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34
昏暗的廉租房內,沉悶地擊打聲不斷傳來。
荻原拿繃帶纏緊了手背,一拳揮向短發男人的臉龐,已經青腫了的臉直接歪到一邊,男人像是早就被打懵了,沒呼痛,他哼了哼,一嘴帶血的唾沫,一顆牙齒混雜在口涎裏,被直接吐出來了。
地板上髒兮兮的,除了血水,還有雜亂堆放的好幾包垃圾,裏面清一色的一次性便當盒。
之前從浴室闖出來的女人,被綁住了手腳,躺在一邊角落。
這個男人名叫松阪永志,是Viper手下的dealer之一,是目前确切知道Viper位置的人。所謂“确切的位置”,指的并不只是Viper人在哪裏,他經常出入聲色場合,在那些位置轉一轉,運氣好,等個十天半個月,總能等到他出現。荻原凜華需要的,是Viper位于室內的隐蔽制/毒工場。
這是所有藥販子最隐秘的秘密,并且一旦被警方查獲,就是板上釘釘的證據,也就是說,死刑離他們不遠了。
這涉及到的不止是他們的利益,還有腦袋,所以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根據情報,松阪永志絕對是知情者之一。
不過他因為涉嫌謀/殺妻子的妹妹,之前作為重要參考人被警方逮捕,由于缺少證據,又被保釋了出來。不論如何,他都是和警方接觸過的,Viper人如其名,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冷血且生性多疑,松阪很可能出賣他來換取自己的無罪,在搞清楚松阪是否和警方有交易之前,他都不會再讓松阪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但同時荻原也知道,找到一個新的工廠地點,又遠沒有那麽容易,起碼在短期內,Viper的制/毒工廠不會轉移,這個時候找松阪下手正合适。
荻原并不是什麽優秀的推理能手,無法通過對方的細枝末節來判斷情況,也無法在短期內從現有的巨大且繁雜的信息中提取出相關聯的幾點。可是從人嘴巴裏撬點什麽東西出來,可不僅僅只有推理一條方法。
還有最原始也可能是最管用的一條——暴力。
荻原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這個面容青紫的男人,他的雙手反綁在椅子上,身體無法動彈。對于荻原來說,毆打一名無法還手的人,她的心裏并不能稱得上輕松,雖也不至于內疚,但總有種陰雨天的感覺,濕濕的黏黏的,異樣得很。
松阪永志渾濁的雙眼默默打量着荻原,他這種老油條實在太明白了,忽然沖進他房間的短發女人雖然強得有些可怕,但……還是太天真了。雖然她的拳頭讓他很不好受,但比起Viper的反撲和報複,他寧願這個小妞多打他幾拳,反正只是疼又不會死,疼痛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他裝出怕痛求饒的樣子,喊得慘烈:“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裏啊!你看我就是個跑腿的,能知道嗎?!我要是那麽厲害,我能住這種地方嗎?別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這時荻原住手了。
她拆下手背上的繃帶,活動了下手指,覺得她的指骨因為暴力的揮拳現在還有些發麻,但是,并不影響……
荻原雲淡風輕地說:“是嗎,你不知道嗎?那就是我白費力氣了。”
男人對面的牆上挂着镖板,一共三只飛镖都插在上面,荻原把飛镖取下,把玩了一下,銀色的尖頭反射一絲屋外的光線,照得男人眼睛痛,不禁眯起。
松阪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荻原的手指感受了一下尖端的鋒利程度,很有些遺憾。她說:“害我浪費大把時間在你身上,怎麽樣你也要讓我開心一下。”說着她從桌上拿出一只咬過一口蘋果放在松阪永志的頭上,“那就讓我來擲個飛镖開心一下吧。”
松阪永志的心髒陡然噗噗直跳。
講真就荻原一開始展現的準頭,他覺得只是擲個頭頂的蘋果什麽的,那也太小兒科了……
果然走到房間盡頭的荻原,拿纏手的紗布蒙起自己的雙眼,說:“什麽時候擲到蘋果,我什麽時候罷手。如果不小心擲到你的眼睛鼻子嘴巴什麽的,還請自求多福……”
“啊!!!”男人慘烈的叫聲同荻原的尾音同時響起。
荻原扯下紗布一看,很是失望,“什麽啊,只是擦過耳朵而已。叫什麽叫,比起拳頭,這個應該比較不痛吧?況且蘋果那麽大一個目标,怎麽看也比射中你的眼睛啊額頭的幾率要高……吧?”
松阪注意到她的眼睛,冰冷一片,一絲同情也沒有。他這才意識到,有些事情做起來不愉快,但并不代表不會去做……
他再回想起剛剛飛镖幾乎奔着他瞳孔而來的壓迫感,心髒一陣狂跳,松阪在荻原套上繃帶之前趕忙說:“我說!我知道Viper的老巢……!啊!!!”
又一支,直接紮進了松阪永志的肩膀。
這個可惡的瘋女人!!!
他恨恨地擡頭,正要出聲的咒罵在接觸到荻原無表情的面孔時,陡然收聲。因為那個黑色短發的女人,明顯在用眼神這樣說——如果你只是拖延時間,下一只,我一定能紮到你的腦門上。
松阪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
在得到滿意的回答之後,荻原凜華離開了廉租房,沒有給松阪永志解綁。不過她臨走前,放走了那名忽然從浴室裏蹿出來的女子。
荻原不知道該女子和松阪是什麽關系,但看她畏懼松阪的神情,和青紫的眼圈,應該是一名被松阪施暴過了的女性。
但荻原實在沒有精力再管別人的事,只是放了她了事。
誰知道這個女人卻一直跟在她的後面,她快她就快,她慢她就慢。荻原有些惱火,忍不住回頭問:“有什麽事嗎?”
而她的态度讓這名女子受驚了。
女子瑟縮了一下,站在原地,顫顫巍巍地說:“剛剛……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了,你、你要找Viper的老巢。”
荻原挑眉,“是的,怎麽了?”
女子的手指攪在一起,猶猶豫豫十分糾結,好一會她才開口說。
“松阪那個人渣,告訴你的是一個假位置!”
“!”荻原睜大雙眸,走到女人身邊,“你是怎麽知道的?”
女人不習慣直視別人的眼睛,她別開頭,“其、其實我是他的妻子,他殺害我妹妹的事情,就是我報警的。他被保釋以後就把我囚/禁起來,我聽到他的電話了,當時我就在跟前,他的電話有些漏音,而且他并不避諱我……裏面說,‘如果近期有個女人找他,什麽也不問只要Viper老巢的地址的話,就告訴她這個地址。’”
然後女人把松阪告訴她的地址,再次複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說完以後,女人馬上後退幾步,隔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放了我,作為回禮,我告訴你這個消息,只是這樣。”然後她不再和荻原再說話,轉身鑽進另外一個小巷中,身影迅速消失了。
荻原陷入沉思,不知道到底松阪是說謊者,那個女人是說謊者,還是兩人都是。
當天夜裏,荻原開車來到城郊,松阪告訴她的那個地址。
荻原站在一棟廢棄公寓五樓的房間裏,透過沒有裝玻璃的窗戶,拿起夜視望遠鏡,觀察目标位置。
這裏是一大片廢棄的工廠,因為污染超标,已經被關停很久,等待拆除。荒蕪又沒有人管理的地帶,除了拾荒者,就是犯罪者的天堂。
荻原的目标在一個棚屋以內,确實有光透出來,像是有人在活動的樣子,可是窗戶上挂着黑簾,看不清裏面的具體動态。
她想起先前那個女人和她說的話,又想起松阪永志的話,荻原仍然分不清到底誰說謊,誰沒有說話。
……但,對于她來說,這并不重要了。
不管那是Viper的老巢,亦或是Viper設計抓住她的巢穴也好……
荻原從随身帶着的大箱子裏,取出M4型的卡爾·古斯塔夫無後座力炮,裝填上膛,瞄準鏡對準棚屋,然後扣動扳機!
轟——!
棚屋瞬間炸開閃耀的煙花,荻原緊貼發射筒的右耳陣得發麻,她卻理都不理,只是繼續裝填。
轟——!轟——!轟——!
連着四枚高爆彈發射,棚屋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光映照着荻原無表情的面龐,因為後坐力,她被震得口鼻流血,嘴裏嘗到濃烈的鐵鏽味。
另一邊Viper拿着望遠鏡看到爆炸的棚屋之後,他雙眸大睜,猛地站起來,不可置信,又異常憤怒,然而下一秒,他扔掉望遠鏡,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兩種既然不同的表情,他的臉顯得十分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你果然是最棒的!”Viper笑得停不下來。
“老大,發現她的車子了。”
Viper在手下的掩護下上車,車子油門踩到底,一路狂奔,很快來到荻原的車子跟前。
急剎的刺耳聲響接連不斷,幾輛轎車一會就将荻原的車子的包圍。
這時荻原才拎着M4,緩緩走了過來。
車燈照得道路雪白,荻原即使在十幾號人中,也第一眼看到了Viper的臉。
她立刻站住,不動了。
Viper卻從人群中走出來,“終于再見到你了啊。你現在叫什麽名?……荻原凜華?”
作者有話要說: Viper不是家教裏的那位,起名字的時候起重複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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