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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塵和我同一年上幼兒園,雖然他比我大近一年。他9月份出生,是個雞毛的處女座,我趕在下一年的九月一號之前出生。我們一起上了幼兒園,一起上了小學,又一起上了初中,這沒有什麽意外的,九年義務教育,按部就班嘛。
好巧,高中同一學校。
好巧,大學同一城市。
他去了政法大學讀了法律,我讀了第一牛叉學校的土木系。我們大學排名的差距,并不是他與我智商方面的差距,只怪他臉長的太讨巧,只怪中學生們太早熟,他太受女孩子歡迎,繁花眯眼。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桃花太多不是什麽好事。
畢業後我們就留在這座适合年輕人拼搏的城市。
出了校門,智商影響的主導地位逐漸被情商取代。沒有了小章教授的監管,身體裏的懶惰分子通過幾年的新陳代謝塑造出了一個孤僻的我,也許我本性孤僻,只是多年來被學校那麽多同學掩飾着,沒有被發現。
楚塵好像混的挺風生水起的,我是怎麽知道呢?每次他公司聚會都會拉着我,說,這是大章教授給他派的任務,怕我在家腐朽了。
大章教授是他媽,小章教授是我媽,沒有血緣關系,只是碰巧都姓章,碰巧都在一個大學裏教書。
然後,遇見了辛慈。
辛慈雖比我們早畢業幾年,但是她長的一張娃娃臉,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臉蛋的嬰兒肥一直沒有消。她一見到我就扔了捧着唱歌的話筒跳着蹦達着跑了過來,抓着我的手臂,說:“你就是楚塵的龍鳳胎妹妹樂久久吧?”
我愣了,姐,我姓樂,他姓楚。
我回頭,用口語問楚塵:“什麽時候章阿姨改姓樂了?”你随了母姓?
楚塵笑而不語,任由辛慈将我拉到包廂裏沙發上坐着。辛慈過于殷勤的照顧着我,問我喝什麽飲料,是酒還是果汁,什麽果汁,西瓜汁梨汁橙汁西柚汁;什麽酒,紅酒還是啤酒,還是她幫我調一個雞尾酒,她問要不試一試紅酒配雪碧?
又問我要吃什麽水果,忙着把堅果拼盤端到我的跟前,又問吃什麽小吃,薯片?蹦豆?葵花籽?南瓜子?西瓜子?
辛慈一連串兒問,問的我心疼。
以我對楚塵的熟悉,他從十二歲到如今二十四歲一輪的歲月中,收到了不下三位數的情書,招惹了無數理不清剪不斷的情絲,就算他走了,多少女孩仍在原地癡癡的等他回來吃回頭草。
以我對人性的敏感,我知道楚塵對辛慈頂頂多多算是一種兩個字的喜歡,而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愛。不是LOVE,更不是TURE LOVE。
但是,辛慈出現的時機恰恰好,楚塵現在恰恰正好是空窗期。
辛慈還問我想唱什麽歌,她去幫我點。我想我若是心腸狠毒,一首歌就能把她唱哭: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持無恐。
見我拒絕唱歌,辛慈就陪我窩在沙發裏說着話,說的都是關于楚塵,說他一進公司就迷住了N多小姑娘,說他做事敲(超)認真,說他做人敲(超)到位,說他性格敲(超)開朗幽默,說他本性內在敲(超)文藝範兒,說他敲(超)受老板賞識,事業上已經嶄露頭角、火箭式的飛速呢......辛慈說着說着,說的我突然想去唱一首歌,一首很悲傷的歌,周傳雄的《記事本》。
現在的辛慈,嘴裏許多事,都是關于他;心裏許多事,都是關于他。我擔心辛慈也會愛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這樣反反複複之後,也只能自己勸她自己放手,閉上眼讓他,讓楚塵走。
可是,有多少女孩愛了、痛了、哭了、累了,反反複複,勸自己放手,閉上眼讓楚塵走,可是,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是五年八年過去了,楚塵是走了,她們卻仍在原地兀自留戀念念不忘。
你們不知道楚塵有多好看,如果10分為滿分,楚塵應該是9.8分,扣的那兩分是因為自小被灌輸的人無完人,是人就不會完美。
辛慈也是好看的,很好看,但是,是8分的好看。
如果我是8分的辛慈,我會選擇不愛9.8分的楚塵,愛上一個這麽耀眼灼目明星似的男人;愛上一個這麽有女人緣招女人愛的大衆情人;愛上一個愛自己遠遠少于自己愛他的男人。好辛苦,太辛苦。
如果我是楚塵,我會選擇不接受、不接手辛慈的愛,明知道自己有顆追逐真愛的心,而這顆心還在流浪的路上,沒有定下來;明知道辛慈愛他愛的深沉的碰不得,不敢辜負。
可是,我不是辛慈。
可是,我也不是楚塵。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兩個确立了戀愛關系,他對我說,辛慈是個好姑娘。
可是,哥們,你在談戀愛唉!戀愛是個瘋狂的東西,戀愛就是荷爾蒙,你卻理性的對我說:她是個好姑娘。
感情不是因為她是個好姑娘,你才會愛她,愛情是全世界都罵她是個壞姑娘,可是你卻蒙住雙眼、站在全世界的對立面、去和她在一起、回罵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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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慈真的是一個好姑娘。
她給楚塵做飯從來都帶我一份,以前是直接叫我過去吃,但是我智商情商還不是零,去了兩次,發現愛情是排他/她的,所以就拒絕再做大電燈泡了。
但是辛慈會好心幫我盛一份送過來,在她吃飯之前敲門送過來,而且我感覺她的廚藝直線上漲,一天比一天好,花樣一天比一天多。
這三個月,我認清兩個事實:一,我們的老媽子辛慈原來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也是,獨生子女哪個不是被當王子公主般的伺候大的?
二,我胖了十斤。
自從被辛慈抓住了胃之後,本來不看好他與她的我,覺得這樣下去,也許這兩個人就過一輩子啦~是啊,十字路口不就那麽幾次麽,到了合适的年齡,遇到了差不多的人,就結婚了,結婚後就生娃了,生娃養娃,娃長大了,再伺候娃的娃,這輩子幾十年就這麽過去了。
有一次辛慈給我送菜的時候,我給她出主意:“辛慈姐,對,就這麽接着喂。一白遮三醜,一胖毀所有,把楚塵從140斤喂到200斤!看他那張臉還能帥到那裏去!哼哼哼!”
我還色色的,裝作懂好多的拍拍辛慈的肚子,說:“辛慈姐,你伺候我們都半年多了,累吧?要不你搞個奉子成婚,換楚塵來伺候你吧!”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辛慈真的聽了我的,奉子成婚了,會不會解救好幾個塵世中的癡情怨女?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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