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晚宴
梁知近來被他寵得越發膽大。
回歸了校園, 重新踏上人生的正常軌跡, 傅勁深又一反過去三年那可怖、令她膽怯的模樣,給了她一場正正經經普普通通,卻又無比滿足少女心事的最為尋常的戀愛。
她幸運地将過去的黑暗統統忘掉, 而後他悉心地将她保護得很好, 沒有過早踏入娛樂圈的恐懼, 沒有外界的惡意,也沒有被迫成為人妻的羞恥, 她無需像過去一樣承受他的無盡索取,就如同平凡普通的女大學生,開心地過着與大家都毫無分差的簡單日子。
她其實不是個喜歡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可是最近卻經常纏着他撒嬌, 悄悄地像說小秘密一樣同他說喜歡, 眼裏含着星星, 閃閃發亮。
傅勁深時常覺得不太真實,害怕這樣的她轉瞬消失,于是他只能越發收斂自己渴望占有的情感, 小心翼翼地待她如珍寶。
然而平淡美好的戀愛時光, 卻也是他這幾年來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比起過去只能在肉。體上嘗到些許甜頭,他似乎更享受如今她潛意識裏對他流露出的依賴,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是她給予兩人這段感情的穩定。
當然, 舍不得更近一步的“交流”, 也确實是舒坦日子中小小的美中不足,可他每每看見梁知望着自己時,那種少女嬌羞愛慕卻不參雜絲毫欲。望的單純眼神,他便實在無法讓如今的自己做個禽。獸,忍很痛苦,可因為太愛她,嘗過差點失去的滋味,他心甘情願選擇忍耐。
然而這小東西似乎沒法察覺到他這種成年男人特殊的心理活動,就如同她方才自然而然地躺在他腿上,全身心放松毫無防備的狀态,又比如此刻她纖長的小手臂乖巧地圈着他的脖頸,輕聲含笑地說着只有兩人之間才能聽見的情話。
傅勁深深吸一口氣,小心垂眸親吻她的眼角,她溫軟自覺地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得顫,這樣的親近她也已然習慣,不會抗拒,因為心裏住着他。
“好了,坐回邊上。”她要是再這麽靠近,他能不能再忍得下去,可真就不能保證了。
“兇巴巴……”梁知才被他溫柔地吻過眼角,然而剛一被放開,就被面前這男人勒令坐回邊上去。
他其實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因而臉上表情有些不那麽好看,梁知睜開眼時,就看他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也很害羞的,哪有女孩子總是這麽主動送到別人嘴邊呀。
傅勁深當然聽見了,他偏頭瞥了她那委屈的小模樣一眼,無奈地扯嘴笑了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大晚上的誇自己男人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嗯?”梁知一時間沒太明白他說的意思,此刻她已經按他說的,不情不願地往邊上挪了一格,可是心裏總想賴着他一些,于是任性地将小腿一把放到他大。腿上,理所當然地撒嬌:“傅先生幫忙揉揉,有點酸呢。”
他低低地笑,認命地伸手,手法熟練地替她緩解酸痛。
她今晚沒有排練,只是演出的時候跳了一場,她并沒有那麽嬌弱,小腿上其實沒有太多難受的感覺,然而她在他身旁,總是容易像這樣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依賴,似乎是知道有人縱着自己,因而也更加肆無忌憚。
Advertisement
他倒也知道她只是在向自己耍小脾氣,可她耍起性子來的樣子也讓他覺得可愛得不得了,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他不是第一次替她做這種事,甚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腿上舒服,心裏也覺得暖暖的,面前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帥氣。
她聽過他不少的傳說,知道是個了不起的男人,然而今晚在晚會的舞臺上見到他的那一刻,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旁的男人在外人面前到底是如何一種高傲的存在,他眼裏絲毫容不下他人,沒有對上她時的滿眼柔情,衆人簇擁之下,她在臺上望向他,突然間明白了君臨天下的意思。
然而那麽驕傲矜貴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這樣穿着慵懶舒适的睡衣,溫柔地同她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表情柔和寵溺地替她做着長這麽大以來都不曾有人替她做過的事,梁知眼底悄悄染上暖意,抑制不住地歪着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盯着他淺淺地笑。
兩人都沒有出聲,靜谧的空氣中,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都像是無形中産生的一種默契。
傅勁深被她盯久了,嘴角彎了彎:“洗過澡了?”
梁知不明所以地擡頭,他剛剛明明是看見她洗完出來的呀:“嗯,怎麽了?”
“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們倆可能都得再洗一回了。”
“……”梁知這回可聽清楚他的意思了,迅速将小腿曲了起來,腳丫子還不忘輕輕踹了他一下:“不正經!”
“大晚上的,跟我自己女朋友正經個什麽勁?”
他這話說得倒也挑不出錯,她聽見他那句“自己女朋友”,心裏有些羞,可更多的是滿滿的甜。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他又突然轉了個話題問她:“剛才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聽見我接電話了?”
“是你自己非要在這打的,我可沒故意偷聽呀。”
這話說的,倒像是他在盤問她,給她受委屈呢。
他方才被她撩撥的燥。熱漸漸褪去,不由自主地往她身旁挪了一些過去,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想什麽呢,沒有什麽是你不能聽的。”
“明晚要參加個酒會,缺個女伴,傅太太要不可憐可憐我?”
“我要是和你一起去了,明天肯定得上頭條,半個月都撤不下來呢。”她見他眸色黯了黯,又讨好似的握握他手心,好奇寶寶般問他,“你之前出席這種場合,都是帶着哪位女伴啊。”
男人冷着臉,波瀾不驚:“徐改。”
“……”
第二天的酒會梁知還是沒有陪着他去,他知道她不想在這種惬意的日子裏無端吸引那麽多的關注,他也就是随口一提,不抱希望,更不會強求。
當天晚上成小霜約了梁知一起出去看電影吃飯,周六的乾市街上人多熱鬧,傅勁深去酒會的時間正好遇上了她要出門的時候。
小姑娘穿得青春靓麗,挎了一只前些天傅勁深剛送她的新款包,軟軟地跟在他身後,光明正大地蹭了他的車。
車子一路駛出半山別墅時,他見副駕駛上的小姑娘滿臉期待,想到一會兒就要把她送到別人身邊,自己卻沒滋沒味地參加什麽狗屁酒會,于是不甘心地再開口問了一好幾回:“真不跟我去?宴會上很多你喜歡吃的甜點,要是願意去,我讓人馬山給你送禮服過來,嗯?”
“哎呀,傅先生,只是兩個小時,你就堅持一下嘛。”她說得沒心沒肺。
傅勁深氣得牙癢癢,然而自然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冷着張臉,還是忍不住操心:“不許喝冰的,我要是發現了,你往後都別想再去和同學玩了,結束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沒關系的,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別擔心。”
“聽話。”
“好。”
當晚酒會來得人不少,林家公子還以為自己出盡了風頭,結果哪成想是傅勁深要來的消息被一早透出去了,也數不清多少之前只想送個禮走個過場,并沒有打算來的人,紛紛把手頭的行程推了個幹淨,千裏迢迢趕赴這裏。
一場生日宴會,主角壽星倒成了別人的陪襯,傅勁深路上陪着梁知耽誤了一會兒,姍姍來遲卻仍舊暗暗成了全場人眼中的焦點。
不少人捏着酒杯徑直向他走來,徐改跟在一旁,禮貌疏離地替他将酒接過,一一回敬。
全程他連個眼風都沒有給,當真如傳言中的難以接近。
林家老先生早就等待他多時,他今晚也是抱有目的而來,這男人在外人面前高傲慣了,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喜歡寒暄和無意義交際的習慣,林老先生親自出來将人直往二樓迎,他只是微微點了個頭,滿臉寫着生人勿近,連侍者都不敢按禮數上前将酒杯遞與他。
整個談判的過程簡潔明了,周靖航知道沒有傅勁深談不下來的生意,因而哪怕是自己牽的線,此刻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捏着杯酒全場逛。
林家二世祖也是個會玩懂享受的人,眼見着周靖航出來,雖然心知這是自家老爺子邀來的貴客,但是兩人年紀相仿,他倒也挺熱情。
底下的人喝酒交際,他覺得這不過就是把生意場從談判桌面上又搬到了晚宴現場,他本就不是塊做生意的料,對這些事提不起興趣,索性在二層旁的包間裏弄了個玩樂的地兒,他們把生意搬過來談,那他也就把小夜灣那套拿過來玩。
裏頭全是狐朋狗友,周靖航哪怕也混慣了這種場合,可一推門的烏煙瘴氣仍舊有些不适。
到底不是平常一起玩的人,習慣和氣場都大有不同,他待了一會兒也沒什麽心思玩,覺得不大舒服,擰着眉頭要走。
然而昏暗的燈光中,一直有道目的性極強地眼神不停地盯着他瞧。
他才剛往門外走,那道眼神的主任便跟着她他一同往外走。
“肖心雨你他媽去哪?”林家公子在身後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做生意不行,可男女間的情情愛愛卻拎得很清。
“你管不着。”
她走得毅然決然,似乎覺得踏出這道門,就能通往她夢裏都想要的那種生活。
她前些天得知傅勁深要來,好不容易從自己那一大堆剪不斷的肮髒交情中拎出了林家公子這層關系,陪了他好幾天,終于弄到了來給他慶生的機會,然而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中早有盤算。
來之前她終于沒再敢擅自做主張,她懸着顆心向經紀人關姐透了底,可卻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破口大罵,她如今為她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兩個女人都不是什麽幹淨省油的燈,她沒說話,肖心雨知道她這是默許的意思。
她下足了功夫,不知為什麽,外界都傳言說傅勁深那種男人,一定喜歡性感熱辣的絕色美女,可她潛意識裏覺得梁知似乎才是能抓住他那顆心的小白兔。
她翻出兩年前梁知出席一場頒獎晚會時的照片,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拿獎,肖心雨知道她很重視,因而穿着打扮一定不會含糊,然而她拿着那套淺灰色的紗裙問遍周圍所有時尚圈的工作人員,也并沒有人能看出到底出自誰家之手。
好在這并難不倒她,她花了大價錢找人仿着這身灰裙訂制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只在胸口處微微做了些許改動,将她前陣子剛剛才填了矽膠的酥。胸露出大半。
周靖航接到傅勁深說要走的電話時,肖心雨就一直跟在身後,電話那頭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緊張得心髒直跳,可仍舊把心一橫,下了地下車庫。
此刻的車庫裏安安靜靜,傅勁深的車子一發動她便一下認了出來,這個地方,能開得了這種車的人用一個手掌都能數得出來,她咬了咬牙,徑直往車道上走,車子不斷往她的方向駛來,她突然在車道中間站定,傅勁深的那輛車幾乎就要撞上她的時候,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
她順勢往地上一倒,眼角的淚花說來就來,車內的男人皺起了眉頭,他盯着她身上的這身紗裙,面色沉沉。
那樣式和兩年前他親手為梁知設計縫制的禮裙一模一樣,小姑娘第一次拿了獎,哪怕是個小獎,卻依然興奮難掩,他也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親手做這種事,那晚看着她穿上的模樣,覺得心都被她的美填得滿滿當當。
衣服太過相似,方才由遠及近時他差點以為是兩年前的梁知回來找他了,心髒收緊的瞬間,下意識踩了剎車,等看清面前女人的時候,那股惡心感頓時湧上心頭,她的意圖太過明顯,可他不容許他的摯愛被如此侵犯。
然而還沒等他發難,地上坐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蠢女人便先行開了口:“傅總,您救救我吧……”
他實在看膩了這種目的性極強的虛情假意,面容冷峻地垂眸,巨影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他腦袋裏盤算着清算的日子,眸光狠戾,像是黑夜中的野獸。
肖心雨那令人煩躁的嗓音還在耳旁,她擋在車道的中央,傅勁深心裏計算着時間,想到梁知在等他過去接人,本就沒有多少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男人冷然間重新發動了車子,下一秒踩了油門,地上的女人原本還和那深黑的車隔着一大段距離,然而傅勁深的車身沖得肆無忌憚,肖心雨驚得瞳孔瞬間放大,求生的本能,一下撇開苦心經營的柔美形象,就像個破爛地垃圾,不管不顧地拼命往旁邊爬。
那令人可怖的臣子又再一次停在她身邊,肖心雨此刻是真的吓破了膽,她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能冷血到如此地步,人命在他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
她全身還在發抖,而那個她一開始就向往的男人漫不經心地如同撒旦般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她身旁,男人幹淨奢侈的皮鞋就落在她身旁,語氣淡淡的卻藏着陰狠:“不愧是巨影?從上到下都一般髒,肖小姐先前的行為惹得我家小太太哭了鼻子,我一點都不介意用你的命來讨她開心。”
肖心雨此刻什麽心思都不敢有,她還停留在差點被車子碾死的恐懼裏,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唯有他們兩人,傅勁深的嗓音輕飄飄,可她聽着滲人。
然而下一秒,一陣清揚的鈴聲響起,這是梁知前些天拿着他手機玩時,一時興起給他更換的來電鈴聲,他這部手機只有梁知能打得進電話,他一聽見鈴聲響,臉上立馬褪去冷冽,換上了那副面對梁知時才有的溫情款款。
肖心雨還趴在冰冷的地上,可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得令她絕望,她聽得出來那是她這麽多年不斷嫉妒又必須得不斷模仿的少女音,梁知笑得很甜,嗓音溫軟地在撒嬌:“傅先生,你怎麽還不來呀,我今晚走了好多路,可累了……”
他眉梢染上暖意:“馬上,先找家店坐坐好不好?”
那頭少女笑嘻嘻地說:“你昨天說酒會的蛋糕我都很喜歡,你要記得替我偷偷帶一點呀。”
男人嗓音低低地笑:“好好好,你要什麽都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