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羅老師!”

幸好老羅雖然受了傷,但并不算嚴重,他的一套胳膊已經經過了包紮,看起來整體還算好。

他們這些吃下奴丹的實際上只有一到二級修行者的水平,甚至比不上眼前這些面容稚嫩的學生,多的不過是一往無前的勇氣和些許戰鬥經驗,在面對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怪物時,未必派得上用場。

任何東西都不是平白得來的,比起這些孩子們,其實羅克洋等人早已經習慣了犧牲與離別,眼見着有些孩子情緒崩潰,還是他們上前安撫。

這些修行班的學生之前打怪的時候絕大部分堪稱英勇,這會兒卻意外地脆弱,九處的人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才跟着徐望津去與于上校見面。

在顧嘉南慶幸于羅克洋沒有事,正松了口氣心下歡喜時,程景歡正準備從學校回家。

大學的期末考試早已經結束了,她又留校了幾天處理了一下實驗室的事情,而且下學期準備去醫院實習了,還有些材料要準備。

回去的時候還是下午,她從學校出來,想了想沒打車,能節省還是節省一點,準備走一段到公交車站去坐車。

這時候,汪真萍女士正在醫院,看着顧淵麟好不容易睡着了,心中酸澀不已。

因為被砍下的手臂已經徹底被凍壞了,手臂即便是接上去也沒有任何作用。

她的兒子還沒有滿二十歲呢,就失去了一條胳膊,以後他一生都要這樣,即便是裝上了義肢又怎樣,這時代的科技還沒強到能制作出完美的義肢來,他到底成了殘缺的人,這對于心高氣傲的他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

這時候,顧斐滄到了,他和汪真萍是商業聯姻,本來夫妻感情稱不上好,但因為顧淵麟的事,這幾天倒是很有些互相依靠的意思。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汪真萍拖着顧斐滄出來,站在走廊咬着牙說。

顧斐滄皺着眉,“爸已經解雇了蔡管家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汪真萍跳了起來,“現在那個顧淵北是你爸的心頭肉,解雇一個姓蔡的就有用了?你和我的兒子到底是誰害的你不知道麽!我知道,因為你爸,你是絕對不會去找你那好侄子的麻煩,沒事兒,你怕,我不怕!我背後還有汪家呢,別以為就你們顧家說了算!”

“是誰害的?”顧斐滄也冷笑,“還不是你那好外甥,明知道東西危險,他身為表哥不僅不攔着,還挑唆小麟伸手,也不知道你們汪家人到底存的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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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真萍噎住了。

因為當時顧淵北當場戳穿汪星洋試圖藏起被凍傷的手,要不是心虛為什麽要瞞着大家手被凍傷了?這一點實在是沒法替汪星洋辯解。

“我已經和我哥大吵了一架,星洋都要被送出國以後汪家也沒他什麽事了,”汪真萍還是尖聲說,“但你爸呢,把那個顧淵北看得和眼珠子似的,連帶他那些修行班的朋友都高人一等?那顧淵北是他孫子我的小麟就不是了?”

顧斐滄有些不耐煩,“你別胡說八道,爸從小到大有多寵愛小麒和小麟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了,小麒呢,他弟弟變成這樣他也要付點責任,怎麽連個人影都沒見。”

其實這對夫妻心裏不是不清楚,只是人都是護短的,才把過錯全部推到汪星洋頭上。

“小麒才多大,他也被吓壞了我讓他回去好好歇着。你不用扯到小麒身上,有些事你顧忌你爸不能去做,我自己來!”

顧斐滄皺起眉,“你理智點,那些修行班的學生……你也見到了,即便是你想報複,恐怕也是沒有用的。你也聽說齊家那事兒了,他們的厲害恐怕你還沒有這輩子意識到,爸他現在偏袒淵北的原因也是想讓他将來能夠保全家族。”

“保全家族?顧家真要靠他顧淵北的話恐怕早就沒有我兩個可憐孩子的容身之處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朋友送的禮物這樣危險,他的親堂哥被那東西害了,另一個朋友砍了小麟的胳膊,他呢,那副維護的樣子仿佛那幾個才是他家人!”汪真萍說着說着就掩面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小麟。”

顧斐滄沒有做聲,他其實也對當時顧淵北的冷漠有些不滿。

而且他生日,非要送這種對于普通人來說危險的東西不知道到底存的什麽心。那個女同學他和汪真萍都從顧淵麒顧淵麟口中聽說過,早前就打傷過人很是彪悍,似乎是老爺子看中了她希望顧淵北能娶她進顧家的門,可是看砍手臂這幹脆利落心狠手辣的模樣,以後顧家如果有人得罪了她還不知會怎樣……

“你不能做得太過火,不然真惹惱了這些修行者,他們要報複起來太危險了。”到頭來顧斐滄只能說。

汪真萍冷笑,“放心,我有分寸,絕不會鬧出人命來。老爺子不是看好顧淵北來保全家族嗎?我看他對那辣手的丫頭可夠真心的,我現在先不找你那好侄子的麻煩。那小丫頭砍了我小麟一條胳膊,我也砍她親人一條胳膊!到時候就看顧淵北到底護不護我這個大伯母了!”

實在情況不好,她也躲出國去,她再是修行者,還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成!

顧斐滄嘴唇蠕動了一下嘆氣說,“她也是為了救小麟。”

汪真萍冷笑,“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救他,偏要砍掉一只手嗎?我看他們那些修行者不是能的很麽!”

不管怎樣,她的心裏這恨意無法消散。

程景歡對此一無所知,見天色擦黑,腳步更是匆匆,順利坐上公交車之後到距離家最近的車站下了車準備走回家。

為了繞近路她沒有走熱鬧的菜市場那邊,而是走小區後面那條人少的路,因為附近都是中高檔小區,入住率也比較高治安不算壞,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一輛面包車從她身邊開過時忽然停下,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門拉開下來兩個高大男人伸手就朝她抓來,程景歡反射性擡手就将包向其中一人砸去,“咚”地一聲裝滿了書的包非常瓷實地砸中了那位的腦袋,他頓時眼前一黑。

另一個人卻已經要抓住程景歡的手臂了,誰知卻莫名其妙被什麽彈開了,往後一個趔趄幾乎沒站穩。

見兩個蠢貨沒有搞定,車上又下來了兩個年輕男人,四人朝着程景歡圍來。

“你們是什麽人?!”

他們自然不會回答,總之一看就不是好人。

忽然,程景歡站在原地往後看去,這條平時沒有什麽人走的小路空空蕩蕩,除了道路兩旁的綠化之外,什麽都沒有。

不僅是她,這四個年輕男人也感覺到了,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陰冷氣息正在蔓延,仿佛程景歡的身後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越來越近,即便是他們這種充滿兇性的人,一下都心中十分不安。

“搞什麽鬼?”

然後,他們就真的看到了鬼!

在程景歡的身後緩緩浮現了一個穿着一身血衣的人影,她那長着漆黑指甲的手就輕輕放在程景歡的肩膀上,從程景歡的身後探出頭來。

這女鬼的頭發淩亂,像是沾了粘稠的血跡,她緩緩擡起頭來,露出那張扭曲猙獰的恐怖面容。

本來她就是摔死的,面容半毀更顯得可怕,而變成厲鬼之後,更增加了陰森冷厲的感覺,出場就自帶強冷氣效果。

再加上這會兒天色擦黑,正是黃昏入夜之時,這女鬼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能叫人恐懼無限的笑容,陰風陣陣,她那雙長着漆黑指甲的蒼白的手慢慢松開了程景歡的肩膀。

仿佛只是一瞬,女鬼已經閃現到了程景歡的前面,直接面對着這四個意圖不軌者。

那四個平日裏耍狠鬥毆起來幾乎不要命的青年再也控制不住,腿都顫抖起來,其中一個抖着嘴唇,“鬼——鬼啊!”轉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要往車上跑。

其他人也猛然間醒悟過來,看也不看程景歡一眼只想趕緊逃跑,車上那個司機還沒等最後一個人上車,已經一腳踩了油門,車歪了一下迅速蹿了出去。

“替我問問是不是有人叫他們來抓我的。”程景歡看到女鬼也吓了一跳,随即心裏有數,想起之前家裏來小偷卻被吓得半死的事。

女鬼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程景歡遲疑了一下先把自己的包撿了起來,把掉出來的書都放回去,剛收拾好,女鬼就回來了。

程景歡想,女鬼閃現到他們的車裏怕是他們要吓壞了,這估計不出車禍都難。

“汪家。”女鬼吐出兩個字來。

程景歡莫名其妙,“汪家?”她都不認識什麽姓汪的人。

“汪真萍。”

程景歡聽到名字還是不認識,随即她想到一個可能,該不會是小南得罪的人?不過對方派來的人感覺和修行者也沒什麽關系啊。

猶豫了一下,程景歡沒有直接打電話問顧嘉南,她這次是領了任務出去的,程景歡怕誤了顧嘉南的事。

回到家之後,程景歡鎖了門,想了想又開口,“喂,你在嗎?”

女鬼默默出現,只是離她有點遠,似乎是怕吓到程景歡。

“你是不是不能離開家附近?”

“可以離開。”以前不能離開這個房子,但被顧嘉南收了之後就可以了。

程景歡放下包,“既然這樣,你能不能去一下那個什麽汪家,找一下汪真萍,問一下她為什麽要抓我……她如果不願意說,你就吓到她說為止。”

因為從小獨立,程景歡絕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否則她這樣的家庭出身,又早早開始打工貼補生活,非得被欺負死不可。她不僅不會忍氣吞聲,反而一貫剛強果斷。

女鬼默默的,還沒答應下來就聽程景歡又說,“要是那個汪真萍那裏有修行者就算了你趕緊回來,等小南到家之後再說。”

“那你能和主人說,讓我每個星期五的晚上出來追一個劇嗎?只需要一個小時就好,第二天萬一你們都在家的話我要隔兩天才能出來看回放的重播。”女鬼說着說着就有些幽怨了。

顧嘉南給她定的規定是主要她或者程景歡在家,女鬼就要乖乖待在地下室裏不許出來吓人礙眼,周末顧嘉南和程景歡在家的概率極高。

程景歡:“……”

這個女鬼的畫風好像有點不太對啊。

不過不管畫風如何,好用就行。程景歡答應下來之後,女鬼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大概是去找那個汪真萍了?

一個人在這麽大的別墅裏,還真有點太空,程景歡嘆了口氣,打開冰箱取了東西出來開始做晚飯。

這時候,女鬼已經離開了小區,她開始愁要怎麽去找那個汪真萍,卻發現那四個想抓人的男青年裏有一個被落下了,還在小區附近,他始終驚魂未定,過了好一會兒才打電話叫人來接。

上了車之後他還滿臉恐懼地不時往後看,來接他的朋友忍不住吐槽,“這是怎麽了,疑神疑鬼的。”

“……別跟我提鬼,我剛才才見了個女鬼!”突如其來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朋友卻笑他,“兄弟,你這是夜路走多了,經常做無本的買賣,總算是碰見鬼了。”

說歸說,他其實并不怎麽信。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感到了一陣陰冷難以形容的陰冷彌漫開來,一個聲音幽幽在後座響起,“汪真萍在哪兒?”

車一個打滑,差點撞上一旁的路牙!

這時候汪真萍還真在家,不僅她在,顧斐滄也跟了回來,他怕汪真萍做得太過火不可挽回,到時候說不定還得牽連到顧家。

他可沒把握他的侄子真會保他。

汪真萍和顧斐滄平時住老宅的時間還挺多的,顧淵麒顧淵麟兄弟倆可以說是在老爺子的跟前長大,也是因為他們一家子平時幾乎一直住老宅。但畢竟家大業大,他們在外面還是有幾套臨時的房子的,這會兒他們去的就是其中一套別墅。

這別墅的地理位置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偏僻,當時汪真萍買下它是為了給一個閨蜜面子,這片別墅就是她閨蜜家裏開發的,結果原本說是要通的地鐵始終沒通,這別墅又在這種尴尬的偏僻位置,能賣得出去才奇怪。汪真萍礙于交情,低價拿了一套。

她到這裏來等消息自然沒安什麽好心。要教訓一下那個所謂修行者的親人,砍掉她一條胳膊,當然不能弄髒自己常住的地方了。

“這裏太遠了,真要砍掉胳膊來不及送醫院怕是要鬧出人命來。”顧斐滄後悔了,他覺得汪真萍這種不經大腦的報複實在是有點愚蠢。

汪真萍卻鑽了牛角尖,“放心,那夥人是專業的,聽說砍人手到止血包紮一整套可以收個打包折扣價。”

顧斐滄:“……”

這種事還打折嗎?!

汪真萍的嘴裏念念有詞,“先是那個砍手的小賤人,然後是送禮物的那個小子,顧淵北……哼,顧淵北!”她越是念越是咬牙切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顧斐滄已經決定不和她一起胡鬧了,他自然也是有些傷心憤怒于兒子的事,但基本的理智還在。想了想他決定打個電話給老爺子,顧淵北和他那個修行班同學聽說現在都不在北通,今天的事還得想辦法阻止。

這女人性格偏激,他不做點什麽今天肯定要出大問題。

汪真萍這人從小錦衣玉食順風順水地長大,幾乎沒有遭受過任何挫折。哪怕和顧家商業聯姻,她父親給她挑中顧斐滄的原因也是因為顧斐滄英俊高大能力不錯,已經是能挑到的最好的聯姻對象了。婚後因為她性格強勢驕縱和顧斐滄過不到一起去,但在顧家總體而言她還是很舒心的,後來試管一生就是一對雙胞胎男孩兒,命運對她相當厚愛了。

這輩子活到五十來歲,汪真萍就從沒受過委屈吃過虧!

“怎麽還不來?”汪真萍皺着眉,眼角瞥見顧斐滄想到一邊去打電話,不僅敏感地尖叫起來,“你要給誰打電話?”

顧斐滄臉色沉凝,“你要瘋我可不陪你瘋!”

汪真萍一聽,跳起來就要搶他的手機,“不許打!”

顧斐滄自然不想讓她把手機搶走,兩人正扭在一塊兒時,別墅的大門忽然慢慢打開了,冬季寒冷的夜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兩人都打了個冷顫,齊刷刷朝門口看去,門外黑洞洞的,根本沒看到什麽人。

“怎麽回事?”汪真萍這會兒已經有些神經質了,放開顧斐滄,不安地推了顧斐滄一把,“去看看。”

因為這事兒不太好見人,到這棟別墅來的除了他們夫妻倆,只有一個司機開着車在外面等着,難道是司機過來了?

這別墅的位置偏僻,本來也沒賣出去幾套。壓根兒談不上什麽入住率,現在天黑了更是黑燈瞎火,連鄰居都幾乎沒有。

顧斐滄心裏比汪真萍鎮定一些,只是也有些不安,總覺得那種陰冷的感覺讓他有些毛毛的。

他走到門口,往門外看了看,一片漆黑什麽都沒看到,嘴裏嘀咕了一句就想把門關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身後汪真萍發出了一聲刺耳欲聾的尖叫!

顧斐滄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穿着斑駁血衣的身影正背對他站着,令他寒毛直豎的是,這個人裙子下面沒有腿!

她淩亂的頭發也似乎混着血跡,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髒污的血跡不多時就使地板被弄髒了一片。

心髒猛然間加速跳動,顧斐滄努力控制自己才沒有奪門而逃,他如果逃了,那這時候面對着女鬼的汪真萍……

室內的燈開始忽明忽滅,氣溫驟降,顧斐滄看到自己吐出的氣息變作一道白氣,冷得他直打哆嗦,往前的腳步怎麽也提不起來。

“汪真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女鬼嘶啞陰冷的聲音冷冷響起。

汪真萍卻渾身劇烈地顫抖着,“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真雅,你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斐滄一下子愣住了,真雅?汪真雅?

作為汪家的女婿,顧斐滄知道原本汪真萍還有個妹妹叫汪真雅,不過早年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只是聽說汪真雅去世的時候才十五歲,面前這女鬼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個成年鬼好。

這時候女鬼其實也莫名其妙,真雅是誰啊?她又不叫真雅,因為程景歡說要問出到底為什麽要抓她,所以女鬼上來直截了當準備問了就走來着,結果汪真萍這被吓得過分了啊,她還沒做什麽呢,甚至還沒有耍手段故意吓她,怎麽感覺這汪真萍就要被吓死了?

正要開口繼續問,就見汪真萍居然“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眼見着好像不太好了。

女鬼被吓得後退兩步,弱弱說,“我不是故意的……”

顧斐滄再也顧不得,幾步上前抱起汪真萍,手上手機飛快開始打120,可是這裏太偏遠了,120到達估計也要不短的時間。

女鬼驚恐地看着汪真萍的身體裏飄出一團灰色的東西朝着自己飛來,她往後退着跑出了屋子,那團灰色的霧氣一樣的東西仍然追上了她自動鑽入了她的口中。

女鬼對這場景并不陌生,當初何麗摔倒後不小心磕到腦袋,因為沒有人施救而死亡的時候,就有這麽一團灰色霧氣被自己吞噬掉了,然後、然後她就變成厲鬼了。這會兒她又“吃了”一團,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又變強了,魂體都凝實了一些。

所以,那個汪真萍是被吓死了嗎?女鬼絕望地想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誰知道她這麽不禁吓……她明明還什麽都沒做啊,問題都還沒問呢……

這回完蛋了,她又害死了一個人嘤嘤嘤。

等主人回來一定會讓她魂飛魄散的啊啊!

作為一只鬼,她為什麽這麽苦命?

女鬼傷心地想着。

還在上滬市的顧嘉南心中一動,咦,怎麽回事,她怎麽感到她家養來看家護院的那只女鬼……好像晉級了?

厲鬼沒有那麽容易升級的……這種專業問題只打過一次解謎模式的專業人士顧道長也不是很了解,雖然魂珠也能少量增加鬼怪的力量,但是應該沒法引起這種質變的效果。

那只女鬼又幹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女鬼:絕望,作為一只鹹魚追劇黨女鬼我一點都不想升級,真·不是故意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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