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只是想告訴你, 有些事一旦開始, 後面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方茴蹙眉, “什麽事?你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

郁文骞沒有否認。

“為什麽要控制?事情該怎麽發展就怎麽發展呗。”

郁文骞阖了眼,不知在想什麽,他那雙眼裏總是有很多深沉的情緒, 方茴每次注視都看不懂他的情緒,更何況他閉上眼了, 方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正要問, 他卻開了口:“如果你想走,我随時會放你走, 你是因為沖喜才嫁給我,我聽說你知道消息時也很生氣,這原本對你就極其不公平,如今我已經醒過來了, 我的腿複原的希望很小,而你還年輕,你有更多選擇的機會,我不能讓你一輩子被禁锢在這樣一個婚姻裏, 如果你願意, 我可以放你走。”

他頓了頓,似有不忍卻還是冷硬道:

“我可以放你自由, 你我夫妻一場,哪怕離婚, 我也會安排好你的生活,讓你後半輩子無憂。”

方茴擡眸,她眼裏有霧氣又有妖氣,“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郁文骞後背僵硬,眼裏情緒莫名,“方茴,你怎麽會不願意呢?”

“我為什麽不能不願意?難道你希望我走?跟你在一起有什麽不好?”

“跟我有什麽好?”郁文骞反問。

“你帥啊,”方茴理所當然地回答,“你還有錢,這還不夠?”

郁文骞深深地看她,言歸正傳,“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好了,我看你體溫已經恢複正常,應該不是發燒了,那我們休息吧。”

說完這話,郁文骞便躺下了,方茴看着他的後背,心裏很不是滋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她已經努力在靠近他了,難道這一世他真的不喜歡她了?又或者她穿回來這事改變了事情發展的軌跡?

想了一夜,方茴覺得這是她的報應,你看前世她根本不理郁文骞,每每總想要逃,可他卻抓住她不放,把她禁锢在屋裏,這一世她想靠近了,他反而把他給推開,男人心海底針,方茴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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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他打斷,她倒是忘了跟他說電視劇的事了。

次日一早,方茴起床洗漱好,對着鏡子觀察了自己的身材,最近她雖然沒有去健身,卻能動就動,身材保持的還不錯,皮膚也維持在巅峰狀态,黑發白肌,有種奪人心魄的美,方茴勾了勾唇,對自己的狀态很滿意。

郁文骞已經出門了,方茴在屋裏打坐了半個多小時,打坐完濁氣排空,前所未有的舒爽,方茴又把最近修煉得來的靈氣引到靈草上,經過她這幾天的滋養,靈草長大了許多,這樣的靈草完全可以做好藥了,方茴心情不錯,出門時碰到了張嫂。

“先生呢。”

張嫂笑着說:“在健身,我聽到健身房有動靜,不過先生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可不敢進去看。”

郁文骞對旁人都很冷淡,雖然不發脾氣,可那種距離感使得大家都很怕他,平常不是必要的事都不敢靠近,但他唯獨對方茴卻很溫和。

張嫂給方茴端了杯燕窩,方茴笑着感謝,其實張嫂對她好也不是沒道理,郁文骞不喜歡別人服侍,原本那些護工都被辭退,只有她一個人留下來照顧方茴,是的,她護理的人從郁文骞變成了方茴,而方茴平常很少需要她,張嫂只能發揮餘熱,沒空就弄點燕窩鮑魚紅參之類的給方茴調養,每天出門都要讓方茴帶上保溫杯,全是她煲的補湯。

“太太你得多吃點,我以前在香港的富商家做工,人家天天都要喝湯吃保養品,你看香港人都長壽,這是個好習慣啊。”

“謝謝。”方茴笑笑,把那碗燕窩給吃了,她又去地下室找郁文骞,遠遠的她聽到地下室傳來器材錘擊地面的聲音,郁文骞在幹什麽?撸鐵?

方茴走進去,就見郁文骞正拉着單杠做引體向上,他的那條殘腿使不上力,使得他的動作有些奇怪,身體向一邊傾斜,沒有重心,所以他做動作時很吃力,即便如此,他也在咬牙堅持,方茴看他這樣辛苦,很是心疼。

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靈氣都傳給他,這樣他就不用每天自己鍛煉了。

仿佛是感覺到她的存在,郁文骞忽然掉了下來,好在他單腿着地到底是穩住了。

郁文骞站直身體,蹙眉,“你怎麽來了?”

“我早上起床沒看到你,有點不習慣。”方茴實話實說。

她已經無法習慣床的另一邊空了一塊。

郁文骞臉色稍霁,态度倒是很自然,仿佛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只是起床鍛煉,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打擾你。”

方茴抓住關鍵字眼,“嗯?你早上起床還看過我?我的睡姿怎麽樣?”

她眨眨眼。

郁文骞拒絕和她對視,只低頭道,“很差。”

說很差都算客氣了,他真是想不到她長得這般,可睡姿卻完全與臉蛋身材不匹配,幸好他的床大些,否則掉下來她都不會知道,她睡覺時還喜歡把腿放在別人身上,喜歡卷被子,還總是半夜踢人,有時候睡着睡着就橫過來,腳還踹在他臉上,讓他無奈至極。

方茴笑起來:“我睡姿應該沒那麽差吧?”

郁文骞拒絕回答,轉身坐在輪椅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的臂力有所增加,上下輪椅不似開始時那般狼狽,再加上有方茴每天偷偷傳給他的靈氣護體,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只那條腿還不能動。

“其實你可以試試用拐。”方茴建議。

“我拒絕。”

“為什麽?”

他沒回答。

方茴又道:“也是,用拐的話太有損形象,不符合你大佬的氣勢,輪椅匹配多了,有了輪椅,你最多是輪椅大佬,只是加了個前綴而已。”

方茴笑眯眯開着玩笑,果然郁文骞的臉色緩和不少,方茴敢肯定他轉身時肯定是笑了。

老爺子見他一天天好轉,心情很不錯,早餐時跟方茴聊了幾句,問她課業如何,聽方茴說都在跟郁文骞學英語,老爺子頗為滿意,“不錯,文骞的口語很正宗,當年為了教這幾個兒子口語,我花了不少代價,不過最後只有文骞學了下來。”

其他倆個兄弟不做聲,每每這時他們就是背景板,反正郁文骞從小就碾壓他們。

“文骞真的很優秀,爸你教的很好。”方茴笑道。

老爺子呵呵直笑,盯着郁文骞道:“我倒覺得文骞娶了你正好,文骞,你贊成爸爸嗎?”

郁文骞蹙眉,頭都沒擡,老爺子笑得更厲害了。

一旁的郁陽臉色陰沉,視線在他們臉上來回幾圈,終于一句話沒說。

方茴也哼笑兩聲,早餐後她去了花園裏找郁文骞,發現郁文骞正坐在輪椅上聽鐘鳴說着什麽,和鐘鳴講話時的郁文骞顯然是個上位者,他極有氣勢,氣場強大,身上有種狠厲的氣勢,讓人忌憚,這樣的郁文骞跟前世很像,就好像他要什麽,就會弄到手,不擇手段也無妨。

似乎感覺到他,郁文骞回頭,神色瞬間緩和,方茴抿唇走上前。

“你下去吧。”

鐘特助點頭離開。

方茴走到他身邊,這是她老公,不是外人,她沒必要繞關子,再說了,她本就是有所圖的,這麽明顯的企圖藏着掖着反而顯得心思深沉,郁文骞是什麽樣的人?難道她能玩過他?方茴索性就直說了:“文骞,我想問你個事。”

“嗯?”他語氣溫和。

“我聽說郁家投資了一家投資公司,而這家公司最近投資了一部新戲,有這回事嗎?”

這種事郁文骞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這種投資公司只是郁氏名下一個不算大的投資項目,郁氏和其他公司合夥注資,再由這公司去投資影視劇或者綜藝節目,這種項目他很少參與,再說他昏迷一年,醒來有更大的事需要處理,自然不會過問這種小事。

“我問問,怎麽?”郁文骞眼神帶着疑惑。

方茴半蹲下方便他俯視着自己,她想了想,沉吟:“我不知道怎麽開口,我怕你會認為我是那種喜歡靠關系的人。”

郁文骞竟然笑了,“有關系不用那不是傻子?你是我太太,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會滿足你。”

方茴抿着紅唇,眼波潋滟,“那我就不客氣咯?我聽說你們郁氏已經塞了另一個演員進組,那個演員就是我妹妹,但是呢,我跟我妹妹關系不好,我爸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他們對我都不好,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原因,總之我不想她演這部戲,而我也想要這部戲的資源,想留下來給我公司的一個藝人。”

郁文骞知道她的公司已經有了雛形,目前需要資源,原本他也打算給她介紹的,資源而已,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會滿足。

“這是小事。”

“是小事嗎?我以為這會讓你為難,畢竟方月心可是郁陽塞進去的,郁陽是你侄子啊。”

郁文骞反而盯着她的臉,眼神裏有明顯的探究,他道:“我說了是小事就是小事,郁陽他只是我侄子,而你是我太太。”

意思是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楚。

方茴眼裏冒紅泡泡,只覺得眼前的郁先生男友力爆棚,帥得不要不要的。

“那我等你給我回話?”

郁文骞應了聲,等她離開就讓鐘特助去問了情況,得來的消息跟方茴說的差不多,原本這部戲的女一號是副導演塞進來的,後來郁陽把方月心替換了進去,如今再換一撥,這部戲就是第三次換女主了。

“這會不會不好?畢竟我們跟郁文鼎那邊還沒有正面對上?”鐘特助擔心。

“無妨,既然太太想要,那就給她。”郁文骞說的理所當然。

鐘特助想說什麽又沒什麽,他怎麽覺得郁總這種沖冠一發為紅顏的作風跟古代的暴君有點像呢?而方茴也很有禍國妖姬的風格啊,一句話就讓男人為她做東做西的,鐘特助覺得自己有點理解不了有錢人的腦回路了,這年頭的先生太太都這麽會玩?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作者:火車開過是什麽聲音?

方茴:嗚嗚嗚嗚嗚~~

作者:對哦,污污污污污污污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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