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唐木踢了一腳那一地散掉的骨頭, 從骨頭堆裏撿起一把斷刀, 仔細觀察了一下刀柄, 道：“這不是一期一振嗎？“

藥研藤四郎連忙道：“這才不是我兄長！”

唐木沒有理睬他，又撿起幾把斷刀：“宗三左文字？……嗯，清光，這把刀是你呢。”

加州清光嘴角一抽：“和我沒關系，沒見過雙胞胎嗎？”

藥研藤四郎搖頭：“不是……不是他們……他們已經死了……這怪物不是他們，真的不是……”

說着, 藥研藤四郎情緒崩潰，泣不成聲。

唐木将斷刀扔到地上，道：“看來還有內情？”

藥研藤四郎哭喊着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怎麽回事……突然三日月殿下就堕化了, 然後就跟傳染一樣, 本丸的刀一個接一個的堕化……我的兄弟也堕化了……一期哥也沒有躲過……”

三日月宗近表情一僵：“那還真是不得了的事。”

唐木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

三日月宗近是本丸刀劍付喪神的保險栓，他出了問題，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問題就更大了。

唐木問道：“這幾個怪物在你們本丸算什麽水平？”

藥研藤四郎捂着臉道：“已經是最強的了。”

唐木想了想，道：“如果是這種水平, 我或許能試試看。”

大和守安定立刻道：“主人！請不要冒險！”

鶴丸國永也收斂起笑容, 道：“雖然主人的強大吓了我一跳，但主人為了別的本丸冒險, 若是出了什麽事，我可不保證不會砍了主人救出來的審神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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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鶴丸國永的話，藥研藤四郎放下手，警戒的握緊手中短刀。

唐木道：“我只是去看看，我的隐匿手段很高明。而且誰說我會一個人冒險,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都跟着我去冒險。”

鶴丸國永笑道：“主人，你這可把我吓到了。雖然護衛主人是我們應做之事，但以剛才的戰鬥，我們打不過啊。”

唐木道：“誰讓你們打了，你們沖進去，領着他們繞圈子沒問題吧？這些刀已經喪失了理智，可不會騎馬。還有飒和姑姑上負面狀态，桃夭給你們治療，你們抱着三郎，吸引他們注意力就走，帶着他們繞圈子。然後我再潛進去。”

貍貓的嘲諷技能可是很厲害的，就是他太弱了，嘲諷住了可能自己挂了。坐在馬上，帶着那群被他嘲諷住的堕化刀劍兜圈子，還有大天狗和姑獲鳥上負面狀态，應該沒問題。

姑獲鳥的針女禦魂也可以換成控制禦魂的。

笑面青江問道：“主人，雖然這個計劃是不錯，但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為何一定要現在前去？”

唐木道：“當然是為了錢啊。通風報信和自己解決任務，哪個錢更多，還用想嗎？”

衆人：“……”

加州清光頭疼道：“那也不能冒險啊。”

唐木道：“這點冒險算什麽。你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我的輕功，可是比馬更快，機關鳶還能飛到天上。他們可不會飛。”

鶴丸國永驚訝道：“主人還會飛！”

三日月宗近笑道：“哈哈哈哈，對啊，主人還會飛。如果飛上天，的确沒有多少危險了。但我們壓力很大啊，主人忍心讓我們受傷嗎？”

唐木白了三日月宗近一眼：“騎着馬，式神也全留給你們，還有桃夭姐給你們治療，能有多大危險？就這麽怕受傷？那你當什麽實戰刀，趁早回美術館養老。”

因太過美觀被人認為重心不穩不适合實戰，甚至被稱為“不殺之刃”的三日月宗近感覺胸口被捅了一刀，心好痛，笑不出來了。

“既然主人都這麽說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啊。”莺丸笑道，“雖然是一把老刀了，但實戰還是沒問題的。”

“主人請小心。”知道沒辦法讓唐木回心轉意，大和守安定嘆氣，“若情況不對，請主人以自己為重。”

加州清光苦笑道：“像我和安定這樣不好上手的刀，主人不活久一點，我們真的會很困擾啊。”

唐木嘴邊不由浮起清淺的微笑：“放心吧，我會活得長長久久的。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嗎？”

鶴丸國永聳肩：“這麽說，我算禍害？”

三日月宗近笑道：“我覺得我不算吧。”

莺丸微笑不語。

三把平安時代的老刀表示禍害什麽的，他們并不想認。

在（強行）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唐木等人再度出發。唐木保持着成人體型，并未變回去。

笑面青江看着唐木的臉和胸，露出興味的微笑，差點被大和守安定一刀削斷了一小縷頭發。

大和守安定十分無辜道：“抱歉，手滑。”

笑面青江：“……”

現在又沒戰鬥，你手滑什麽？！

笑面青江看着大和守安定冒着黑氣的笑容，和加州清光躍躍欲試的眼神，默默的縮了回去。

沖田組什麽的，還真是粗暴呢。

雖然身上的傷沒有被完全治愈，但聽到唐木等人要直接去救主人，藥研藤四郎毫無怨言的帶傷給他們指路。

在途中，唐木詢問了一下那個本丸的具體情況。

她十分好奇，一個引領了本丸付喪神快要脫離戰場的審神者的本丸，到底是怎麽在最後關頭暴動的。難道有什麽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在藥研藤四郎的口中，那位審神者的确是一位無論外在還是心靈，都強大而美麗的人。她很注重和刀劍之間的距離，沒有搞什麽奇奇怪怪的暧昧，甚至她毫不隐瞞，自己在現世有所愛的人。

一個女人。

所以刀劍付喪神們雖然對審神者心生愛慕的不少，但都知道自己沒戲。

誰讓自己帶把？

就算穿女裝，就算再像女性，刀劍男士又不能變成刀劍女士。

所以當審神者宣布本丸所有刀劍從戰場解放之時，就是她和愛人結婚的時候，雖然付喪神們心裏難過，也是祝福審神者的。

他們早就知道審神者不輸于自己，能以朋友的身份參加審神者的婚禮，以後也能和審神者繼續見面，以及很幸福了。

“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突然堕化……”藥研藤四郎低下頭，“我真的不知道。大家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變成那樣……”

唐木嘆息道：“看來真的有隐情啊。等救出你的主人，讓時之政府慢慢查吧。你也要控制心情。若你們本丸真的是被人陷害，你還要保持本心，為你的同伴報仇，不是嗎？你要是也因此堕化了，誰來報仇？讓你被傷害的主人？即使你們是被陷害，但對審神者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我想你也不會好意思尋求對方幫忙。”

藥研藤四郎愣愣的看着唐木。

唐木道：“背負着仇恨，保持着本心，做不到的話，在救出你主人之後，我會在你堕化之前斬殺你，給你留一個尊嚴。”

藥研藤四郎低頭，道：“謝謝審神者大人。”

唐木沒有再看藥研藤四郎，她握着缰繩，看向遠方黑雲湧動的天邊。

“如果你們變成這副悲慘的樣子，我這個當主人的會親自送你們一程。不過有我在，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六位刀劍男士對着唐木低下頭，恭敬道：“當然不可能，主人。”

唐木點頭，揮動馬鞭，朝着天邊奔去。

付喪神們跟在她的身後，眼神堅定。

藥研藤四郎神情一瞬恍然。他仿佛見到了他的主人。曾經，他們也是這樣跟在主人身後，堅定的宣誓忠誠。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的主人……他的兄弟……他的同伴……

藥研藤四郎感覺眼淚又從眼角溢出，他用手背一擦，手背上卻不是淚，而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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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一道峽谷，穿過一層霧氣，唐木等人來到一座十分破敗的本丸面前。

本丸的樣子是本丸中審神者和付喪神情況的體現。在審神者衰弱或者消失，付喪神堕化之時，本丸會迅速破敗。

唐木将馬讓給藥研藤四郎，讓和加州清光同騎的藥研藤四郎單獨乘坐一匹馬，然後消失在原地。

浮光掠影，可以讓她直接隐身。隐身狀态有五秒移動時間，接下來不動的話，有一分鐘的隐身時間。使用間隔是兩分鐘。也就是說，非隐身時間有一分鐘。

靠着這個技能，唐木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本丸之中。雖然需要小心，不要在那一分鐘之內被發現，但當了許多年殺手的唐木，即使不借用技能，也有很高超的隐匿手段。

付喪神雖然很強大，直覺也很強，但唐木還有陰陽師的手段，可以擾亂他們的感覺。

這些都是唐木在戰鬥中摸索出來的。如果追殺藥研的那幾個堕化付喪神便是本丸最強實力，那麽她就沒有危險。

唐木雖然會冒險，但不會作死。

但剛潛入這座廢棄的本丸，唐木就愣住了。

本丸中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從正門光明正大沖進來，準備當誘餌的付喪神們也愣住了。他們長驅直入，來到唐木身邊，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們本丸的堕化刀難道見你出去找政府求援，就棄本丸逃跑了？”唐木皺眉。這可不是好消息。若是他們跑掉了，這麽多時空，這還怎麽追？

藥研藤四郎道：“不可能。主人并非束手就擒，她被神隐之時，也利用契約将所有付喪神束縛在本丸。若是有堕化氣息的付喪神，就不能離開本丸。”

唐木皺眉，轉身道：“對了，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麽沒有堕化？”

藥研藤四郎愣了一下，遲疑道：“……我……我也不知道。”

唐木道：“除你之外，還有其他沒有堕化的刀嗎？”

藥研藤四郎道：“有，除了三日月殿下最早堕化之外，其他越古老的刀越清醒。本來一期哥也沒事，但當……當其他兄弟全部堕化之後，本來正常的一期哥突然堕化速度加快。但我離開的時候，莺丸殿下、鶴丸殿下、小狐丸殿下等沒有堕化。我們雖然沒有搶回主人，眼睜睜……眼睜睜的看着主人被傷害。但一直和堕化的同伴對峙，幹擾他們将本丸拉入更深的裂縫。我也是在他們的幫助下逃出來的。”

沒有堕化的刀中，他的機動最高，最适合去求援。

唐木道：“你脖子上挂着的禦守能給我看看嗎？”

藥研藤四郎疑惑的扯出脖子上的禦守，正想拿下來。

唐木道：“你若不想堕化，就別把它拿下來，正是它保護你。”

藥研藤四郎手上一僵。

學習了這麽久的陰陽術，唐木看了一眼藥研藤四郎的禦守，就發現了它的作用。

“你好像想起了什麽？”唐木道，“只有你一個人有禦守？”

藥研藤四郎聲音顫抖道：“我們、我們本來都有的，但是去現世後，取下來了。”

唐木道：“這個以後再說吧，好像找到人了。”

大天狗和姑獲鳥從天空飛下，道：“在櫻花樹。”

唐木點頭：“你們留在這裏，我去看看。”

唐木架起機關鳶，随着大天狗和姑獲鳥飛到了天空。

笑面青江嘆息：“穿着裙子怎麽也什麽也看不到。”

然後他就被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同時拔刀架在了脖子上。

鶴丸國永笑道：“等主人回來看到笑面被重傷，一定會被吓到的。”

三日月宗近笑道：“哈哈哈哈，我也這麽認為。”

莺丸慢條斯理道：“三日月殿下，這可一點也不好笑啊。”

三日月宗近道：“哈哈哈哈，是嗎？”

莺丸點頭：“加州，大和守，收起刀吧，現在還在敵人本丸呢。回去告訴石切丸，讓石切丸給笑面淨化一下就好。”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收回刀。

笑面青江知道同伴不會真砍，他還有心思說笑：“別那麽一本正經嘛，開個玩笑而已。”

加州清光笑道：“你以為主人不和你計較嗎？她一定是想等回本丸再跟你計較。想想三日月殿下，你躲得過主人的追命箭嗎？”

笑面青江的笑容僵硬了。

無辜中槍的三日月宗近的笑容也僵硬了。

喂喂喂，威脅笑面青江就算了，扯上他算什麽啊！

看着氣氛明明很緊張，但還在說笑的幾把刀，藥研藤四郎不由覺得更加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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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木飛到櫻花樹的上空，看着櫻花樹下屍骨堆積成山。

破敗的本丸的櫻花樹本來應該是枯萎的，但這裏的櫻花樹卻盛開了櫻花。櫻花瓣飄落在累累白骨上，居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身邊纏繞着一條時不時閃過電火花的骨龍的男子坐在骨山之上。

那男子白發紅眸，一只手握着插在骨山中的刀的刀柄，一只手抱着一個閉着眼的女子。

“哎呀哎呀，是其他本丸的審神者嗎？還真是把我吓到了呢。”那男子笑道，“藥研已經通知到時之政府了嗎？”

唐木沉聲道：“鶴丸國永。”

渾身纏繞這黑暗氣息，但并沒有堕化成怪物的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擡起頭：“放心下來吧，堕化刀已經被我解決了，現在這裏很安全。對了，藥研那小家夥還好嗎？”

“主人！”姑獲鳥忙道，“別下去！”

大天狗也做出了攻擊的姿态。

“沒關系。”唐木道，“我們下去吧。”

唐木降落在地面，收起機關鳶，平靜的打量着鶴丸國永。

大天狗和姑獲鳥無奈也跟着降落，護在唐木身前。

“居然還是陰陽師，真是厲害的姑娘呢。”鶴丸國永低頭，用溫柔缱绻的目光看着懷中的女子，“主人，時之政府來人了。你該醒來了。”

他懷中的女子繼續沉睡着，并未回應他。

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女子的額頭，道：“還困嗎？那繼續睡吧。我不叫你了，等你睡醒了，會自己起來嗎？那時候我可要好好琢磨一個計劃，吓你一跳呢。你還會滿本丸的追打我嗎？”

唐木道：“你入魔了。”

不是堕化。

堕化是變成怪物，是喪失理智。面前的鶴丸國永雖然一身白衣變成了黑衣，眼中閃爍着不祥的黑光，身邊也纏繞這和溯行軍類似的骨龍。但他神智非常清醒，力量……力量也十分強大。

唐木自覺不如。但她并未感覺到敵意。

“嗯，入魔了。”鶴丸國永平靜道，“畢竟是老刀了，本身具有神格，還有同伴的靈力幫助，要入魔也不算難。”

唐木的視線落在骨山一側，那裏立着幾把布滿裂痕的刀。

這些刀唐木都認識，其中有一把刀還在這座本丸廢棄的庭院中等着她。

“既然你能入魔，怎麽等到現在？”唐木問道。

鶴丸國永無奈道：“因為不知道方法啊。還好三日月殿下留下了後手。可惜這後手在藥研離開本丸的時候，我們才發現。”

“三日月還真是厲害。”唐木道，“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鶴丸國永道：“其實這是主人的研究。主人在想，怎麽讓無辜堕化的付喪神恢複理智。即使入魔，也比成為怪物強。只是神靈肯定不喜歡，所以主人的研究，只有三日月知道。唉，她那麽信任三日月，還真是讓我難過呢。”

“入魔之後，确實比成為怪物強。不過這可就脫離時之政府的掌控了，可比成為怪物更危險。”唐木道，“她還真是偉大。”

也還真是麻煩。

鶴丸國永抱起女子站起來，從同伴的骨山上緩緩走下。他步伐雍容，他姿态高壓，他臉上還帶着微笑，仿佛漫步在櫻花缤紛的林間小道間的平安貴族。

“鶴丸殿下……”

唐木身後響起藥研藤四郎的哭泣聲。

“藥研啊，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鶴丸國永笑道，“我這樣有沒有吓你一跳呢？”

藥研藤四郎一邊哭一邊道：“吓到了……當然吓到了……若被主人看見，你又會被她揍的。我們現在的等級，修刀很費資源的。”

鶴丸國永道：“哎呀呀，這就頭疼了。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可沒有辦法遠征了啊。”

藥研藤四郎走上前，滿是淚水的臉上露出難看至極的笑容：“是啊。”

唐木道：“你們兩接下來怎麽辦。”

藥研還罷，入了魔的付喪神啊……

她是真的很感興趣啊，可惜不能将人留在自己本丸，時之政府不會同意吧。

“啊，這還真是把我吓到了！”

一身白衣竄了出來，唐木家的鶴丸瞪圓眼睛道：“這樣還真帥，我要不要把衣服染黑！”

鶴丸國永笑道：“可以啊，這樣一定能吓人一跳。”

唐木家的鶴丸笑眯眯道：“然後戴個紅色的隐形眼鏡，一定會吓壞不少人吧。”

唐木沒好氣道：“你想嘗嘗追命箭的滋味嗎？”

唐木家的鶴丸做了一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鶴丸國永笑道：“還真是令人懷戀的對話呢。”

唐木又問了一遍：“你們兩接下來怎麽辦？”

鶴丸國永嘆氣道：“當然是離開啊。我已經可以脫離時之政府的控制了。接下來便帶着主人浪跡天涯，等着主人醒過來吧。”

藥研藤四郎沉默不語，只是站在鶴丸國永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

唐木冷漠道：“她已經死了，你不讓她入土為安嗎？即使魔道有讓死人醒過來的方法，我想你的主人不會希望以那種可悲的方法回到現世。”

鶴丸國永身上殺氣暴漲，魔氣從他身上迸發，卷起的狂風将櫻花紛紛吹落。

唐木身邊的付喪神舉起了手中的刀，指向鶴丸國永。

“把她交給我。”唐木無視鶴丸國永的殺氣，道，“我幫她轉世。你既然已經入魔，或許能等到她的轉世。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沒有了記憶，甚至算不上同一個人。怎麽也比被魔氣變成只有執念的怪物來得強吧。”

鶴丸國永笑道：“你這可不像是商量的語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