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認栽了
鐘嶺聞言,當即就要往裏面跑去,被門口的護士一把推了出來,剛要開口喝斥,裏面又跑出個人來,皺着眉火急火燎的朝外邊兒問道,“誰是鐘嶺?病人要見你!”
鐘嶺一聽再也顧不上其他,避開攔着她的護士,直接輕巧閃身而入,一推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圍在中間,頂上的手術燈亮的讓人恍惚。
路戰躺在手術臺上,她走近的時候才看到他眯着眼,打了麻藥,意識也不太清晰。
他的嘴唇上下動了動,鐘嶺俯身過去,那個虛弱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不截肢。”
路戰說不出太多話來,僅僅這三個字已經用盡力氣,他音調雖然不高,但卻絲毫沒有影響這話的力度。
鐘嶺嚴重相信,他要是能多說幾個字,後面可能是,誰截我肢,我廢他全家。
路戰的手無力的垂在手術床的一側,她伸手過去握住,然後緊緊攥住,胸腔裏的酸澀上湧,哽在喉間,最後勉強擠出一個字,“好。”
不管是生是死,只要是他的心願,那麽她來守着。
不到一分鐘,鐘嶺被攆出了急救室,那個醫生還在催促她,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拒絕的,連同那張手術單也被她撕了個粉碎。
“麻煩醫生,我們不截肢,但命也要。”
醫生已經明白她勸不了,無奈斥道,“保不了怎麽辦?鬧什麽呢!”
鐘嶺擡眼看他,眉目未動,沉冷的聲音中帶着隐隐的乞求,“保不了也要硬保。”
“……”醫生虎軀一震,忽然汗毛倒立。
——
急救室的門再打開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多小時以後,裏面的強光射了出來,一片光明。
宋秘書原本坐在排椅上有些喪氣,見到醫生出來,趕忙迎了上去,“醫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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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嶺卻站在門口,一動也沒動過。
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也累的夠嗆,面上挑起一絲笑意,又十分慶幸的宣布,“命保住了,腿也保住了。”
也就是那一瞬間,鐘嶺強撐多時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
她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仰頭就看到了走廊頂部的燈,昏昏暗暗,但還是亮的。
贏了。
路戰兩個小時後被轉入了vip病房,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也算是萬幸,如果不是他自己本身體質和意志力過硬,別說命,腿都很難保住了。
眼下也只是多休養一陣子的事兒,腿肯定沒有以前那麽靈活,但已十分難得。
宋秘書快到清晨的時候才回去,路戰這一出事,公司很多事得需要他來處理。
鐘嶺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她一只手架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垂在腿側,面上閃着難以言喻的神色。
她目光直視着路戰,他口鼻上捂着氧氣罩,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臉上還有幾處不輕不重的劃傷。
鐘嶺八歲被送到組織裏,從此開始接受各種嚴酷非人的訓練,她十幾歲開始執行任務,手上也有幾條人命。
生生死死經歷了無數次,早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怕了。
直到今天,直到此時,才想起恐懼是怎樣的感覺。
她從小到大什麽都沒擁有過,所以她以為自己此生并沒什麽可失去的,也不懼怕任何失去。
原來,并不是啊。
她在他身邊三年,出生入死,無所畏懼。
卻原來,他既是盔甲,亦是軟肋。
鐘嶺起身往路戰的身旁走了兩步,盯着看了幾秒,他面上仍然是那麽冷硬的神情,即便是受了這麽重的傷也不見有半分緩和。
但就是他,就是他……
認不認都好,路戰就是她無論如何也離不開,走不掉的那個人。
鐘嶺的目光漸漸變得模糊,眸子上蒙了一層水汽,她俯下身去,在他的額頭輕輕印了一下,片刻後緩緩撤開身去,她的喉嚨發緊,半晌才吐出一句。
“我認栽了。”
她說完直起身來,還沒等站直,就對上了一雙微睜的眼睛。
鐘嶺愣愣的看着那雙眼睛,片刻失神。
而實際上,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才好,她腦子裏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剛才被發現了沒?
她看向看着路戰的臉,神色晦暗不明,眸子裏像是充斥着凝重的訝異。
鐘嶺調節了幾秒鐘,才倏地反應過來,然後趕忙跑到門口,“醫生,醫生……”
她喊完然後重新走到病床前,路戰鼻子上的氧氣罩有些勒,他擡了擡手想去摘掉,卻發現麻藥勁兒過後,渾身依舊酸軟無力。
鐘嶺直接伸手幫他摘了下來,俯身聽他要說什麽。
路戰看着她,幹澀的雙唇輕輕的張合了兩下,虛弱的語氣難掩譏诮,“床頭有按鈕。”
“……”
醫生過來檢查後,路戰的各項身體機能都恢複的不錯,剩下的就是好好護理,養傷,別的也沒什麽。
鐘嶺謝過了醫生,然後琢磨着出去給路戰買點吃。
據說吃什麽補什麽,那現在應該買條豬腿給他吃嗎?
出去轉了一圈兒,她買好了湯回來,路戰的精神已經恢複了些,他半靠在枕頭上,臉色煞白,擱別人身上可能就很憔悴可憐,但是在路戰身上……莫名多了些陰郁病嬌的感覺。
神情目光裏就寫了仨字兒,別惹我。
這幸好只是沒什麽大礙,真要給他截肢,怕是醫院現在都給炸了吧。
鐘嶺的手還沒有完全恢複,有些不太好使勁,所以只能把保溫桶夾在腋下,再用左手去開。
然後盛了一小碗遞到了路戰面前的小桌上,沒忍住問了句,“路先生,要我幫你嗎?”
她的意思是,用不用喂他啊什麽的。
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
路戰原本動也未動的表情,微微沉了下去,端起那碗湯,一飲而盡。
放碗的時候,下意識掃了一眼鐘嶺的右胳膊,也沒說話。
早飯過後,路戰躺下休息,鐘嶺才想起來去給沈飛打個電話,随便扯了個謊給他。
之所以沒提路戰的事兒,是怕他問起來又沒完沒了。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一天,到了晚上八九點鐘,路戰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精神好了起來。
鐘嶺卻正好相反,本來就一天一宿沒有合過眼,又是一夜高度緊張,神經緊繃着,早就困乏的不行了。她靠在對面的家屬床上閉目養神,又不敢睡的太沉,怕路戰有什麽需求。
但她實在是太困了,手撐着半邊臉搖搖晃晃,全靠毅力支撐不倒。
迷糊間,聽到路戰喊了一聲,鐘嶺頓時清醒,困意全無,她起身邁到他身旁,開口問道,“是有什麽不舒服嗎?”
路戰清了清嗓子,“沒有,你睡吧。”
鐘嶺揉了揉臉,“不用,我守着你就行。”
路戰見她一臉疲憊的那樣子,蹙眉不悅,“你聽不懂人話了?”
“……”鐘嶺被他一句話噎在了胸腔,心說都傷成這樣了,嘴還那麽毒。
她沒說話,轉身回到家屬床邊,還不等坐下,路戰在後面喊了一聲,“鐘嶺……”
鐘嶺嗯了一聲,回過去頭去。
他的雙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等了半天,他卻一個字都沒說。
鐘嶺也已經習慣,他不說,她也不會上趕子去問。
她把病房裏的大燈關掉,留了一盞小的照亮,上床,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戰淡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說,“謝謝。”
鐘嶺哦了一聲。
謝什麽?謝她沒簽手術同意書嗎?
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印象中沒聽路戰跟她說過這種客套話,她翻了個身,面向他,含糊着說了一句。
“大不了你沒了腿我就當你的腿,你想去哪裏我陪着你。”她說完,似乎覺得還不夠鄭重,後面又加了句,“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她最後一句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對夢裏的人說的一樣。
如果不是夢,鐘嶺這種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這麽感性矯情的話吧。
但是昏暗寂靜的病房裏,路戰還是十分清晰的聽到了她的一字一句。
他的心跳陡然亂了一拍,忽地想起了清晨醒來的時候,那個淺淺的吻。
纏綿悱恻,充滿了無奈的妥協。
——
路戰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因為本身體質也特別好,所以傷勢恢複的不錯。
鐘嶺一般是回去做了飯再帶過來,因為醫院食堂的飯實在是……淡出個鳥來了。
這樣一來,沈飛難免起疑,早出晚歸,又做這做那的,強勢逼供之下……
主要是腦仁兒被他吵得疼,只能招了。
她剛說完路戰受傷的事情,沈飛就恨不得鼓掌了,“報應吧!”
鐘嶺黑着一張臉看他,“你想絕交嗎?”
她強忍着要把沈飛扔出窗外的沖動,把做好的湯和飯菜一樣一樣碼到保溫餐盒裏。
沈飛恨鐵不成鋼的點着她的胳膊,憤憤道,“自己還半殘廢着呢,去伺候別人!嶺子你簡直就是奴性!”
“……”鐘嶺無言以對,大概真的是吧。
她不說話,沈飛氣的更厲害,他抱着雙臂,一臉疑惑的質問,“我就納了悶了,周警官不比那個路渣好一千倍一萬倍?你死心眼子啊!”
鐘嶺一臉正色,甚是贊同的點頭,“周警官哪裏都好,所以我覺得跟你特別配!”
“……配你大爺!”直男他是死活不會碰的,等等……怎麽扯到他身上了??
“沈大爺,我去送飯了。”
鐘嶺說完,提着飯盒便走,打車直奔醫院。
推門而入,宋秘書正俯身跟路戰說着什麽,路戰低垂着眼,眉毛也蹙着。
大概是什麽棘手的事情吧。
宋秘書見她來,趕忙擡手打了個招呼,“鐘小姐。”
鐘嶺微微點頭颔首,“需要我先出去嗎?”
路戰沉吟道,“聊完了。”
宋秘書站在一旁跟着點頭,一打眼就看到了鐘嶺手上的餐盒,“鐘小姐出去買飯了呀?”
鐘嶺一愣,把飯盒放到床頭桌上,“我自己瞎做的。”
宋秘書一臉驚訝,眼睛都快閃星星了,“我的天,長得好看,功夫又好,還會做飯?你也太厲害了吧?”
鐘嶺被他這麽一誇,頓時覺得不太習慣,低頭回了句,“家常菜。”
宋秘書說到這裏不禁又想起路戰受傷那天,也多虧了鐘嶺還算鎮定,不然自家老板現在已經成殘疾人了。
“路總,你不知道那天情況緊急,我都吓瘋了,要不是鐘小姐,你現在恐怕……”他話未說完,就發現路戰在看他。
那目光讓他的身子怔愣了一下。
“你不回去嗎?”路戰收回視線,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宋秘書嘿笑道,“等會兒晚高峰過去我再走,直接就回家了。”
市醫院附近堵的尤其厲害。
鐘嶺聞言,一邊碼好飯菜,一邊說,“菜做得挺多,宋秘書要不一起吃吧?”
本來是帶了兩人份,她其實也不太餓,在家墊吧了一點兒。
她說着,遞了雙筷子給他,宋秘書欣然接過,剛要往小桌前坐下,脖梗子擦過一抹涼意,他擡眸看向路戰。
emmmm……波瀾不驚,但是為什麽他覺得有點瘆的慌?
路戰拿過自己面前的筷子,面上神色平穩,淡淡問了一句,“你餓嗎?”
宋秘書到底也是路戰身邊多年的狗腿子,一見這情景,直接就把筷子放下,義正嚴辭道,“我不餓,我回去加班了!”
鐘嶺不明所以,随口說了句,“怎麽也要吃飯的。”
也耽誤不了什麽時間,況且現在确實晚高峰中,少不了得堵一兩個小時。
宋秘書連忙起身,搖頭擺手,還吃飯呢,命好像都要沒了,“路總慢用,鐘小姐慢用。”
他說完蹭蹭蹭地跑出了病房,連帶來的合同都忘了拿走。
鐘嶺有些納悶兒,什麽情況?
“宋秘書好像……”一副被狼攆了的樣子?
路戰頭都沒擡,回了句,“嗯,好像挺忙。”
——
路戰一周後出了院。
路家沒有其他人在,他一向也是獨居,以前無所謂,現在有傷在身必然是不方便的。
所以臨出院的前就交代宋秘書給他找個護工。
打電話的時候鐘嶺就在旁邊,一聽他要找護工,猶豫了一下立刻毛遂自薦。
大意是,路戰受傷在家,她也沒有工作,不如就由她來照顧。
路戰打量了一眼她還沒好利索的胳膊,有些懷疑。
鐘嶺馬上反應過來,當場表演了一個單手俯卧撐。
路戰挑了挑眉,也沒有說什麽。
事情好像就這麽定了下來,路戰也懶得再找個陌生人去适應,索性就鐘嶺了吧。
宋秘書把人送到路家就走了,鐘嶺也開始在廚房裏忙活午飯。
路戰就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氣氛一時融洽的不像話。
鐘嶺做好了三菜一湯,端到了餐桌上,再又去客廳知會路戰。
“吃飯吧路先生。”
路戰應了一聲,放下了手裏的書,鐘嶺彎腰去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然後稍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起來,兩人的身子幾乎貼到一起。
都是一層薄薄的布料,鐘嶺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抑制不住的臉上有些發熱。
路戰一派自然,見鐘嶺不動,側臉看向她,“還不走?”
鐘嶺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趕忙攙扶他去了餐廳,又輕輕把他放到座位上,懷裏瞬間一陣空落落的。
她落坐到路戰旁邊的位置,夾了一只蝦,小心撥開,放到他的碟子裏。
魚蝦補鈣,對腿的恢複有好處。
她也不會做複雜的,就白灼了一下。
路戰看了一眼,徑自夾了一筷子青菜,“我手沒殘。”
意思是,并不需要鐘嶺給他做這些。
鐘嶺意會到他的意思,伸手又把蝦夾了回來,送到自己嘴裏。
不吃拉倒。
路戰的手機震了兩下,他從兜裏拿出來,接之前看了鐘嶺一眼,鐘嶺會意,剛要起身,又被喊住。
“坐那兒吧。”
鐘嶺哦了一聲,坐回原處,繼續吃飯。
路戰接起來,“喂,成東。”
“喲,聽說路總平安出院了?”白成東,就是白成胥他哥。
路戰吃了口米飯,不平安出來,還死在裏邊兒嗎?
“有事兒說事兒。”
白成東嘁了一聲,懶得跟他再逗悶子,“什麽時候方便,我去看看你。”
他出差也是剛回來,所以路戰在醫院的時候他都沒有去過。
路戰垂着眼,“什麽時候都不方便。”
“好好好,那我下午過去。”
“……”還未等路戰拒絕,他已經直接挂了電話。
路戰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重新拿起碗來,一口一口的吃着飯菜,片刻後,猛不丁的說了句,“我要洗個澡。”
鐘嶺的手抖了一下,送到嘴邊的米飯都掉回了碗裏,“洗……澡?”
路戰擡頭,睨着她,“你是複讀機?”
鐘嶺當然不是,她只是一時沒有準備好,這麽快就要伺候他洗澡?
“路先生,我看你身上挺幹淨的。”
路戰眯了眯眸子,饒有興味的說,“哦?你哪只眼看到我身上了?”
鐘嶺嗓子裏吞咽了一下,“兩只眼。”
她話一說完,路戰盯着她打量片刻,伸手夾菜,“知道頂嘴了。”
他這話的語氣并不似以前那樣嚴肅泠冽,就好像只是一句随口的閑話家常。
鐘嶺聞言識相的閉了嘴,小聲叨咕了一句什麽,路戰也沒聽清。
吃完飯,鐘嶺去一樓的卧室裏放水,又去把路戰扶到床邊,她則站在了一旁。
路戰剛伸手要脫衣服,見她還在,手上動作也只是稍微頓了頓,“你要留在這裏圍觀?”
鐘嶺往一邊側過臉去,“我扶你到浴缸裏就出去。”
然後全程沒有再往路戰那邊看一眼,心髒咚咚咚地也不知道瞎蹦跶個啥。
路戰三兩下脫完,“走吧。”
鐘嶺依舊側着臉,目光直視別處,猛然觸碰到路戰的皮膚,瞬間跟被火燙了一樣,“抱,抱歉……”
手上的觸感滑膩,路戰的身上的皮膚應該挺好的吧?嗯,臉上都保養的挺好,身上應該也不差。
最後好不容易把人弄到了浴缸前,鐘嶺囑咐了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剛一轉身,就看到了路戰裸着個身子站那兒,渾身上下緊着一條四角內褲。
鐘嶺逃也似的跑出去。
不過短短二十分鐘的洗澡時間,她跟等了上百年似的。
鐘嶺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好色之人。
滿腦子是路戰剛才裸體的樣子,他身材确實很好,雖然只有一眼……但是印象已經十分深刻了。
路戰在裏面喊了一聲,然後鐘嶺把床頭的一套幹淨衣服給他拿了進去。
更是眼都沒敢睜一下。
路戰見狀,就是沒伸手去接,忍不住戲谑道,“鐘嶺,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從他脫衣服開始,倒一眼不敢看了?
鐘嶺喉間動了動,“我怕長針眼。”
“……”
路戰穿好衣服,鐘嶺又按照剛才的路子,把他扶了出去,好在他出來不是裸着了,不然她可能會獸性大發吧。
到了床邊,路戰手腳也有些累,直挺挺的往後躺去。
他這一躺不要緊,鐘嶺的胳膊還沒來得及撤回來,就這麽被他直接帶到了床上。
不是,帶到了他的身上。
兩人此刻就以,非常緊密,暧昧的姿勢疊在一起。
浴室的溫度有些高,本就熏的他倆面色微紅,加上現在的姿勢動作,鐘嶺的臉紅的像剛才吃完的蝦一樣。
卧室裏一片靜谧,靜到心跳明顯……
路戰的肌肉結實,薄薄的衣料勾勒出隐約的線條,而鐘嶺此時與他的這個姿勢……更能感受到他身子的力。
他身上的香味亂入她鼻子裏,連同本來的體香,瞬間化成了充滿誘惑的陽剛。
她呆愣片刻,眨巴了兩下眼睛,“路先生,你用什麽牌子的沐浴露?”
從以前她就想問,他身上味道老是那麽好聞,到底用的啥。
路戰直視進她的眸子裏,兩片薄唇動了動,“六神。”
鐘嶺仍然是那麽呆呆看他,明眸皓齒,氣質冷淡,面上毫無情緒,但就是連呼吸間都充滿了誘惑的氣息。
這場面,過于香豔刺激。
而更刺激的是,鐘嶺原本在耷拉某個位置的腿,感受到身下人的某處變化。
“路,路先生……”他,他……
路戰神色未動,喉結上下動了動,開口的語氣喑啞,“我是個正常男人。”
令狐沖浪 說:
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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