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朝陽一中對面圍了一圈兒學生，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裏面情形，但可以預料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許戰和王洋他們，站在校門口觀望，王洋說:“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他躍躍欲試，“戰哥，我們去看看熱鬧，離上學還早呢。”

張橫伸長脖子看了看，“我們在這一點也看不到，走，過去瞧瞧。”

他們率先跑過去，推搡着鑽進人群裏。“我，艹。”王洋罵了一聲，“這他媽鬧的哪出啊？”

夏銘此時正被兩人架着，他拼命掙紮想掙開。眼見那個矮個不知道從哪拿來一條長凳，遞給努力睜開眼睛挨夏銘揍的青年。

“狠狠削，一定打的他媽都不認識。”矮個又沖夏銘“呸”了一口，“等你出夠氣，我再打斷他的腿。”

在長凳高高揚起，即将砸下時，夏銘呼吸猛的一滞，随即被架住他的兩人往前一送，踉跄幾步正好迎着落下的長凳。

“住手。”一聲怒吼，同時伴着一個書包，狠狠砸在那青年臉上，長凳随之一歪，夏銘極速矮身偏頭，擦着肩膀邊緣落下。

“你媽的。”王洋和張橫跑過來，抓住青年拳打腳踢。“艹，你媽，敢打我們的人。”

夏銘在矮身躲長凳時，腿上一陣刺痛，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他直裂嘴。

那個矮個像是跟夏銘有仇，見他跌倒地上，上來擡腿就踹他。“啊！”一聲慘叫，矮個青年“撲通”摔倒地上。

速度快的只是一瞬間，夏銘只來得及看到一只收回的腳。“誰他媽踹我?”随着咒罵，矮個剛要爬起，就又被踹倒。

這次，夏銘看清楚了是許戰，他一臉平靜，像是在做很平常的事情。青年剛要爬起來，他就踹上一腳，像是逗個小貓、小狗在玩兒。

“怎麽樣？”楊海川跑過來扶他，“哪受傷了，一會兒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夏銘搖頭，悶聲說道:“沒事，謝謝你們。”

“啊！”地上的矮個青年又是一聲慘叫，這一腳分量應該不輕。“我，艹，你媽，我弄死你。”

可能這句話激怒了許戰，只見他抄起地上的長凳，沒有一瞬停頓，直接砸下去。

“啊！”

“哐哐。”又是兩下砸在身上，“啊！軍哥軍哥。”他越叫許戰越砸，“啊！別打了，別打了。”他開始求饒。

這時，王洋和張橫拖着被他們打倒的青年扔在許戰腳下。許戰又對着他狠砸兩下，接着一臉兇狠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

這兩人就是剛才架着夏銘的，其中一個是開始領頭人。不知道為什麽，從王洋和許戰他們來以後，一直站那沒動，眼看同伴被打，也沒出手的打算。

現在被許戰盯着，那個領頭的說:“許戰，我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是有人請我們過來教訓他。”

“誰？”許戰冷冷吐出一個字，臉上的兇狠更甚，像是有随時對他們出手的打算。

“這個不合規矩。”那個人猶豫一瞬，還是堅持道:“你逼我也沒用，現在人你也打了，氣也該出了，我們馬上就走，以後不會再過來。”

氣氛一時凝滞，彼此對峙沒人讓步。學校此刻預備鈴響了，估計許戰也聽到，他扔下長凳，“醫藥費。”

那青年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就是拳腳打了幾下，他應該沒有大問題，不夠你再找我。”

許戰沖王洋比下手，王洋上前接過錢，“你他媽辦事也不提前打聽一下，就你這樣的還混呢。”

他說話間，許戰撿起地上書包，用手拍打幾下上面灰塵，連夏銘這面一眼都沒看，挎上書包直接走了。

王洋過來給夏銘錢，他怎麽能要，但還沒推拒幾下，就被王洋強硬塞在兜裏，“這是你的醫藥費，難道你還想給他們退回去。”

“快走吧，要上課了。”楊海川和張橫拎着他那幾袋爆米花過來。

夏銘沒想到爆米花還能剩下，一點也沒有損壞。他伸手去接，被楊海川閃開，“快走吧，要遲到了。”

夏銘瘸瘸的跟在後面跑，遲到了楊志一定還要罰他站。他現在不但整個後背和腿火辣辣疼，還有臉上沒一處舒坦的。

夏銘踏着鈴聲走入教室，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從前門進的。嗖嗖嗖，班級裏同學視線都聚焦在他臉上，有的還帶着驚訝。

不用想原因，夏銘就知道為什麽。他此刻眼角還有嘴角都是刺痛，一定臉上帶傷。他皮膚白皙又敏感，顯得傷勢觸目驚心。

他坐在座位上，有心跟許戰說聲謝謝，又有心無力不想開口，只能等以後再表達謝意。

下課後，王洋他們死活拉着他去醫務室，到那後夏銘照了鏡子，才發現眼角烏青一片，嘴角破了個口子，全部腫起來，在他臉上特別顯眼。

“喲！”醫務室女醫生說:“怎麽打成這樣，看你也是個乖巧孩子，怎麽還打架。”

“不是他跟人打架，是別人打他。”王洋看夏銘臉，沒忍住笑出來:“這下可毀容了，不過回頭率會飙升，也算因禍得福。”

張橫道:“你就別打趣了，他不一定怎麽疼呢。”

楊海川比較關心他，有些擔心的說:“回家你爸會不會說你?”

他爺爺現在用夏銘家爆米花機，一天能掙四五塊錢，有時候甚至更多，趕上他爸兩月工資了。

“你傻啊？”王洋白了他一眼，“他是被欺負的，又是為了掙錢，他爸怎麽會說。有幾個我媽那樣的，簡直不可理喻。”

“好了。”女醫生給夏銘上完藥，又給他拿了一些藥水和消炎藥，一共花了一塊二。

回到教室，許戰還是趴在桌上繼續睡，也不知道一天哪來那些覺。

不過他學乖了，不再與許戰搭話。雖然心裏感謝，可距離越來越遠，同時還伴着一份尴尬。

面對同學們探究的目光，夏銘直接無視，不再給予寬容。他們既然不接受自己，嫌棄自己是鄉巴佬，那就算了。

放學後他還是沒等王洋他們，這時候他不是鬧脾氣，而是真的有些尴尬。

許戰基本被他無視，想着他不主動，自己也別招惹，太不好相處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人都說要是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夏銘今天就是這個狀态，回家還有人有事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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