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讓碰?
夢中的少女臉頰泛紅,精致的足尖白皙柔軟,小指甲蓋都似海棠花瓣般泛着淺粉,美得讓面前的男人肝顫。
女孩有意無意地勾着男人的魂,動作主動卻又十分笨拙生澀,看得出來是第一次做出這麽大膽的事,她濕漉漉的眼眶因為害羞而微微泛着紅,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更近一步。
男人愛她入骨,這樣的誘。惑根本禁受不了多久,見她玩不下去了,低低輕笑一聲,低頭吻上她的足尖,大手握住少女細軟的腰。肢,黑眸深深地望了她幾眼,瞬間将主動權奪回手中。
也就是在這時,梁知第一次看清面前男人的臉,眼眸深邃參雜着欲。望和占有,五官精致薄唇微抿,嘴角勾出個玩味的笑,就連下颚線都雕刻得恰到好處,寬肩窄腰,身形高大,是個她從未遇過的帥氣長相。
而如今,這樣的男人急切地抱着她,吻她,不斷地索取,掠奪,無盡的纏。綿。
梁知哪怕是在夢中也忍不住羞紅了臉。
眼下的她,失去幾年的記憶,成為了一只徹徹底底的純白兔子,這場覺睡得實在無法安穩,沒出息的少女一下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窗外的暖陽透過半掩的窗紗灑進病房內,增添了不少朝氣。
床上的少女面色潮紅,哪怕已然從夢境中轉醒,心髒仍舊砰砰直跳,上齒輕輕咬了咬下唇,滿臉的羞怯和不安,索性将整個嬌小的身軀埋入柔軟的被窩之內,告訴自己千萬別再回想,快快忘記。
然而現實卻并不如她所願。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梁知聽聞門口的動靜,緩緩從被子中探出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開始還沒看清男人的臉,待到他越走近,少女的小心跳便不由自主地開始加快。
這張愈發清晰的臉,居然與剛剛夢中的男人逐漸重合,梁知又驚又羞,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顧不上別的,一下縮回被窩裏,将被子拉過頭頂,蒙住自己紅到滴血的小臉。
包裹在被子中的少女依舊能感覺到,男人幾步走過來,腳步停留在她的床邊。
她不争氣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愈發緊張,小臉悶得通紅,暗暗告誡自己,快別跳了,一會兒被他聽見了。
傅勁深漆黑的眸凝視着床上的小東西,冷峻的臉龐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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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失憶之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心裏記着陸随的警告,把他那偏執變态的一面收了起來,他要與她重新開始,好好地讓梁知接納他,依賴他。
他緊了緊手心,将身體裏那股一遇上梁知,便會生出的莫名躁動給壓了下去,伸手将兩盒甜點放置到靠近她那頭的桌上。
草莓的清香瞬間席卷梁知的鼻間。
床上的那一小團東西動了動,男人勾了勾唇,開口問:“家裏剛做的,不吃?”
這誰能頂得住啊,沒出息的梁知只糾結了半秒,立刻繳械投降,軟軟的嗓音從層層包裹的被子裏傳出來:“吃……”
這麽多天以來,男人清冷的面龐終于有了些許笑容。
然而這笑容只存在了片刻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少女慢吞吞從被窩中露出小臉來,第一次認真地對上傅勁深的雙眸時,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她不禁縮了縮身子。
梁知仔細瞧了幾眼,男人高大挺拔,穿着一絲不茍難掩貴氣,看起來與她這種窮大學生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傅勁深看着梁知的表情一向專注,哪怕已經非常收斂,可不自覺流露出的那種占有欲望仍舊強烈,梁知緊張地偏了偏身,下意識地躲開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哪怕是小小的一個舉動,也難逃傅勁深的眼,男人眸光暗了暗。
那表情讓梁知看了越發害怕,她怎麽也不敢想象,眼前這位寒氣逼人的男人就是自己結婚三年的丈夫,甚至想不明白,三年前,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嫁給了他。
傅勁深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伸手拿過剛剛帶來的甜點,拆了外包裝,遞給老老實實如鹌鹑般盤坐在床上的少女:“家裏剛做好送來的,按照你之前喜歡的口味,也不知道現在吃不吃得慣。”
過去的梁知便最喜歡這樣小巧精致甜膩膩的東西,傅勁深疼她,擔心外邊做得不合口味,不衛生,特意從法國請了專業的糕點師過來,專門為梁知服務。
這三年,他為她操過不少心,做過不少事,這個也許是她難得領情的一件。
于是在與她重新認識的這一天,傅勁深下意識地拿出這個來讨好她,私心地希望她不再像從前一般害怕自己,厭惡自己。
然而愛一個人,是很難控制的。
梁知悄悄擡頭看了看傅勁深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伸出将小蛋糕接過,輕輕說了聲謝謝,在他的注視下,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蛋糕。
梁知低着頭,看起來吃得挺認真,可微顫的羽睫仍舊出賣了她。
白色的奶油不聽話地沾在了她粉嫩的嘴唇旁,軟軟的舌尖無意識地伸出來舔了舔,沒弄幹淨。
這個樣子看在傅勁深眼裏,實在充滿了誘惑,他揚了揚眉,不受控制地向她的小臉伸手。
大手還沒到達她臉旁,梁知便立刻僵直了脊背,把頭偏了偏,垂着臉躲過,呼吸也因為緊張而變得愈發急促。
男人輕笑了一聲,這笑聲裏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嗓音沉沉道:“不讓碰?”
“對,對不起,先生……”
“傅勁深。”
“對不起,傅先生。”
“……”
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丈夫,他将她的生活安排得妥當,體貼入微,甚至連甜點這種小東西,都是親自過來送,林媽還常和她說,先生很愛她,事事順着她寵着她,梁知雖不記得,心裏卻還是感激的,如今自己下意識地不讓他觸碰,怎麽說都藏着些愧疚。
傅勁深從始至終只看着梁知,她的每一個細小表情都收入眼底,男人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仍舊将沒做完的動作進行到底,這一次沒讓梁知躲開,大手撫上那柔嫩的嘴角,輕輕抹去那一小點奶油。
男人的掌心粗粝,不似梁知的滑嫩,異樣的觸感瞬間讓少女屏住呼吸,粉嫩的紅暈從脖頸一直爬到臉頰,最後連耳尖都不受控制地發燙。
“吃完了就好好休息。”他做完這個動作,沒再越矩,低聲吩咐一句,便想轉身離開。
二十多年的記憶,卻獨獨将她的丈夫忘了,而如今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愧疚心作祟,梁知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傅,傅先生,你是要回家嗎……”
“回家?”
談判場上向來頭腦清醒行事果斷,令對手聞風喪膽的傅總,居然因為小女人這一句簡單的問候愣了會兒神,“家”這個字,過去的梁知從不願提,她一住就是三年的傅家宅子,是她最厭惡的地方,那會兒的她只想逃離,而如今卻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是不是要回家。
鐵骨柔情,哪怕此刻的她只是因為忘記了過往,才将他的地方稱作“家”,傅勁深那顆冷冰冰的心依然還是瞬間被她的一句話暖得一塌糊塗。
傅勁深停下腳步,回頭對她低低地笑了笑:“先不回家,最近公司忙,你乖乖休息,過幾天就能出院。”
梁知老實得不得了,軟軟地順着他的話點點頭:“好。”
連在一旁的林媽都不得不感嘆,失憶後的太太實在是乖巧又溫順,聽話懂事惹人喜歡。
直到傅勁深轉身離開,梁知才敢微微擡起泛紅的臉,羞怯的眼神黏着他離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淡定自持面容清冷的男人,跨出了病房門卻仍舊舍不得離去,懶洋洋地曲着條腿,靠在距離她房門一步之遙的牆邊。
西裝褲裏的手機震個不停,傅勁深皺皺眉,把手機掏出來,剛一接通就聽見陸随在電話那頭着急的叮囑聲:“傅少!我可求求您了,千萬別去看她,先忍一忍成不成!人家好不容易忘了過去,別讓她又怕了你……”
傅勁深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半點情緒,腦袋裏全是剛剛見梁知時的畫面,沒有心思繼續聽陸随的說教,握着手機的手垂到褲腿邊,陸随的聲音仍舊回蕩在整個走廊,然而他一點都聽不見。
男人就這樣默默地靠在梁知看不到的地方,擡起剛剛替她擦去奶油的那只手,大拇指處還殘留着一點點奶白色,他盯着看了許久,微微勾着嘴角,輕輕将手指含到嘴中,一點一點吮舔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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