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郭景铄打開鐘家的大門,把鐘伶韻扔在她的大床上。

他看着她好像有些難受的樣子,便到浴室給她洗一條熱毛巾,幫她擦一下臉。她的家人都在國外,留她一個人在家裏他不是很放心,便打算等她睡着之後再回去。

他看着她的小臉,不施一點脂粉的她已經非常漂亮了,紅彤彤的臉蛋讓他感覺像是小只果,有想吃掉的沖動。郭景铄突然一愣,他怎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明明他自己沒喝酒,但卻開始亂想了。

為了杜絕自己亂想,郭景铄拿着毛巾到浴室洗幹淨。

鐘伶韻雖然頭暈,但還想要喝酒,便起床離開房間,打算去爸爸的酒櫃尋找酒。

郭景铄走出來便發現她不見了,着急的他趕緊找,卻發現她坐在一樓的酒櫃前,不斷地翻找盒子。

他知道鐘爸爸習慣把好的、貴的酒都放在酒櫃裏面收藏,要是她破壞了,肯定免不了一頓罵,“韻韻,這些酒你不能碰。”他抽起她手上的酒瓶,生怕她會打開了。

“不要啦,給我!”鐘伶韻皺着小臉,生氣地想要奪回酒瓶,但他畢竟是男人,她連拉動一下都不行。她幹脆就放棄,繼續尋找其它的酒。

“韻韻,別動這些東西,回房間去。”郭景铄想把她從地上拉起,可她卻耍賴,就是不願起來。

“我要喝酒。”她抓着酒櫃的門,生氣地說。

郭景铄擔心酒櫃會倒下來,也不敢用太大力拖她,只能放棄。他蹲在她面前,“韻韻,你冷靜點,再喝明天頭會痛的。”

鐘伶韻委屈地看着他,“可我不喝酒能幹什麽,清醒之後,不光頭、頭會疼,我的心也會很疼很疼的。我不想清醒,我想一直喝醉、一直喝醉……”

郭景铄驚愕,她會喝酒完全是因為他無情的傷害,她覺得痛了,才會想要用喝酒來麻痹自己。他心裏的懊悔充斥全身。

“我等你六年了……”鐘伶韻難受地看着他,“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可你卻不願愛我,也不想跟我結婚,那我該怎麽辦?我曾經很堅定自信地告訴所有人,你會娶我的,你會愛我的,只要我夠努力,只要我變成一個完美的妻子,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會永遠愛着我。”

她哭訴着自己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你回來之後又是怎麽對我的。”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我好害怕,害怕會永遠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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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景铄聽着她的話,心裏一陣酸,雖然是醉話,卻可以聽出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她是真的愛他,是他誤會了她對他的愛,才會讓她那麽痛苦。可他還是不能回應她,他沒愛上她是事實,“好了,韻韻,我們回房吧,回房再喝。”為了不讓她喝酒,只能先把她騙回房。

鐘伶韻聽到喝酒兩個字,連忙起來跟着他走。郭景铄不放心,打算用水讓她清醒一些,便到浴室裏給浴缸放滿水。

“我要喝酒……”鐘伶韻撲到他懷裏,不滿地強調。

“好,酒在裏面,進去再喝。”他像哄小孩一樣地哄她。

鐘伶韻跟着郭景铄走進浴室,他覺得有些尴尬,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要怎麽洗澡呢?可他長那麽大還從來沒伺候過一個女人洗澡,就算她喝醉了,但還是覺得不妥。

“你自己脫衣服洗澡好嗎?”他問她。

鐘伶韻卻不滿,“洗、洗什麽澡,我、我要喝酒……”

他擔心地看着她,這樣到底是洗還是不洗啊?

“韻韻,你清醒一點。”他拍拍她的臉頰,企圖讓她清醒一點,“快點自己洗一下,睡覺了。”

她擡起被熱氣熏紅的臉頰,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景铄哥?”她好像有些不相信地叫着他。

他以為她清醒了,但從她無法聚焦的眼神裏看得出,她根本就還是醉醮醮的。

“我又在作夢了嗎,不然怎麽又會看到你呢?”她抱住他,迷糊地說。

郭景铄沒好氣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可她卻好像有力氣了,用力地抱住他,“不許走,在作夢裏你都會愛我的,這一次也不例外,我要你愛我。”

愛她,他經常都會出現在她的夢裏嗎?郭景铄想要退一步,但她卻突然吻住他,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的身體一點縫隙都沒有。他驚愕地看着她,這讓他想起兩人的第一個吻。她的主動一向讓他驚訝,但沒想到她這一次也是如此,“韻韻……”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鐘伶韻一手抱住他,一手開始拉扯他的衣服,而她的唇瓣一刻都不離開他,不斷地啃咬着他的唇瓣,就算已經開始紅腫,她都不舍得放手。還趁這個機會挑開他的唇瓣,用舌尖挑逗着他的唇,輕掃他的貝齒。

郭景铄渾身一震,她的動作很火辣,很輕易地挑起了他的欲望。他動了一下唇瓣,本來只是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但那意猶未盡的感覺充斥了他的胸腔。

郭景铄一再告誡自己,他不會愛上她的,更不許自己碰觸她,可事實上他卻好像無法對她無動于衷了。從好友一直提醒他的時候開始,他也在質疑自己,可他卻沒有一次想通。

下腹的火熱逐漸升溫,随着她生澀的動作更覺明顯。她拉扯着他的衣服,本來好端端的襯衫已經被她扯開了好幾個鈕扣。

她嬌媚的模樣呈現在他面前,燥熱的氣息不斷吞吐,炙熱的身軀更加火熱了。他的眼眸一眯,長臂突然扣住她的細腰,霸道地攫住她的唇,加深兩人的吻。

第一次郭景铄不想躲避,她的甜美吸引着他,讓他根本無法停止對她的吸取。他的舌尖有些急躁地撬開她的嘴,挑逗着濕潤的丁香小舌,不斷地翻攪。

“唔……”在郭景铄的挑逗下,她顯得紊亂,小巧的舌尖熱烈地響應着他的交纏。

他的吻已經不同于他冷冰冰的外表,反而熾熱得燙人,像是要将她的呼吸全部掠奪,完全擁有她似的。濕熱的舌尖仍不停吮弄小巧的舌尖,嘗着她嘴裏的酒香,淡淡的香味讓他迷醉。

“不……”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鐘伶韻忍不住推開他,一絲暧昧的銀絲連接着兩人的唇。

她下意識地舔去那抹銀絲,再慢慢舔着唇瓣,唇上還留着他的氣味。這舉動誘惑了他,讓黑眸更顯深沉。

“景铄哥……”小手軟軟地環住他的脖子,小臉靠近他。她一邊低喃,一邊探出舌尖,輕輕描繪着他的唇瓣,讓他的唇染上屬于她的滋味。

看着性感的薄唇沾染着她的氣息,她滿意地笑了,正要離開時,他卻攫住粉嫩的舌尖,狂肆地含吮着,“你不該誘惑我……”含住她的下唇,郭景铄的聲音有些低沉,欲火從下腹開始燃燒。

“可我想要你。”鐘伶韻杏眼蒙地說。

一句話讓他的理智消磨殆盡,她想要他。雖然這樣的話可以從其它的女人口中聽到,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就是會給他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讓他想要把她揉進懷裏。他知道今晚的自己必定會失控,而這一次他也沒想制止自己的行為。

“我會滿足你。”郭景铄說着,用力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臉,舌頭在她的口中肆意挑撥。

“唔……嗯……”鐘伶韻發出嘤咛,麻酥的感覺擴散至全身。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全身發熱。

……

陽光才剛透過窗子照射進房間,床上的郭景铄就醒了。

他想伸一下懶腰,卻發現有些被局限,他看向身旁,只見鐘伶韻正蜷縮在他的懷裏,好像生怕他會離開似的,小手橫在他的腰間。

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看她的眼神裏透露出非常複雜的感覺。郭景铄怎麽也沒有想到昨晚會控制不住自己碰了鐘伶韻,曾經他認為自己對她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情感,也覺得他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會在一起,更不會觸碰這一層禁忌,但昨晚卻失控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她青澀的吻裏爆發出對她的欲望,而且他覺得這并不光只是欲望,裏面還藏着他一直不敢相信的事實。

大手撩開她耳畔的頭發,看着她的小臉。

昨晚他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她的身體是那麽的美好,雖然青澀但卻讓他眷戀不已,讓他一整晚都舍不得離開,甚至現在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有股沖動。但他看到她眼底那一抹淡淡的痕跡,便知道她累了,也舍不得再侵犯。

而這時他也逐漸地清醒過來,開始意識到自己即将要面臨的問題。他碰了她,那他就要娶她了,這跟他一開始堅持的事情是背道而馳的,但這一刻他卻覺得無所謂了。

事實上,昨晚他已經有些察覺他對她的感覺好像并不像當初自己想的那樣,只把她當妹妹,因為沒有人會對妹妹有欲望,但他從她的第一個吻開始就對她有了欲望,他開始意識到或許自己真的錯了。

可這真的會是愛情嗎?他真的會愛上這個他以為是妹妹的女人嗎?

鐘伶韻動了一下身軀,卻發現身體疼痛,不覺微微皺眉。

郭景铄看着她,有些好奇她清醒過來後的表現,她應該會很高興吧,畢竟昨晚他們已經發生了改變兩人關系的事情。接下來她就會一頭撞進他的懷裏,甚至會以此為要挾,逼着他娶她。他微微一笑,他是不是該表現出一臉的不情願,這樣才能不讓她察覺自己心裏的變化?說到做到,郭景铄板着臉等着她清醒。

鐘伶韻扶着腰,感覺好像腰斷了似的酸痛,而宿醉更是讓她的頭也痛得要命,“唔……”

她沒睜開雙眼,就已經被身體的疼痛給驚駭住了。

她昨晚不會是打架了吧?不然怎麽會全身都痛。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麽地睜開雙眼,馬上便看到了躺在她身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郭景铄,“啊……景铄哥……”鐘伶韻馬上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可能跟他為什麽躺在她的床上有關。

她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一切,逐漸清醒的大腦也開始記起兩人為什麽會在一起的畫面。

是她主動吻了他,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醒了?”郭景铄淡淡地問。

她驚慌地坐起,但是卻有些皺眉,因為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我們……”她拉着被子遮掩自己的身體,但卻露出了他的胸膛,精壯的身軀上還有她昨晚留下的痕跡,她有些驚訝地看着那些痕跡,她都不知道自己會那麽猛。之後她又低頭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面也有斑駁的紅點,她知道這絕對是他留下的,臉上出現害羞的紅潮。

郭景铄也坐起,還是看着她,“想起昨晚的事情了嗎?”

她當然想起了,她擔心地看着他,他好像是在生氣,他一定怪她,是因為她的主動誘惑才會變成這樣的。他的眼神很冷淡,但卻讓她感到愧疚。

“想起來了,但我們也可以當作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她急忙說∶“不會逼你娶我的。”

鐘伶韻知道他已經非常清楚地表明立場了,所以就算他們現在發生了什麽,他應該也不會想娶她的。雖然這讓她覺得難過,但他會生氣,他會覺得一切都是她害的,他會讨厭她吧,既然這樣,那她寧願先放棄,她不想用這個來威脅他,她是要他心甘情願地娶她、愛她。

郭景铄因為這句話而臉色鐵青,她居然說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她是不是還沒有清醒,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嗎,“為什麽現在又不要求我娶你了?”他咬牙切齒地問。

鐘伶韻卻有些膽怯地低下頭,她也想讓他娶,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娶,她應該也不會很開心吧,“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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