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容熙說的禮物,賀長庭沒有一點印象。

在他進入俱樂部成為職業選手之前,他在一個知名平臺上做過半年左右的游戲主播。

那個時候他剛過二十歲,普通家庭出生,作為普通人長大,沒有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脾氣反而比現在好很多。

他在游戲這件事上是有天賦的,做主播也是因為游戲內排位總是在前百位置,才聽從了大學室友的意見,想賺一點外快。

不出室友的意料,賀長庭紅得很快,百分之五十因為過硬的技術,還有百分之五十,因為這張臉。

那時候他的粉絲大多是女學生,年齡普遍不大,同行和男玩家對他大多不待見,但這并不妨礙賀長庭每天收禮物到手軟。

幾塊幾十幾百的數不勝數,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的也不在少數,賀長庭這樣的人天生感情比普通人冷淡一些,收到了禮物也不會有什麽感動,最多就是對着攝像頭笑一下,說一句謝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成功收獲了一大波粉絲,以至于他在大學還沒畢業時,月收入就有好幾萬,也順理成章地被國內一線俱樂部挖走,做了職業選手。

賀長庭當然記不得某年某月有哪一位粉絲給他送了什麽禮物,但這并不妨礙他抓住容熙話裏的重點。

“你給我送過禮物?”賀長庭把容熙的臉從他肩上擡起來,急切地問,“什麽時候?”

容熙抽了抽鼻子沒說話,賀長庭也不需要他說話,他從容熙簡短的醉話裏确認了一件事。

“我三年前就不做主播了,”賀長庭說,“你是什麽時候給我送的禮物?三年前?”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容熙從三年前就開始喜歡他開始追逐他,這對當下的賀長庭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哪怕沒有一句确定的喜歡,賀長庭卻已經能夠确定,容熙必然是喜歡他的。

他笑了,恨不得按住容熙好好親一親抱一抱,“喜歡了我這麽久,怎麽不告訴我?”

他又氣又愉悅,氣容熙竟然還藏着這樣的小秘密,像這間公寓的位置一樣,明明就在基地正對面,容熙卻從來沒有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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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更為這些小秘密的可愛而愉悅難禁,賀長庭舒心了,他抱起容熙走到落地窗旁,一把拉開了窗簾,對面寫字樓裏屬于Hok的那三層還沒熄燈,燈火通明。

賀長庭掃開毛毯把容熙放在長絨的白色地毯上,摸了摸他通紅的鼻頭說:“這麽喜歡我還敢跟我分手?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嗯?”

容熙答不出來,他望着賀長庭溫柔的臉,輕輕打了一個酒嗝。

賀長庭這才想起面前的是個喝得爛醉了的酒鬼,有什麽事哪怕再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不能問,不代表他不能做點別的來懲罰容熙并鞏固一下這段感情。

他把容熙壓在玻璃上,就着對面照進來的燈光吻了他,容熙嘴裏是酸脹的酒氣,賀長庭卻吻得沒有一點厭惡。

他啄着容熙柔軟的唇瓣,舌頭伸進去舔他上下牙關,而後撬開,去糾纏他的舌尖。

這個吻真是用上了賀長庭骨子裏所有的溫柔,從沒有哪一刻他覺得誰這樣可愛過。

意識到容熙這麽愛他的瞬間,所有既成想法都被颠覆,賀長庭對于容熙突生了無數憐愛與耐心,只要容熙永遠這樣愛他,他便也可以回應他的愛意,撇開金錢關系,普通戀愛也好成為伴侶也好——他可以為容熙打游戲,可以只和容熙做愛,他甚至願意為容熙口交,只要容熙愛他,那麽容熙為他做過的事,以及想要他做的事,他都可以嘗試去做一做。

賀長庭吻了很久,直到容熙實在控制不住,又打了一個小聲的嗝,賀長庭怕他嗆到,只能松開他的唇去找其他地方。

他的手伸進容熙上衣下擺裏,把他的衣服從下往上卷了起來,他吻過容熙的鎖骨,摸他的乳頭,容熙太敏感了,酒嗝一個接一個得停不下來,乳頭也很快硬了起來。

賀長庭又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裏,進入內褲去摸從前他不太願意照顧的地方,他抓着那裏上下撸動,同時指腹揉着下面的每一寸皮膚,容熙的嗝很快變成了小聲的呻吟,他整個人倒在賀長庭身上,眯着眼睛發出了賀長庭最喜歡的聲音。

“幫你舔好不好?”賀長庭在他耳邊吹氣,“前面後面……舔濕了再放我進去。”

什麽臉面都不要了,賀長庭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誰說出這樣不要尊嚴讨好的話,可是他說了還覺得不夠,因為容熙眼睛濕漉漉地望着他,耳朵也紅了——賀長庭迅速硬了起來,說得騷不夠,要做得騷才行。

他脫掉了容熙的褲子,拉過窗簾墊住冰涼的玻璃,讓容熙背靠上去分開腿坐好,他當真低下頭去把容熙顏色漂亮的陰莖含進了嘴裏,做得不比容熙第一次時好多少,勝在态度認真。

他躬着腰吞吞吐吐,手指還在掐着容熙的乳頭,他在那頂端上用舌頭打轉吸吮,吸得容熙渾身戰栗。

以前絕不可能做的事如今做得心甘情願,賀長庭把容熙的腿分得更開,擡起來挂在自己肩上,他伏得更低,側着臉去舔那下面的囊袋與會陰。

容熙即使是這些地方也長得這樣漂亮,賀長庭細細地舔過,又回到陰莖上,他開始加快速度,偶爾一停頓,也是扶着那裏深深抵入口腔,容熙的喘息帶很快上了哭腔,賀長庭知道他快要到了。

他在容熙身體開始筋攣的時候猛地收緊了口腔內壁,容熙便射了出來,全部射在賀長庭嘴裏,味道并不如何,賀長庭卻含在舌苔上轉了一圈,然後全部咽了下去。

他起身,擦掉嘴邊的粘液,容熙瞪着眼睛看着他,酒像是有點醒了,愣愣地叫他:“賀長庭……”

“醒了?”賀長庭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額頭,“舒服嗎?嗯?”

容熙呆滞,全然不在狀态裏,賀長庭也不介意,手往他身後摸,摸到那個滾燙的穴口,在外頭按壓了一圈,說:“都濕了。”

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快三個月沒有真的做了。

賀長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容熙身體竟然有這麽巨大的渴望。他的身體本來就重欲,從前也沒覺出容熙與其他人的不同,都是上床,容熙技術不算好,體力也總是跟不上,賀長庭經常會覺得不盡興,每次要去見容熙前總會有消極怠工的想法。

可是現下以前那些不好卻都成了好,他回憶起容熙床上的風情,硬得頭皮都發麻。

容熙的生澀與放不開都變得可愛了起來,賀長庭終于也帶上了濾鏡,或者說放大鏡,容熙成了占滿視野的唯一。

“去床上,還是在這裏?”賀長庭征求起他的意見,舔着容熙的唇角問,“或者去浴室,有浴缸嗎?”

容熙一臉當了機的表情,半天沒說出話來,賀長庭有點等不及了,這裏沒有潤滑劑,卧室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他把容熙抱了起來,雙手托着他不着寸縷的臀,把他抱進了主卧的浴室。

浴缸當然是有的,而且尺寸足夠,賀長庭把容熙放在浴缸沿上,一邊吻他一邊擰開了水。

熱氣升了起來,賀長庭手指沾了沐浴露為容熙開拓,容熙一開始有些抗拒,推着他的肩膀想逃,賀長庭怕他沒坐穩會倒下去,幹脆抱着他坐進了浴缸裏。

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賀長庭捧着容熙的臉,把他壓在浴缸壁上兇狠地吻,吻到容熙因為缺氧而嗚嗚嗚嗚。

他的手指拓寬了容熙的身體,他抽出來,去解自己濕透的褲子,在水裏真難脫啊,他只能先脫掉一點露出巨大腫脹的陰莖,用龜頭頂在容熙的入口上不輕不重地頂弄試探。

“放松一點,太緊了,我進不去。”

水還在放,賀長庭沙啞低沉的聲音混雜在水聲裏,性感得容熙好不容易回來一點的理智再次魂飛魄散。

他順從地送了力道,賀長庭跪在浴缸裏,大腿肌肉緊繃,頂着他的腿根,把他的腿朝外開到最大。

他頂進去了,容熙雙目失神地呼了一聲痛,賀長庭抱住他的後腦按在自己頸旁,緩慢地破開阻礙推送了進去。

“痛?”賀長庭親吻他的耳廓,低聲哄他,“動一動就不痛了。”

“騙我……”容熙在他背上沒什麽力氣地抓了兩道,鼻子緩慢地抽着氣,一口哭腔,“你太大了,每次都好痛。”

這是在撒嬌嗎?真是要命了。

賀長庭登時心軟得一塌糊塗,他不敢動了,抱着容熙啄米似得吻他,從臉到身體,到手指縫裏。

他甚至用一種沒什麽誠意的語氣自我譴責:“怪我,怪我太大了,寶貝忍一忍。”

容熙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他,賀長庭在笑,笑得掩藏不住得意與滿足,容熙至今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做夢,他擡起浸在熱水裏的手,摸了摸賀長庭的臉。

他安靜地望着賀長庭,許久之後輕聲說,“動吧……沒關系,你動吧,我不痛了。”

賀長庭便動了起來,動作溫柔,陰莖緩慢進出,幅度很小。

他去吻他,說:“以後都不會痛了,我保證。”

容熙又閉上了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賀長庭想沒聽懂也沒關系。

今天不懂就明天,明天不懂還有以後,他總能讓容熙懂的,他還要追問容熙禮物的事,這套房子的事,要問清楚容熙對他的癡狂,要容熙全部說給他聽。

他要容熙所有的可愛都無處遁形,要容熙再也不敢從他身邊逃走。

要容熙看着他,到最後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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