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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怪的丫鬟

花滿樓被那句“七童”震得微微一愣，連氣息都重了幾分，胸口微微有些熱……

陸小鳳沖他眨眨眼，好心地問道：“是什麽氣息？能具體說說嗎？”

祁東臨知道這位是救了自己的神醫，也不敢大意，态度恭謹地問道：“神醫，您是發現了什麽，有孤魂野鬼的陰氣嗎？”

陸小鳳無奈看他，怎麽說呢，這位大兄弟有點傻……

螢草苦惱地撓了撓頭發，從懷裏掏出幾片豔麗的桃花瓣，那花瓣不知是品種特殊還是怎樣，比普通花瓣肥厚許多，有一層淡淡的金邊，甚至還散發着一絲奇特的粉香。

小姑娘挨個把花瓣分給幾人，花滿樓最多，分了兩片，其他兩人一人一片，分給祁東臨的時候，十分認真地囑咐他：“用完以後要記得還給我。”

祁東臨拿着一片桃花瓣一臉茫然，“這是什麽？”

陸小鳳胳膊一摟，拉着他往前走，“走走走，我們去見見你父親，你這兒子丢了好幾天，怎麽都不見找呢？莫非你不是親生的？”

“陸兄莫要胡說，小弟自小在父母親身邊長大……”

花滿樓搖搖頭跟在後面，舉着花瓣問螢草：“這是什麽呢？”

“是桃花妖的花瓣。”螢草輕輕晃了晃蒲公英，“可以避免一些不好的傷害……即便是七童，用完也是要還給我的。”因為，我可能再也見不到那些同伴了呢……

花滿樓聞言笑了，即便是七童啊……

幾人最終也沒見到那位祁老爺，下人回報說是老爺已經睡下了，有事明早再說。

祁東臨也很是無奈，他爹到點就睡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爹心這麽大，兒子死裏逃生回家報平安，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早覺。

幾人都知道祁東臨身體還沒好，待他回去休息之後，才在客房繼續讨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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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先問道：“小螢草，你下午說的不好的氣息是什麽？”

螢草皺眉想了想，“好像是一種能夠讓人類産生幻覺的東西，但是很少很少。”

陸小鳳哈哈一笑，撫掌道：“小螢草确實能幹啊，剛一進門就破了這鬧鬼的懸案。”說完，看了看微笑的花滿樓，心頭一動，繼續問道：“說起來，你一直說人類怎樣，難道你不是人類嗎？”

陸小鳳這句話也不是随口問的，首先是看出螢草沒有隐瞞的意思，再一個是見花滿樓實在問不出口，他怕自己兄弟憋壞了……絕對沒有要看熱鬧的意思！絕對！

螢草聽見他問這個也是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回頭看花滿樓，只見其臉上帶着一絲緊張，柔聲安撫道：“不想說就不說了，陸小鳳不會在意的。”

陸小鳳腹诽，是啊是啊，我不在意啊，我這不是看你在意嗎……

螢草歪了歪頭，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原來我沒說過嗎？我以為我說過了呢……我是一只露草成型的妖怪啊！”說着揮了揮右手，變成了長長的翠綠葉子，然後舉着蒲公英介紹道：“這是我伴生蒲公英，我們是不能分開的。”

陸小鳳早被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花滿樓卻啞然看着眼前這一幕：那小姑娘一手變成泛着瑩綠光芒的葉片，一手揮着蒲公英，笑意岑岑地看着她……

“阿螢……”花滿樓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她的臉……指尖觸感溫潤柔軟……他心裏一驚，趕緊縮回手，俊臉微紅，“抱歉，我沒想到真的能看見你……”

“看見？……啊！”螢草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想起什麽，乖乖點頭道：“是造夢符，因為之前我用妖力連接了你與我的記憶，……而且我忘記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系了……”她有些讪讪地低頭，“……所以現在我一動用妖力，你就能看見了……回去後我就斬斷這些記憶，不過要等白天，晚上動用造夢符它會發脾氣的。”

“沒關系的。”花滿樓微微搖了搖頭，臉上依然帶着一層薄紅，卻堅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對我并沒有困擾，而且……我也很喜歡這樣偶爾看見……一些東西。”

“哦……”螢草懵懂地點頭，反正造夢符的聯系對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麽壞處。

陸小鳳大氣都不敢出，等倆人的交流告一段落了，才咳了一聲，剛要說話，卻有送茶的小丫頭來敲門了。

先前他們從前門走到後院的時候，發現比起那個蕭條的前院，後院卻十分有高門大戶的氣勢，仆從來去如雲，雖然看着臉色都不太好，但考慮到近期鬧鬼，也就不以為杵了。但令人奇怪的事就在這裏：既然人手充足，為什麽前院沒有人打理呢？之前他們還考慮着找幾個下人探探話，不成想現在就有了機會。

陸小鳳略微提高聲音，将人喚了進來。

進來的丫鬟長相清麗，頭上帶了一只樣式簡單的金釵，身上穿了一件石榴紅的裙子，布料上乘，看着并不像普通的丫鬟。

陸小鳳一見美人兒就開始口花花，“想不到隔岸山莊還有長相如此脫俗的美人兒……你叫什麽名字？是伺候老爺的，還是伺候少爺的？”

那丫鬟放下茶具，落落大方地行禮：“回客人，奴婢名叫紅玉，是伺候少爺的。”

“哦？”陸小鳳摸了摸胡子，“祁兄還真是好福氣啊……之前祁兄中毒的時候，是你在照顧她嗎？”

紅玉一愣，驚訝道：“少爺中毒了？奴婢不知道呀，只是四天前起來發現少爺不見了，并不知道中毒的事情。”

陸小鳳見她神色不似作僞，才點了點頭道：“那……假如祁兄中毒了，你最懷疑誰呢？”

紅玉緊緊攥着手帕，有些躊躇地看衆人。

陸小鳳笑着安撫她，“你別害怕，我們都是你家少爺的朋友，是來幫助你家少爺的。”

紅玉慎重地點了點頭，“之前少爺曾經說起過……您是老夫人的朋友。……如果少爺真的中毒的話，最有可能的便是……老爺。”

“哦？你确定？虎毒尚且不食子，祁老爺有什麽理由給自己的親兒子下毒呢？”

大約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這次紅玉倒是很痛快，“其實老爺和老夫人感情并不是很和睦，所以連帶着少爺也不得老爺的看重……府中下人傳言，老爺曾不止一次的說少爺平庸無能，難成大器。而且在四天之前，少爺失蹤當天早上我就禀報給老爺了，老爺卻只吩咐下人在山莊內找了找，沒找到便也不了了之了……我當時……當時還以為少爺已經遭了毒手……”

紅玉走後，屋子裏的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怎麽看？”陸小鳳首先問道。

“這位姑娘……在山莊中的地位不低。”花滿樓摸了摸鼻子笑道，“她身上的熏香，是上好的沉水香。我雖然不知道價值幾何，但家母甚愛此香，每年都會做一些送給嫂嫂們。”

陸小鳳點頭，這就很有說服力了，誰不知道花家富甲天下，能讓花夫人拿出來送人的，總該有配得上的價錢。

“看來祁兄還是很憐香惜玉的……小草呢？有看出什麽嗎？”自打知道螢草确實是一株露草之後，陸小鳳就開始管她叫小草了。

螢草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拉着袖子問花滿樓：“七童，人類女性懷孕的時候，都是和平日裏一樣嗎？妖怪懷孕的時候，都會變得虛弱許多呢！”

花滿樓一愣，“那位姑娘懷孕了嗎？”

螢草點頭，伸手比了個鹌鹑蛋大小的圈，“還很小，不過寶寶不是很健康呢。”

“不知道祁兄是否知情。”陸小鳳撓頭，這事兒也沒法問吶，總不能上去說，祁兄吶，你的丫鬟懷孕了你知道嗎？這話也太讓人誤會了……

“其實祁兄身上也有熏香。”花滿樓繼續道，“不過只是很普通的熏香，并沒有沉水香那麽貴重。”

“看來這位丫鬟很不稱職啊！”陸小鳳笑，自己用着那麽貴的熏香，卻給自家少爺用普通的熏香……還真是有意思！“對了，既然她吃穿用度沒有什麽問題，為什麽孩子會不健康呢？身體不好嗎？”

“身體很好。”螢草點頭，“比其他女性要好很多。”

陸小鳳點頭，看來這些事情要慢慢查了。

三人的客房是早就準備好了，陸小鳳和花滿樓相鄰，螢草在走廊對面。

其他都還好，唯一讓螢草不滿意的是，在屋裏曬不到月亮。好在她也并不需要每天都睡覺，于是就拿着自己的蒲公英順着窗戶飄到了屋頂上。

天色還不是很晚，整個隔岸山莊卻已經陷入了黑暗，連點燈光都沒有，難以想象，這麽大的莊子竟然連守夜的人都不留……黑暗中，有一種詭異的靜谧。

忽然，花滿樓房間的窗戶打開了，她想了想，飄到了對方門口。這也幸虧沒有人看見，要不然山莊裏的白色鬼影要變成綠色鬼影了，還是長兩個頭的。

“七童也睡不着嗎？”

花滿樓伸手關門，卻不小心觸到了她微涼的手臂，眉頭微皺，卻依然溫聲回道：“是，覺得有些吵。”

螢草一愣，仔細聽了聽，确實有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但是很輕微，也就是花滿樓這樣的耳力才會把這歸結到“吵”的範圍。

她看了看地面，“好像是在地下……是老鼠嗎？”

花滿樓搖頭失笑，“老鼠可不會跑來這裏挖洞，又沒有吃食……大約是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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