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醫務室就在超市旁邊不遠處。在到達醫務室之前,蒼夏先去了一趟超市。
她在裏頭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沒找着想買的東西。
“您想買個什麽?”店員見她找得為難,過去問她。
“花。”
“什麽?”
蒼夏覺得自己是個弱智,學校裏怎麽可能有賣花的,正想說“沒什麽”,她眼睛一瞥,瞥見了收銀臺旁邊放着的那一捧沾滿灰塵的劣質假花,霎時間眼睛就亮了起來。
“那假花怎麽賣?”
“那個不是賣的呀?”店員懵了。
“我想買,給二十賣不賣?”蒼夏問。
“二十……”
“三十。”
“賣。”
買完假花,她連灰都懶得抖落,便拎着假花沖向了醫務室。
這時已經快晚上九點,外面的天已變得漆黑了,路燈亮了起來。醫務室一整層裏只有一個窗戶亮着,蒼夏便進去了。
跟進醫院一樣,一進醫務室一股消毒水味兒就撲鼻而來。蒼夏向來是最讨厭醫院的,但此時卻不同。
開着燈的醫務室對面也還亮着一間屋子,那間是拿藥和輸液的地方。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裏邊兒有醫生的聲音傳出來:“沒什麽大問題,是睡着了,等會兒他醒了給他喝點葡萄糖就可以了,之後要有時間,最好去看看中醫,他的痛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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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夏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喜極而泣。
痛經啊!這可是痛經啊!
天吶!
魏沈駿那個直男癌總算痛經了!
報應不爽啊!天道輪回啊!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這世界上還有痛經這東西!
她勉強按捺住內心的喜悅和激動,立着聽了會兒曾經醫生對她的各種囑咐,心說:好啊!好啊!好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正準備整裝待發進去為病人獻上一束充滿了誠意問候的花,這時,她聽到了廖威的聲音。
“你剛是給蒼夏打電話了嗎?”
“嗯。”
“哎呀,你怎麽給她打?”廖威的聲音有些苦惱。
“怎麽?”
“早上我還見駿哥跟她打電話的時候氣得摔手機,手機都摔碎了。”
“然後呢?”石印松皺眉。
“估計是分了吧。”廖威看了眼躺在床上跟條死魚似的魏沈駿,心想,連魏沈駿這奇葩男都給蒼夏氣哭了,蒼夏那女人看着是個小清新,底子裏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一個女人,談個戀愛不養男朋友也就算了,現在好歹男女平等了,那至少AA吧?結果還吃男人的喝男人的,讓男人送禮,男人開房,開了房把人睡過了,轉頭就把人甩了。
如果沒睡?沒睡魏沈駿能火這麽大啊?連聲問“你對我做了什麽”,怕不是被迷了?呵。
“分了?”石印松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什麽時候分的?”
“昨天吧。”廖威是知道石印松以前對蒼夏那狗女人有意思的,還因此被魏沈駿仇視了許久,但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倒對石印松沒什麽惡感。畢竟除了魏沈駿臆想的那些愛恨情仇,還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表明石印松跟蒼夏有什麽。
至少,他沒見過石印松有什麽出格的地方,人家天天都是在圖書館待着,可以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怕這名副其實的優質系草想不開去投了渣女的懷抱,他還是多說幾句友善提醒。
“我跟你說,不是我嘴碎,只是跟你提個醒兒,蒼夏不是個好女生,你別被她表面給迷惑了。”
門外的蒼夏:“……”
石印松倒是淡定,問:“怎麽說?”
廖威說到這個就恨鐵不成鋼:“駿哥跟蒼夏談了才一年,林林總總在她身上花了快有一萬塊,而她呢,最多就在駿哥身上花了三千……”
“你怎麽知道?”
“我偷看過駿哥賬本兒啊。”廖威脫口而出,說完也覺得自己這行為有點low,讪讪道,“我這不是關心他麽……一個女人花男人的錢也就算了,還花這麽多,但凡有點骨氣的女人,都不會花男人的錢,再說了……”
別人都是女人追求男人,養自家男朋友,換魏沈駿這兒,就成了男人跪舔女人,他來養女朋友。還別說昨天在外面開了房,這都已經不是倒貼錢的事兒了,還倒貼身子,這要說得難聽點兒,可不就是那啥嗎?
想想,還是沒把話說出口。男人不比女人,這話說出去,要是給魏沈駿落下個不潔身自好的名頭,那就不太好了。
石印松說:“感情的事兒沒必要拿錢來衡量,這要都稱斤算兩了,感情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廖威哼了一聲:“是沒必要,但是摸着良心說話,現在就是這種社會現狀,再怎麽新潮時髦先進平等,是不是做樣子也該做做?你看你前邊兒給蒼夏打了電話,到現在她有什麽反應?人呢?”
門外早就被這一通渣女鑒定言論熏黑了臉的蒼夏捧着花朝着門裏頭走去:“這兒呢。”
誰都沒料到,說曹操曹操到。
“你、你、你、你……”廖威給吓傻了。
石印松倒是正常,穿着白T恤黑運動褲,一雙白球鞋,從頭到腳清清爽爽的,個子高挑腰杆板兒直,跟往常的形象沒什麽差別,還是喜歡一手插在褲兜裏,一副高冷少語的模樣。
見蒼夏進來了,跟她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
蒼夏也沒跟他說什麽,更沒搭理一旁造謠她诋毀她許久的廖威,而是直接走到病床前,把眼珠子咕嚕嚕動個不停但人就是不醒的魏沈駿的鼻子一捏。
“給我醒!”每次裝病都是這尿性!
果不其然,魏沈駿詐屍了。
“操!”魏沈駿一把打開蒼夏的手,從病床上翻滾起來,破口大罵,“蒼夏你傻逼嗎?以為我鼻子是鋼筋做的,不疼嗎?捏這麽大勁兒,我操!”
蒼夏可不承認她是因為被廖威的渣女言論刺激到沒留神兒給用大勁兒了。
“我用多大勁兒了?你到底是男人還是迪士尼芭比啊這麽脆弱?還有,誰傻逼?”
“我特麽就是金剛葫蘆娃也不是你這麽折騰的,一個女人一天天的跟個大力水手似的空手掰蘋果,我說你是變形金剛了嗎?誰傻逼還用問嗎?除了你還有誰?”
“哈?你再說一遍?”蒼夏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空手掰蘋果?那還不是因為魏沈駿這心機貨裝弱雞,說自己掰不開要看她表演?現在跟她說她空手掰蘋果粗魯?
魏沈駿來勁兒了,恁大一個人,躺着且不說,坐着就是一大個兒了,腰再一挺,脖子一伸,跟個鬥技場的雄雞似的引頸向前,鬥志昂揚,脫口就是一串傷人的話:“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這世上沒哪個女人跟你似的,野蠻、暴力、粗魯、男人婆,沒有半點女人味兒,這世上除了我眼睛瞎過,你以為誰看得上你?”
好。好。好。
這狗比先挑釁的,可別怪她。
蒼夏鐵青着臉抱着假花給他鼓了鼓掌,甚至還違心稱贊道:“說得好,說得在理。”
旁觀的石印松跟廖威本來準備勸架的,但此時見此情景,卻都同時理智地保持了沉默,魏沈駿也有些不詳的預感,但他被憤怒和羞恥沖昏了頭腦,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他中午用涼水洗了衣服褲子,又灌了幾杯涼水,然後就開始肚子疼了,也就是傳說中的痛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第一次,疼得他懷疑人生,躺着坐着站着蹲着都疼,沒辦法,他只好趴着,趴地上。頭一天在酒店跟蒼夏分手氣得他一夜沒睡,還幹了半天活,着實累慘了,于是趴着趴着,他就趴睡着了。後來再醒來就是在醫務室了,石印松跟廖威都在,他聽見他們的聲音了,還聽到校醫跟他們說什麽“痛經”的事兒。
當時他就想到了所有的事,難怪之前做夢夢到被人扒了褲子強|奸,原來是真的被石印松他們扒得光光以後再換了褲子帶過來的。
這真他媽……
他忍受不了這種恥辱和尴尬,所以就裝昏不醒了,準備等石印松走了再假裝醒過來,誰知道蒼夏這個混蛋現在跑來戳穿他。
魏沈駿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既然說好了分手了,還出現在我面前,別以為你求我我就會跟你複合,別忘了你現在可還欠着我錢,既然你說要還我,那就還,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蒼夏氣笑了,點點頭:“好,放心。”
石印松:“醫生說魏沈駿需要喝點葡萄糖,要不……”
廖威連忙把石印松給拉了一把,讓他別在這個時候觸黴頭,廖威的感覺是對的。
只見下一秒,蒼夏就把自己懷裏那捧垃圾似的塑料假花抱起來,一把塞到魏沈駿懷裏去,深吸一口氣後,揚起一個虛僞的假笑:“等我回去就湊錢,保證把欠魏沈駿同學的錢一毫不少地還上,我們都是有信用卡的人,信用還是可以保證的,先前聽聞沈同學身體不适,痛經痛到進了醫務室,焦急之下匆匆趕來,沒有帶什麽禮物,只能為你獻上一束花……”
魏沈駿後背發涼。
蒼夏這時笑得真誠而祝願了:“祝福你,月月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次日,魏沈駿被樓下大叔叫下去,說有他的東西取。他去取,大叔從門房裏搬出來三個很大的紙箱子。
他打開一看。
一整箱衛生巾。
保守估計,應該有六十來包,三箱,那就是兩百包左右。買的還是高檔貨,一包十五塊來算,這三箱子不低于三千。
他沒忍住火氣,一腳把箱子提倒,衛生巾撒了一地。剛巧碰上下課回來的學弟們,從此他便聲名遠揚。
得名“衛生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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