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兩個妖
“你的本體就是一張畫?”陸苗苗心裏有些疑慮,但面上未露分毫。
小畫妖哭唧唧地點頭。
陸苗苗又考問了幾個問題,疑慮更重。
“先回去。不要動歪心思,我就在這看着你。”陸苗苗威脅了兩句才放他回去,然後跟羅天聯絡。
“我覺得有點不對頭。”她說。
羅天從睡夢裏被叫醒,聲音裏還帶着睡意:“嗯?”
“他好像什麽都不懂,近幾年才化形,還一直收在床底下。那是誰教他認字的?”
羅天用冷水抹了把臉才清醒,想了想,“可能是跟着這家人偷學——哎,不對,他只有晚上溜出來。”
“就是。我問了他幾個問題,感覺他沒見過世面,但是基本的東西也知道,肯定有人教過他。”
“那下一步怎麽辦?”
“下周博主一家出去旅游,寵物要寄養,你先來把我認領回去,下周我來偷畫。”陸苗苗不想再待了。
“明白。”羅天開始做準備工作。
首先是把之前他跟苗苗的部分自拍檢查一下有沒問題,這是作為失主的證據,不能有誤。
然後也不睡了,開始填表寫材料。
偷歸偷,這是這項工作的無奈之處,以這幅畫的來歷,顯然博主出賣的心思不是很重,用高價去買一是沒這麽多冤枉錢,二是可能反而惹人懷疑。
但是偷完了得把相應價值的錢留給人家,這個就要申請經費了,特殊經費。羅天現在都醒了,幹脆把事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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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羅天穿得衣冠楚楚的就上門了。人家博主正拿着手機左拍右拍呢,那天拍的貓臨天下視頻在網上轉瘋了,她也樂壞了,都不重轉那條給小白貓尋主的微博了。她想養。
羅天這一上門,博主心情就不太愉快了。
羅天穿得很正式。她想:衣冠禽獸。
羅天誠懇地微笑,說起丢失愛貓的經過。她想:白癡。
羅天把手機裏與小白貓的合照給她看。她想:把我們小白都拍醜了。
怎麽他就能是小白的主人呢?博主憤憤地想,沒精打采地說:“小白還在睡覺,你去叫叫看?”
最好起床氣撓你一臉,哼。她想。
羅天就去看,陸苗苗果然在睡,睡得還挺香,大概是昨晚逮妖累了。
羅天就擡頭,跟博主說:“讓她睡會吧,看這困的。”
博主語塞,這回覺得應該真的是主人了,突然心氣就平了。
羅天輕輕把苗苗托起來抱到懷裏,跟博主不好意思地道:“我在這等會,等她醒了,好嗎?”
“行,你坐,我給小白再拍幾張照片。”博主爽快答應了,拿過手機開始拍。
她看見小白貓只動了動,在羅天懷裏調整了一下姿勢,睡得更香了。
一定是平常就這樣睡慣了。她想。
羅天沒同意入鏡,所以她遺憾地沒拍他臉,然後把他倆的合照發到微博,配字:“小白的主人來認了,挺疼她的。”
羅天看見了,跟她說:“她叫雪兒。”
博主哦了一聲,把字改了,然後發出去。評論迅速增加,點開都是哀嚎。博主看着看着看笑了,跟羅天說:“你有博嗎?”
“有啊。”
“大家都問你能不能也多發點小白……哦是雪兒,雪兒的圖。”
“這個。”羅天婉拒了,“不好意思,我沒這個興趣。”
要發也是苗苗自己發。他是這麽想的。
不過就着博主的手機看到那些粉絲的哀怨,他也覺得有趣。苗苗應該也不反對,甚至挺高興的,不然她才不會讓這博主拍她并且發出來吧。
其實博主留下他也不全是為了拍照,她也存了一份小心。合照上看着雖然就是小白,但是貓長得像的不是沒有,萬一不是呢?
直到陸苗苗醒了,很熟稔地沖着羅天喵喵叫,跟羅天蹭來蹭去,她才放心,在微博上發了一條“雪兒終于找到主人了”,與他們依依不舍地作別。
陸苗苗到車裏還在生氣。
“哼!”
羅天肚裏笑翻,面上還一本正經:“怎麽了?”
“沒怎麽。哼!”
還沒什麽,他知道陸苗苗其實既開放又保守。只是同事關系,看他順眼,跟他出差住一間房,穿睡衣晃來晃去也不在意。
但是确立了戀愛關系,在家怎麽膩乎都好,讓她在別人面前這麽親熱,還要主動親熱,雪兒大小姐覺得好沒面子。
氣壞了。
這時候絕對不能惹她,羅天演技已然上升到一定級別,全程一絲笑模樣沒有,開車回公寓,還問她:“等經費來了再偷還是如何?”
“等經費黃花菜都涼了。”苗苗還在生氣,沒好氣地說,“先拿過來,我墊錢。”
潛入偷盜的行動很順利,羅天沒靠近,陸苗苗用法術隐身進去,掀了床拿了畫,在箱子裏留下錢再潛出,整個過程順利無比。而鑒于箱子上的落灰程度,恐怕主人家發現這一新的靈異事件,也得過很久。
羅天将卷起的畫拿在手中,感到畫軸在抖,打開畫,只見這是一幅童兒戲貓圖。
一個三歲大的男童穿着肚兜,趴在地上,一只墨筆勾出的貓兒慵懶地伏在他前方。男童好奇地伸出一只手,似是想摸,那貓偏着頭,要躲不躲的。一人一貓,神态生動,端的是一幅不錯的畫。
陸苗苗就叫:“出來吧。”
畫上的男童抖了一抖,乖乖地跳了出來,落地即長,變成個七八歲大的男孩。羅天再看畫上,原來童子所在的畫面已是一片空白。
陸苗苗卻突然皺眉,叫羅天:“你開天眼也看看。”
羅天依言開了天眼,看去,只見男孩身上妖氣不濃,比當初看到苗苗和虎威時淡得多,看來化形也只是近年的事。
這怎麽了?羅天不解,見陸苗苗一手鉗住畫妖小男孩,眼睛看的卻是那幅畫,他也順着望去,這一看卻又是吃了一驚。
畫上仍然有妖氣。
畫還抓在他手上,他第一反應卻不是将畫丢開,而是抓得更牢,厲聲道:“還有哪位朋友,出來相見吧。”
畫卷又抖了抖,一個細細的聲音傳出來:“我我我不會化形。”
小男孩哭了:“姐姐嗚嗚嗚嗚嗚。”
搞得他倆跟大反派似的。羅天跟陸苗苗面面相觑,最終還是羅天把畫抖了抖,和聲道:“你究竟是什麽,跟我們說一說吧。這孩子年紀小,看樣子還不太懂事。”
畫卷又抖了抖,抖出個聲音:“我就是這張畫呀。”
“這畫不是這孩子麽?”
“我叫方山山。”男孩說,還用手在空中寫字,方—山—山。
陸苗苗看了眼畫上的字,那位畫師有題字,幼子還沒起大名,小名山山,姓方。
“我才是這張畫,他是方山山。”那自稱是畫的妖怪邏輯也有點亂,解釋了半天,羅天才聽明白。
方山山并不是這完整的一幅畫修煉成妖,他是畫上的男童,因為寄托了父母的思念,從理論上來說跟那些被當作神物祭拜的山石樹木一樣,天生有一份靈性。如果沒機緣,那也就埋沒了;但有了機緣,他們就更容易開啓靈智,走上修煉之途。
方山山就是有機緣的,他所在的這張畫紙居然也是個有氣運的,不知有什麽機緣,紙上居然帶有靈氣。方山山一邊每日被寄托了畫師夫妻倆對兒子的思念,一邊每天受着靈氣洗滌,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開啓了靈智。
但禍福相依,他開啓靈智是因為畫師夫妻的思念寄托,所以他這一開智,并不像多數妖怪一樣順利。
除了熊小魚熊小蜜兄弟倆這種靠運氣的傻熊之外,多數妖怪開智之初雖然一片空白,但學習能力強大,很快就能适應并主動學習,并探索自己的修煉之道。
方山山一開智卻是跟個三歲幼童無異,并且把自己當作了真的方山山,一看自己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不見父母,立時就是哇哇大哭。
好在那時房裏沒人,不然沒準會被吓得燒掉。
畫卷的這張紙在他之前開啓的靈智,這時候只好無奈地充當保姆,哄好了他,又教他一些常識。
“山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具人形,修煉跟人家不同,開智用了幾百年比別人慢,開智之後卻是幾年內就化形。這幾年還跟着歲數長,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紙妖說。
咦,這紙妖的描述聽起來怎麽有點耳熟?羅天看了眼陸苗苗,正巧她也看過來,見羅天目帶疑問,她點點頭,道:“回去讓他們認認看。”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對于羅天來說就是照本宣科,将“野生動物無害化中心”的工作職責又給他們念了一遍。
聽得紙妖和畫妖一愣一愣的。方山山小聲道:“姐姐,你說像小貍奴那樣的叫動物,我這樣的叫人。我們是動物嗎?”
紙妖也小聲道:“他們說我們是就是吧,別争。”
羅天:“……”
陸苗苗:“……”
什麽也不想跟這倆沒見識妖怪說的二人組直接把他們塞包裏帶回了家。
第二天帶到書吧裏,羅天從包裏摸出來丢給蘇毫,“感受一下有沒有你姐妹的氣息。”
蘇毫被丢了個正着,不但不生氣還高興得跳起來。
“真的有,你們找到我姐了?”
他還真自認是最小的。
“大概是你妹。”陸苗苗補充,她覺得沒化形的紙妖怎麽也得比蘇毫小吧。
蘇毫抱着畫卷高興地叫:“妹妹!”
紙妖吭都不敢吭一聲,雖然她也感覺到了同源的氣息,但在她眼中,抱着她本體恨不得親一口的蘇毫……
簡直是變态!
直到把計木生也叫過來,才算把事情理清楚。紙妖看上去不是木制品,但是當年那棵樹用剩的一些下腳料被拿去制紙,靈氣便存在了紙上,後來又分了不少給方山山,導致紙妖到現在沒能化形,方山山也是近年來才化形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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