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關于許願那些事兒
“小夥子不錯,茶冷得正好。”他誇了一句,羅天苦笑着表示沒關系。
陸苗苗笑了笑,款款地道:“龜老,你的心情我們理解,我們來也是專門了解情況的。但是來了之後聽孔霓說了經過,覺得不太好判。現在還想聽您這位當事人再說一次,免得中間有差錯。您看怎麽樣?”
歸有壽迷惑地看了看孔霓,孔霓也連忙幫腔,道:“我畢竟是轉述,他們擔心我這邊有什麽說得不清楚的,您老再跟她說一遍?”
“行。”歸有壽不疑有他,把杯子朝羅天舉了舉,羅天會意又給倒上一杯,他潤了潤喉,把這事又給從頭說了一次。
當事人說起來就是不一樣。說到自己發現丢錢時的憤怒,說到自己強撐着睡着捉小偷卻又不小心睡着的痛苦,說到自己醒了發現錢又少了的心酸,以及說到好不容易撐着沒睡着,小偷特麽的又再也不來時的超級怒火……連虎威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應該坐個牢去?
陸苗苗這種時候特別鎮得住場子,羅天就喜歡看她那副天有理地有理本貓小姐最有理的樣子。
“我聽明白了。”她點點頭,“現在有一個問題,虎威以為是無主之物的錢財,龜老認為是您的,被他偷了。那麽,這筆錢實際上是誰的呢?”
“當然是我的。”龜老梗着脖子說,“那些人是沖着我才扔錢的,自然是我的。”
陸苗苗皺起了秀氣的眉毛,手朝羅天一伸,羅天立刻奉上平板。
“那可未必。龜老,你看看這裏。”陸苗苗把平板給他看,上面是羅天找好的一個微博。
關于中國人扔硬幣祈福的圖文長微博。
可以看到人們往水裏扔,往盆裏扔,往缸裏扔;往恐龍化石模型上扔,往石頭龍嘴裏扔,往佛祖屁股下面扔;往住着龜老同族的水裏扔,也往錦鯉池裏扔,甚至往鱷魚池裏扔。
所以,陸苗苗的話沒說,但龜老也懂了。
“誰說這錢就是扔給你的呢?”龜老自己腦補了這句話,一張老臉騰的就紅了。
是啊,就虎威自個跳到池子裏,說不定那些人一樣扔錢!
可是也不對啊,至少他親耳聽到很多人,就是沖着他扔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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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苗苗仍然不着急,把平板一遞,羅天接過去收好。她說:“那就要問龜老了,跟寺裏有沒有簽過合同?”
龜老木掉了,“簽什麽合同?”
陸苗苗慢悠悠地嘆氣:“唉,不怪龜老,是我們中心給您培訓得不夠。您老要以原型工作也不要緊,但得跟您在的那座寺裏簽合同。不然,那池子裏的收入都得歸寺裏所有。這合同沒簽的話……”她聲音拖長,看了眼龜老。
龜老臉又紅了,沒簽的話,他收走一半,那就是偷寺裏的錢啊!
“這個呢,也不是這麽算。因為我們畢竟是妖麽,有時候不方便跟外人說明白,自己把自己應當應份的錢拿走也不算什麽。”陸苗苗話風一轉,又兜回來了,“龜老您這事,與法不合,情理上一般我們也不追究了。”
歸有壽大大松了口氣。當了這麽多年的吉獸,要是因為偷盜被帶去坐牢,他這張老臉也沒處擱了,還怎麽面對H市大大小小這麽些妖怪後輩。
“這虎威的情況,其實和您老也差不多。您看……”
不等陸苗苗說完,歸有壽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對了,我現在要不要跟寺裏簽合同?”
“這個就交給我們中心來解決了。”陸苗苗一笑,心裏也是松快了。龜老肯松口就好,不然多少還是個麻煩。
虎威感激不盡,羅天便揪着他請客,把H市的名菜吃了一通,虎威又幫他們買了車票,送他們上了高鐵。
陸苗苗靠在椅背上,不知想起了什麽,吃吃的笑。
“怎麽了?”
“想起我在山裏躲戰亂,躲完剛下山那會的事了。”陸苗苗看看說話不方便,用微信寫給他看。
她一躲就躲過頭,下山都已經是新時代了。剛下山那會她也有點懵,這世界變化太快。
“以前幾百年不下山,再下山也沒什麽難适應的,頂多語言學一學,就混過去了。”
“這次下山我真以為我遇了仙,一晃過了幾千年,怎麽整個都不同了呢?”
羅天想想一個見識停留在清朝的貓來到21世紀的城市,那種眩暈那種穿越,不由悶笑,給她回微信:“你下山怎麽謀生的?”
“先想當寵物,差點被絕育。”陸苗苗發了個怒火中燒的表情。
羅天拼命忍笑,這經歷不陌生,苗苗想去卧底時也差點慘遭同一命運。
“後來去了一家貓咪咖啡廳,老板也想給我做絕育,我跑了。每天再跑回去到門口拉客。”
“那他也不給你工錢啊。”
“我自己不會拿麽。”陸苗苗說。
她就跟歸有壽一樣,自己拿覺得是自己掙的錢,理直氣壯。
結果老板每天發現錢少,裝監控都找不出是誰偷的,這靈異事件在小範圍內火了一把,也引來了“野生動物無害化中心”的人。
然後陸苗苗就知道這個時代原來還有這個機構,她就去培訓,又讀了金融專業,拿了身份拿了學位還學到了以前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
羅天給她的那五萬存款現在是十萬了。
“所以小富婆怎麽跑來中心自己貼錢當編外啦?”羅天發消息。
“你猜啊。”
對這個問題羅天考慮了三秒,果斷回:“因為你憂國憂民。”
陸苗苗回了一個笑臉。
這大概不是開玩笑或者自戀。抱着陸雪兒“我與貍奴不出門”之後,就“鐵馬冰河入夢來”的陸放翁,畢竟是她靈智初開時的偶像啊。
一只喜歡讀詩詞的貓妖對南宋的覆滅無能為力,對戰亂也無能為力,當她來到這個讓人眼花缭亂的新時代之後,發現到底還有一件事能讓她奉獻一二,她就去做了。
苗苗真的也是用她的方式在向着偶像靠近的吧。羅天想。
“你再猜我為什麽開書吧?”陸苗苗看羅天半天沒回她消息,又發了一條。
羅天才沒那麽傻,直接回你喜歡讀詩。這肯定不是陸苗苗會開懷的答案。
他回了一句詩。
“裹鹽迎得小貍奴盡護山房萬卷書。”
然後側頭看去,陸苗苗一雙眼彎如新月,朝他看過來。
她就是懷念與放翁在書房讀詩的日子,就是懷念她威風凜凜将那些禍害書籍的老鼠逐走,而放翁喜笑顏開的日子。
羅天忍住在那兩彎新月上輕啄一口的沖動,伸手攬過她。
從現在到我老去,我陪你共讀詩史,憂國憂民。
回去是計木生開車來接他們的,蘇毫不會開車。
計木車方向盤一打,直接送他們回家。蘇毫在副駕駛座上扭頭笑:“等會去我哥那吃,我又有哥來了。”
陸苗苗聽着沒頭沒腦的好笑,“怎麽來的都比你大,個個都是哥。”
蘇毫愣了有兩秒,轉過頭問計木生:“是啊,我們到底誰大誰小?”
“我是你大哥嘛。你最小。”計木生想也不想,肯定地回答。蘇毫哦了一聲,不琢磨了。
新來的哥是個廚師,在計木生那做了一桌菜,熱情地招呼:“來嘗嘗我的手藝。”
蘇毫跟他們介紹:“我哥跟我們分開之後,成了菜刀的把,學了一手好廚藝。”
菜刀哥天天在廚房,見到的都是菜,所以化形之後知道要給自己起名,就姓了蔡,叫蔡有貴……實在是他歷代使用者叫類似名字的比較多。
“我這人沒啥文化,就會做菜。”蔡有貴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抹了把汗,“你們別以為我喜歡當廚師啊,在家給親戚朋友做做我樂意,當廚師過年過節累得跟狗似的,我這是沒別的本事,等大哥這邊幫我賺到錢,我就自己當老板,開飯店,請幾個廚師,自己再也不幹了。”
大家不由都笑起來,羅天還是第一回看到這樣不喜歡本職的妖呢。
計木生笑過了又嚴肅起來,叮囑他別把所有積蓄都拿來炒股。
“老幺是太窮了,全部身家到現在才湊得上一萬,全賠了我也能給他。你就不一樣了,攢着準備開店的,至少留一半。炒股這事,有風險,我也不敢說就一定能賺。”說是這樣說,但計木生還是自矜地笑了笑,“當然,兄弟們的錢,我炒起來還是有分寸的,賭性太重的股就不買了,穩妥為上。”
蔡有貴深以為然的點頭贊同,又招呼大家吃飯。
席上不免聊起我們當妖怪這些年,這時候羅天就沒什麽發言權了,只能當聽衆,倒是能長不少見識。
像蔡有貴,他是菜刀的那個把兒,他兄弟蘇毫只是換假發,他換起來那就是換假肢了。
也別看他跟計木生一樣圓滾滾胖乎乎的,他手上可見過血。
“你們以為我只見過豬血雞血麽?”他喝了半瓶酒,開始吹起來。
“我見過人血!”
說起來這也是挺破壞羅天三觀的一件事,原來大部分妖怪都沒無故殺過人,更別提吃了。
猛獸類出身的在靈智未開時還會有過,像龜妖兔妖這些小動物成精的,若是化形的時候正逢戰亂,沒準手上還沾過血,畢竟世道亂。但化形得巧了,正好在太平年景,那可是真一身的清白。
也難怪蔡有貴會拿見過人血出來吹噓了。
“那是清朝年間,我在這家傳了六代了,到第七代是個暴脾氣,跟人三句不和就操刀子砍人。偏偏拿的是我……這下好,我被當物證送到官府裏,好些年不見天日。”蔡有貴唏噓起來。
他就是在這期間化形的,出來一看又亂了,幹脆就到深山老林裏去鞏固修行,直到十來年前才又溜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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