哥還幫着殺魚來着,後來是徐醫生說讓大哥坐一旁,她來,擔心大哥傷着手,然後飯間,兩人聊哲學那可是不相上下,這兩人勢均力敵.....”明誠把今晚發生的事可謂是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明鏡拍着腿笑吟吟道:“好啊好啊,哈哈哈。”
明樓看着明誠那生動的演講,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這人就是活脫脫的說書先生,沒去當先生真是可惜了。
明鏡看向明樓,笑道:“明樓,大姐沒說錯吧,清姿是好姑娘,也該有人管管你了,好好和人家相處,我得去問問妤君,清姿家裏還有什麽人,雙方長輩見一見,聊聊你們的婚事。”
“婚事?”明樓有些詫異。
明鏡點點頭:“清姿溫婉、識大體,明太太非她莫屬,你們倆不是也聊得來嘛。”
明樓開口道:“大姐,如今這個時期,婚事就先...”
話還未說完就被明鏡打斷,正色道:“我早前就說過,你的婚事與這并不沖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再說了,人清姿哪裏配不上你。”
“清姿很好,只是....”只是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他自己難保哪天不會....何必扯上她,見大姐堅定,他也不好再說什麽,拿起外套,溫聲道:“大姐,我先上樓休息了。”說完與她示意後上樓。
明鏡嗔道:“瞧他,你說婚事他就逃避我,阿誠,快再與我說說他們的事。”
明誠看着大哥的背影,心下微微嘆息,大哥是不想耽誤了人家,這年頭做他們這行,命,從不由自己掌控,斂去情緒,與大姐繼續說着。
☆、下棋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徐清姿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傾盆大雨,秀眉微微蹙起,蘇妤君開門而入,輕聲說道:“伊藤秀中回上海了,上頭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
徐清姿轉身,輕聲道:“他回來,那我們的計劃要抓緊動起來,人找好了嗎?”
蘇妤君點點頭:“黎叔說他安排了,只是清姿,你有把握他一定會來嗎?若是他沒來,那你...”
徐清姿看向她,抿唇柔聲道:“我沒有把握,只是憑着自己對他的一些了解,先前他派人送了我一筐櫻桃,他回來該是會來找我,現下也沒有其他法子,賭一次吧。”
“伊藤秀中會相信嗎?”蘇妤君還是有些擔憂。
徐清姿搖搖頭:“他不會相信,但我們沒有辦法,伊藤秀中升職了,他的住所重重護衛,要想進到他的官邸,必須由伊藤秀中親自開口。”
蘇妤君拍了拍她,說道:“一切小心。”看着她,似想到什麽,微笑道:“對了清姿,你與明樓談的如何了?”
此話一出,徐清姿有些不好意思,抿唇說道:“我們....我也說不上來。”
蘇妤君知道她的心思,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
徐清姿沉默片刻,遂輕點了點頭,聖經上說,有些時候人與人的緣分,一面就夠,第一次的相見,他的談吐、機智和滿身浸潤着的儒雅氣質,就已對他有着一絲好感,所以她才主動向前走了一步,如若他沒有上前那她也不會再做表示,可明樓在知道她上前的時候,同樣也邁了步子,與他相處她覺得自然,舒服,對他,似乎有了不一樣的看法(我的正直就是貫徹我自己的信念,我要這片土地的人過得更好)能看透這些的人真的是漢奸嗎?還是真的只是想貫徹自己的信念,讓這片土地的人活得更好?還是其他?
蘇妤君看着她紅着臉的樣子,輕笑一聲,拉着她坐在凳子上,柔聲道:“明董事長與我說,什麽時候與你見見,商讨下你與明樓的婚事,她的意思是想見見你父母。”
“婚事?”徐清姿有些一怔,沒想到明鏡都想到了結婚。
蘇妤君點點頭:“清姿,明樓是汪僞政府要員,又是特務委員會副主任,身份不一般,你若與他結婚,你...”
看着她的眸子,徐清姿輕喃道:“您是想讓我策反明樓?”
蘇妤君說道:“明樓是個重情之人,他敬重明董事長,她的話他從不忤逆,又疼愛弟弟,若你們結婚,對你也不會差,如果可以那最好,不行也無妨,只是自己做事就要格外小心,好在有明鏡護着你,他也不敢對你如何,醫生固然是個可以掩護你的職業,可若再加上其他會安全許多,只要不被別人握有實證,就憑你是明太太這點,別人就輕易動你不得。”
徐清姿點點頭,柔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鏡姐要見父親的事....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也不在了,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論長輩,君姐為我做主即可。”父親的事她現下不想與明家說,這個時期,危險重重,若被他人知曉,自己會死的更快。
聞言,蘇妤君明白的點頭示意:“好,那我到時候可要好好與明鏡讨要聘禮,我們清姿可不能委屈了。”
此話一出,徐清姿羞紅了臉,嗔了她一眼,如果結婚,有些話她需要和明樓說說。正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護士齊靓敲門而入,有些喘息道:“蘇醫生,徐醫生,47床的家屬又在嚷嚷了,你們去看看吧。”
兩人面面相觑,徐清姿将聽診器挂在脖頸處,與蘇妤君一道前往,還未到跟前就見幾名身穿黑色便服的男子在廊道處叫嚷。
徐清姿上前柔聲道:“你好。”47床病患秦海,76號秦華的哥哥,兩人在上海仗着76號的名頭為虎作伥,秦海一個月前在行動中被打傷,小腿被打成兩截,五天前被診斷出了膿毒血症,日子也不久遠,也就這一兩日了。
聞言,秦華一臉怒意的瞪着她,擡手惡狠狠地指着她:“來得正好,我問你,為什麽不給我大哥用藥,眼瞎啊,沒見他腿都爛了!”
徐清姿溫聲道:“不是我們不給他用藥,而是藥房沒藥了。”
“狗屁。”秦華指着前面一個拄着拐杖的五歲小女孩說道:“那丫頭片子挂的不就是,還敢和我說沒有,我看你是故意不給我大哥用吧?”
見男子惡狠狠的盯着女孩看,孩子父母趕忙将孩子護在身後。蘇妤君上前說道:“藥房是真沒有多餘消炎藥了,一些剩餘的都是一些患者早前就買好的。”
“老子不管,把那些人剩下的給我大哥用去,知道我是誰嗎?老子是76號的。”
一些人聽聞是76號的都低頭默不吭聲,沒有人敢去與76號作對,他們心裏太清楚那裏頭是什麽地方,去了裏頭就難以出來。
蘇妤君和徐清姿面面相觑,站在秦華身側的一名小羅羅朝着小女孩走去,徐清姿快步上前擋在他面前,淩厲的眼神看向他,與秦華說道:“醫院的消炎藥都受日軍司令部管控,既然你是76號的人,那就去司令部要簽章,只要日軍司令部同意,我們給你。”
“媽的,拿日本人吓我!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說着從衣兜裏掏出槍對準徐清姿眉心。
徐清姿無視他眼裏的怒火,開口說道:“你大哥的命是命,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們76號就是這樣強取豪奪的?”
“媽的。”秦華憤怒的準備扣動扳機,身側站着的李成連湊近他耳旁低語:“頭,這個女人我之前看到她和伊藤大佐走在一起,你說他們會不會...”
秦華皺眉:“和伊藤大佐?你懷疑她是伊藤秀中的女人?”
李成連搖搖頭:“我也不敢确定,只是見他們走在一起。”
秦華放下了手中的槍,怒瞪着面前的女人,手指了指她,警告道:“給我小心點。”說着擺擺手帶着兩個手下離開。
李成連走之際與蘇妤君和徐清姿對視了一眼,遂轉身離開。
蘇妤君搭着小女孩,看向他的父母柔聲道:“沒事了,帶孩子回房吧,大家都散了吧。”與徐清姿互看一眼,低聲道:“這盤棋已下,接下來看你自己了。”
徐清姿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蘇妤君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萬事小心。”說完邁步離開。
夜晚,徐清姿查完房做完交接後換衣服下班,剛走出醫院拐進下一條街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面前,車上下來的人讓徐清姿嘴角緩緩勾起。
中島慶一率先下車,立在一旁,将車門打開,伊藤秀中一身軍裝從車內步出,這身軍裝在徐清姿看來刺眼極了,這是用多少鮮血換來的,與來人微微一笑:“伊藤中佐,不對,應該稱呼伊藤大佐了。”
伊藤秀中挑了挑眉峰,溫聲道:“喔?”
徐清姿手指了指他軍裝上的軍銜,淡淡一笑:“這難道不是升官了嗎?”
伊藤秀中笑了笑:“從南京回來就去了司令部,這不,剛開完會沒來得及換,我寄給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徐清姿微笑點頭:“收到了,櫻桃很甜,口紅也好,謝謝大佐。”
“你覺得好就好,上車,我送你回去。”伊藤秀中頭微微一歪,示意她上車。
朝着他微微颌首,彎腰進去車內,伊藤秀中遂坐在她身側,偏頭看向她,柔聲道:“今日你下班晚了些。”
“交接班耽誤了些時間。”徐清姿看了看他,遂即将視線挪開。
伊藤秀中見她眼神有些閃躲,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芒,柔聲道:“這幾日很忙嗎?眼下烏青有些重。”
徐清姿擡手摸了摸眼,抿唇點點頭:“這幾日病患多了些,手術幾臺幾臺輪着做,是有些累。”
“可真敬業,不過再忙也要學會勞逸結合,我從南京帶來了些燕窩,明日給你送來。”
徐清微笑道:“大佐給清姿的東西很多了,再送,我可還不起。”
伊藤秀中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意味深長說道:“清姿還得起。”他深邃的眼眸裏泛着柔情,但更多的是欲望。
徐清姿目光對上他,看着他眼眸裏盛滿了欲望,心下閃着危險信號,偏過頭不去看他,看着窗外飄着的細雨,輕喃道:“又下雨了。”
對于她的轉移話題伊藤秀中并沒不悅,柔聲道:“你不喜歡下雨天?”
徐清姿搖搖頭輕聲道:“不喜歡,陰冷又潮濕。”尤其是滿溢鮮血的地方,被雨水沖刷過後,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徐清姿的住所距離醫院并不遠,不一會,座駕已抵達住所,兩人一同下車,徐清姿微微颌首:“謝謝您送我回來,我先上去了。”
伊藤秀中将中島慶一手中的傘遞給她,柔聲道:“別淋濕了,進去吧。”
與他示意後徐清姿撐着傘離開。看着她的背影,伊藤秀中眸子微眯,冷聲道:“去查下這兩日醫院都發生了什麽!”
中島慶一點頭:“是。”
徐清姿站在窗簾旁看着樓下,他的車還未駛離,只要她到家,他總是要呆上些時間才離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轉身去了浴室洗漱。
伊藤秀中坐在車內,一手搭在腿上輕輕敲擊,一雙幽暗的眸子深不見底,半響後,擡眸見她房內燈暗掉,擡手看了看腕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大佐閣下?”
伊藤秀中收回視線,眼眸看向前方,冷聲道:“開車。”
☆、定親
夜晚,一輛座駕駛進明公館,明誠上前開門,明樓步出,将身上大衣脫下交給身旁的阿誠,兩人一同步入客廳,朝着沙發上的女子微微颌首:“大姐。”
明鏡擡頭看向明樓,揮揮手,柔聲道:“你回來的正好,一起來看看。”
明樓走至沙發坐在大姐身側的位置上,看着她手中的紅色清單,眸子微眯:“這是?”
明鏡微笑道:“這是清姿的生辰八字,我讓人算過,你們啊,婚姻吉祥,這份單子是我列出的彩禮單,你看看,五萬如何?清姿沒有父母,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嫁到我們明家斷不能委屈了。”
明樓點點頭:“當然,一切大姐做主就是。”
明鏡放下本子,看着他,正色道:“清姿嫁到我們家,你可不許欺負她。”
明樓笑了笑:“我可不敢。”
“大哥哪是會欺負老婆的人啊,疼還來不及呢,是吧。”明誠适時笑道。
明樓看他一眼,就你話多。
明鏡滿意笑了笑:“這還差不多,還有,我們明家娶媳婦可得風風光光,我得好好想想要請哪些人,哎呀,一想到你要結婚,我這就開心,婚期我和妤君是商量在兩個月後,這期間我會讓裁縫上門為你們量尺寸做新衣,你們倆商量商量是中式婚禮還是西式,我都依着你們的意思。”
“我到時候會問問她。”明樓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婚事他需要與她認真談談,婚事一旦大辦,對他日後的工作不好開展,而且以汪曼春的性子,若她知曉,清姿的安全....知道此舉對她不公,畢竟女子都希望自己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可當下沒辦法,如若公開,那就相當于将她置于危險之地了。
明鏡拍了拍他:“想什麽呢,我與你說,我問過,清姿明日沒有手術,上午有時間,你親自去接她,中午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算是雙方正式定親,結婚宴什麽的我們明日再商量,我們明家的大少奶奶可馬虎不得,明臺那我會讓他在婚期前回來,讓他見見未來嫂嫂,想想,真是好多事情做。”明鏡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明樓點頭道:“我明日去接她,現下時間不早,大姐早點休息,明日不是還要宴客,有得忙。”
明鏡放下物品起身,搭着明樓的手,感嘆道:“你的婚事一直是我的心病,現下好了,你要結婚了,大姐這心上挂着的石頭可算是落下了。”
明樓拍了拍大姐的肩膀,抿唇微笑着。明鏡看着他,笑道:“這結了婚啊,就要想着孩子了。”
明樓無奈的笑了笑:“大姐這心可是操不完了。”
明鏡笑着說道:“可不是,你們一個個啊都不讓我省心,好啦好啦不說了,休息去吧,記得中午去接清姿。”
“知道。”
待明鏡上樓,明誠湊上前揶揄道:“恭喜啊大哥,日後可就能吃到大嫂做的飯菜了。”
明樓嫌棄的瞥他一眼:“你想的真美啊。”
明誠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沾着大哥的光嘛,大嫂要做自然是做給大哥吃了。”
明樓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眉宇盡帶着一絲倦意。
明誠斂去笑意,遂即坐在了他身側的位置上,正色道:“你是擔心婚事一旦公開,對大嫂不利。”
明樓微微嘆息道:“我這個位置多少雙眼睛盯着,想要取我性命的不在少數,若将她置于大衆面前,她就會成為衆矢之的,婚事,怕是要委屈她了。”
明誠明白的點了點頭:“大嫂是個明事理的人,她會理解你的。”
明樓擡眸看着他,低聲道:“炸藥的事你準備的如何了?”
明誠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早上沒有手術,徐清姿難得清閑了些,齊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折着紗布,揚聲道:“徐醫生,你看36床,她丈夫對她可真好,端屎端尿的從未甩過臉子,讓人看了好生羨慕。”
徐清姿邊寫着病例邊答道:“是啊,他們日子雖過的清貧,可兩人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倒叫人羨慕不已,女子想要的,不過如此了。”有個自己的小家,疼愛自己的丈夫,可愛的孩子,一份平淡簡單的生活。
“是啊,我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可這戰亂年代,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何況是一份太平生活了。”
徐清姿坐至她身側,笑着說道:“聽施醫生說,他給你介紹了在郵局工作的小楊,說是為人不錯,那你這日後不就有依靠了嘛。”
被這樣一說,齊靓臉一紅,害羞道:“盡笑話我。”
此時,蘇妤君開門而入,見狀,齊靓起身,微笑道:“我去查房。”與蘇妤君示意後關上門離開。
蘇妤君将病例放在桌上,看向她開口說道:“昨夜秦海高燒不退,前下剛剛死了,家屬現下正在料理後事,秦華看樣子情緒激動,估計會找你麻煩,你要留心。”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徐清姿明白的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對了君姐,中午在鏡姐家吃飯。”
蘇妤君笑了笑:“我有車過去,你坐明樓的車,他啊,會親自來接你。”
徐清姿看着她壞笑的樣子,臉頰一紅,只笑不語。
臨近下班時間,蘇妤君乘座駕先行離開,徐清姿換好衣服後剛走出醫院大門,明樓的座駕已等在一側,見她走來,明樓上前相迎,微笑道:“給我吧。”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包。
“謝謝。”與他微微點頭致謝走向座駕。
明誠立在一旁拉開車門,待她走近微微颌首笑道:“大嫂。”
聽聞,徐清姿有些不好意思的與他點點頭笑了笑,突然的稱呼一時不太習慣,遂坐進車內。兩人并肩坐着,一時無言,半響後,徐清姿偏頭看向明樓,開口說道:“明樓。”
明樓看着她,柔聲道:“嗯?”
徐清姿看着他好一會,正色道:“關于婚禮的事,我...我想說,婚禮可以一切從簡,暫時不公開嗎?”
一番話,明樓和明誠都有些詫異,明誠偏頭看了看,遂轉回視線看前方認真的開着車。明樓定定的看着她,沒想到她會開口與他說這個,本來還想着要怎樣與她開口,柔聲道:“為什麽?”
徐清姿對上他的眸子,抿唇說道:“我們結婚若是公開,我在醫院不太好做,大家對我也會....希望你理解。”此時他們的婚事不宜公開,若她結婚,伊藤秀中那就不好動了。
沉默片刻後,明樓看着她溫聲道:“清姿,我們是夫妻,有些話我也不想瞞你,原本我也想與你說,沒想到你先我一步說出了,我的想法與你一樣,我們之間暫時不公開,我這個身份,太多人想取我性命,公開對你并沒有好處,但你放心,你既然嫁于我,我必會護你周全。”他這個“漢奸”可不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
徐清姿抿唇微微一笑:“我明白。”
“對不起,目前,我沒辦法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沒辦法讓你同其他人那般風風光光出嫁,現下,要委屈你了。”婚禮,日後他一定補給她。
徐清姿搖搖頭,微笑道:“你也是為我安全着想,我能理解。”
兩人目光對上,同時微笑,明樓将手中的圖紙遞給她,溫聲道:“你看看,喜歡哪些首飾、衣服告訴我,我去買。”他沒有辦法陪她上街親自選,這點又是要委屈她了。
徐清姿接過,點頭柔聲道:“好。”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座駕抵達明公館後,明樓率先下車,徐清姿緊随其後,此時,明鏡和蘇妤君早已等在一旁,見兩人走來,明鏡上前笑吟吟道:“清姿,剛還和你君姐說你倆怎麽還沒來呢,來,我們先上桌吃飯,你忙了一上午該餓了。”
衆人上桌,徐清姿坐在明鏡下手邊,明樓緊挨着她身側,明鏡趁上菜間隙,拿出紅色彩禮單遞給她,說道:“清姿,你看看,這是彩禮單,看看還有哪些要添置的,大姐給你辦。”
看着彩禮單上的數目,徐清姿瞪大眼睛,看向明鏡:“大姐,這...太多了。”
“不多,我們明樓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這份彩禮是我們明家給你的一份誠意,對了,婚禮你有什麽想法,想要中式還是西式?若西式,我好讓那些洋店鋪的人來給你量尺寸。”
徐清姿偏頭看了看明樓,遂看向明鏡,柔聲道:“大姐,我與明樓商量了,婚事一切從簡,也不對外公開。”
明鏡笑意褪去,開口問道:“清姿,是不是明樓和你說了什麽?”說着瞪了眼明樓。
明樓正想開口之際,徐清姿看了看他,與明鏡說道:“不是的大姐,這是我的意思與明樓無關,當下要是公開,勢必造成影響,那我在醫院要如何工作呢?清姿沒有別的要求,就只這一件,還望姐姐答應。”
蘇妤君拍了拍好友,開口說道:“既然兩人都結婚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這麽做對清姿也更安全,人兩口子都決定了,你就順着他們吧。”
明鏡握上清姿的手柔聲道:“既然你已開口,那就依你的,清姿,委屈你了,本應該風風光光的将你迎進我們明家..”說着瞪向一旁的明樓:“要不是你這“漢奸”身份,哪有這些事,日後要對清姿不好,我可不放過你。”
明樓點頭微笑道:“明樓不敢。”與清姿點了點頭。
明鏡嘆了嘆息,瞥了眼明樓,與清姿說道:“不說了,吃飯,來,清姿你多吃些,明臺啊在香港讀書,等過些日子我讓他回來見見你。”
“好。”
飯間,明鏡臉上滿溢笑容,拉着徐清姿聊了許多,這餐飯吃下來,吃了兩小時,明樓拿上徐清姿的外套遞給她,徐清姿伸手接過與他點頭微笑:“謝謝。”
明鏡走上前與她說道:“清姿啊,既然訂婚宴、結婚宴都不擺,那就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在家裏吃個飯,這些日子你将東西收拾收拾,到時候我讓明樓去你那拿過來。”
徐清姿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先走了。”與衆人示意後随蘇妤君一道乘車離開。
待兩人離去,明鏡瞥他一眼:“看你媳婦多識大體,日後兩人好好處。”
明樓笑道:“我會的。”
見明鏡上樓,明誠出聲道:“大嫂真是明事理。”
明樓心下微微一陣嘆息,他虧欠她的太多。
一上班徐清姿連着三臺手術,停下來時已是傍晚七點,脫下手術服擡手揉了揉脖子和腰,站了一下午,腰酸背疼的,看着時鐘上的數字,今晚,他會來嗎?
一條巷子的拐彎口,一名男子湊近另一名男子身側低聲道:“王哥,你說那個徐清姿會走這條路嗎?”
王路冬不耐煩道:“我怎麽知道,華哥說會就會,要是不走,也不擔心,在她家我們不是還給她備了一份信封子彈嘛,沒動成她也能吓吓她,看她還敢不敢做人如此嚣張。”
“老大,李成連那小子不是說這女人和伊藤大佐有關系,華哥還敢動她,這會不會有事啊?”
王路東皺眉,拍了拍他的頭:“你是不是傻,李成連只是說見他們走在一起,又沒有說他倆有一腿,這事還是李成連那小子慫恿的,再說了,要不是因為這女人不給海哥救治,海哥能死嗎?怕什麽,華哥可是汪處長的人,汪處長那可是南田課長眼前的紅人,膽子這麽小怎麽跟汪處長混。”
“是是是。”
徐清姿拎着包包走在寂靜的小道上,握着包包的手緊了些,剛過拐彎口,突然嘴巴被人捂住,雙手揮舞着:“唔...”
王路東捂着徐清姿的嘴,一把将她狠狠摔向牆邊,卷起袖子惡狠狠道:“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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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