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傅胭拿手推開他的臉, 一臉淡定地問,“你說誰吃醋了?”

段衡涎着一張臉, 笑得比向日葵都燦爛, “是是是, 我老婆沒吃醋,吃的都是鹽。”

傅胭見他笑嘻嘻的調侃自己, 便撇過頭, 哼道,“哦,我就是吃醋怎麽了, 國家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吃醋了, 我樂意。”

段衡喜歡看她對自己耍脾氣撒嬌的樣子,像傅胭這種類型的人, 越是對你傲嬌刁蠻,就說明越是把你當成自己人。

他說,“對對,你是天,你是地, 國家不敢管你。”

“切……”

兩人你推我推的鬧了一會兒,鬧夠了, 段衡從座位上坐起來,他拍了拍她的背,說,“往我腿上躺躺。”

傅胭也沒和他客氣, 換了個方向,懶洋洋的将頭枕在了他的腿上,還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問他,“你是不是胖了?”

段衡聞言,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道,“沒有吧。”

傅胭用腦袋碰了碰他的腿,說,“你腿上的肉好像多了點。”說着,還伸出手指戳了幾下,更加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和前幾周相比,肉是多了那麽一丁點。

段衡咳嗽了一聲,沒攔着她,反倒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上回你摸的不是這地方,要再往上一點。”

傅胭不疑有他,下意識的‘哦’了一聲,然後将手往上挪着,挪到一半,才忽然反應過來某人話中的不懷好意。

她讪讪地收回手,嘟囔了一句,“不正經。”

“我跟我媳婦兒親熱,假正經就沒意思了。”

傅胭不太會罵人,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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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老婆要臉幹嘛?”

段衡總是能把各種膩歪的話給說的臉不紅氣不喘,還叫人心窩發甜,齁得慌。

傅胭說不過他,就閉上眼睛,叨咕着說,“我不跟你說了。”

她精神的時候,段衡陪着她鬧陪着她玩,她困了累了,他也不吵她,哄着她說,“歇着睡會兒吧,等到了地方之後,我抱你去房間睡。”

“嗯。”傅胭點頭應了一聲,随後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似乎真準備要大睡一場的樣子。

段衡輕拍着她的背,嘴裏還哼唱了幾句搖籃曲,音色準,語調輕柔,唱得有滋有味的,的确叫人有種懷念外婆橋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為傅胭心裏惦記着事,她大概真的要被他哼唱的搖籃曲給唱到夢鄉去了。

大約過了兩分多鐘,傅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我本來還以為你會不高興。”

自己的女朋友去探望前男友的父親,而且還急得要命,擔心的要命,難受得要命。這事要擱在一般男人身上,就算是情有可原,多多少少也都會有些不樂意的。

傅胭來的時候着急,去醫院的時候也着急,進了病房之後,因為擔心和難受,心裏只惦記着周世海,完全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事情。

現在她在段衡身邊,心情穩定了一些,該想到的事情也都想到了。

段衡笑了笑,說,“我哪有那麽不講道理?周世海對于你來說,又不是前男友的爸爸,而是你的貴人,可能說是親人也不為過。所以,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除了血脈一體之外,我沒有把他們兩個聯系在一起。所以現在對你好的人出事了,你連夜過來看他,我為什麽要不高興?”

傅胭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體貼的話來,既不虛僞也不客套,純粹的只是心裏怎麽想,嘴上就怎麽說,不會裝模作樣。

畢竟扪心自問,如果換作是自己,她未必能夠理解和包容。

段衡見她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便低頭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誰讓你這麽招我喜歡招我疼呢,就算不樂意,我也得逼着自個兒樂意。”

傅胭被他說的臉熱,他的臉貼自己很近,呼吸的熱氣還在耳邊旋繞着,有些癢,“咳……其實你也不用……”

“什麽用不用的,你好好補償我一下,就正負相抵了。”

從段衡嘴裏說出來的補償,一般都不會是什麽正常的事情。

傅胭警惕地問他,“什麽補償?”

段衡理所應當道,“當然是在床——”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傅胭給叫停住,“去去去,非禮勿言。”

段衡若有所思的嘀咕了句,“非禮勿言?哦,原來如此。”語落,他就着傅胭捂住他嘴的姿勢,‘啵’地一口親在了她的掌心上,聲音響亮的在車內還回響了兩秒鐘。

傅胭,“?”

段衡說,“不是非禮勿言麽?我知道,不說話,咱們默默的來。”

傅胭覺得她完全不能和這人正常交流,“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那不行,你轉過來。”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輕碰着她的臉。

傅胭轉過頭,“你要幹……”

她這樣一回頭,正好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剩下的話,就都消失在了兩人的唇間。

一開始還只是嘴唇碰着嘴唇,彼此互相小心的貼近和試探,兩分鐘之後,淺吻就變成深吻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先不安分的,反正,等傅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在下,他在上,嘴唇和舌頭還有點絲絲的麻,帶着點疼。

段衡這人是典型的打蛇順杆上,給他半分顏色,就要開全國連鎖的染坊了。

傅胭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出聲提醒他道,“慢着慢着,還有人在呢。”

段衡用臉蹭了蹭她的手,輕松地說,“大個兒看不見。”

“噓,就算看不見也能聽見啊,你快點從我身上下去,坐到那邊去。”

“我不。”

“不什麽不,快去。”

段衡不打算再和她争執這個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移了話題,“你怎麽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

果然,傅胭被他的問題給帶出了疑惑,她蹙了蹙眉,點頭說,“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大個兒都已經開了快半個小時的車了,現在還沒有到地方,依舊在路上逛蕩着。

段衡神秘兮兮地說,“帶你回家。”

傅胭驚訝,“帶我回家?你等等,我算一算,我家離醫院頂多二十分鐘,你家大個兒是不是不認路啊?要不我去……”

段衡說,“現在你說出全國的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偏遠的小鎮子小村莊,大個兒也照樣能準确找到,導航儀會迷路,他都不會迷路。”

“神人。”

傅胭向來就佩服這種認路找方向的專家,走遍全國并且還熟知各個城市的地理情況,甚至連小村鎮都知道,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了不得。

“等有時間了,再讓他熟悉一下國外的環境,最起碼得把那幾個重點地方給摸透了,以後度蜜月的時候,我們也——”

傅胭伸手捏住他的嘴,“麻煩你體恤一下員工可以嗎?這麽折騰人家。而且啊,什麽蜜月不蜜月的,我還……不對,話題扯遠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帶我回家?我家?”

這個問題倒是好回答,段衡痛快地回答說,“不是你家。”

這回輪到傅胭懵了,她遲疑道,“難道……是你家?”

段衡又搖了搖頭,說,“也不是我家。”

傅胭一時間也沒想到他心裏在打算些什麽,她只按照自己正常的思維來想事情了,沒轉彎,她小聲咕哝了一句,“對來着,酒店是大家的……”

段衡耳尖的聽到了她在嘀咕些什麽,他将她的頭按在自己肩窩處,低聲認真的說,“不是你家,不是我家,也不是大家。”

傅胭聽了段衡的話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她沒有領略出他的意思,所有能做的也就是點頭搖頭了。

這大概是她的特點之一,智商和情商在任何場合下都不是一般的高,然而這兩者一旦到了談戀愛方面,就變成不是一般的低了。

段衡清了清嗓子,然後一字一句的糾正道,“是我們家。”

早在兩人回來之前,段衡早就相好了一棟房子,就是原先傅胭在A市的住處……的對面。

傅胭似乎比較喜歡每個樓層只有兩戶人家的住宅樓,所以,無論是在A市還是在S市,她都選擇了這種布局的房子。

兩人都是對住宅沒有什麽太大要求的人,麻雀不用多大,五髒俱全就足夠。而且對于段衡來說,他買房子的意義并不在于求貴求享受,而是要撩媳婦兒。

所以,什麽條件都明确了之後,他就開始動手準備了。從買賣到打通再到裝修,着實花了他不少的力氣。

現在,就差男女主人一起搬進去,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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