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論如何,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可以。

“關你什麽事,滾開!”男人掙開被他擒住的手腕,又欲上前,被他堅決隔開。

“有什麽事,用說的,不要動手。”他動作還是不夠快,女人被揍了好幾拳,看起來很痛,跌坐在柱子旁完全站不起來。

男人若真要使起蠻力,那破壞力道是很可怕的。

“你算哪根蔥!”男人嗆他。

“我不算哪根蔥,只不過剛好是這裏的主管。”他淡淡地回應,瞥了女子一眼。她穿的是公司的制服,上面挂着顧服人員名牌。“而她,是我公司的員工,我有義務确保她上班時的身家安全。”

“主管又怎樣?我教訓我女人,需要你雞婆?”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們早就分居了。”女人不顧傷勢,大聲反駁。

楊叔魏挑挑眉,大致了解狀況。

原來是曲終人散,偏偏前任不想散,回頭糾纏,上演恐怖情人。

“你有事,在這裏說,否則就請離開,至少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不容許有人使用暴力對待老弱婦孺。”

“我跟他沒有什麽好說的!”

“賤女人你說什麽——”

“好!我報警。”楊叔魏揚嗓,插入兩道高分貝的争執聲浪當中。“有什麽事,你們去警局談。”

男人一聽到報警,臉色變了變,啐了一口,轉身離去。

好,至少處理完一個了。

他回過身,關切地垂眸俯視她:“你還好嗎?站不站得起來?”

“頭……有點暈……”方才拉扯中,撞到柱子了。

他彎身檢查對方傷勢,在她頭上摸到一個腫包,臉部也有幾處瘀腫,原本整齊盤在腦後的發髻微微散亂。

“起來,我送你去醫院。”他伸手扶她。

“不用,我自己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不用不是你說的,要聽醫生說。”說不定有腦震蕩或內傷什麽的,何況她站都站不穩了,還想自己回家?

他堅決将對方扶上車,扣好安全帶,目标:醫院。

路上,她告訴他:“那個人是我丈夫,我們分居兩年了。”

“我有聽到。”

“結婚以後,他一直伸手向我拿錢,不肯腳踏實地好好工作,而且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我,我真的無法再忍受,想離婚,可是他不肯放過我……”女人疲憊地靠向椅背。“我也想不通,剛認識時,他不會這樣的……”

熱戀時,哪個女人眼睛是雪亮的?她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公司的客服是門面,聘用的人年齡、相貌都有一定的要求與水準,年紀輕輕就結婚,應該也是早戀,八成青春年華,風花雪月當飯吃。

這錯托良人也讓她付出夠慘痛的代價了,好好的秀麗佳人,卻已是飽受折磨,身心俱傷的模樣,他不免有些同情。

去了一趟醫院,做完檢查,再送她回家。

怕那男人蟄伏在她家附近,親自送她進門才離開。離去前,将剛才特地請醫生開的驗傷單交給她。“建議你去聲請保護令,有需要我可以出面替你作證。”

“謝謝你,楊總監……”接過驗傷單時,手都在抖。

她到底是被淩虐多慘?一點點順手施予的小溫情也讓她感動成這樣。

他嘆息,語氣不覺軟了些。“有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這一折騰,回到家時已過淩晨。

走道預留一盞暈黃小燈,他脫了外套,整個人癱進床上,便再也不想動。

挪了挪身,将枕邊那人抱進懷裏,埋頭蹭了幾下。她好溫暖,又香又軟——

虞曉寒一直都沒睡,他沒回來,她睡不着、也睡不好。

但她不會說,他總是說困了先去睡,不用幫對方等門。

她假裝被擾醒地睜開眼。“不是說要回來了嗎?怎麽這麽晚?”

“中間發生一點小事。”他埋頭,在她頸側吻了吻,将稍早的事簡單帶過一遍。

“總是有這種人的。”人渣敗類,就跟蟑螂一樣,不會滅絕。“你能做的已經做了,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就得自行承擔,沒得怨尤。”

“嗯。”他哼了哼,臉埋進枕頭,沒再接續這個話題。

她推了推他。“起來,先洗個澡再睡。”

“等一下——”完全沒了早前的霸氣主管範兒,活脫脫就是個賴皮鬼。

“你早點洗就可以早點休息。”

變成三娘教子。

連衣服都沒換,怎麽睡得好?至少沖個澡會舒服些。

“……你愈來愈像黃臉婆了。”連“沒洗澡不能上床睡覺”都要管,一整個人妻路線,有夠碎念。

虞曉寒好氣又好笑。“快去!衣服幫你放在浴室架子上了。”

“在動了咩。”就像每次被差遣去跑腿買醬油時、慢吞吞由電視機前移開的死人德性,頹廢地爬下床執行老佛爺懿旨。

一場會議開得冗長又疲憊,中午休息時間,兩人草草在樓下美食街吃了點東西。

“你先吃。”楊叔魏順手幫她将雞腿剔骨。

虞曉寒也沒虧待他,挑揀餐盤內他偏好的食物,夾到他嘴邊。

他張口吃掉,一邊接受喂食,一邊抱怨:“洪協理那個老番颠,浪費我的青春。”一個會議開下來,血壓都升高了。

“好啦,別生氣,我再想辦法說服他。”

他哼哼叽叽了兩聲,将肉撥到她餐盤,啃起雞骨頭。見她目光落在他身後,他順着看過去,對方步履有些遲疑,似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走過來。

他放下雞骨頭,接過曉寒遞來的紙巾擦擦手,站起身。“有事嗎?”

雖然在虞曉寒眼裏,形象早就大崩壞,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挺人模人樣的。

“沒、沒什麽事……”女人走上前,彎身鞠了個躬。“昨天,謝謝總監。”

只是遇到了,想過來道聲謝。

“那沒什麽。”今天看起來沒那麽狼狽了,仔細上過的妝容将臉上瘀傷遮掩住,一整個端麗秀致的美人胚。

他看了一眼名牌,那個沒在他腦海停留超過一晚的名字,田湘琪。“希望你的事情能早日解決,田小姐。”

“謝謝……”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有點多餘,打擾了小倆口的獨處時光,田湘琪拿捏好時機,趕緊退場。

臨去前,再悄悄回瞥那頭一眼。男人已将目光收回,專心注視他眼前,那與他共餐的佳人。

就是這種微妙感,好似在他們眼裏、身邊,任何一絲絲雜音的插足,都是突兀且不識相的。

剛剛在遠處,看着這兩人的互動,男人體貼的照料、女人溫淺的柔情,那是一種不刻意營造,相知相惜的契合。

她從來、從來不曾擁有過這樣的感情,不曾有人,如此專一地凝視她,目光從不在別的女人身上,多浪費一秒。

她真的……很羨慕。

一人一款命,她沒有虞經理幸運,能遇到那麽好的男人,感情路走來,只有遍體鱗傷,不曾被如此呵護憐惜過。

如果,她也能擁有這樣一段感情,多好……

***

假日加班,已經是很悲情的事了,加完班,車子才開出停車場,就看到浪費地球空間的垃圾在當街洗劫婦女,心情很難太好。

外頭下着大雨,田湘琪頹然跌坐在雨幕中。

楊叔魏靠邊停車,撐起傘走向她。

她茫茫然回神,仰首望他。“楊總監……”

“來——”

看着朝她伸來的大掌,一瞬間,淚水決堤,淹沒了不知是雨是淚的清麗臉容。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避雨、避事,就是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主持正義,只有他,是唯一那個向她伸出手來,拉她一把的人。

他的手……好大,好暖。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握牢,不願放開。

楊叔魏替她打開車門,她遲疑了下。“會弄髒你的車……”

“沒關系。”車是死物,怎麽會比活人還重要?

進到車內,翻出置物箱裏的幹毛巾。“先擦一擦。”

她沒有動,手中緊緊握着毛巾,眼淚滴滴答答地掉。

“我剛剛錄影了。”雖然只來得及拍到尾巴,但也足夠證明她被當街洗劫。

田湘琪揚睫望去,一臉茫然。

“我是說,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送你去警局報案。”軟飯吃成這樣,他同為男人都覺得丢臉。

“要,我要去!”她受夠了。

于是,他聽懂了,開車送她去警局。

雖然報了案,這類小案子多半會被當成夫妻間的家務事給冷處理掉,但總是一個由頭,如果她有心想擺脫這樁婚姻的話。

後來,他替田湘琪介紹律師,打離婚官司。

這一打,前前後後近一年,他出庭了幾次,替她證明她在婚姻裏受到的暴力與壓迫,還被那男人反咬他與田湘琪有染,藉職務之便暗度陳倉,暧昧已久,威脅要告他妨礙家庭,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田湘琪對他感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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